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汐在房间里待了一会,那股如坠冰湖般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可在这平静的面孔之下,对于蔚都的愤恨却更加激烈了。

  感觉能控制自己此刻的情绪,白楚汐才推开房门出去找他们。

  刚刚,她因为心里的震惊无法消化,对谢简清有些太过急切了。

  等到现在冷静下来,才回想起他刚才的低落与哽咽。

  白楚汐轻叹一声,扶了扶额头,她明明是最应该保持沉着冷静的那一个人才对。

  这种时候,需要她来稳定大局,这些她都知道。

  可真的面对这样的状况,白楚汐依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说到底,她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脑子里有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些和桑颜一起做的计划,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白楚汐抿着唇,思绪一边乱作一团,一边往外走去。

  不过,刚推开门,在走廊里走到一半,拐角处踏过去时,她就顿住了脚步。

  谢简清蹲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低沉。

  铃儿陪着他站在这里,眼角还泛着哭过之后的红晕,绞着手指头有些不知所措。

  苏枞也靠在一旁的墙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廊上一片沉默。

  一天前,还格外明朗的气氛,顿时变成了阴雨绵绵。

  这阵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白楚汐出声:“简清。”

  听到她的声音,最先抬头的却不是他。

  铃儿和苏枞转过头来,看到她脸上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安心了不少。

  “师尊,您没事了吗?”铃儿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嗓音也放得很轻很轻,好像她在这时候像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苏枞也从墙上站起来,问道:“不再休息一下吗,你的身体有些虚弱。”

  他们都是在担心她,白楚汐知道,可现在这样的关心,却让她心里有些自责。

  明明受到伤害的是桑颜,却是她在这里接受关心。

  这种认知,让白楚汐一边在接受关怀时有些慰藉,另一边又受到良心谴责。

  可这些想法,她没有办法跟任何人倾诉。

  她只是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淡淡,“我没事。”

  谢简清一直都没有抬头,高大的身躯蹲在地上,看着着实有些可怜。

  白楚汐看向他,轻声问道:“你们还要休息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谢简清“唔”了一声,声音有些小,听起来不太明显。

  白楚汐现在没什么精力,做不到像往常那样顾及他,所以又问了他一遍。

  “简清,站起来。”

  这一次,她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没控制好轻重,不带笑意时,听起来有些僵硬。

  所以,白楚汐清楚地看到,谢简清柔软的头顶轻轻一颤,然后扶着身后的墙站了起来。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抬眸看白楚汐一眼。

  白楚汐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不抬头?”

  谢简清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嗓音低低的,“徒儿做了错事……”

  所以,不敢再抬头看她。

  他怕,万一抬头,看到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失望与厌恶。

  他不敢看到这个画面。

  如果一抬头,看到的真的是这个表情,他无法承受。

  这一刻,谢简清突然想到了自己体内的那道声音。

  尽管他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想按照他说的做,但好像冥冥之中,事情最终还是发展成了他希望的那样。

  可在他的想象里,师尊和自己,并未在一起。

  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要他做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他无法妥协。

  师尊承诺过的,不会再扔下他一个人,所以,哪怕是强行将师尊留在他身边,他也会这么做。

  要他离开师尊,那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意义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只有在师尊身边,哪怕是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也会觉得放松。

  那种温暖,还有从未感受过的关怀,只有师尊能给他。

  别人给不到,他也并不稀罕。

  所以,在刚刚听到师尊让他出去的时候,谢简清心里直接凉了。

  他这么久以来,早就忘了师尊生气时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可就在刚刚,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那种不带任何温度的冰凉,仿佛让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洞窟。

  他不想再回去了,所以,无论怎样认错,都不能让师尊讨厌他。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薄唇紧咬,做足了心理准备抬起头来。

  “师尊,徒儿会负起责任,找到那些人的。”

  所以,不要讨厌徒儿。

  “师尊想要怎样处置他们,徒儿都会去做。”

  那些脏活累活,他什么都愿意干。

  哪怕是要他像对方那样,杀光所有幕后之人,他也愿意。

  白楚汐看着他,顿了片刻没有说话。

  只是,看向他的目光中有些复杂。

  “你不是说要负责吗?”但是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沮丧欲哭,眼尾低垂,浑身丧气。

  就好像,她马上要抛弃他了一样。

  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既然如此,那就抬起头,打起精神来。”

  白楚汐抬手,将他额角的发丝拨弄开,露出一直被挡住的脸颊。

  上面,早已被他修剪得干净的短短指甲,硬生生抠出了一丝一丝的痕迹。

  在白净的脸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但白楚汐没有提起来,只是催动灵力,帮他把泛红的伤口抚平。

  谢简清捂着她的手,薄唇一抿,像是在努力回应她似的,黑眸精神了一点,坚定地点了点头。

  “徒儿一定会听师尊的话。”

  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再失误了。

  哪怕到时候,心底的阴郁再晦暗,他也必须压制住才行。

  不然,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绝对不可以就此错过。

  谢简清双手紧攥,咬牙强迫自己,低声说道:“徒儿立刻起程,师尊……先回灵山吧。”

  若是可以,他绝对不会想离开师尊片刻,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如此任性。

  谢简清在心里不停地做心理建设,他不知道,若是一直找不到人,那他要多久才会再次见到师尊。

  只要一想想,他就觉得迈不出脚。

  可就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却听到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白楚汐将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摇头道:“现在不能去,我们抓紧时间回灵山。”

  谢简清抬头,有些错愕地盯着她。

  白楚汐眼眸低垂,“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必须要告诉师父。”

  她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铃儿和苏枞,说道:“马上收拾行李,我们今天就走。”

  现在,再也不是能随性拖下去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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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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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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