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吞下一枚,徐徐炼化。他能感觉到手臂断裂处的新肉正在快速生长。断骨相连处传来些许酥麻感,这表明此丹丸对骨头有极好的修复效果。
两日前曾有人给庚号战船送来过一批物资,都是苏鹤筱自宗内带来的。上面按照之前各船呈报上去的文书,分配了各自需要的东西。
庚号上受伤的弟子得了伤药;法器受损的弟子得到了替换法器;不慎被双首灵蛇毒液沾染的弟子得到了解毒灵丹。
然则受伤颇重的张崇却是没有得到急需的疗伤丹药。按照乙号战船来人的说法,由于苏阁主来时并未提前知悉众弟子所需,所以并无张崇合用的丹药。
至于是真的没有,还是左戈坤扣在手中不放,这却不是旁人所能知晓的了。
……
续骨生肌丸的药力经由炼化,已是消耗过半,几声敲门声在此时打断了张崇。
“师兄可方便么?龙越有一件要紧事情要当面告知。”
张崇收功,看向霓山。
霓山略有些错愕,他先是将晕倒在地上的两个炼气期弟子收入兽囊之内,而后往角落一坐,灵光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张崇举步过去,打开舱门,道:“龙师弟有何事?”
龙越:“是左真传的命令,来人交代我务必要告知执事,故我特来寻执事商量。”
张崇侧开身子,挡住霓山所在的那一边,“师弟请里面说话。”
龙越两步走到右手边的蒲团旁,一提衣摆,盘坐而下。
张崇的这间舱室内陈设简单,正中是一架靠窗床榻,其上有一方矮桌。
左右两边则是各放置有一个蒲团,各配一张矮长桌案。
张崇在与龙越相对的蒲团上坐下,他手边就是以隐身法术掩藏自己的霓山。
张崇稍一感应,发现霓山这门法术,亦或者说是妖术,颇是精妙。其人形迹、气息皆是微不可察,张崇离得如此之近,也只是略可察觉。
不过其人的气机确实无甚变化,寻常修士大多不会注意气机一事,也缺乏分辨气机的手段。不过对于研习“气机一线”之术多年的张崇而言,看破霓山的伪装却是不难。
所谓气机,便是气之升、降、出、入。世间万物生灵,一草一木皆有独特的气机,其等混杂一团,非神识强悍、秘术在手者不能分明辨析。
龙越见张崇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适才周宏成来通传,说是明日会有三百人自海渊城内出来。”
张崇眉毛一挑,道:“哦?可有说消息来源么?”
“是一名散修自城内潜出,寻到乙号战船上告的密。”
张崇思量几息,而后言到:“那便着船上弟子备战就是,将前两天送来的那批物资中的灵符分发下去。”
“这些事情我都晓得,只是还有一事……”
龙越顿了顿,而后言到:“周宏成强调要执事你明日出战,我观他言辞颇是激烈,似是不容你再以重伤理由推脱不出。”
闻言,张崇轻叩桌案,看来这个周宏成是成心想要与他为难,以报当年之仇了。
“左真传对我早有意见,既然命令已下,那我便听令就是。”
“那执事你的伤?”
“只能小心些了。”
闻言,龙越也是显出几丝无奈。他转而又提起了船上杂事,只是看张崇谈兴不佳,以为他在为伤势忧虑,于是说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张崇小送了龙越几步,而后返回舱室之内,合上门,开启禁制。
“是你们计划中的么?”
“这……”,霓山显露出身形来,回道:“信老与我说的计划中并未提到会安排人告密啊。而且如此安排未免太过愚蠢,不像是信老手笔。”
张崇道:“只希望不要影响到明日之事。”
说罢,张崇回到床榻上盘坐下来,继续炼化腹内丹药,以作疗伤。
转眼到得天明之时,晨光经过海水的阻隔,落到海底时已经百不存一。
张崇检查了一下伤口,估计一月之内当可接近痊愈。若无续骨生肌丸,这个过程最短也需要一年。
他穿上衣服,检查了一下乾坤袋内的东西,出了房间。
来到甲板之上,一众弟子见久不出现的张崇竟破天荒的出了舱室,皆猜测与昨夜龙越传下的备战之令有关。众人纷纷见礼,或称“师兄”,或称“执事”。
张崇也是一一还礼。
顶替了怀晏的霓山独自立在角落,等候时机到来。许是应了他心中期待,远处的海渊城内忽然亮起了一道道灵光,穿过城外灵璧,四散开来。
这些人各御法器,遁地、升空,手段纷显,各自寻了方向,意图从五艘战船之间的宽阔区域逃走。
龙越目光一凝,沉声吩咐弟子出战。他转看张崇,见其人已是踏上了樟木飞舟,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柄八骨大伞从乙号战船上升起,悬在上空。一条灵力显化的小鱼在伞面上游动不止。
此伞名唤“息鱼伞”,善查气息变化,只要得人气息一缕,便可追摄那人行踪。
伞面上只有一只灵鱼,这表明此伞今日只为一人而启……
三百多人分散开,一同往己、庚两艘战船所夹区域而来的修士有七、八十人。
张崇御舟过去,见有三人脚踏一柄极为宽大的飞剑,恰巧冲他而来。
这三人分工明确,一人御使飞剑,一人手攥两把灵符,一人祭出防御法器。
那三人见张崇拦路,俱是神色一历,当头一人把灵符一撒,雷光、火焰铺天盖地朝张崇击来。张崇本就是想着装装样子,那人还没出手,他便已经开始躲避了。
张崇得霓山告知,知道信散人劝这些修为不高的修士参与,凭借的是两点。
一是同行者中有不少筑基后期修士,使那些低阶修士觉得有人在前面吸引平海宗弟子注意;二就是信散人提供了大量灵石、符箓,乃至于拿出筑基丹吸引炼气期散修。
而对于筑基后期修士,信散人则是提供给他们匿息符,掩饰他们的修为。这令他们可以混杂在人群中,不会被平海宗弟子集火。
直到一众人飞出了海渊城,那些低阶弟子见一个个筑基后期修士使了匿息符出来,方知道自己上了当。只是箭在弦上,除了咒骂几句,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修为高者对低阶修士的欺压可谓无处不在。
张崇在宽有十数里的区域穿行,与霓山分头寻找信散人。
他见了海渊城之人,也不过多动手,看对方是炼气期,那就甩过去几张二阶灵符。若是筑基修为,那就弹一颗雷暴珠过去。总之要他拿出本事与人真正动手,那他是不愿的。
真元一动,打不打得赢且不说,若是加重了断臂伤势,那便有道途断绝之虞。
一里之外,一个原本不起眼的修士忽然气息一盛,摇身一变成了后期修士。合力拦住他的两个平海宗弟子俱是脸色一变,他们没想到此人竟掩饰了修为。
此后期修士立时张口一吐,射出一道粘稠黑光。
此光束有磨盘大小,在一个弟子的脑袋上穿透过去。
光束乍现乍灭,那中招的弟子悬在原地,看似毫发无损。其身旁弟子唤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回应,反而身体一晃,朝下缓缓坠去。
此后期修士一击得手,不敢恋战,一催飞剑便欲继续逃走。然则前处却又有三人拦路,这三人各着法袍,皆非平海宗服饰。
此三人之中,有一个正是张崇曾在斩鲸城见过的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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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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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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