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她又重复的问了一遍:“江慎说,他让本郡主走?”
看着宋实点头,苏长乐整个人都懵了。
宋实回完了话之后便转身回到了江府,只剩下苏长乐留在马车里面发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苏长乐开始回想苏沐涔逼宫的那日发生的事情。
苏沐涔非要自己过去交换父母,自己在过去了之后,江慎便杀了二皇子。
可是……
苏沐涔的话忽然炸响在苏长乐的耳边。
他说真为江慎可惜,原来他在自己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他说自己会担心自己的家人,会担心自己的朋友,可是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几分担心和在意在江慎的身上。
他说江慎在自己的心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然后……
自己转头命令了江慎,让他将自己放过去。
苏长乐闭上眼睛有些绝望。
她不用看到自己的表情都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有多冰冷。
所以江慎是生气了?
他觉得自己不重要?
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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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实从门口回来直接进了静楼。
江慎此刻正在二楼的书房等着,他手里面拿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上面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听到宋实回来,江慎头都没有抬:“她回去了?”
“郡主在门口接下了书之后,又在门口等了一阵,刚刚才离开。”
江慎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圣旨放在了旁边,随口问道:“许罗和魏如意怎么样了?”
“许罗在那日将魏如意带出去了之后,就先将她安置在了郊外的院子里,后来待他爹辞官之后,今日已经离开了金陵。他今晨在门外与大人告别,但是大人不见人,于是他便离开了。”
“嗯,派人跟着他们,等到他们到了安顿下来了之后,回来再报。”
“是。”
江慎起身走到了窗旁边,拿起了那个装满了米粒的小瓷碗,往窗子外面撒去。
可是来吃食的小麻雀也没有几只。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
毕竟,此刻已经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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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从江府回来之后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按时吃饭,按时吃药,甚至对所有人的探望都没有表现出来异常。
但她直接称自己要养病,在房间中躺了整整十日。
这便谁都看出来了苏长乐有心事。
谢佳期这日给苏长乐送完了汤药回来,便一直在屋子里面沉思。
直到苏珩回来她也没有看一眼。
自从太子登基之后苏珩便很忙,这几日一直都在大理寺和宫中,甚少回家。
今日他回来也不过是拿一些换洗的衣物。
苏珩洗漱好了回房拿衣服,便看见正在出神的谢佳期,他想了想之后走到了谢佳期的旁边:“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长乐。”谢佳期撑着头,“长乐醒过来之后便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一直都在房间里面养病。”
“她本来就应该养病。”
“伤得是脖子而已,又没有伤到胳膊腿儿,按照她的性子她能在房间中待那么长时间,分明是有事情不跟我们说。”
谢佳期是苏长乐的闺中密友,就算是苏长乐一个字都不说,谢佳期也能猜到——
“肯定是和那个江慎有关!”
提到“江慎”苏珩倒是一点都惊讶。
毕竟苏沐涔逼宫那日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江慎和苏长乐的关系。
“她去找江慎了?”苏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
“嗯,醒来的那天就偷偷地去过了,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肯定是江慎跟她说了什么!”谢佳期哼道:“如今那江慎什么官职都没有,也不知道在神气什么,竟然把我们堂堂的安平郡主搞成了这样!”
提到江慎没有官职在身,苏珩的手顿了顿。
“江慎他的官职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难不成还能再继续回去做官嘛?”谢佳期听出来了苏珩的语气有些不对,“若是他能继续当官的话长乐也不必这么伤心了,长乐现在这样肯定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所以江慎才不能继续当他的江大人了。”
苏珩看了眼谢佳期,不再说什么。
谢佳期知道苏珩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苏珩也不会说的。
所以谢佳期干脆也不问了。
左右现在苏长乐只不过是情绪有些低落,也没有做什么发疯的事情。
什么娇纵啊,什么刁蛮啊,都是外面的人瞎传的。
安平郡主才不是这样。
于是……
“很乖”的安平郡主在二十天之后终于养好了伤,前一晚上刚拆了绷带,第二天一早她便沐浴更新去给锦王和锦王妃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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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月旦日。
锦王和锦王妃早上醒得早,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苏长乐竟然也这么早。
直到苏长乐跪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二老心中一咯噔。
只见苏长乐一身郑重的宫装,脸上描着精致的妆容,眉心点着的是繁复的花钿。
他们对视了一眼:这丫头今日这般,难不成又要做些什么了不得的事?
很早之前他们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丫头主意正,没有谁能阻拦她想做的事。
“乖女,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母亲,女儿有事要征得父亲母亲的同意。”
锦王和锦王妃点头:“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好说。”
如今太子登基,苏珩和谢温礼在朝堂上乃是重用之臣,如今他们锦王府的势力无人可比,当是金陵第一权贵。
安平郡主如今乃是当之无愧的金陵第一贵女。
她想要什么便有无数的人给她双手奉上。
苏长乐并没有起来,而是郑重地给锦王锦王妃磕了个头。
“父亲母亲,女儿心中有一个人,如今想来已经喜欢了很多年了。”苏长乐的声音柔柔的,可是却万分坚定。
“当年女儿年少,一心只在那人的身上,于是当他要被处死的时候,女儿任性败坏名声也要用计将他给救出来。
“女儿本想让他忘记金陵的一切,好好的过完此生,却没想到他竟然又回到了金陵,女儿当即为了救他而将他强抢回来,后又因故将他抛弃。这一切看起来像是女儿的任性儿戏,可是女儿对他的喜欢都是真的。
“原本女儿以为自己在到了豫州之后会将他忘掉,可是没想到三年后女儿回到金陵竟与他再次纠缠到一起,他在暗处帮女儿许多,也让女儿知道了他心中亦是有女儿的,他甚至不惜为女儿的性命射杀皇子,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苏长乐说着,眼圈已经有些微红。
她顿了顿继续道:“他自小受苦,唯一的志愿便是成为我朝官员,可是如今为了女儿,他却将官职丢掉,此等真心,女儿不敢辜负。”
苏长乐继续道:“女儿亦不想辜负自己的真心。”
锦王和锦王妃听着她的话,知道这不过短短的一段话之中,包含着她和江慎多么长的一段路。
其中的生生死死,分分合合,还有各自的坚持与放弃。
苏长乐再次重重拜倒在了地上。
“女儿心悦江慎,此刻便要入宫请旨赐婚,请父亲母亲准许。”
锦王和锦王妃哪里会不知道苏长乐的心思。
他们互相看了看,锦王抬手道:“既如此,你便去吧。”
“是,多谢父亲母亲,女儿这便入宫。”
苏长乐说罢,她从地上起身,华丽的宫装在她的脚步下缓缓展开,是与她眉间花钿相同的牡丹。
她在父母的注视中缓缓离开,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
国之倾色,这才是真正的安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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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马车早就已经备好,阿珠在马车旁边等着,苏长乐一从锦王府出来便上了马车,直接朝宫中长极殿而去。
陛下刚刚下了早朝,此刻正在长极殿中想着早朝里提到的事情。
听到有人通传说安平郡主要见自己,他扬手让安平进来。
他知道,自己能够登基,明中暗里安平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看着苏长乐一身宫装而来,脖子上已经没有了伤口。
“安平见过陛下。”
苏长乐站定在殿中,用最郑重的礼朝陛下拜了下去。
陛下看着苏长乐这样也愣了楞:“安平快起来。”
“陛下,安平有一事相求。”苏长乐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说道:“臣女心仪江慎,如今江慎已被革职在家,安平望陛下给臣女和江慎赐婚。”
陛下听着苏长乐这么说,他眼中有一丝疑惑,而后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hτTΡδ://WωW.sndswx.com/
“安平喜欢江慎?”
“嗯,安平一直喜欢他,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了。”
“江慎如今被革职在家,你不嫌弃他?”陛下笑着问道。
“不嫌弃。”苏长乐摇了摇头,“他是为了安平才被革职的,如今安平只想与他成婚,别无他想。”
“好,”陛下笑着招手让旁边的宫人来,“既然如此,那朕便给你们赐婚吧。”
“多谢陛下。”
苏长乐一直跪着等陛下将圣旨拟好,又盖上了玉玺,交到了苏长乐的手上。
“多谢陛下。”
苏长乐拿着圣旨转身离开,外面的马车看着苏长乐出了宫,随即不用苏长乐吩咐,便直接去往了目的地——
清河台。
苏长乐这些时日都没有与江慎见面,可是江慎的行踪苏长乐却打听到了。
今日乃是月旦日,他受邀会去清河台主持月旦评。
苏长乐的马车一路狂奔,最后缓缓地停在了清河台的旁边。
苏长乐抬手掀开了车帘,远远地朝清河台的方向看去。
恍然间,苏长乐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六年前她也是这么来找江慎的。
只见江慎缓缓上了清河台。
他依旧一身素衣,头上簪的一根白玉簪,是苏长乐送给他的那只。
他的穿着和六年前的并无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这身衣服却不是别人借给他的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
就算是现在他被革了职,但他的风姿还是那个名誉金陵的江大人。
江慎站在清河台上,对着下面的人点头。
“我乃江慎,承前古之礼,迎四海名士。”
江慎的话缓缓出口,他的身影好像与六年前的他重合。
也好像和很多年之前的那个小少年重合。
他是江慎,亦是裴渡。
更是那个金陵的江大人。
就算是知道了再多他的肮脏和折辱,在苏长乐的心中中,他依旧是那个江大人。
江慎的眼睛扫了一眼,在看到远处的那辆马车的时候,他嘴角轻轻地勾着笑了笑。
他继续说道:“今日我受邀来此月旦评,诸位有什么想要点评的,我便可说说拙见,诸位不必拘谨。”
下面的人以青年学生居多,在知道了这位便是那位江大人之后,都在窃窃私语,并没有上前想要让江慎点评。
而此时,一个耀眼的身影缓缓朝江慎而来。
“既如此,那便本郡主先来吧。”
众人一听声音,还在猜想着是哪位女子这么大胆,可是他们一转头便看到了一个姿色绝艳,穿着一身宫装的女子朝清河台而来。
他们纷纷给她让开路。
那条路一直通向江慎。
在他们的怔愣之中,他们好像忽然想起来了刚才这个女子的话。
她说她是郡主?
大家纷纷回过神儿来。
是那个在很多年前就把江大人强抢回府的郡主?!
可是整个金陵,除了那位郡主之外,哪儿还有另外的郡主!
他们惊讶着,苏长乐已经走上了清河台,走到了江慎的对面。
苏长乐看着面前的江慎,看着他不仅没有落寞,甚至还俊逸了三分。
她哼了一声:“江慎,本郡主终于抓到你了。”
江慎好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只道:“郡主是有什么让下官点评的嘛?”
“点评倒是没有,不过本郡主现在却是有一张圣旨想要给江大人看一看。”
苏长乐说着,便将手中的圣旨展开,上面的“赐婚”二字定在那里,落款的玉玺更不是假的。
“江慎,这次本郡主是奉皇命向你求亲,你若是不答应,那便是抗旨。”
江慎看着苏长乐,他忽然笑了声:“本官又不是第一次违抗皇命了。”
江慎这么说,倒是让苏长乐愣了愣了愣。
是啊。
若是他不违抗皇命的话,她早就没了。
想到这儿,苏长乐的语气软了三分:“江慎,那苏沐涔说的不对,你在本郡主的心中是最最重要的,本郡主昨日刚刚拆了伤口,今日便入宫请了旨,现在我的脖子还疼呢。”
听到“疼”这个字儿,江慎不由自主地往苏长乐的脖子上瞧。
果然还是没有好利索。
“郡主这是在哄下官?”江慎问道。
“嗯。”苏长乐承认。
“不是在命令下官?”
苏长乐就知道江慎肯定是在生气这个事。
“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呀。”苏长乐哼着撒娇:“那日也是我相信你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就那么胆大的过去了,要是我死了,那江大人岂不是要伤心死了,本郡主可舍不得,毕竟江大人在本郡主的心中最重要啦。”
苏长乐说着,还悄悄扯了下江慎的袖子。
此刻就算是江慎知道苏长乐是在哄骗他,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
下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台上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一个一身素雅的白衣,一个一身精致的宫装,看着是无比的相配。
苏长乐举起来圣旨:“所以……江大人接不接旨?”
江慎没有说话,只是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掀开了一个锦盒。
里面也是一张明黄色的圣旨。
江慎把圣旨拿到了苏长乐的面前:“郡主看看?”
苏长乐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圣旨里面是什么,于是她将圣旨展开。
没想到竟也是一张赐婚的圣旨。
甚至那赐婚的圣旨上面连词句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时间比自己的那张早了二十多日。
“这是?”苏长乐抬头去看江慎。
她瞬间明白:这是江慎在陛下登基后没几日便去求的赐婚!
“郡主放心,就算是郡主不来找本官,本官也是要让郡主负责的。”江慎弯腰将苏长乐搂进了怀中,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日后,本官只做郡主一人的江大人如何?”
苏长乐愣了下。
而后她回抱住了他。
苏长乐拿着圣旨的手环抱住了江慎的腰身,
此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带着一丝秋天的味道。
那风吹过了他们的发梢,让他们的发丝勾缠起来。
阳光照在他们缠绕的发梢上,像是染成了金色的姻缘红线连接在了一起。
随即,苏长乐在江慎的怀中轻轻地回答道:“好。”
“那日后江大人便做本郡主的郡马。”
“做本郡主的江大人。”
“也做本郡主最重要的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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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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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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