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再扔出一个诱饵:“我当然效忠于大梁,但是——”她故意顿了顿,“大当家夫人是什么身份,与你是不是大梁太子,有关联吗?”
柳彦行急切地反问:“你不是说,因为她自称大周的公主,所以你不相信我是大梁太子吗?”
哑男作势皱着眉头想了想,仿佛因为弄不清楚其中的逻辑而苦恼。
柳彦行愈加焦急,也顾不得细想了,他脱口而出:“人人皆知,赵渲是在大景攻打后周的时候,在建安城外十里地的县城出生的,也是在那里失踪的。”
哑男点头:“我知道这件事。”
柳彦行心中愤懑。他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当众承认自己偷盗婴儿的事。他硬着头皮说:“是我命人把她偷走,一路随我从建安城行至培元镇。”
哑男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隔壁屋子,故意摇着头说:“大梁和大景是同盟,你没有理由这么做,你不要再诓我了。”
“我骗你干什么!”柳彦行愈加恼怒,“我本来就不赞成攻打建安城,再加上我当时正在被追杀。我带着大景的公主,一来可以当人质,二来嘛——”他残忍地笑了笑,“往后大景若是想侵占我大梁的国土,我就让他们骨肉相残。所以我从小就告诉烟青,她是大周的公主,是大梁的人杀了她全家,吞并了她的国家。大梁的皇帝皇后是她的杀父仇人。”
一墙之隔,柳烟青浑身颤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虽然沈安安早就告诉她这些事实,虽然她早就对柳彦行失望透顶,但是当她亲耳听到柳彦行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犹如刀割一般。
过去的十八年,柳彦行一直是她最敬爱的兄长。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整十八年的记忆一下子崩塌了。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憎恨柳彦行。
墙壁的另一边,柳彦行看到哑男只是面无表情盯着自己,他急切地说:“如果她是大周皇家后裔,她不过区区一介女流,我杀了她便是。这么多年,我之所以与她兄妹情深,不过是为了让她相信,她是后周的公主,她活着的唯一目标,假扮赵渲进宫刺杀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一句“我杀了她便是”,令柳烟青目瞪口呆,脑子嗡嗡直响。柳彦行说出这话的语气,仿佛她是一只蚂蚁,一条虫子。她恨不得冲出去问一问他,他有没有心,却被沈安安拉住了手腕。
沈安安用唇形对着柳烟青说:“等他拿出证据。”
另一厢,哑男也在想着,如何令柳彦行拿出足以证明柳烟青身份的证据。她厌烦了与柳彦行说这些车轱辘话,更不耐烦他磨磨唧唧的性格。她摇着头说:“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信口雌黄?”
柳彦行反问:“是不是只要我拿出证据证明,她是赵渲,你就相信,我是大梁太子?”
哑男故意激将柳彦行,不耐烦地说:“只要你能证明她是赵渲,我马上去诏安军军营杀了赵沛。”这话没有逻辑,她只是想告诉柳彦行,她不相信他的话。
“好。”柳彦行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胸有成竹地说,“在柳阿婆的梳妆匣子里面有一支鎏银的金簪,这支金簪是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戴在头上的。”柳阿婆是村民们对老铁匠的称呼,他不愿意再称呼她“阿娘”。
沈安安再次拉住柳烟青,就听哑男追着柳彦行问:“一支金簪而已,随便一个金铺就能仿制。”
柳彦行得意地笑了笑:“金簪用空心的,里面有她生母亲笔书写的字,是为了她取名用的。”
柳烟青猛地甩开沈安安的手,朝着桃夭居外面飞奔。
这一刻,她听不到别人呼唤她的名字,也看不到别人注视她的眼神,她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亲生母亲很在意她,她的亲生父母还活着,她还有真正的阿哥。
柳烟青一口气跑进老铁匠夫妻的房间,在匣子里一阵翻找,果然找到一支银发簪。发簪比普通银簪子重,这就证明它是一直鎏银簪。她屏住呼吸,仔细寻找发簪的机关,果然看到一条细小的缝隙。她用力掰开细缝,找了一根针勾出隔层的纸张。
那是一张泛黄的宣纸,只有手掌那么大,一看就是被什么人在匆忙间撕下来了。纸上零零散散写着几个娟秀的字迹,淇、汶、㴓等等,都是与“水”有关的字。在这十几个字中间,唯有“渲”字画了一个圈,这是她的名字。
一瞬间,柳烟青的视线模糊了。虽然她生在战乱中,但她的母亲这么用心地给她取名字,她的母亲一定很爱她。
柳彦行跑进屋子,就看到柳烟青拿着发簪,还有那张纸条。他回头质问哑男:“你在套我的话!”
哑男摇头:“我并不知道她们在隔壁。”
柳彦行怒不可遏:“你根本不是飞鹤!”
哑男嗤笑,懒得回答。
柳烟青深呼吸,压下眼中的泪光,转身对着柳彦行说:“你留着这支发簪,特意藏起这张纸条,是为了看我们骨肉相残之后,你再证明我的身份吗?”
柳彦行看看柳烟青,再看看哑男,以及哑男身后的沈安安,冷笑着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看向柳烟青,“没错,我养着你,哄着你,就是为了等到将来的某一天,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惜,你连赵沛都杀不了!”
柳烟青双手握拳,看着柳彦行的眼睛说:“养一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你叫了你十八年‘阿哥’,你如何能说出‘杀了我便是’?阿爹阿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对你百依百顺,有求必应,如今你却唤阿娘‘柳阿婆’,在你眼中,亲情到底算什么?你有没有心?”
“心?”柳彦行的目光掠过柳烟青,落在哑男身上,“应该由我问一问飞鹤将军,父皇对你有恩,你对父皇有承诺,你这般设计我,设计大梁太子,你有没有心?”
“谁是大梁太子?”吕蒙握着大刀,大步走入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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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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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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