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完电影,魏妤和徐曾就坐公交车回学校。
徐曾一路上念叨着:“我爱豆还真蛮不错,第一次拍电影,就演得这么好,还这么会挑本子,刚才我听到我们那个厅里好多女生在夸的。”
魏妤笑了笑,电影确实拍得不错,情节引人入胜。至少在影厅的那个两个钟头里,魏妤没看到有人在玩手机。
公交车到了西门站点。
徐曾没着急回宿舍,跟着魏妤到出租房。
经过李何砚门口,魏妤扫了眼鞋架,空荡荡的,那把折叠应该被他收起来。
掏出钥匙,开门。
徐曾进来,四处张望了下,在床上坐下:“房间还挺干净的,一个月房租多少呀?”
魏妤递给徐曾一瓶酸奶:“五百。”
徐曾说:“那还挺便宜的,如果到时候实习的公司离学校近的话,倒是可以租这里,就是晾晒衣服好像不太方便。”
魏妤的贴身内衣都是晾在屋里,虽然房东说这一栋楼住的都是学生,没有务工人员,但难免鱼龙混杂,男生进出楼顶,多少还是不便。
“是要晾晒在屋里,我有个好朋友她在霖城租房住,有些变态还偷她晾晒在阳台的内衣裤。”徐曾说,“真是够变态,我觉得我毕业后还是回我家那边找工作,和我爸妈住一起,也比较安全。”
魏妤笑笑。
徐曾又说:“对了,你国庆回去的车票订了吗?”
“订了。”
前一周天,周玉茹又打来电话,催着魏妤把车票订了。魏妤不想因为这事惹她生气,还是订了回淮城的车票。
李何砚手肘搭在栏杆上,弓着背,身后客厅里,开着电视,程小乌和京京他们闹成一团。
这套房子是汪洋父母在汪洋读职高那会,乘着房价便宜买下来的,打算作为汪洋以后讨媳妇儿的婚房。这几年房价疯涨,这房子买的倒是不亏。
李何砚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
过了会儿,客厅传来汪姨的声音:“别玩了,快来吃饭吧,砚子,你也赶紧进来。”
李何砚收了手机,走进屋里,汪姨摘下围裙,同李何砚说:“今晚就别回去了,吃完晚饭,就在汪洋这睡一晚,明天来阿姨家吃饭。”
汪洋拿着碗筷出来:“妈,你不吃啊?”
“你们吃,我得赶紧回去,不然你爸乘我没在,没人看着又要喝醉。”
汪姨一走,汪洋就鬼鬼祟祟地从卧室里抱出一箱啤酒。
“我操,你还藏屋里啊,现在又不是高中那会,汪姨还管你喝酒?”黄子说。
“我妈本来就不喜欢我爸喝酒,要让她看见这一箱酒,还不扒了我的皮?”
汪洋拿出几罐摆桌上,几人开了喝。
京京伸手要去拿啤酒,黄子扔给她一罐椰汁:“喝这个,丰胸。”
京京白了他一眼:“我胸还不够大么?”
黄子揽着她的腰,贱兮兮低语了句,那还不是我给揉大的。
李何砚靠着椅背,手指落在啤酒罐上,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低笑。
京京脸热起来:“我就喝,你少管我。”
黄子:“你怎么好赖不分,生理期喝什么酒?”
京京这才美滋滋地道:“那你帮我打开。”
“得嘞,姑奶奶。”
京京去看小乌:“听汪洋说,你和李何砚去看电影,看了什么,好看吗?”
程小乌:“男主角长得挺帅的。”
“是不是叫宋延,好像还和雪儿搞绯闻来着。”京京说。
程小乌:“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光顾着看他脸了,挺帅的。”
京京怪腔怪调地哦一声:“有李何砚帅吗?”
程小乌看了看李何砚:“那倒是没有,谁能有他好看。”
京京一时忘了形,脱口而出:“李何砚,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乌在一起啊,她从小就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京京暗骂自己嘴快,程小乌和汪洋他们,打小和李何砚一块长大。程小乌对李何砚的心思,汪洋也清楚,汪洋都没说,她急着上去掺一脚做什么。
京京后悔死了,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汪洋打圆场:“快吃菜,快吃菜,我妈辛苦做了这么多菜,你们废话咋那么多?”
黄子给京京夹了一块排骨:“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到结束的时候,京京自知说错话,拉着黄子先溜了。んτΤΡS://Www.sndswx.com/
程小乌喝多了,蹲在花坛旁呕吐,声嘶力竭的,听上去有点凄惨。
李何砚站在路灯下,等她吐干净了,拧松了瓶盖,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给她漱口。
程小乌这么一吐,人也就清醒几分,周遭都是她吐出来的污物,她自己也嫌臭,捂着鼻子走开。
“喝那么多做什么?”
程小乌手心沁了汗,攥着矿泉瓶身:“你还记得我生日那天,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李何砚眉头微皱。
程小乌仰着头,眼睛明亮,看起来很是清醒:“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知道李何砚对她和对汪洋差不多,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她程小乌要是哪天出事躺在床上,他就算倾家荡产也会帮她。但是要想用幼时的情谊绑架他和自己在一起,那不现实,他就不是这样的人。
程小乌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他表白,已经知道底牌的赌局,没必要再赌一次。
所以今晚她只想问他,是不是喜欢魏妤,而不是我喜欢你。
李何砚瞥她一眼,点了点头。
汪洋推门出来,看到花圃边一团污物:“操,程小乌,你没事吧,要不你今晚睡我这里得了。”
李何砚看向汪洋:“你送她回去。”
李何砚经过一处花圃,他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右手边那幢高楼,这幢楼房相比旁边的那几幢,入住率较低,零星几层亮着灯。
李何砚目光慢慢上移,在某一处停了许久,抬脚,进了单元门。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墙灰剥落。
到了七楼,李何砚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里,拧转两下,一声咔嚓,手覆在门把上,停留许久,直到头顶的感应灯都灭了。
周遭寂静无声,李何砚抬手捏了捏眉心,深深呼了口气,最后还是松开,拔掉了钥匙。
他身影寥落地在台阶上坐下,拿出了根烟,塞到嘴里,又去看手机。
这边魏妤刚关了灯躺下,手机忽然震动了声,她拿过来一看,是李何砚发来的信息。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睡了?
魏妤:没睡。
李何砚:汪洋放了我鸽子。
这话没头没尾,魏妤却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了个嗯字。
李何砚:嗯是什么意思?
李何砚:吃醋还是没吃醋?
那边长久没有回复,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过了会,再次亮起,一条信息赫然印入眼帘。
魏妤:李何砚,你真自大。
李何砚嘴里叼着烟,握着手机,勾起唇角低笑了声,后脑轻轻磕到背后的墙上,仰着头,一轮皎洁的明月印在漆黑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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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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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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