如今只要自己坚守不出,他们奈何不了自己不说,就算是他们攻来,自己主动迎战,每次撤退先跑的反倒是他们了。
看样子,一个个恐怕也不想打仗,果然和前两年来的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做做样子。韩鉴得意的想着。
莫凌远写给沈翕和的回信,沈翕和还没收到时,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参了莫凌远一本。
传到沈翕和耳中的消息就是:莫凌远自恃是陛下加封的西南道行军大将军,来到卢州后不思剿匪,只是派了几千人在山上围剿做样子,自己整日在各处乱逛。派去的人马已经攻打了半月了,结果毫无进展,每日只是消耗粮草,消磨士气。
“是谁?”因着已经入冬的缘故——天气渐冷,早晨起来也已是呵气成白,加上最近忧思之故,沈翕和近几日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听到清梅和自己说这些话时,本就苍白的脸色显的更加没有血色,不禁让清梅好生担心她的身体。
简单的一问,清梅心领神会,说道:“朝廷的一个言官,不过因有左相和兵部尚书对驸马的极力担保,这事陛下什么都没有说。”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如今才十月中旬,自己手中的最新消息还是七八日前的,推算到七八日前,驸马让人驻扎在山寨不远处围剿韩鉴一事还不到十日,是对方在胡言乱语,还是,还是真的如此,若是真的那岂不是对方的消息比自己的还快了许多。
“据说是当地官员上报上来的。”清梅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沈翕和,至于沈翕和做什么决定,她只需要遵从,其余的从不用多问。
“半月真的毫无进展吗,你信吗?”沈翕和问清梅道。
沈翕和自己此时也有点关心则乱的样子,虽然在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以莫凌远的能力绝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可是她又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毕竟纸上谈兵和实际对打是两回事,毕竟朝廷之前可是多次派兵前去剿匪,都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清梅看出沈翕和因为关心莫凌远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于是才出言说道:“属下不信,驸马的才华天下人有目共睹,驸马治军成效殿下您也是知道,想来,或许这只是驸马的计谋。”
“你说的对,这个时候最相信他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听了青梅的话后沈翕和明显的平静了许多。
“你让人准备一下,许久不见宁王了,我去看看他。”
沈翕和不会杞人忧天,但也不会束手什么都不做,她知道宁王虽无一官半职,整日游手好闲,但京城里的消息知道的绝不比自己少。
宁王听到下人说长公主来了,神色没有任何的意外,像是预料之中一般。
待沈翕和坐下,宁王叫下人都退下,下人快退出去的时候,宁王又说道:“生个火盆拿过来。”说完这话,收回刚才还看着下人的视线,对上沈翕和说,“这屋子空旷,可不要冻着皇姐才好。”
“我这身子还真是,平时也和常人一般无二,只是到了这寒冬腊月的总还是觉得冷上许多。”沈翕和没有推脱淡淡的说道。
“皇姐没叫御医再给看看?”宁王关心的问道。
“每年都这样,都习惯了,若真是能好的彻底,恐怕御医也早治好了,还会拖到现在不成。”沈翕和无所谓的说。
“那只能说明是他们御医无能,待日后我寻来名医,定要给皇姐医治好。”宁王认真的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沈翕和明白宁王这话虽是随口说出来的,但并不是随口一说,他这么说就会这么去做。
“皇姐的事在我看来就是大事,何况还是关乎皇姐你身体的事,所以不能马虎。”宁王继续较真的说。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小厮抱着一火盆走了过来,直直放在两人脚底不远处。
“再往前些。”宁王吩咐了一声。
小厮按照宁王的吩咐往前放好,慢慢退了出去。
“你最近在忙什么?”沈翕和想了想问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看书听听曲,收收账什么的。皇姐今日过来是?”宁王试探着先问道。
“你不知道我为何而来?”沈翕和反问道,就像是笃定了宁王一定知道一般。
“不瞒皇姐说,这事我还真知道,可是这事你找我有什么用,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宁王也不否认,但有些无能为力的说道。
“我来找你,不是因为驸马在朝堂上被参了一本的事。”沈翕和也不在说些无用的,直接和宁王表明来意。
“不是为驸马的事?那皇姐所谓何事?”宁王一听沈翕和这么说也认真起来,看着沈翕和问道。
毕竟现在在宁王看来沈翕和最在乎的就是驸马了,能让沈翕和比驸马还在乎的事能不好奇吗!
“卢州和邺州是惠王兄的人还是益王兄的人?”沈翕和神色认真,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还真以为和驸马无关,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宁王有些哀怨的说,沈翕和只是看着他未发一言。
半天后宁王才道:“大哥和二哥两人和那边都有牵扯,至于谁占的多谁占的少,我也不是很清楚,互有牵扯吧,所以这些年一直还是原样,没多大变化。毕竟如果其中一方出事,另一方又能好到哪去。事情闹大了,他俩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宁王拿起火钳一边往火盆里放木炭一边说。
“那今日之事?”沈翕和继续问道。
“朝堂上弹劾驸马的言官怎么知道这消息的,我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这事皇姐就交给我去办。你也无需担心,我相信能让左相直言相赞的人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宁王安慰的对沈翕和说道。
“我不是怀疑驸马的能力,只是朝中局势错综复杂,我担心的是驸马应付不来这些。”沈翕和不掩担忧之色的说道。
宁王见她这样心里也有些动容。
皇姐什么时候这样过,看来爱情这东西果然是沾不得的。
不过也说明皇姐对她的这位驸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莫凌远来这京城时,很多事恐怕早已做好了准备,想好了对策。
因为自己派去怀州的人,这么久了居然才查到一丁点消息。
“皇姐莫要忘了,驸马可不单单是个将军,他可是我大楚几百年来的第二位文武状元,有些事他不会不明白的。”宁王声音中带了平时所没有的沧桑。
沈翕和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再接他的话。
宁王坐了会又继续说道:“皇姐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驸马心有大志,和京城中的我辈之人相比,这实属难得,但是也如你刚才所言,朝廷的事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不是谁一言谁一语就能说的清的。这次剿匪,驸马肯定势在必得,但皇姐也应该提醒驸马,他是去剿匪的,而不是去整治贪污腐败的。”
听到宁王这么说沈翕和有些诧异的看着宁王,宁王也将她的表情全收眼底。
“为什么这么说?”沈翕和一直知道宁王虽看似游手好闲,但也是公私分明之辈。
“我说为了皇姐你,皇姐信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皇姐你不会不懂,过刚易折,善柔才能不败,当前你们或者说我们,拿什么与他们抗衡。”宁王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观点。
“是吗?”沈翕和似呢喃般的问。
这话似乎也对,只是即使我愿意妥协,驸马他会愿意吗?
沈翕和走后一会,无涯才慢慢从后堂走出来:“主人为何与长公主最后说那些话?”
“我不是说了吗,为了皇姐。”宁王漫不经心的说。
“属下的意思是,这些事长公主也不是想不到,您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个时候提醒她。”虽说主人和长公主关系一直很好,但是过早的暴露并不是件好事。
“莫凌远绝对不简单,不管他是因为什么来京城的,总归是有目的的,他这样的人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不一定说不择手段,但一定会不辞艰辛,不会放弃的。”
“如果他对待别人是非分明,那么对我们也就一样。所以日后我与他起冲突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今日这话也算是给皇姐提个醒,免得......免得以后我们对他出手了,皇姐怪我无情啊!”宁王说这话时眼神中闪烁着些许的热度,说完后他换了个姿势,目光看向了远处。
“殿下该用膳了。”湘兰进来说道。
沈翕和闻言用手捏了捏眉心,缓缓站起来走向门外。屋外的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落雪一般,楚京往年不会这么早下雪,但也不是没有过的。沈翕和站在屋檐下,定定的看了会天空,突然想到南方去了。
自己虽知道南方的冬天不会和北方一般的寒冷,但是从没有去过,每次想到这里总是会生出无尽的悲凉来。
大楚国的长公主就如笼中的金丝雀一般,从出生到现在没有离开过楚京定州,想想也是可悲。
清梅见沈翕和站在檐不走了,赶紧进屋去拿了披风出来,给沈翕和披上,沈翕和冬天畏寒她们几人很是清楚。
沈翕和感受到背上的重量,没有回头的说道:“告诉冉竹,务必盯紧卢州各处,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殿下,属下立刻让人去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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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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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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