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玄幻小说>缚龙为后>第一百四十六章 逆天改命之法(下)
  看清来人是谁,司神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故作镇定地起身朝燕鸢行礼。月老傻坐在那里,瞪着眼睛看了半晌,听见司神说参见帝君,猛得弹起身跟着行礼。

  

  

  

   燕鸢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鼻中酸涩难忍,哑道:“你方才说,我与玄龙,并非没有办法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方才北赤看见司神和月老在喝酒,用传音术告知了燕鸢,燕鸢无心打搅,本想隐了身形直接离开,谁知北赤告诉他两位上神正在谈论他,燕鸢便叫北赤将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用传音术复述给他听,就听到了这一茬。hτTΡδ://WωW.sndswx.com/

  

  

  

   司神原还拱手站立着,闻言直直跪了下去,垂头道:“小神今日喝了酒,酒后胡言,说了不该说的,还请帝君恕罪。”

  

  

  

   燕鸢什么都看不见,面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可他分明从司神的言语中觉出了紧张,司神在说谎,他必然是想隐瞒什么。

  

  

  

   自己与玄龙,真的还有可能在一起么?……横在他们中间的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是生与死的距离,只要他活着,便不可能与玄龙在一起,他靠玄龙越近,玄龙就越发不会好过。

  

  

  

   所以他生生忍着相思之苦,将自己剥离在玄龙的生活之外,不愿扰他清静。

  

  

  

   可司神却说,他与玄龙不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真有什么办法,可以逆天改命、战胜天道么?倘若有,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换,换与玄龙破镜重圆,恩爱百世。

  

  

  

   他不求万万年,百世便好了,他知道那本就是求而不得的事情,不敢过于贪心。

  

  

  

   燕鸢从北赤的搀扶中抽回手臂,凭着感觉朝司神所在的方向踉跄走去。司神眼见着对方步伐渐近,心神紧绷,懊悔不已,脑中飞速想着托词,不想燕鸢突然摔倒。

  

  

  

  

  

   膝盖着地,只听他闷哼一声,在场三人大惊。司神离燕鸢最近,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他。

  

  

  

   “帝君!”

  

  

  

   那一下着实摔狠了,燕鸢一时间站不起来,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摸索着抓住司神手臂,呢喃般问:

  

  

  

   “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是何等办法,不论是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与我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

  

  

  

   司神轻却坚决地抽回手,垂眸道:“小神所说皆是实话。一切尽是小仙胡言乱语,帝君若心中不快,小仙甘愿受罚。”

  

  

  

   燕鸢睁着无神的双眼,静了一会儿,道:“我罚你做什么……我罚你,他便能回到我身边了么……”

  

  

  

   兴许司神真的是酒醉之下,信口胡诌。

  

  

  

   燕鸢手掌扶地,避开众人的搀扶,迟缓地爬起,膝盖前的白袍处摔裂条口子,灰扑扑的,哪里还有半点属于帝君的矜贵。

  

  

  

   他背对着月光而去,走进黑暗里。

  

  

  

   一直没有机会出声的月老望着他明显清减的背影,红了眼眶。

  

  

  

   月老在成为月老之前,只是三重天一介无名小仙,真身是一朵白风铃花,因性格软弱,灵力低下,常受旁族欺负。

  

  

  

   万年前某日,燕鸢携玄龙去二重天游玩,经过他家茅草屋前时,恰巧看见他被几个蝶族堵在屋里,非要扒他衣物。那些人欺负他,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整日闲来无事,故意戏弄他,想看他的自尊被践踏,露出屈辱的表情。

  

  

  

   他原长在凡间一处山脚下,靠吸收日月之灵误打误撞飞升为仙,未经过正统的修炼,身后没有族人依靠,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忍忍便过去了。

  

  

  

   日复一日地忍着,以为那日会同往常的每日一样,谁知那些蝶族正欲作恶,燕鸢同玄龙忽然出现,一招便将几人制服。

  

  

  

   有的人生来便是仙,品行若恶劣,照样要剥去仙骨,打入凡间尝尽轮回之苦。

  

  

  

   那时小风铃尚未见过什么世面,被人救了,便巴巴地要跟在二人后头报恩,恰好燕鸢出来时未带伺候的人,想着玄龙身怀有孕,缺个跑腿买吃食的,便准许他一路跟着,去凡间玩儿了一趟,回到天界才知晓,原来救自己的人是天帝天后。

  

  

  

   不久,上一任月老因错点鸳鸯谱被贬凡间,神位有了空缺,燕鸢见他乖巧细心,就叫他顶上月老之位,掌管凡人姻缘。

  

  

  

   小小的仙植一下子成了九重天上的月老,再没人敢欺负他,小风铃将永远记得帝后恩情,有机会定要报答,然而他还未曾寻到机会,神魔之战突然爆发,玄龙战死在神南岭,燕鸢紧跟着坠入凡尘。

  

  

  

   整整万年,帝后受尽轮回之苦,终于归来,可仍是被情字所困,挣扎着、痛苦着,而他看在眼中,竟无半点办法。

  

  

  

   待人走远了,月老还站在原地,司神叫他回去,他没反应,傻愣愣地望着燕鸢离开的方向,轻问道: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与帝君说实话?……”

  

  

  

   司神皱眉:“没有。”

  

  

  

   月老转身看向他:“你说谎,你酒品一向很好的,喝多了也不会胡言乱语,你说有办法,便是真的有办法,你定有事瞒着我!你不帮帝君和玄龙将军,不会是想帮枝玉仙君吧?”

  

  

  

   “胡说八道什么。”司神抬手去握他手臂。

  

  

  

   “别闹了,回去休息。”

  

  

  

   月老甩开他手,眼眶通红:“我胡说八道?是你故意装傻才对,那夜我喝多了同你表白心意,你也是这般装傻,翌日睡醒还当什么都未发生过,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看不上便罢了,可你眼睁睁地看着帝君与玄龙将军为情所困,不愿意伸出援手,着实令我太失望了。”

  

  

  

   “今日我便与你恩断义绝,你回你的司神殿,我回我的月老宫,从此不相往来,我定会靠自己找到帮助帝君和玄龙将军的办法,再寻一个如意郎君。”

  

  

  

   若换做平时,月老哪里敢对心上人说这等重话,着实是醉得厉害,加上心中难过,借着酒劲便一股脑吐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转身,说走便真是要走,司神追上前一把扣住他手腕,眉心揪拧着:“我没有看不起你。”

  

  

  

   月老停住脚步,听身后人低低道。

  

  

  

   “姻缘神谱上,没有你我姓名,我怕你同我在一起,会步玄龙将军的后尘,我不敢赌。”

  

  

  

   月老愣了愣,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那……那你也心悦我么。”

  

  

  

   “嗯,心悦。”

  

  

  

   手腕被人握得更紧了些,月老眼中湿热,转身抱住司神的腰:“那我们可以不成婚,就这般陪伴彼此,便好了。”

  

  

  

   “嗯。”司神抬手贴上怀中人单薄的背脊,良久,道:

  

  

  

   “玄龙乃是天煞孤星,那般命数,任何人同他在一起,都不会有好下场,偏偏帝君是紫霄元星,身为帝星,命格自是强过天界任何一神,玄龙因此被帝君反克,二者强行在一起,玄龙必会受尽磨难而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将帝君紫霄元星的气运毁掉大半,他的命格弱于玄龙,自然便不会克着玄龙了,可如此一来,被克的便是帝君……”

  

  

  

   “他即便能同玄龙在一起,也是活不了多久的……”

  

  

  

   听完司神所说,月老手脚阵阵发凉,张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在发抖。

  

  

  

   这办法,如何能称之为办法?一命换一命……怎能是办法?

  

  

  

   “难怪你不论如何都不愿说……”

  

  

  

   司神叹了口气:“我不过随口一提,谁知这般碰巧,就让帝君撞见了。”

  

  

  

   “帝君若是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人在绝望之时,哪怕看到零星微弱的希望,都会同沙漠中饥寒交迫的旅人看到海市蜃楼那般不顾一切、同飞蛾扑火那般奋不顾身,最终走向毁灭。

  

  

  

   “千万不能让帝君知晓……”月老声线发颤。

  

  

  

   谁都没注意到,空气中隐匿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而那气息属于燕鸢的心腹——神将南赤。

  

  

  

   直觉告诉燕鸢,事情绝对没有表面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在回到东极殿后,他立刻命南赤去一探究竟。

  

  

  

   起初南赤并不愿意将所闻告诉燕鸢,他忠于他的帝君,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帝君走向毁灭,但同时,他也无法违抗帝君的命令。

  

  

  

   于是燕鸢还是知道了。

  

  

  

   他靠在床头,脸上忽然有了生气,空洞的双眼里甚至出现了久违的光亮,垂在锦被上的苍白手指略微收紧,像吸食鸦片的瘾君子一样,兴奋又期待。时而欢喜时而悲。

  

  

  

   “若那般做,我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一百年。”

  

  

  

   “一百年……”

  

  

  

   一百年对于凡人来说是漫长的一辈子,可对于神而言,不过弹指一瞬的事情。

  

  

  

   燕鸢甚至没办法看到阿执长大。

  

  

  

   可他有一百年的时间去求得玄龙的原谅。

  

  

  

   “一百年够了……”够他向玄龙赎罪。

  

  

  

   要得知如此隐讳的方法不容易,而如何毁去自己的气运和命格却是燕鸢本就知晓的事情。

  

  

  

   九重天有处禁地,禁地所在之地是永夜,进入后,会看到苍穹中浮着一颗金乌般硕大的紫色星辰,缭绕着神秘的波光。

  

  

  

   那便是帝星。

  

  

  

   禁地经年被十大神兽牢牢把手,任何人要进去都不容易,燕鸢却可以轻易进去,因为那神兽护守的,是他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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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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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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