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疯长老？
此时此刻，老叟正贪婪的啃噬着座头鱼，吃的满嘴流油，十分滑稽。
陈升本想开口询问，上官汐在旁边打了个手势，他便乖乖地立在一旁。
老叟吃东西极快，血盆大嘴一吸，座头鱼的嫩肉便尽数入喉，等把三只鱼吃完，他又咕噜喝了口上元灵酿，这才打了个饱嗝。
陈升面露喜色，这时，一股精神威压突然笼罩了过来。
原来是那老叟，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直勾勾的望着他，锐利至极，陈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老叟难道是还没吃饱想要吃人了吗？
扑通！
没过多久，老叟又跃入湖中，随着几圈涟漪波荡，彻底隐匿不见。
“他就是疯长老？”陈升小声问道。
“吓人吧？”上官汐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他没对你动手，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别人呢？”陈升问道。
“座头鱼是疯长老最爱的美食，很多人想要捕捉，结果在湖底就被他杀死了。”
“我…我刚才岂不有被杀死的风险？”陈升瞪大眼睛，气道。
“我当时要是说了，你肯定当场骂我。”上官汐嘴角弯起，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现在怎么办？”陈升没好气地问道。
“疯长老性格怪癖，他不主动找你，你最好别先招惹他，我观察过了，他刚才那番举动，肯定感知到我身上的人体隐符不太一样，不然的话，他早就开始撵人了。”
上官汐漂亮的双眸微微一眯：“这样吧，我们先在这边驻扎，静观其变，你熟悉一下隐符绘制，每隔六个小时捉一次座头鱼，我就不信疯长老沉得住气。”
“上官钓鱼，愿者上钩。”陈升打趣道。
钓鱼，最需要的便是耐心，何况还是钓大鱼。
疯长老为何而疯？
成长性灵装！
这个时候，若是直来直去地刺激他，他肯定会反感，就像推销电话一样，东西再好再便宜，人的潜意识里，总是会先拒绝的。
接下来的两天，陈升的日子，便是捉鱼烤鱼以及学习隐符。
老叟嗅到香味，每次都会出来抢，刚开始他是雁过拔毛，后来居然还给二人留下了一只烤鱼，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有主动说过话。
第三天早上，阳光明媚。
陈升一大早就烤好了座头鱼，但是老叟没出现，他也没急着开饭，而是在外边练了会儿隐符。起手式蝌蚪符，落笔式人字符，一个符根便是成了，符符相串连，惟妙惟肖。短短三天，陈升对符根的绘制时间，从三秒变为两秒，这足够他为之自豪了。
上官汐坐在石头边上，低头给伤口涂抹着灵药，经过几天休养，她的伤势也好了许多。
“绘制速度可以，衔接度还需要加强，马上就可以出师了。”上官汐没抬头，淡淡笑道。
“我出师那还得了？肯定会有很多残次品，到时候还得找你保修呢！”陈升笑道。
“原来我是厂家啊？”上官汐撇了撇嘴。
“没准我俩真能合资办个厂。”陈升提议道。
“我看你是真钻钱眼里了。”上官汐挥拳捶打了一下陈升肩膀，目光看向湖心，嘴角露出一个疑惑的笑容：“按理来说，疯长老该出来了。”
“两个娃娃，老疯子清醒着呢，你们一直给我投食，究竟有何居心？”话音刚落，那水面上，白发老叟破水而出，目光十分锐利地盯了过来。
“疯长老，我们能有什么居心，还不是怕你寂寞，忘记人间春秋几载了？”上官汐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哼，你们若真怕我寂寞，不如去鼹鼠村抓几个黄花闺女，让老疯子我开开荤腥！”疯长老疯言疯语道。
“疯长老，太虚观可不做逼良为娼的生意。”上官汐仰着鼻子说道，眉头微皱。
“鼹鼠村不是有头牌吗？那什么春十三娘？我至极还记得她那火爆的身材，你们把她找来，让她和我谈会儿情。”疯长老大声道。
陈升听得惊奇不已。
疯长老果然够疯的，一会儿要黄花大闺女，一会儿要春十三娘。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想着谈情说爱？
上官汐内心郁闷，她和陈升在这儿耽搁几天，可不是听老鬼胡扯呢！
她有些生气道：“疯长老，您今年八十多了吧？”
“你觉得老夫是个花心大萝卜？呵呵，人不风流枉为人！”疯长老话音一转，指着陈升道：“尤其是这小子，最贼鸡不是人，占着阳脉的宝贵资源，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你跟着那丫头学会了隐符，就没干点男人该干的事情？实在不行，来个霸王硬上弓，还不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陈升有些欲哭无泪，他本来就是正人君子好吗？
居然在老叟眼里，不是正常男人了！
上官汐瞳孔一缩，气道：“疯长老，我有未婚夫了，您不会真不记得了吧？”
疯长老轻哦一声，淡淡说道：“那有什么关系？这小子是阳脉体质，资源宝贵着呢，你提前占了，生几个孩子，也算为人族留个火种积点德！”
上官汐冷哼一声，气得都不想说话了，最终，她银牙一咬，狠道：“今天的座头鱼，不给你吃了。”
疯长老身形一踏，直接跃出水面：“老疯子一直都是抢的，什么时候由你们给过？”
上官汐身形一划，扬声道：“那你再抢一次试试？”
“试就试！”
疯长老猖狂大笑，一拳轰出，锁链声哗哗作响，连带着漫天水幕，一同向二人席卷过来。
陈升和上官汐相视一眼，同时以掌刀劈向那水幕，将之一分为二。
疯长老是三品宗师，完全不自持，并没有半点儿留手。
但陈升和上官汐，修为也都不弱，二人联手之下，身形虽然退的狼狈，但总算接了下来。
疯长老袖袍一挥，将烤鱼尽数吸入口中，正想一股脑的吞下，那漫天的火针，陡然向他扑面而去。
嗤嗤！
三只烤鱼，瞬间变得一团焦黑，疯长老呆立在半空中，白发凌乱而舞，似乎陷入了沉思。
“好古怪的隐符，居然能反弹伤害。”疯长老瞳孔一缩，看向陈升道：“好小子，借老夫一道隐符做做研究！”
陈升点头，凌空画了一道隐符，刻在了疯长老身上。
扑通。
疯长老重新没入湖中，场面恢复平静。
“疯长老越来越疯了，疯言乱语的，也是醉了。”上官汐慢吞吞的嘟囔道。
“他肯研究隐符，应该是有些上钩了吧？”陈升小声道。
“天知道。”上官汐身体软下来，席地而坐道：“当年昆仑七怪里的疯癫二老，是一个比一个疯，对他们的话，不能信任太多。”
“昆仑七怪？岂不是还有五个？”陈升疑惑道。
“是啊，除了他俩，还有文狂、武痴、盗圣、毒尊、媚娘，那个时代，高人辈出，还是十分璀璨的。”
“这些人都还活着？”
“毒尊死了。”上官汐笑道：“他被冰魔虎王，一爪子拍死在禁忌海上。”
“他们都是太虚观的长老？”陈升问道。
“当然不全是，这七人，来自各个势力，但是不满宗派的条令约束，便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上官汐苦笑道：“当时他们铁了心的搞研究，立志要改变昆仑宗派为尊的局面，结果谁也没想到，出了一次大事故，最后便解散了。疯长老重回太虚观，一闭关就是几十年，生人勿进；癫长老立志赎罪，进入罪恶之城，不死不回；文狂武痴去了东海，卖鱼为生；盗圣和媚娘，则远遁海外，常年没有消息传回。”hτＴΡδ://ＷωＷ.sndswx.com/
“那次事故到底是怎么出的？”陈升疑惑道。
“你知道成长性灵装，需要人与妖平头并进吧？他们的团体，有七名宗师坐镇，好几个出身都是不凡，资源上也能跟上，头几个月没什么事，可是突然有一天，那些坐骑集体暴动，杀光了小镇上的人类。”上官汐叹口气：“具体原因，我们一直没有查出来，据说跟冰魔虎王有关，这也是毒尊想给这一凶族下毒反被杀的缘由。”
“可惜了。”
“这件事千万不能在疯长老面前提起，以免他精神受到刺激。”上官汐嘱咐道。
“扑通。”
这时，疯长老突然跃出了水面，悬浮在半空中，脸色红润，显得十分激动。
他看着陈升，双手搓了搓，说道：“小子，阳脉居然还有这等妙处，实在是让老夫开了眼啊，你们两个真够墨迹的，不抓紧时间造人，没准还能将四十九天脉凑齐了。”
上官汐一脸无语，老疯子满口浑话，听在她耳朵里很不舒服。
还四十九天脉？
真当她是老母猪啊，就算是老母猪，也没这么能生吧？
疯长老继续盯着陈升，说道：“你小子找过来，肯定有事求我，但爷爷现在不想听，如果你弄点酒肉过来，兴许还能听上一二。”
咳咳…
老疯子这是饿了！
陈升嘴角一咧，便踏入湖中，弄了三只座头鱼回来，烤至金黄，撒上孜然，然后将烤鱼和灵酿一并传递到疯长老面前。
老疯子这次挺讲义气，以灵气为刀，将其中一只座头鱼一分为二，抛给了陈升和上官汐，随后，他血盆大口一张，手里的座头鱼便只剩下了鱼骨头。
老疯子砸吧砸吧嘴，边回味边说道：“小子，你是嫌这丫头曲线不够曼妙？这不纤腰丰臀的，白白嫩嫩的，怎么着也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上官汐狂翻白眼，但是没有说话，她仿佛对这些疯话已经免疫了。
陈升岔开话题道：“老前辈，我制作的隐符，可还满意？”
老疯子撇撇嘴说：“火候差了点儿，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想做成长性灵装的。
你是阳脉，阳火至盛，比较适合你的有虚火三吞兽、火龙驹、嗜血金乌。
虚火三吞兽，性格刚烈，独来独往，驯服难度最大，且容易攻击人；嗜血金乌，攻击力高，上古血脉异种，但是体型小，不方便骑乘。
如此看来，火龙驹便是不二之选，老头子没有说错吧？”
陈升笑着点头：“确实如此。”
老疯子眼珠子转了转，望向了湖面：“火龙驹，地心产物，老夫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是都失败了，不过加上你这独特的隐符，成功的概率并不低，老夫确实有些臆动，想要再尝试一次。这样吧，你小子喂了老夫三天鱼，老夫便替你驯服和设计三头，这也算老夫发善心了，如果你想让老头子一直做苦力，那是没门的事儿。”
陈升偷偷咽了口唾液，老疯子说话是疯，但是头脑清醒着呢！
他小心翼翼问道：“您老人家就不想看到一支火龙驹骑兵团？”
老疯子笑道：“重甲骑兵团？全天下又有几支？
太虚观的云鹿团算一支，军部的虎蛟团，充其量只能算半支，剩下的骑兵团，都是挂着名号的垃圾罢了。
你小子野心那么大，想要弄一支重甲骑兵？你能吃得消吗？你有那功夫，不如多找一些女人，生几百个孩子！”
陈升：“……”
一言不合就生孩子。
华国人口当年迅猛攀升，老疯子应该没少贡献力量。
陈升苦笑道：“晚辈确实想弄一支重甲骑兵！”
老疯子抽出一根鱼刺，剔着老黄牙上厚厚的牙渍，喉咙里囫囵不清地道：“那行，老头子先给你算一笔账。
先说人穿的，灵装灵器灵药灵阵，全是三品起步，你能跟这丫头走在一块儿，想必也有些实力，那么再高级一点的呢？
成长性灵装，需要的材料，只会更加稀缺，如果你的眼界，只是云鹿团那样，那就简单了，老夫随手糊弄一下，半年后，一支骑兵团就出来了，至于养不养得起，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如果你想做真正的成长性灵装，从一开始就要确立好宏大的目标。
万丈高楼平地起，起之前肯定还有图纸，你把目标放在神装上，别说重甲骑兵团了，你随手拉出来一骑，就能碾压整个昆仑妖窟。
再来说灵兽，火龙驹是地妖，但其名字里带了一个龙字，最差也能成为天妖。
但是成长性灵装，人和灵兽必须齐头并进，如果主人成宗师了，灵兽还是地妖，那算哪门子成长性灵装？反之亦然。
所以，你还得准备灵兽进化所需要的材料，包括妖气，妖丹，妖草等等，这些物件，可是十分稀缺的，你在人类的世界寻找，几乎找不到。
总得来说，你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标？
神级的骑兵团？还是宗师级的？”
陈升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麻烦。
如果只是像云鹿团那样，根本没必要搞成长性灵装，一言概之，太耗费资源了。
其实不仅如此，到时候签的契约，肯定不是灵魂契约或者主仆契约，而是以生命共享为核心的共生契约。
人在兽在，兽亡人亡。
“宗师级的骑兵团，花费也很大吧？”陈升小声问道。
“人是宗师，妖是魂妖，别的不说，你能弄出来五十骑，那就相当于一百名宗师！”老疯子弹掉手中的鱼刺，撇撇嘴道：“一百名宗师，不可能穿三品灵装上阵吧？既然是成长性灵装，起码也得达到圣级套装，就这样的战斗力，足以横扫全球！”
听到这话，陈升显得一脸神往，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百名宗师掠空的画面。
“你先醒醒，别被大饼拍晕了。”
老疯子嗤笑道：“这东西可是麻烦着呢，得先剖析火龙驹的优劣势，通过研究它体内的气穴系统，给它设计成长性的灵装。因为它比人的寿命长，灵装得以它为主，而不是要它配合人，光这一件事，都够你不眠不休折腾半个月了。老头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麻烦，过几天帮你驯服三头火龙驹了事。”
“别啊，前辈。”陈升忙道。
“别什么别，就三头了。”
老疯子顿时怒目相向：“而且，就这老夫还有条件呢！”
陈升鼠躯一震，吓得不敢说话了，老疯子的话，哪能以常理度之？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这么着，大不了以后尝试着偷师。
“什么条件？”陈升问道。
老疯子眼睛一眯，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视线在陈升和上官汐身上扫来扫去。
“你们俩把事儿办了吧，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上官汐一脸羞愤，纤腰一动，差点拔刀相向，可她打不过老疯子，最终只能心有不甘地背过脸去。
“丫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别管你那什么未婚夫，面都没见过，还真挂在心上了？”老疯子歪了歪嘴，说道。
“他是龙王的孙女婿。”上官汐突然喝道。
“龙王又不在？你怕什么？”老疯子显然没将龙王放在心上，调笑道：“实在不行，我帮你控制了他，你也好借机办事儿。”
“你…”上官汐盛情更加羞愤，脸蛋都憋出血色来。
“要滚便滚，拿孩子撒什么疯？”空气间，突然传来一道宏大的声音：“汐儿已有婚约在身，岂能不忠；陈升和小龙女早已结成伴侣，又岂能误了人家？你这疯子，以后休得再提，赶紧说条件，说完赶紧滚！”
“师兄，你才是误了你宝贝徒弟的人。”老疯子冷哼一声：“算了，我本就是疯子一个，就不乱点鸳鸯谱了。
陈升是吧？老头子比较好打发，三个条件也很简单。
第一，每日好酒好肉招待，饭不能重样。
第二，你把鼹鼠村的春十三娘请过来，你小子不食荤腥，老夫和你尿不到一起。
第三，成长性灵装由我一人掌控，你只管提供资源，剩下的不要管。
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陈升朗声道：“酒肉管够，您老敞开了吃；春十三娘也没问题；这次请您出山，本就是让您掌控大局的，我不会做任何指手画脚之事。”
老疯子咧嘴大笑：“几次失败的话，你也不会心疼吧？”
陈升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谁说成长性灵装就能一次性成功的？到时候失败个几百次，简直不敢相信会浪费多少资源。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答应啊！
陈升爽声道：“做实验，不心疼。”
老疯子双手一扭，那拴在他身上的秩序锁链，便是应声而断。
一股凶猛的气息，涌上天空，复又重归平静。
在下山之前，陈升去了一趟太虚宝库，上官汐许诺给他的，让他挑选一些宝物。
太虚子缓缓现身，刚刚脱困的老疯子，正将太虚观闹得鸡飞狗跳，他主要是馋的，太多美食没吃过，这一次，他得吃个够才行！
“汐儿，你想去燕京吗？”太虚子突然问道。
上官汐脸色沉重，半晌不发一言。
“不想去？”太虚子又问了一遍。
“云鹿团还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我还不想太早离开。”上官汐低声道。
“你觉得陈升如何？”太虚子凝视着上官汐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似乎想看清她的真实想法。
“挺好的。”上官汐微微一笑：“不过，云鹿团是太虚观的嫡重，交给他不太合适吧？”
“我没说交给他，只是问你对他的看法。”太虚子道。
上官汐俏脸陡然一红，急忙沉下心来：“师父，弟子并未想过男女之事。”
“不，你想过了。”
“我……”
“疯子没说错，是为师耽误了你啊。”
“师父，不是的，弟子早已经放下了儿女私情，对陈升没有任何想法。”
“赵家又在催促了，希望你早日过去完婚。”
“嗯。”
上官汐微微闭着眼睛，两条长腿绷直，五根脚趾用力的弯曲着，显然，她的内心深处正在极力抗拒这些。
武者，身不由己，大家族亦如是。
上官汐扪心自问，真要选择一个良人伴侣，她宁愿选择陈升，也不会选择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可惜，人生没有太多选择，很多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
如果真要嫁到赵家，陈升又是赵家内定的女婿，到时候，俩人该如何相待？
人体隐符都教了，那可是相当隐秘的事，上官汐若不是在内心深处对陈升有些喜欢，她岂会愿意做？
想到这些，上官汐心中一阵慌乱，按世俗的叫法，他们已经违背伦理了。
这时，太虚子一道深沉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她耳朵里：“明日我跑一趟燕京，将这桩婚事取消吧，太虚观的未来，不应该拿你的幸福做赌注。”
上官汐小嘴惊讶的微微张开，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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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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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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