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复发

　　“世娜！”

　　“扭胯幅度小了！”

　　“世娜！”

　　“力度呢？”

　　“表情管理！眼神不要那么迷茫！”

　　“世娜！……”

　　今天已经不下八次了，世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刺耳，短短一分钟内就可以被揪出不少于三次以上的错误，一会是乃万，一会是陆柯燃，又过了一会曾可妮出来了…

　　可是世娜和大家排舞时，也有顾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边队友的动作，没有什么异样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姐姐像是针对开了，硬找错误。

　　世娜：狡辩ing

　　不奉陪全员：你就是错了！

　　世娜：……

　　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固有的执着心理，让世娜拒绝了大家集体约饭的邀请，中午留在练习室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大屏中的demo抠动作。

　　直到练习室中陆陆续续的人在进出，练到有些恍惚的世娜，移步到墙边盘腿坐下，拿出自己备用的牛奶，咬住吸管看着自己面前费沁源和葛鑫怡两个人练舞。

　　眼神突然看向角落里那束从阳台玻璃门那边投到练习室里的阳光，藏在深处的记忆又一次被唤醒

　　是两年前吧…遇见她的事情，自己也是在小小的舞蹈室里，坐在镜子对面，眼里倒映着在自己面前舞蹈的人，柔和的阳光撒在那人身上，窗外的微风正好，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她漂亮的锁骨，沈棕色的长发微卷，松松的披在肩上，偶然会跟着那人大幅度的舞蹈动作一起舞动起来，在这个舞蹈室里她异常闪亮，那画面甚是美好。

　　音乐停了，那人也跟着停下来，走到一边把手机和眼镜捡起来戴上，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世娜，那人高挺的鼻梁架着那副银框眼镜，因为舞蹈过后的气息不稳，使得她胸口略微起伏，垂在额前的发丝没有凌乱之感，反倒修饰着那人本就拥有的优质侧颜。

　　“怎么样啊？nana？”不笑时清冷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又显得柔和了不少。

　　还没来得及回答，眼前就闪现出一张放大数倍的脸，世娜一晃神连忙往后靠，结结实实的撞上了身后的白墙。

　　“嘶……乃万！”

　　“诶！怎么说话的这是，要记住我可是你偶像。”

　　世娜顿时张口无言，确实…她说的没错，真不该告诉她，可恶！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偶像，怎么也得宠着。

　　其实刚才乃万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在角落失神的世娜，练习室明亮的光让她的五官格外清晰，她似乎心情特别好，眼睛里都带着一丝笑意，整个人泛着一层暖暖的光晕，还以为在自己靠近时，这个小朋友就已经发现了，没想到一直在她自己的脑海里畅游，还被突然靠近的自己吓了一跳。

　　“我们组的回来了吗？”世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头还带着刚才的微笑问向乃万

　　“嗯。”

　　“那我们…开始吧。”

　　“《不奉陪》集合！”

　　“五号呢！还有六号！六号！！”

　　“六号是你，姐。”世娜冷不丁回应着刘令姿的日常签到

　　世娜因顶撞(怼)姐姐的罪名加了五分钟平板支撑。

　　很快练习室里的欢笑声逐渐削弱，直至导演组接好和Ella老师视频通话，闹声彻底消失。A，B组全员开始声乐课教学，在这个疫情肆虐的当下，这个办法属实是好，不得不佩服你们超前的想法。

　　“Ella老师好！”

　　在A组进行考核时，B组每个人都坐在一边，五个人齐刷刷的，甚至连抬头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只有世娜在一边显得格格不入，她低着头拿着歌词本左翻翻右翻翻，眉头紧皱

　　“Tako，歌词本可以借我一下吗？”

　　“给。”

　　“谢谢。”接过张语格递来的歌词本后，世娜翻了两页，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

　　“那就请B组上来吧。”

　　直到Ella老师的声音传来，世娜才将歌词本还给张语格，和身边的练习生们一同站起，顺手扔下自己手里的歌词本，空手走了上去。

　　“You.我知道我自己是谁

　　wait.了解前别叫我胆小鬼

　　……”

　　过程中世娜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直到她的part开始才缓缓抬头，像是另一个人附身似的，眼神也不一样

　　“当眼前生出一片缥缈的灰

　　我知道该用什么方式面对”

　　短短两句话也同样可以让在场大家都深陷其中，她特有的低沉又慵懒的嗓音，以一种特殊的唱腔，她没有用强烈的气息来完成，而是很自然的让气息通过一条顺畅的通道，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莫名让人觉得此时此刻世娜浑身散发出一种高级的性感魅力

　　待整首完成，世娜才慢慢回到自己原本的样子。

　　“哇，你们这组…很棒。首先，先表扬一下乃万，你超适合唱这首歌的，那些不屑，那种高冷都做的超好的。然后世娜，我觉得我没什么可以说的，这首歌像你自己的，完全在这首歌的状态里，我希望你们都可以以乃万和世娜为一个model。”

　　“谢谢老师。”世娜连忙鞠躬道谢，能被Ella老师这样的大前辈赞赏，当然是荣幸之至。

　　“世娜是不是没有拿台词本？”抓住了细节

　　“对”转身向身后的队员鞠躬道歉“然后对不起大家。”

　　“但是你还是完整的唱下来了，而且完成的非常好。”对着视频另一方的小姑娘，Ella老师丝毫不怠顾虑的大肆赞扬

　　“谢谢老师。”

　　刚才A组在展示时，世娜就发现自己的歌词本不对劲了，翻了翻果真是拿错了，拿成《想见你想见你想见你》的了，两个歌词本属实是有点像，看表面上都是满满的笔记，拿错也不奇怪。

　　“还有啊，刚才的眼神不错，看来我要向你请教一下表情管理这方面。”Ella老师模仿着刚才世娜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

　　世娜看着Ella老师对自己开的玩笑，整个人像是上了个色，半个身子逐渐藏在曾可妮的身后。

　　Ella老师有趣又受益满满的声乐课也持续了近两个小时，长隆外的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饿了一整天的世娜也跟着大部队零零散散的来到食堂，真不是简单说说这60个人吃饭真的是要命，虽然今天倒还没有60个人，但世娜依旧觉得排队是件难熬的事

　　“语格语格，欢乐生活！”

　　“许杨玉琢，完美生活！”

　　“许杨玉琢，像个羊驼！”

　　这熟悉且励志的call，世娜头都不用转就知道是谁了

　　“前面这个美丽的背影是谁呢？喔~是我们高冷的妹妹，世娜小朋友，悄悄告诉你们这是我从进长隆开始四个月生活中，第七次在食堂遇见妹妹。”

　　听见身后拿着GoPro的许杨玉琢在叫自己，世娜回眸，就看见这个镜头怼着自己的脸，拍的十分过瘾

　　“世娜就是那种拍不腻的脸，怎么拍都好看，年轻妹妹的胶原蛋白。”许阳玉琢输出‘怪话’ing

　　“这么好看的！我喜欢！我宣布了，这是我第…等下我想想啊，哦对！第五个女儿。”

　　世娜：？？？

　　“妈？”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并一脸疑惑的看着周围正看热闹的大家

　　“我们世娜姑娘就是这里的一股清流，大家谅解哈。”王清把世娜勾进自己怀里，对着GoPro解释中

　　世娜持续：？？？

　　“我刚给妹妹相出一个口号，你听啊，咳咳…世娜世娜，风吹雨打，世娜世娜，才望高雅！”王清口号大王的名声也不是白来的

　　当事人世娜，正一脸慈祥的为她鼓掌。

　　“你们知道吗，我也给你们想了个组合名，你们两个人就叫亡(王)羊补牢，是不是特别棒？”世娜骄傲的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看到她们哽住的样子，世娜也心满意足的拉着Tako去对面打饭，自从听了那些“站姐”们对这些练习生的苦心劝导，世娜只要有空就会抓住Tako一起去补食

　　“姐姐你多给Tako点~求你了~”世娜真的是第一次对一个人能这么软糯糯的，也是第一次因为饭违背自己的性格，身边的张语格倒像是习惯了很自然的递过餐盘，看着世娜对食堂阿姨撒娇，嘴角倒诚实的向上翘起。

　　打完饭，世娜又一次的融入了所谓“塞纳河”这个女子团伙之中，不过看着斜对面左摇右摆的许佳琪时，想起了几天前关于横幅事件的问题。

　　于是世娜一脸正直的对正在吃饭的许佳琪问道“KiKi，问你个事情？”

　　“你说。”还在不停的干饭ing

　　“什么是1和0？还有花和瓜？”

　　这一刻时间仿佛暂停，唯有身边走动的练习生告诉自己，时间并没有暂停，而是她们都僵住了，一桌子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正迷惑的世娜

　　“怎么了？”世娜左看右看的，正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自己。

　　莫寒你可以把头抬起来！戴萌把你的筷子拿起来！张语格你的眼神有点奇怪！许杨玉琢不用把你的GoPro收起来！许佳琪哈喇子要掉了！孙芮…好吧…你继续吃…

　　“这个吧…妹妹…我们现在呢年龄不允许，我们等你成年了在聊聊这都是什么东西吧，好吧，就这样啊。”

　　这些姐姐可都不舍的这个纯天然宝宝受到污染，自然不会告诉她太多饭圈用语，以及一些超速的梗

　　讨了个没趣的世娜，便乖乖吃自己的饭。

　　“最近做卷子了吗？”一直沉默吃饭的莫寒悄悄靠过来在自己耳边说到

　　“没有，一直在和老师学舞，没时间做。”

　　“回宿舍不觉得累就写一点，不能不复习，知道了吗？”莫妈妈始终尽职尽责，世娜也听话的点了点头

　　“又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爱吃瓜的戴老师上线

　　“没什么。”两人像是约好了似的脱口而出，相视一笑。

　　吃完饭，这些认真的姐姐们也都各自离开，大多数都去往练习室继续排舞，而世娜则是被孙芮和许佳琪拉着一起去“偷”小面包

　　然而都还没走几步，许佳琪就看到了小熊老师，屁颠屁颠跟着人家去学舞了，孙芮还吐槽道“哪还有比我们这‘重要’的的事情”，刚说着这话我们三哥也跑了，准确的说是看到了那“金光闪闪”的选管后跑的。

　　世娜只好一个人拿了几包小面包会练习室继续练舞，走在路上打开包装，再隔着袋子压扁，这才送入口中，也不知道是看谁这样做的，反正就是学会了，浓缩的精华。

　　“喂，这么巧啊。”回头望去是向自己走来的许馨文

　　“嗯…”嘴里还塞着面包，含糊不清的回应，世娜又把手里的没拆开的面包递过去，示意她拿几个

　　“谢谢啦，不过你不会是专门卡着点看我的吧。”拿过两个面包，非常自然又笑盈盈的看着世娜

　　世娜顿了一秒“哈哈……”无奈且又尴尬的笑笑

　　“喔…今天穿的也是投我所好。”她继续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怪话

　　“你和我穿的一样，都是节目组赞助的。”莫得感情的破梗

　　“妹妹，人呢是要有点情商的，你这么直不行的~行了，我撤了。”拍了拍世娜的肩膀就准备打开练习室的门进去。

　　“馨文姐，之前的事…”走到墙边靠着墙扯了扯许馨文的衣角，整个人矮了一截，世娜侧着脸抬头缓缓说道“我最近…”

　　打断世娜的话，侧过身很认真的看着她“知道，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办到，你就大胆去做，不会了就来找我，”

　　许馨文忽地弯腰，与她平视。两个人目光对上，定格两秒后。她漫不经心地抬手，用力揉了下世娜的脑袋

　　“放心，我在后面呢。”说完便收回手，转身回到练习室内。

　　同时世娜也慢悠悠的回到练习室，没想到刚打开里面就满满的“惊喜”在等自己

　　“哇！！”几个穿着练习服还化着鬼怪妆的人蹦出来

　　练习室忽然间安静了整整一分钟，众人看着她困惑的表情，又看了看彼此，相顾无言

　　世娜转身看了看熟悉的舞蹈老师，只见她习惯性的推了一下眼镜框，声调平平地道

　　“你可以适当的装一下。”

　　世娜这才缓缓地扶住额头，毫无灵魂的发出一声“啊，好恐怖？”

　　大家面对如此毫无灵魂的演技，沉默了。

　　世娜笑道“怎么我演的不好”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乃万和刘令姿也终于走近，只见乃万立马扬手鼓掌，满目赞赏的看着她“好，不愧是您，寥寥几句台词却演出了多种复杂且令人深思的情感，这出神入化的演技令人折服，谁看了不会动容呢”

　　“反正我是信了！”新晋舔狗曾可妮如实说道。

　　连一向淡定的刘令姿表情都出现了一瞬的困惑

　　你们认真的？

　　世娜挑了挑眉，嘴角也微微翘起，仿佛在说：

　　你们到挺会吹？

　　“所以我说了嘛，没用的。”说完陆柯燃就走到一旁拿起自己镜子开始卸妆

　　“妹妹，你太无聊了。”连许杨玉琢都这么说

　　世娜：所以你们来这就是为了玩我？还无聊？

　　练舞时的世娜总是会忘记时间，身边的练习生走的走来的来，只有世娜至始至终都在，而终于意识到自己累了的世娜也停下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我先走了。”对身后还在练的陆柯燃葛鑫怡迷迷糊糊的挥了挥手，看到两人的回应，世娜自然转身离开。

　　终于摆脱早已湿透的练习服，换上自己的私服，身上也只穿了件黑色运动内衣和白色外套，世娜又把外套帽子也套在头上，衣服也都松松散散的，赫然呈现出一种校园里经常会出现的少年样，只不过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手里正拿着的牛奶。

　　回到宿舍，世娜手里依旧拿着那盒牛奶

　　“前面走来的那位小朋友，不许动！”

　　像是用扩音器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喊声，也的确吓到世娜了，拿着牛奶的手不自觉的一紧，还洒出来一点，整个人本来还浑浑噩噩的，眼睛都睁不开，这一下就给她吓醒了。

　　“又是你们啊…”看着眼前以谢可寅为首的一群人，世娜真的是无语到不行。

　　大家都知道在疫情期间，在厂里的训练生都非常无聊，这时美称是为了丰富精神世界，自发成立了两个长隆著名学习小组：蝴蝶学习小组、凤凰学习小组。

　　其中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蝴蝶学习小组，发起人和组长都是谢可寅，而蝴蝶帮原名七彩琉璃蝴蝶帮，有段时间这个学习小组一度火爆到需要书面的申请书才能加入的地步。

　　这个学习小组一天到晚干的事主要是抢夺过路人的零食，还记得小组势力大到连许佳琪的消暑丸也不放过，那次也是世娜第一次见到自称是蝴蝶帮的这群人，站在一旁观看了完整版许佳琪被抢的画面。还听说过费沁源曾经惨遭蝴蝶小组拦路劫夺，后痛定思痛，欣然加入了这个组织的传闻。

　　另一边，凤凰学习小组的发起人是曾可妮，但组长却是喻言。刘雨昕、曾可妮、戴萌、孙芮都是凤凰学习小组的成员，成员的共性是都找喻言剪过头发。没人知道这俩学习小组整天都在干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们到底学了点什么没。不过世娜倒是听非常多人评价道，喻言的技术是真的非常不错，虽然自己还没去过，但还是跃跃欲试，就是不知道喻言老师什么时候有档期了。

　　“你们还存在啊…”

　　“诶，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可是正规帮派，怎么可能消失”大长老乃万出面反驳

　　还记得在疫情期间，自己确实是有被这一组织包围过，她们原本想抢自己的牛奶和面包的，但被欧若拉拦住了，所以说有个“家属”在这个帮派，虽然说她也是被迫加入的，但还不错，至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被骚扰过。但这次欧若拉走了，没人保护自己，自然蝴蝶帮也过来执行她们的本职了。

　　换做另一天世娜肯定会和她们周旋的，不过今天实在是没那力气“宿舍，我位置的第二个柜子里。”说完，就看见大家飞一般的跑向自己的宿舍。

　　世娜没有第一时间就会宿舍，而是去到隔了两个间的12号宿舍，那里只有秦牛正威一个人，和自己一样第一次顺位后就一个人住，两个人也挺熟，平常秦牛正威很照顾世娜，就是姐姐对妹妹自然的关心

　　世娜挺喜欢她的，说话又温柔又有逻辑，有涵养，大方得体，三观超正。

　　“小鹿姐姐，我可以进吗？”在门外礼貌的敲了敲门

　　“可以，进来吧。”

　　“我想在这里洗个澡可以吗？现在我那边谢可寅她们在吃东西，不太好…所以想借一下你的。”

　　“衣服带了吗？快去洗吧，洗完早点休息，看你很累了。”

　　世娜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在护肤的秦牛正威，也走过去瞧瞧，毕竟自己经常嫌麻烦就不会搞这些。

　　“妹妹，来坐下。”看着秦牛正威让出自己的位置，示意自己坐下

　　半个小时后，世娜走出12号宿舍，跟秦牛正威道过晚安后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路上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发出由衷的感叹：这是我的脸吧？没错吧？为什么感觉会滴水？

　　这边在14号宿舍正着开派对，世娜的柜子真的是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有这么多存货。整整一柜子的零食、可乐和牛奶，甚至每一种自热食品都有，可谓是一应俱全，蝴蝶帮这次赚发了。

　　世娜站在门外不停的深呼吸，终于伸手打开了房门。

　　“妹妹回来啦！”正和安崎分着年糕的谢可寅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世娜

　　房间里的人也都纷纷给世娜打招呼，世娜也都只是笑笑。

　　………一个小时过去了………

　　“你们给我出去！”世娜把房间里一直留到现在的安崎谢可寅还有费沁源赶走后，这也是忍无可忍的举动，世娜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这样的人，你们几个是饿死鬼投胎吗？为什么一点姐姐样都没有？

　　终于获得了清静，同时房间也被席卷的干干净净。世娜没空管这些，收拾了下垃圾，就上床睡觉。

　　夜晚世娜突然睁开眼，深呼吸了几口，擦了擦头上的汗，她侧过头看到站在床边的许佳琪，但又把手放回自己的脸上，揉了揉眼睛。

　　其实在半个小时前结束拍摄的许佳琪就已经来到宿舍，但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到自己宿舍，而是来到14号宿舍，趁世娜睡着的时候，欣赏着她立体而又好看的五官，世娜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房间里柔和的夜光灯照射着仿佛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世娜只觉得身边的人目光过分炙热，再次睁开了自己充着红丝的双眼。

　　一秒，两秒，三秒。

　　世娜尴尬的眼神有点闪躲，还没开口，许佳琪的手碰到了她轻皱的眉头，温凉柔腻的指腹就这么贴着她的眉心,像是碰触，又近乎轻柔的抚摸,从眉眼到鼻梁,最后是唇畔。

　　世娜心如擂鼓，没躲,两人离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吐出的热气。

　　许佳琪突然开口：“想我吗？”

　　她的呼吸扑在她的唇上，声音在夜色里带着蛊惑。

　　世娜嘴硬：“不想，而且我们中午才见过。”刚醒来黏糊糊的嗓音像是挠在许佳琪心上。

　　许佳琪说：“可是我想你。”带着邪魅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在开玩笑的样子。

　　世娜：……

　　她脑子有些糊涂了，目光只往下瞧着对方红润饱满的唇瓣。

　　许佳琪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

　　“大晚上的怎么来这里？”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许佳琪会在自己房间站着

　　“来给小朋友盖被子。”说完伸手替世娜把被子重新拉回来“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盖被子的”

　　世娜正想开口，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因素，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抬手在上面轻按。过了一会她抬另一只手，抓握着痛得像是裂开了一样的心口前的衣料，攥的紧紧的，哽咽地喘不过气。

　　“妹妹，怎…么了…”许佳琪看到世娜痛苦的样子，瞬间紧张起来，手也急忙抚摸着世娜。

　　世娜强忍着几乎要钻入她脑髓的疼，疲累地松了一只手下来，轻轻扯了一下许佳琪的手腕，有气无力地哑声道，“止疼药。”

　　“什么？什么止疼药？在哪里？”许佳琪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会让人感到不安，还是由一个小朋友说出来的，但看到世娜指向抽屉时，还是去翻找了。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就是三个小白瓶，还有一个倒扣着的相框，现在没有时间注意这些，她随手拿起一瓶，“是这个吗？”抬起手给世娜看，只见她轻微的摇了摇头，又听见“上面写着…Z7…”

　　许佳琪看了看这三个小白瓶，其中确实有一个写着“Z7”字样的瓶子，许佳琪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去另一个桌上给她倒了杯热水，连并药一起递给世娜。

　　药物见效在半小时左右，而且止疼药对世娜来说收效甚微。

　　世娜侧躺着，身上的被子像是没有用处，看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牙关打战，上下牙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脸色煞白。意识既清醒，又昏沉，明明想睡却无法睡去。

　　她不自觉开始用头幅度不大的去撞头下的枕头。世娜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也不该让许佳琪看到的，可实在太疼了，像是锤子，在对着她的神经一下一下地敲，耳边嗡嗡发鸣，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额头紧贴枕头，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倒气声。意识模糊中，她感觉自己额头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将她从床那边捞了过来，然后两侧太阳穴被修长手指轻柔地按着，世娜意识到自己是被抱住了。

　　“很疼吗？”是‘她’的声音，低哑柔软，充满着爱意和怜惜。

　　这一夜世娜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着，有一双手一直在按摩这自己的头，耳边也传来轻柔的声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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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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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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