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坦诚地一一列举每一个弊端,认真地观察柳烟青的反应,想要知道她是否觉得委屈,是否有任何不情愿。柳烟青欣然接受了婚事,她以为是柳烟青深明大义,不在乎世俗的名节。事实证明,竟然是她完全想岔了。
针对那桩婚事,沈安安自认,她考虑了方方面面,结果她独独漏了一个细节:当柳烟青听到成亲的提议,她想也没想就问她,以后她是不是能够随时见到沈昭?
沈安安仰天躺在床上,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着哑男说:“我真是猪脑袋,怎么会想出那么一个烂主意。”她担心这件事会影响柳烟青的一生。
哑男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横刀。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她安慰沈安安:“船到桥头自然直。当初安排那桩婚事,也不单单是为了山寨的稳定。”
“也是。”沈安安点头。按照原本的计划,如果诏安军对山寨的压力过大,导致村民们人心惶惶,沈昭和柳烟青还得假圆房,假怀孕。幸好,葛云朝对桃花寨没什么“杀心”。以后,她只盼着葛云朝对阿哥“情深义重”,继而手下留情。
她夸张地叹一口气:“我终于理解史书上那些皇帝求子,公主和亲的故事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沈忠亲自送来午膳,哑男才噤声。沈安安吩咐丫鬟,把柳烟青叫过来一起吃饭。
席间,柳烟青勉强打起精神,假装若无其事地为沈安安夹菜。她猜想,沈安安一定知道了,她不顾一切向沈昭表白,沈昭却说,他从来只把她当妹妹。要不是她不想让沈昭为难,她真想躲在屋子里再也不见他们兄妹了。
饭后,沈忠告诉沈安安,陆勉之在花厅等她,请她睡醒之后就去见他,有要事商议。
沈安安猜想,陆勉之一定想说诏安文书的事。她一上午只睡了两个时辰,整个人有气无力,又忧心柳烟青对沈昭的这份感情,将来会生出什么不可控的事端。这一刻,她只想什么都不考虑,偷得浮生半日闲。
就在她绞尽脑汁找理由,想要搪塞陆勉之的时候,陆宕快步走到廊下,隔着房门回禀:“二当家,南山抓到一名细作,会武功,鬼鬼祟祟想要上山,被守卫拿住了,请您发落。”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请示沈安安,将那人押入山寨问话,还是把他扔到山脚下放了。对于试图闯入桃花寨的普通百姓,桃花寨的守卫要么假装没看到,要么将他们驱逐下山。
沈安安和哑男听到陆宕的话,直觉反应,来人是赵沛。沈安安询问陆宕:“那人是不是受了伤?山脚下还有他的同伙。”
陆宕脱口而出:“是。二当家如何知道的?”他年纪小,性格活泼。换做肖伍前来禀报,他绝不会这么问。
沈安安没有解释。她与哑男对视一眼,回复陆宕:“传话过去,让他们把来人带去山脊上的凉亭。”她顿了顿,又补充,“带他上山的时候,把他的眼睛蒙了。”她可不想赵沛识破林中的阵法,时不时就往山寨跑。
哑男为沈安安披上披风,又去拿自己的横刀。
沈安安低声说:“我一个人去吧。”
“不行。”哑男断然摇头,“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太危险了。”
沈安安并不争辩,笑着说:“让陆宕跟着我吧,横竖我都不出寨子,那人不敢闹太大的。”
哑男不想见赵沛,并没有执着,只说她在山腰等她,万一中途发生什么事,让陆宕吹一声口哨,她立马上山。
沈安安见她表情凝重,想要缓和气氛,用玩笑的口吻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要去见情敌呢。”话音刚落,她惊觉自己失言,低声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沛身份特殊,如果他经常往我们这跑,迟早会惹人怀疑。眼下我们只能暂时先安抚他。”
哑男没有回应这话,突兀地说:“之前你对我说,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当年的事。”她面露迟疑。
沈安安用力点头:“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一点都不重要。”
哑男摇头:“永远都不可能过去,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我一心求死。”
沈安安不知道如何接话。
哑男背过身看着窗外,说道:“站在大景的立场上,他利用我攻下启封城,他是大景朝的英雄;于我,我轻信他人,害得大梁灭国,将士们枉死在启封城外,我是千古罪人。”
沈安安之前已经猜到整件事的大概,她安慰哑男:“那场大战之后,战事彻底结束了。对普通百姓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哑男正色说:“飞鹤早就死了。我告诉你这些,希望你转告赵沛,我和他永远只能是陌生人。如果他步步紧逼,我只能以死谢罪。”
一句“以死谢罪”让沈安安看到赵沛的时候,横竖都觉得他很碍眼。她面无表情地对着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赵沛在山脊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耐心早已耗光了。要不是他担心,飞鹤会生他的气,他早就冲下山找她了。当下,他看到沈安安只带着两名侍卫前来赴约,他哪里坐得下去,拔腿就往山下跑。
沈安安娇斥:“拦住他。”
她的话音刚落,一支弩箭“嗖”地一声射向赵沛的面门。赵沛本能地腾空飞跃,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弩箭“咚”地一声射在距离他不远的树干上。他惊愕于弩箭的威力,转头看去,肩膀随之传来一阵剧痛。他清楚地感觉到,伤口又裂开,鲜血濡湿了他的绷带。
就在赵沛落地的瞬间,陆宕和另一名侍卫已然挡住他的去路。
沈安安站在一旁,远远看着赵沛,不疾不徐地说,“魏王爷,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陆宕一听“魏王爷”三个字,瞬间瞪大眼睛,恨不得把手中的长剑贯穿他的胸膛。
赵沛感觉到陆宕身上的杀气。世上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他站起身,举刀指向陆宕,粗声粗气地说:“让开!我只身上山,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了。”
沈安安站在赵沛侧后方,像局外人一般提醒赵沛:“魏王爷,难道你想弄得人尽皆知,让她无法自处吗?”
赵沛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梗着脖子说:“她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全都答应,我只有一个要求,和她当面谈一谈。”
沈安安坐到茶几前面的软垫上面,一字一顿说:“她也只有一个要求,永远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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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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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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