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之隔的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是李何砚在客厅。
魏妤听到打火机点火的声音,过了会,她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亮了一瞬。
李何砚:睡了没?
魏妤拿过手机,在被窝里轻轻翻了个身:还没睡。
李何砚:出来,带你去外面转转?
魏妤犹豫了会儿,稀疏起身。她换了衣服,开门出去。客厅没开灯,李何砚坐在黑暗中,手里捏着根烟。
见她出来,他掐了烟,拿过沙发上的外套。
出了门,李何砚让她等着,从旁边的车库开过来一辆摩托车。
魏妤说:“你什么时候向东哥借的?”
“没借。”
魏妤目光困惑:“那这车哪来的?”
“跟东哥买了。”他腿支在地上,“你要上班,成天和东哥借也不是办法。”
魏妤一瞬不瞬看着他,他对她很好。但某些时候,魏妤又觉得他离她很远。
李何砚接触到她的眼神:“看什么?”
夜里温顿下降好几度,一开口就是一团白色的热气,魏妤摇摇头,说:“没看什么。”
他下来时,忘记带头盔。李何砚准备下车上楼去取,魏妤拉住他的手臂:“就这样开吧,你开慢点就行。”
风刮着耳朵,有些冰凉。
让魏妤想起小学的时候在淮城读书,每个冬天早晨从暖融融的被窝起来,洗漱后,要骑着自行车去上学,风冷飕飕的从耳边刮过,冻的两只耳朵都僵了。
魏妤说起这事,李何砚说:“没有买耳罩?”
魏妤:“那个时候一根筋,没有想过要买这种东西。”
李何砚的笑声传来:“傻子。”
摩托车停在一处空地上,这是郊区外废弃的楼盘,只建了个外壳,地上都是垃圾袋和尘土。李何砚带着魏妤进去,走到其中一栋楼盘下,他走进去,搬来烟花。
魏妤看他:“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烟花。”
“前年汪洋发现的地儿,这是汪洋放剩下的。”
空地上还有崭新的红色的鞭炮碎纸。
李何砚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花引线,一束火光直直窜上漆黑的天幕,砰的一声,火花绽放,照亮他掩映在黑暗中的面容。
李何砚叼着烟,双手插兜,仰脖望着天空。
他的面容,在第二束,第三束的火光冲向天空时,陷入明亮当中,又在火星坠落时,陷入晦暗。
直到最后一速火光绽放,周遭安静了下来,空气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魏妤清了清嗓子,说:“李何砚,你还记我妈来找我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我亲妈,下手这么重吗?”
李何砚含着烟,眯着眼侧头看过来,魏妤在他的目光下,又重新看向平静漆黑的天幕,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其实你说对了,周玉茹真不是我亲妈,我是抱养来的。”
“我妈生了我哥之后,就一直想要个女孩,但是她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法再生,她就抱养了我。在我们那个地方,什么样的家庭会想要女孩子,就是当他们生了一个男孩或两个男孩子之后。”
“这事,我从小就知道。”魏妤转过脸,“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李何砚拿下嘴里的烟,眼眸漆黑,淡淡的:“怎么知道的?”
“小的时候,我有次回家,听到我妈和邻居谈话的时候就知道了,后来周玉茹似乎也意识到我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怎么瞒着我。”魏妤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笑笑,“更可笑的是,我小时候有次放学回家,邻居碰见了,还会问上一句你亲生的爸妈要是来找你,你会跟她们回去吗?”
“她们似乎永远也不会意识到,你一句抱养来的,对一个孩子心中的伤害。或者说她们以前所处在生活环境,只会让她们觉得小孩终究是小孩,什么都不会懂,更何谈心理创伤。你能说她们愚蠢残忍而不自知吗,不能,因为她们以前的生活环境文化水平造就了她麻木没有共情的这个能力。”
“而我妈好像听多了这种话,总怕把我养大了,我到时候离得远了,就不能给她养老。所以高中毕业报考学校时,她不怎么样愿意让我来雁南城。”魏妤轻声说,“她需要有一根绳子牢牢牵住我,以确保她养我这么多年的所投入的财力精力不会付之东流。”
说完这些后,魏妤轻吐了口气,这些事她从来没和人讲过,即便是沈清槐。魏妤也不曾和他提及这些事。
她扬起唇:“现在说出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hτTΡδ://WωW.sndswx.com/
李何砚久久的凝视她,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他又低头缓慢地吸了口烟。
两人站了会儿,夜里风大,魏妤双手抱着臂,李何砚瞥见,扔了烟头:“走吧。”
魏妤坐上他的后座,手攀着他的肩头,李何砚忽然扭过头来,握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湿热的舌被衔住,轻轻吮吸,呼吸深重,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张牙舞爪。
这空无一人的废弃楼盘,他和她久久的亲吻着,像受伤的两只小野兽,彼此互相舔舐伤口。
悲伤孤独的人更宜相爱,他们本该相爱。
过了许久,两人额头相抵,呼吸微热,魏妤轻声说:“李何砚,我不会陪你一直停留在原地,我是往前走的人,我给你时间。”
李何砚喉结滚动:“如果我一直停留在原地呢?”
魏妤盯着他,没说话,在这沉默的对视中,两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李何砚淡淡轻嗤一声。
回到了家里,魏妤冻得手脚冰冷。李何砚去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扔给她:“去洗个热水澡。”
魏妤拿了衣服,去洗手间。
身上的衣服还有淡淡的硝烟味,魏妤仰头,在热水中闭上了眼睛,水流落在脸上,像是无声的泪水滚落。
过了会,浴室门被打开。
李何砚走了进来,魏妤在花洒下扭头看他,热气蒸腾,氤氲了他的面容。他脱了身上的T恤,朝她走来。
丢在的浴室瓷砖上的黑色T恤,渐渐的被热水泅湿。
作者有话说:
注:悲伤孤独的人更宜相爱,他们本该相爱。——引用于杨本芬《我本芬芳》
还有一更,应该晚上十点左右更。两人没有那个啥。
然后虽然这文我说了是救赎啥的,但是吧,我个人认为没有谁能救赎谁,一个人能放下以前的事,往前走,一定是各种契机造就的,当然李何砚后面会往前走,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魏妤啦。
然后吧,李何砚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家事,肯定是这事对他自己来说包袱很重。他不去读书就是在惩罚自己,后续会说的,现在就坦诚相待了,故事也进行不去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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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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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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