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低沉的男声漂浮在耳边,忽远忽近,不真切。
简舒想努力睁开眼看看,可身体机能似乎已经失去控制,仅仅是动了动指尖,便又昏睡了过去。
终于,当天傍晚,她醒过来了。
入目的天花板一尘不染,她脑袋发懵,眼睛一眨不眨,感受到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一个男声突然响起,她偏头看过去。
对上视线,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于立笑得无奈,“看到我这么不高兴?”
“没有。”她声音哑得难听。
于立没再说什么,叫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
简舒这才迟钝反应过来自己右手臂裹着石膏,脑袋也裹着白纱布,模样惨烈。
“头部遭受的撞击除了血肿和脑震荡,暂时没有发现其他颅内损伤情况。”医生下了结论。
简舒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右手臂,“这里呢?”
“右手臂肱骨骨折,骨折部位没有明显位移,保守治疗一个月半到两个月就可以打到初步稳定状态。”
简舒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于立回折返,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他第一句话就是把蒋熠朴说话,“他一直在,不巧刚才有事走了。”
简舒愣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的。
圣诞节前前后后加起来,她已经一周没有见过他。
而她也没有忘记,事故发生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心境变得坦然敞亮,可惜她没能醒过来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他。
像死后余生,这一回,她愿意将所有心事一吐为快,不留遗憾。
于立很有眼力见,“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回来?”
简舒脸发烫,“不用。”
她没这么粘人。
于立笑了,又道,“哦对了,知道你出事他就赶过来了,看见我他就直接给了我一拳,这债你得帮我讨回来。”
“……他为什么打你?”
“又急又气呗,气我为什么要出钱帮你拉到这个破工程,够离谱的吧?”
于立无奈,“不止我逃不过,连西城二院的院长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别说那些医生护士了。”
“然后他就把你转到了现在这家私人医院。”
“……”简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却跟抹了蜜一样甜。
那天去机场没接到人后,她也没再能拨通他的电话,她已经他已经失望透顶,甚至预备抽身而退。
和于立总提蒋熠朴,简舒有些好不意思,便扯开了话题。
“对了,出事时我只反应过来是一堆石料突然掉了下来砸中车头,到底是什么回事?”
说到这个,于立也敛起神色,“是工作中的吊机出了故障。”
“而那个操作员当时趁混乱已经跑了,乡下的家里人也走了,还在找。”
简舒后背发凉,“你是说有人蓄意害我?”
要不是那堆石料砸偏了,砸在副驾驶上,她现在早已……
简舒赶紧打断这可怕的想象。
于立看她脸色泛白,知道她想到什么,温声安慰:“一命抵一命,他们怎么可能敢。”
简舒垂眸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我这回是动了谁的蛋糕,能让对方这么丧心病狂。”
“别担心,会尽快查出来的。”
说着,于立有电话进来,话题就此结束。
十几分钟后,他再回病房,发现简舒又疲惫地睡过去了。
面无血色,秀眉微蹙着,整个人看着单薄脆弱。
但又坚韧得过分,遇上这么大的事,一声疼也没喊,一滴眼泪也没流。
于立就这样,无人察觉的,光明正大的,出神盯着她看了许久。
直到护工进来,直到助理电话又催过来,他这才离开。
简舒状态很差劲,醒醒睡睡,越想清醒越是不行。
她唯一想见见他。
可等到第二天,迎着晨光再醒过来时,她依旧没能见上他。
护工见她醒了,立马凑上来。
护工叫李姨,本地人,笑眯眯,目光和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简舒边摇头边看向门口,“李姨,昨晚有人来过吗?”
“有的有的,于先生晚上十点又来了一趟,见你睡着,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简舒神色复杂,顿了两秒,又问,“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这医院规定十点半以后禁止探视的,即便想上来也上不来的。”
简舒垂下眸,轻轻道了声好。
这一天,简舒状态好转,有李姨陪着闲聊,时间过得尚且不枯闷。
中午,吃过药后,她开始犯困。
见她躺下后又下意识看向门口,李姨好奇问,“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人?”
简舒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尤为干净静谧,“嗯。”
李姨嘴角一咧,“是不是那个蒋先生?”
简舒也跟着笑,“您认得他。”
“当然认得,就是他找我来照顾的你,嘱咐得特别详细,一看就对你非常上心。”
简舒想了想,嘱咐道,“如果我睡着的时候他来了,麻烦要叫醒我。”
李姨拍拍胸脯,“没问题。”
简舒被逗笑,安心闭上眼睛。
可惜,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这一夜,简舒睡不着。
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听着床头仪器机械规律的声响,脑袋里涌出很多东西,却什么都抓不住。
蓦地,极轻的脚步声惹得她瞬间睁开眼睛。
这病房分里外间,李姨就睡在外边,留了一盏灯。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看向门口。
随着开门的动作,有光照窜进来,让她得意看清那抹身影。
看男人越走越近,简舒闭眼假寐。
男人只是坐在她床边,长久沉默着。
简舒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脸上,专注,幽深,寂寥。
忽的,男人弯起食指,刮了刮她额角。
男人很克制地要收回触碰,却被握住了。
本该熟睡的女人,这会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语气很是委屈,“我等了你一天。”
蒋熠朴神色莫辨,“我吵醒你了?”
简舒坚持问要答案,“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蒋熠朴盯着她,语气平淡,“我想我不应该打扰你。”
简舒脱口而出,“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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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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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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