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战事频繁，癫长老直接在上城区建了一座灵装工厂，这样会大大提升将士们的生存率，同时方便他做研究和创新，不过污染很严重，过量排放使得城区到处都是一股腐臭和硫磺味。
远古神殿仅剩几块黑色岩石还在苟延残喘，精奥的符文法阵上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耳旁到处都是打铁的声音，陈升举目远望，看到几名骨瘦如柴的灵装师在岗位上绘制符文。
这处灵装工厂，规模并不算大，仅有一条生产线，日产量在百件左右，可相比于守城之战的消耗，无异于杯水车薪，而这还要花费癫长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做。
“陈升，你来了。”远远传来了癫长老的声音。
“癫长老，在忙呢？”陈升笑着走过去，看到试验台上，摆着特殊的符文书以及药剂，癫长老每绘制一副灵装，就会将绿色药剂洒在上面。
“能看懂吗？”癫长老问道。
“看得懂，但我不会做。”陈升也想做灵装，可惜灵装属于小概率事件。
哪怕是技艺精湛的灵装大师，成功率也不过九成，如果失败了，很多材料都浪费了。而陈升事务繁忙，又不能从头学起，只能将灵装交给别人来做。
“这种药剂是用灵石磨粉配合干化剂制作的，它可以降低灵气使用率，从而起到提高灵装的使用时长。”癫长老轻轻一笑：“我们粗略计算过，在不影响防御效果的情况下，至少能提高一半的使用时间。”
“这种方法可以在外界普及吗？”陈升轻声问道。
“大概是不行的。”癫长老伸手一吸，抓来一只噬石鼠，以雷符快速将它骨肉分离，然后用符文锤敲击了几下，又镶嵌上事先弄好的晶石，便成了一件造型古怪的衣服。
陈升却是看明白了，这种药剂需要媒介，噬石鼠便是媒介，如果外界没有噬石鼠，很难进行大范围的普及，而且性能不是特别稳定，快速消耗可行，长期使用却是不行。
视线落在巨大的装符台上，陈升又问道：“这边的灵装，都是妖尸改造的吗？”
癫长老苦笑道：“资源匮乏，能利用上的全利用上了，比如恐爪熊，它的牙齿打磨好了可以制作符箭，它的皮会被加工成灵装，它的血可以储存能量，代替灯油，如果妖灵保存完好，可以制作视野之灵，保证我方斥候的生存率。”
陈升听完，浑身一颤，整个人都是惊呆了。
搁在外界，大家对妖尸的处理并不算高，一般都是只要皮骨，像血肉之物都会被扔掉的，由此可见，罪恶之城的条件是有多么艰辛。
癫长老继续制作灵装，选用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有人类加工的半成品，也有直接用妖尸制作的皮甲，但凡带有脊椎的，癫长老都会将之小心翼翼的抽取出来，磨制成结实廉价的三品灵器。不过这些东西的性能并不稳固，常有开裂和胀包的风险，有些使用不当的话，还很容易炸掉。
癫长老一共两个徒弟，今天都在工厂里忙碌着。其中一个戴着龟甲皮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用一根爆熊腿骨搅拌着符文药液，药液池里还浸泡着一头冰晶白虎，白虎体表已经龟裂的，又粗又硬的白毛，就像是扎满尖刺的防爆盾。
另一位是名中年大汉，剪短的头发早已花白，赤着膀子，脸上和身上，至少有几十道伤疤，表情十分坚毅，陈升来的时候，大汉特意摘掉了半截骷髅面具冲他打了个招呼，陈升看到，那面具的眉心有一颗暗灰色的晶石，显然价值不菲。
“他俩原本都是灵器师，后来跟着我改做灵装，学的还挺快，总算没有延误战机。”癫长老取出一副水晶眼镜架在鼻梁上，然后上身微微前倾，又将一副血瞳银狼的尸骸砸扁后，随手扔进了药液池里。
“癫长老，他们也快心武境了吧？”陈升意有所指道。
“我看是你想问我什么问题？”癫长老声音沙哑的哼哼道：“陈升，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你身份特殊，最好还是选用最稳妥的方式。”
“您是怕我老师他们怪罪？”陈升微微皱眉。
“我是怕你中途夭折了，人族失去一个可造天才。”癫长老笑了笑。
“癫长老，您年轻时候的事迹，我可都有所耳闻。那一桩桩一件件，在十里八村都是令人耸然听闻。一个个超强的想象和计划，即便是入了宗师几十年的老怪物，也不得不对您表示佩服，可您现在却没以前那股劲头了。”陈升微微笑道。
“或许年龄越大就越活得谨慎，低调才是王道。”癫长老苦笑道。
“可您再怎么低调也当勇于进取才是。”陈升凝声道：“我和疯长老也有过接触，他现在已经深入妖窟继续做成长性灵装去了。而您却令我有些失望和意外，我以为以您的傲气，绝不会在城池里边度过残生，你的梦想是丢掉了吗？”
“呵呵，小家伙你不用激我，道理我都懂。”癫长老缓缓说道：“这人生在世，能屈能伸，成功的，疯癫的，失败的，痛恨的，悔悟的……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老疯子爱玩儿就让他自己去玩儿吧，成长性灵装永远是一个死胡同，根本走不通的。”
“您没试过怎么知道行不通？”
陈升收敛起散乱的思绪，缓缓扒下灵装，将小腿上的人体隐符显露出来：“您看，这是我的阳脉赋予隐符的力量，可以当做反伤甲用，这不就是变通吗？”
癫长老一愣，弯腰看了看陈升的人体隐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色凝重道：“确实不错。”
他说完，场面静寂，半晌都没有下文。
“这就没了？”陈升微微皱眉，有些不满的问道。
“老疯子的思路我也能猜到，以隐符作为中间媒介，用天才地宝堆积成强大的灵装。”癫长老笑了笑，继续道：“你是阳脉，他肯定选用火属性的地妖，妖窟里边前期不强后期却很强的妖种并不多，火龙驹，赤炎天熊，焚天犀等等，其中火龙驹是最适合的，第三重地阙那边，人迹罕至，妖族也罕见，他应该就在那一带做实验的吧？”
“确实如此。”陈升心头骇然，点了点头。
“所以啊，成长性灵装还是一个死胡同。”癫长老摆摆手道：“他用再多的宝物，性能再稳定，到头来需要什么，还不是一个神性的东西？
可在整个妖窟，又能有多少神级宝物？
再说了，就算做一些宗师级的重甲铁骑，所消耗的资源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成与不成还是两码事，不如把心收回来，简简单单做些三品灵装了事！
你看妖战这么残酷，我们的灵装都供应不上，哪还有闲钱搞实验？”
陈升没再说话，长时间的保持着沉默。
老疯子错了吗？没有错！
人族需要改变。
妖族已经大变样了，各类妖装和妖种，让人目不暇接，可是人族，还是得依靠灵职产业，倘若老疯子真能捣鼓出一支宗师级重甲骑兵，昆仑妖窟分分钟就会变天，甚至完全可以改变战争的走向！
但是癫长老也没说错，人族哪有资源去折腾呢？
罪恶之城在死守，六派联盟倾尽了百年底蕴，龙猫佣兵团的消耗也很惨烈。
倘若每人每天平均消耗两件灵装，那就是二十万件灵装，这么大的消耗量，普通的势力根本打不起。
陈升现在还能扛得住，那是因为军部在帮忙，武道协会也在帮忙。
假如全面妖战爆发了呢？
赵家自顾不暇，武协也捉襟见肘，光靠江湖救急，又能来多少人？
而这，还是战争刚开始的情况下。人族积累了几十年的底蕴，才能打成这个样子，以后的战况远比现在要激烈百倍，资源永远是横在人族面前的一道大难关。
“癫长老，我觉得灵装实验还是得做。”陈升犹豫了片刻，叹口气说道。
“为什么？”癫长老破天荒的问道。
“妖族已经非同以往了，以后的战争，恐怕不只是攻城和守城这么简单。”
陈升凝声道：“妖族的特战团还没参战，诡异莫测的虫妖兵团也在蓄势待发，我们现在守得住，利用的是罪恶之城几千年来的符文法阵的坚固，而未来妖族的一次空投，就有可能让我们让出大半个城池。”
“资源怎么弄？”癫长老问道。
“只能去拼去抢。”陈升暗暗叫苦，头皮一麻道。
去拼去抢？
妖族把城一围，根本出不去的，几十万大妖在城外活动，怎么才能抢得过人家？
“所以，你想去冒险？”癫长老心头一动，忍不住地问道，同时心头一阵兴奋，他年轻的时候，又何尝不是个冒险闯祸的主？
“有这个想法。”陈升笑了笑：“但我需要先进入心武境。”
癫长老点了点头，却又是半晌，没有说话。
很显然，他在权衡利弊。
夜幕降临，癫长老将最后一件成品灵装扔到了药液池里，随后走向了罪恶之城的最顶层。
罪恶之城是钛铀合金打造，这些金属在妖窟都很少见，更何况能将之铸造成一座城池。哪怕是再强大的攻击，打在它的表面，也只会留下一个凹痕，而随着符文和能量的浇筑，这座城最后还可以复原如初。
陈升心头震撼，千米的巨塔让人望而却步，旁大的水晶阵令人心怀恭敬。而在夜幕之下，遥远的山川之外，百万妖族连成一片，如同海洋一般浩瀚无边。
“怕吗？”癫长老低声问道。
“说不怕都是骗人的，百万妖族，几十头大魂妖。”陈升苦笑一声：“我这样的实力跳出去，分分钟就被妖族撕碎了。”
“那你还想着冒险？”癫长老轻轻一笑。
“我们和赵家、唐门不一样，我们没有强大的底蕴，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储备和人才储备。”陈升凝声道：“这一战对我来说压力很大，我必须想尽办法终止这场战争，至少也得给妖族找点事做，减轻一些大家守城的压力，我不想让六派联盟重蹈你们的覆辙！”hτＴΡδ://ＷωＷ.sndswx.com/
听到这话，癫长老面色骤然一变。
罪恶之城原本是一座大城，五万罪人，八名宗师，实力远比其他城要强大的多。但最后却被妖族分化，各个击破，又经历了十月围城，被占领了阵盘，彻底割裂了和人族外界的联系，五万人死的只剩八千老弱病残，何其壮哉悲哉？
如今陈升也面临着一样的困境，妖族大军围城，各种守备都是不足，怎么能坚守几年或者更长时间。倘若没有办法，他们或许只能让出下城区，然后打阵地战，这可不就是重蹈他们上一次的覆辙了吗？
想到这里，癫长老微微叹了口气说：“战争中修心的方式我确实有，甚至很多人都有，有人以杀证道，有人以军演武。
这些都是强大的心法，不过危险也很大，任何一个心念没有控制住，就可能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你是一军统帅，是罪恶之城的化事人，如果因为你的决定导致大家全军覆没，这个责任没有人能负得起，你确定要试吗？”
“我确定。”
陈升坚定地说道。他实在受够了这种内心烦躁的感觉，如今各方面已经到达了瓶颈，如若不向前迈一步，总不能在这卡几年吧？
“第一种是以杀证道。”癫长老凝声道：“这种破境方式，还是精武道用的较多，你的体魄很强大，无限接近于精武道，以后倘若能构造体内的秩序锁链，你极有可能成为法武双修的强大存在。
不过，这种方式的局限性也很明显，一旦进入杀戮，便永远无法停下来。
当年的赵破天，横扫整个昆仑的天才，采用的便是以杀证道，足足战了四十九天，中间更是几度失手，差点打死人。
你实力虽强，却无法再炮制赵破天的方式。一来妖窟环境恶劣，妖战四起，没有时间打；二来各大宗门，没那么多高手被你打了，倘若中间断了，就会葬送你成为宗师的希望！
当然，你也可以去远古战场碰碰运气，那边都是昆仑妖族，陪你打个天昏地暗绝对可以，关键是你没有人族宗师的保护，能不能撑得住是一个问题。
小家伙，你确定要用吗？”
陈升一脸苦笑，您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用？
要是去了远古战场，肯定是游击战最靠谱，硬着头皮血战四十九天，会被妖族活活打成肉酱的。
“第二种方法呢。”陈升想了想，问道。
“你可曾听说过七宗罪？”癫长老回过头来，看着陈升的眼睛，缓缓问道。
“就是天主什么给人类定义的罪恶根源？”陈升疑惑问道。
“贪婪、暴食、嫉妒、懒惰、愤怒、傲慢和好色，统称为七宗罪！”癫长老笑着解释道：“这种修行方式，并不是让你去接受罪恶的洗礼，而是让你用心去抵抗的。
原罪会一样接一样的来，时限长短不一，可能七天，也可能七个月。
在修行的时候，你的实力，会随着心境的转变而进行调控，比如在贪婪原罪下，你是化武境强者，可在嫉妒原罪里，你只是钻石段的小武者。
这种连实力都能变化的修行方式，会让你感到格外的绝望和刺激，你要试试吗？”
陈升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个法子感觉也不靠谱！
他现在依赖的是什么，除了系统，还有强大的实力，若是连实力都变弱了，哪还怎么修心？
“扛不住原罪洗礼怎么办？”陈升疑惑道。
“扛不住便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癫长老轻笑道：“比如傲慢，你若醒不过来，就会一直傲慢下去，你会蔑视身边的一切存在，不管对方比你强还是比你弱，你都会觉得大家都不如你。”
“好色呢？”陈升有些担忧地道。
“你会像个泰迪一样。”癫长老言简意赅地道。
“不是…”陈升挠了挠头：“我会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都无法控制住吗？”
“大概是的。”
“大概？”陈升翻了翻白眼，无语道：“这不是您的修心方法吗？”
“我当初只接受了三种洗礼，就在机缘巧合下，强行突破了。”癫长老讪讪一笑，解释道：“这三种原罪洗礼，让我花了五年的时间！”
“不洗礼完也能突破？”陈升震惊道。
“我是机缘巧合，炼化了人狼恐兽的晶核，然后借助妖族天劫的大气运，直接入的宗师。”癫长老笑了笑。
陈升又暗翻白眼。
他要是也有癫长老的运气就好了，只洗礼一半，然后强行成宗师。
癫长老看了看他，玩笑道：“妖战频发，你最好还是选择稳妥的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等内心平稳了，立个道场，慢慢就入宗师了。”
陈升由衷感慨了一句：“我哪有心思立道场呢！”
癫长老笑道：“呵呵，没有道场，你还想在战争中突破吗？”
陈升道：“为何不可以？”
癫长老笑了笑，说道：“你实力太强，底牌太多，倘若你敢在妖战中破阶成宗师，妖族百分百会截杀你，根本不允许你这样的强人进入宗师之境。一般来说，人类进入宗师，都是藏着掖着的，有的就连道场都设置在隐秘之地。
除非你将龙王请来，在妖战中以杀证道，但我敢打包票，妖族四大凶王，都会为你而来，所以你最好将鬼王和海王一起请来，这样才能维护一个暂时平稳的环境，至于你能不能以杀证道，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陈升：“……”
同样都是天才，我为啥就这么难？
人家赵璃月，掌控阴脉后，修行数月，就能成为强大的宗师。
我为何就得这么辛苦？
陈升有些郁闷，他的阳脉才初生，力量相当弱小，赵璃月的阴脉，却生长了几十年，体内堆积了无数没有炼化的宝物，可见她的身体本身就是一座强大的道场。
陈升默不作声。
癫长老伸手一吹，顶层的油灯忽然亮了，飘忽的光线，映照着城下的轮廓：“其实，心武境没有快捷方式，大家都在这个境界熬了很多年，你的境界提升的已经够快了，是该在心武境打磨一下了。”
陈升郁了个闷，他只想要强大的实力，再熬炼下去，心气全给磨平了。
“算了，我修！”陈升猛地一咬牙道。
“现在，你知道自己要修什么心了吧？”癫长老又问道。
修什么心呢？
陈生微微眯眼，他对武道并没有极高的兴趣，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多的眷恋。
如果战争失败了，那就失败了呗，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始的想法是求生存，而后，他奇遇连连地活了下来，还获得了强大的地位和实力。
他帮助江北帮助昆仑帮助人族，其实是在尽与他实力相对等的一份责任。如果人族真的守不住，那他自然会放弃，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陈升什么都不会，最会隐忍而生存。
那他到底在求什么心呢？
其实无论江北也好，还是那位洪荒少女也罢，陈升内心深处真正想寻求的，还是从前那个熟悉的地球，而不是这个妖战四起的世界。
一言概之，他想回家了。
陈升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回到那个和平的世界。无论是求生也好，还是为了人族也罢，归根结底，陈升真正的愿望是找到回家的路，这才是促使他不断变强的原因。
如果打败了妖族，他就真的在花花世界中扮猪吃虎了吗？
世界的秘密还有很多，蜥蜴人，关妖竹所处的月灵族，匪夷所思的天外来客等等，未来还充满了很多凶险。
陈升回家的路，远不是妖族这块绊脚石那么简单。
他求的是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探索之心，是保卫人族夜夜不倦的无悔之心，是追求真理勇猛精进的赤子之心。
这些心杂糅在一起，便是一颗回家的心。
或许只有穷尽世界规则，挖掘系统秘密，才有可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知道了。”陈升凝声道。
“真知道了？”癫长老看着陈升，最后问道。
陈升点点头。
癫长老一指挑起灯光，光线里有着心法口诀流转，像是瀑布一般，如梦似幻。
陈升暗暗记在了心头。
城市之巅，罪恶环绕，一团巨大的阴影降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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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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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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