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只是一起私人仇怨谋杀,却不想牵扯出淮北一方卖官鬻爵的事,涉事将近三分之二的官员,二皇子连夜入宫将供词以及名单送到景帝手上。
景帝大怒,下令立马将吏部侍郎收监。当晚将两名丞相及御前大臣叫到武英殿商议,一直持续到早朝时分。
朝堂上,景帝任命大理寺卿为主审官,二皇子为副审官,彻查吏部对淮北官员的考核档案。吏部尚书因监管不严,罚俸禄半年,在家闭门思过,一直到淮北案件彻查清楚再处理公务。
皇后为此专门跪在武英殿外为兄长求情,被景帝训斥一番,打发人送回寝宫;太子自那日后便染了风寒,夏日风寒最是顽固,连着三四天都没有上朝;东宫内,付良娣为了照顾太子,取消了精心准备的雅荷宴。
太子势力短时间被压制,让人不得不猜想是四皇子一脉动的手脚。
“这几日京都气氛也太压抑了。”
杨书与二皇子从吏部尚书府出来,看着街上频繁来回巡视的部队,不由感叹。
朝中现在所有眼睛都盯着大理寺,四皇子一派还有人想混水摸鱼往太子身上泼脏水,让他们不仅要理线索真假,还要小心防着被打上派系标签。
二皇子没有回他,只是在脑中思索吏部尚书的话。
“那不是三皇子和柔嘉公主,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杨书指着不远处的锦绣堂。
三皇子和柔嘉正从锦绣堂出来,三皇子还帮柔嘉撑伞,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
二皇子看了一眼,又想起三皇子是太子那边的,正好自己有事要询问,便带着杨书走上去。
“…锦绣堂再过几日又有新料子,皇兄让他们给你送来。还有红粉斋,今日刚上了好几种颜色的口脂,我们过去看看?”三皇子眼中满满的宠溺,嘴角扬起,挂着殷勤的笑容。
反观柔嘉则是一脸漠然,不耐的扇着娟扇,拿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唉!天气这么热,都逛了三个铺子了,累着不想动了。”
要是以往,三皇子直接转头走人,今日的他却一反常态,连忙展开扇子给柔嘉扇风。“不想动咱就不动,皇兄等下吩咐人直接送两套到你府上,你就是一天一个色,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
杨书走近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暗暗咋舌。
锦绣堂最便宜的布料都要八十两一匹,红粉斋一小盒最次的胭脂水粉也要五十两,以三皇子这败家的速度,也只有财富值半个盛朝的沈家能支撑了。
“咦,这不是二皇兄和杨寺丞嘛!”三皇子有些惊讶的打招呼。“你们要买布料吗?我让他们给你们记半价。”
“微臣见过三皇子,柔嘉公主。”杨书对两人行礼后,才开口说道。
“三皇子说笑了,就微臣那微薄的俸禄可买不起。”说话间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二皇子。
“也对,听闻杨寺丞要娶亲了,本皇子送你几匹,不要钱。”三皇子略微思考一下,有些可怜的拍了拍杨书的肩膀。
“你也不怕别人告杨寺丞收受贿赂。”柔嘉在一旁打量薛慧慧的未婚夫,闻言开口。“你店里要是装不下,本公主的府上还是勉强能放的。”
三皇子刚想开口,就被一直在旁边的二皇子打断。“有些事要问问三皇弟,不知三皇弟方不方便?”
“当然方便。再说了,你奉旨查案,皇弟我不方便也得方便啊!”三皇子把伞递给旁边的金枝。
上前就想搂住二皇子肩膀,不过被二皇子一看,碍于那气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哼!”柔嘉看到,不屑的扬了扬下巴,明显还在记恨上次八宝斋的事。
三皇子见她要走,连忙伸手拉住她。“你可别忘了答应皇兄我的事。”
“知道了,不就药膏嘛!我命人送到东宫就是了。”柔嘉不耐烦的甩开他。
三皇子深深吸一口气,得,一切为了太子皇兄。
“太子殿下他……”杨书对太子映像挺好,听闻他这么久未痊愈,不由开口询问。
“还是那样,御医开的药又不管用,要不是徐御医说柔嘉手上有一种能减轻病痛的药膏,本皇子才不乐意大夏天陪她逛街呢!”见人走了,三皇子拉着杨书吐槽,将两人带进锦绣堂。
“不知二皇兄要问什么?”
“这两天我们审理的犯人,有些说此事与三皇弟有关,不知三皇弟怎么看?”二皇子抬头看着他,似乎要从他脸上找出线索。
杨书侧目看了他一眼,二皇子这是要诈三皇子啊!
“那纯粹是污蔑。”三皇子一点也不慌张。
只见他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又从衣袖拿出几锭金元宝,从腰间解下一袋金叶子。“除了父皇,这京都谁能比我更有钱。”
言下之意便是,我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去干卖官鬻爵的事。
“三皇子,您不累吗?”来自寒门学子杨书的疑问,面前这一堆怎么也是以千万计算啊!
相较于凝重的京都,距离较远的小镇上到是一片和谐。
“辛姑娘,我娘她又开始咳嗽了,你再给包几副上次那药吧!”一个身穿短打的少年焦急的走进药堂,俊秀的脸上满是焦急。
原本低头看书的辛嘉在听到声音时就已经抬起头来,她从药柜里拿出包好的草药,递给少年。“我计算着赵大婶该过来拿药了,一早就包好了,本来想着给你们送来的,没想到居然是赵三哥你跑来拿药。”
少女一身天蓝粗布衣裳,一头乌发简单的用一支木簪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面似芙蓉,眉似柳,一点唇如樱桃滑,眼如星辰光还彩,当是不可多见的美人。
“还…还是辛姑娘想的周到。”被叫赵三哥的少年看了一眼女子便脸红的低下头,将银钱放在柜子上,抓起药便匆忙的跑开了。
“哎…”辛嘉原本想着给即将参加秋闱的赵三加油打气,那想到人把药一拿就跑了。
“看什么,还不快看书。”一个身材佝偻满脸黑斑的老人从后堂走出来,外面明明三伏天,他居然裹着一件灰色棉袄,甚至还抱着一手炉。
“是是是,你老人家不在后院晒太阳,跑出来干嘛!”辛嘉好脾气的没和他吵,就怕把人气出好歹来,到时候还是她照顾。“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眼睛不好。”
“不出来盯着你,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懒。”老人家窝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向柜台,可惜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辛嘉不和他争,毕竟老头现在就属于一个瞎子,与其浪费口水,自己还不如看几页书。
辛嘉来到这盛朝已经九年,自己那不靠谱的外祖父把她丢给这老头便离开,说以后一定会来接她,可惜到现在都没来。
这老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仇家,明明拥有一手精湛医术,却甘愿蜗居在这偏远小镇偷生。
原本老头照顾辛嘉只是为了报答她外祖父的救命之恩,但随着身体越来越弱,他渐渐有了收徒的心。
老头原本只收男弟子的,估计是被辛嘉缠烦了,直接说辛嘉若能在墓地待一晚,他就教她。
那时候辛嘉才九岁,但灵魂又不真是小娃娃,穿越之前她还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女法医,才不会惧怕尸体,更何况她早就对老头那一身神奇的医术垂涎已久。
“老头,我之前问你那毒,你还没告诉我该如何解呢?”辛嘉心中始终记得她对一个人的承诺。
“你这是还没学会走就要学跑了。”老头声音沙哑,听的人心里毛毛的。“答案就在那本书里,你什么时候参透,便能知道答案。”
辛嘉皱着眉,这本书她都研读了五年,也没看到自己寻求的答案。
不过这老头一向都不会说谎,只能说他把答案藏了起来。
正想着便被敲击柜台的声音打断。
只见是一个带着斗笠只露出长满胡茬下巴的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买些止血的药。”男子刻意压低了声音,缠满黑色绑带的右手将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辛嘉表情没什么变化,将店中最好的伤药给了他。
在这世界待久了,她经常能遇到一些穿着奇怪的人来买药,刚开始也会好奇,为此还被老头骂了几次,说好奇心会死人。
想想自己穿越前的遭遇,还真是好奇心作祟,丢了性命。
“臭丫头,你今天去隔壁镇老东西那,帮我带些东西回来。”神医待人走后,出声吩咐她。
辛嘉一脸的不情愿,拿东西也不早点说,现在都快吃午饭了,这个时候出门怕是要晒死人,而且一去一回的,估计得明天一早才能赶回来。
“老头,我明天去给你拿。”她走了,今晚上谁照顾他。
“让你去就去。”神医固执的大声说话,引起一阵咳嗽。
辛嘉连忙安抚他,表示自己陪他吃了午饭就出发。
神医这才点头,让辛嘉把药店关了,今日不营业。
辛嘉想着要出门,简单的做了些饭菜,又给他煨了一碗药让他喝下。
“臭丫头,把书带着路上看,别想偷懒。”神医眼睛虽然看不清,但耳力还可以。“还有那几瓶毒药都带去给那老东西,把我那一套金针也带上。”
神医说话做事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辛嘉也没觉察出异样,只是有些疑惑,那套金针神医看得比命还重要,居然要自己带给他的死对头。“我带金针干嘛!田爷爷他也不会用你的啊!”
“你懂什么,你带去给他,他自有用处。”神医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陪伴的人,可惜依旧是一片雾茫茫。
辛嘉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牵着医馆里的一匹老马就准备出发。
“丫头,一路小心。”神医站在门口不由喊出了声。
“放心,我跑到大的路,还能让狼叼走不成。”辛嘉只当神医担心自己回来已经夜晚怕出事,当下开玩笑说道。
“要不,我明日一早再去。”
“滚滚滚,别想偷懒。”神医好似想起什么糟心事,挥舞着手让她走。
“那我走了,我会很快回来的,老头。”辛嘉扬起笑,朝神医挥了挥手便骑马而去。
神医站在门口,一直到听不到骑马声才慢慢走回医馆关上房门。
简陋的民房内,分坐着两个面容普通的男子,桌上摆着一幅女子画像。
“你确定那个是神医,而且还瞎了。”左手边的男子有些不相信。
“我确定。”回话是一个下巴长满胡茬的人。“自从找到这个女人,我在这已经守了半个月,这老头刚好是这半月眼睛才开始出事的,绝对不会有假。”
辛嘉若是在这里,定能认出那男子正是买药的人,而桌子上的画像也是画的自己。
“避免夜长梦多,今晚就动手。”另一男子声音里都透着激动。
“好。”
这些事辛嘉当然不知道,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慌,不断催促着坐下老马。
田仵作打了二两酒,准备回去就着蚕豆当晚饭,刚刚生起火就听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发出的响声。
“田爷爷,老头让我来找你。”辛嘉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掏出带来的毒药给田仵作。
田仵作爱用毒,年轻时和神医结下梁子,给自己取了个鬼医的名头,如今归隐当了一名仵作。
他不解的捧着毒药,眼中带着迷茫。“找我干啥?”
“老头说让你帮他带了样东西,让我过来找你拿。”辛嘉还把那套金针拿了出来。“鬼爷爷你说你一个用毒的,要这金针何用啊!”
低头嘟囔的辛嘉,没有看到田仵作眼中闪过的惊讶和凝重,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甚至还带着几分惋惜。ΗtτPS://Www.sndswx.com/
“你管我作何,快去给我打二两酒来,我去把东西拿给你。”田仵作转身进了房间,好似真的要去拿东西。
辛嘉有些疑惑田仵作的前后反应,不过因为惦念着家中的神医,也没有多想,拿着酒壶就朝酒家去了。
“田老头刚刚才打了酒,就骗你这小姑娘跑腿。”卖酒的大婶手脚麻利的给酒壶装上酒。
“我又不常来,也骗不了我几次。”
辛嘉人美,脾气又好,出手也大方,卖酒的大婶特地给她多打了半两。
看着渐渐黑沉下的天气,辛嘉不由加快了脚步。
“田爷爷,我回来了。”辛嘉进门,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又跑到卧室查看。
“人呢?”辛嘉见卧室也没人,当下决定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不想一阵眩晕之感传来,眼前一片雾茫,只察觉到有人搬动自己,之后便失去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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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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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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