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显然也提不起兴趣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昨夜在牢里被人掳走了,听说皇后下药害了淑妃的孩子,不过为什么淑妃反而被关到冷宫去了,众朝臣纷纷猜忌着,脸色阴暗不定。
这些大臣中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柳文杰丞相,这府里的夫人刚消停了,柳儿竟然不见了,如果让夫人知道这件事,家里准保又闹翻天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柳霆被他调理京城了,要不然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生的疯狂,柳丞相的越想越生气,整张脸比皇上的脸色还阴骜。
除了柳丞相脸色难看,金绍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皇上竟然把妹妹赐到冷宫里去了,她不但失去了孩子,还被皇帝撵进冷宫,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啊,这事如果被镇守边关爹爹知道,必然愤怒,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
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上,一时间静若寒蝉,谁也不敢多出一声重气,全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凤邪扫了一眼下首的臣子,俊颜罩着寒霜。
此时的他,一想到柳儿可能被谁掳走了,那心里如油烧过般的煎熬,可笑他竟然还以为自已对她只是一点喜欢。
现在他可以肯定,他是十分的喜欢她,不能容忍她离开自已的身边,他希望在自已做皇帝的时候,她能一直陪着他。
一想到这些,凤邪周身威严如山的姿势,明黄的身形一移,站起身离开金鸾殿,小玩子只得叫了一声:“退朝,”朝臣们都退了下去。
凤冽自从上次柳柳劝过他,整个人便沉浸下来,有关于皇宫里的事情,一直避免知道,所以他是早朝的时候才知道柳儿被人掳了。
那心里震动极大,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皇帝已经离开了大殿,他身形一移,紧跟着皇上的身后离开,金绍远想为自个的妹妹讨个说法,也跟着凤冽的身后离开大殿。
皇上正在上书房里问日影搜查的情况,越听脸色越难看,连铁骑兵出动了,都没有半点消息,人好像一夜间从京城消失了,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她带出去。
柳儿究间是被谁下毒的,那么短的时间里,今儿个一大早他又提审了那几个失守的牢卒,说娘娘确实中毒了,那么中毒的她是被谁带走了。
上书房里闷热沉重,呼气声越来越重,就连摆放书架一角的绿色植物巴西木都有些萎缩不振,全然没有忘日的清新娇嫩,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燥动不安。
“皇上,炎亲王爷和金大人求见,”小玩子立在门前恭敬的禀报,凤邪狭长的眉一蹙,回身坐到龙榻上,挥手吩咐小玩子:“让他们两个人进来吧。”
“是,皇上,”小玩子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凤冽和金绍远便走了进来,齐齐的立在龙案前,日影见皇上有事处理,便先退了下去。
凤邪抬眸,眸中的黑瞳犀利无比,他看到皇兄很憔悴,原来皇后被掳的事情对他打击很深,本来责怪的话便咽了下去,只化做一句。
“皇兄,你没事吧,昨儿晚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为什么把淑妃娘娘关到冷宫去,”金绍远的话有些激动,而且带着责问,一双大手捏着袍子,手心有些汗。
凤邪冲着凤冽点了一下头,掉头望向一侧的金绍远,眸子锐利得如一把冰刀,直落到他的身上,吐出来的话,鼻音很重:“都是你好妹子惹出来的事,为了陷害皇后娘娘,不惜亲手打掉了肚子里的胎儿,你说朕不把她关到冷宫去,把她关到什么地方去。”
凤邪冷冷的没好气的反问金绍远,金绍远一愣,眸子里显露出难以置信,他的妹子他是知道的。
她是不可能有那个谋略的,充其量她只是个性刁蛮任性罢了,怎么可能下药毒杀自已肚子里的孩子呢?金绍远一想到这里便觉得古怪。
“皇上,我妹妹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她怎么可能陷害皇后娘娘呢?”
凤邪不怒发笑,唇角浮起丝丝冷气,眼神幽幽的射过来,此刻若不是金绍远是他儿时的伴读,他早就一拳送了过去。
“你了解多少,你妹妹不但下媚药害皇后娘娘,还让贴身丫头金锁暗中把皇后娘娘身边的丫头杀了,这可都是她自个亲自承认的,难道这也有假,为了谋害皇后,她可是费尽了心机,如果皇后真的有什么事?朕要让她陪葬。”
窗外秋风吹过,丝丝凉气回旋在华丽的上书房内,天上浓云低压,阴气沉沉的,房内一下子阴暗下来,好像要下雨了,和人的心情一样阴骜无比。
金绍远显然被打击到了,难道皇宫真的是一只大染缸,妹妹那么单纯的人才进宫多久啊,竟然变得如此陌生。
临进宫前,他一再的嘱咐她在宫里要安份,才可以自保,皇上是精明的,可谁知她还是逃脱不了这恶运啊,眼下还不能让爹爹知道这皇宫里发生的情况。
上书房里静谧着,凤冽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虽然他的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闹膳着,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听到窗外呼啸过的声音,带动得不远处的枝叶簌簌作响。
皇后就这么失踪了?
柳柳此时已经站在逍遥岛边,迎风而立,白色的衣衫飘逸的摆动着,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浪涛,不时的拍打着悬崖峭壁,发出巨大的响声,头顶是乌云罩顶。
眼看着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她要进岛,不知那守渡者可在,她极目远眺,在那一片翻腾的波海中果然停着一叶扁舟,明明是一叶轻舟。
可偏能在巨浪中忽左忽右的摆动着,却仍然稳稳的立于江面之上,柳柳飞快的扬起手,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守渡者,把我载到对面的逍遥岛上去,”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当初他把逍遥岛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她,还自愿替她守渡。
终日戴着一顶斗篷,穿着黑色的袍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但是柳柳知道江湖中的比他更古怪的人也有,而且她不习惯打探人的隐私,既然人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何苦追问呢。
那人未言语,扁舟靠岸,柳柳展身从悬岸上跃下去,稳稳的落在轻舟之上,一抱拳客气的谢过:“有劳你了。”
“你回来了,”斗篷下的声音粗嘎有力,却是肯定的用语,柳柳不禁奇怪的多望了两眼,自已容貌变美了以后,很多人都认不识。
以前见他的时候可是脸上有胎痣的啊,没想到他竟然一眼便认出她了,看来这人眼力惊人啊。
“是,你好眼力啊,竟然一下子认出我来了,”柳柳的掉头望向湖心,一浪接着一浪翻滚,卷起半天高的浪头,息下去再卷上来,宽阔的湖面上空无一物,天地万物间,好像只有这一叶扁舟在白浪中上下的颠簸。
小舟一浪卷上去,一浪落下来,浪花溅落到柳柳的身上,清凉无比,天地间自已是那么微小,好似一粒尘埃,心奇异的敝开来,清透舒适,那些污浊之气好似离自已很远了。
柳柳望着脚下的轻舟明明那么轻,却稳稳的在湖面上穿行,一点也不用担心翻下去的可能。
天际的乌云越来越浓,眼看要下雨了,掉头望向那守渡者,只见他正注视着自已,柳柳淡然一笑,轻绝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了?你好像盯着我看了好久,而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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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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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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