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妤开了门,撞上李何砚的视线,她面色淡然:“我买了早餐,你过来吃点。”
李何砚走过去,在餐桌旁坐下。魏妤把其中一份粥递给他,拿着勺子,喝自己那碗。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默不作声地吃早餐。
魏妤吃了一半,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他说:“我打算今天去看看你外婆。”
李何砚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皱了眉:“不用。”
魏妤:“我去看外婆,和你没什么关系。老人家生前待我挺好的,你要是不去,我和汪洋一起去。”
李何砚淡声:“随便你。”
魏妤又说:“我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嘉城,今晚还是得在你家住一晚。”
李何砚抬起眼睛看她,魏妤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低着头继续喝粥。
吃完了早餐,魏妤收拾了碗筷。
李何砚站在窗边,掏了根烟出来,看着魏妤站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穿了件杏色镂空毛衣和包臀牛仔裙,裙下的一双腿,纤长莹润。
李何砚咬着烟,静静看了会儿,她忽然转过头来,李何砚眼眸凝了下,面色平淡地移开眼。
魏妤说:“我要出门一趟。”
李何砚不为所动,魏妤拿了包出门。
汪洋已经在楼下等着。
魏妤下去时,他正坐在车里,见魏妤出来,下了车,朝她笑笑。
楼下车子旁边两人的身影落入眼里,李何砚眉头紧锁,吸了口烟,直到车子从楼下开走,看不见车影,李何砚关了窗,回到房间。
魏妤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汪洋把车子开出小区:“你跟砚哥说了要去看外婆的事了?”
“说了。”
汪洋:“他今天情绪怎么样?”
“就那样。”魏妤低声骂了句,“狗脾气。”
汪洋闻言,笑笑看了魏妤一眼,似没想到她也会骂人:“他可能也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男生都不愿意让喜欢的女生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魏妤转过头看汪洋:“他父母出事那阵子,他也这样吗?”
汪洋陷入回忆:“他是金姨头七后才回来的,那会他回来的时候,人看着有点消沉,我觉得他没回来那几天,估计也不好过。”
魏妤沉默地看向窗外,汪洋琢磨了会儿,又问:“你和砚哥分手,是不是也有一半是为了赌他会回嘉城?”
有风从半开的窗户刮进来,魏妤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眼睛看着前方:“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在赌。”
汪洋迟疑:“我是说,如果砚哥一直没回去,那到了最后,你们是不是真就分手了?”
魏妤轻轻嗯了声。
汪洋:“其实我挺佩服你,你和砚哥是一种人,只不过砚哥现在走岔了路,他会回去的,我有预感。”
魏妤笑了。
到了山上,光影跃动,有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
魏妤放下花,看着墓碑上老人的遗照,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前不久才见过的老人,说没也就没了,人的生命有时候可真脆弱。
魏妤静静站了会儿,没待太久,便和汪洋一块离开。
她和宋璐约了见面,宋璐已经在店里等她。魏妤进去,宋璐给她点了杯柠檬茶:“李何砚他外婆什么时候走的?”
“就前几天的事。”魏妤拿吸管戳了戳杯底。
宋璐唏嘘:“那你要在这边待几天?”
魏妤:“明天就回去。”
宋璐喝啜了口咖啡:“那李何砚呢,不管他了?”
魏妤说:“他总要走出来的,这种事别人劝再多也没用,最主要还是看他自己。”
“你说得这么冷静,知道人家外婆去世,还不是就请假回来了。”宋璐说。
魏妤不咸不淡道:“我总不能看着他自生自灭。”
“你就和我扯吧。”
魏妤回到了住处,李何砚没在客厅,卧室的门也开着。烟灰缸里又堆了几根烟头,应该是她走的时候他抽的。
魏妤将烟蒂倒入垃圾桶里,在沙发上躺下。她昨晚没怎么睡好,此刻人有点疲倦,她原想在沙发上休息会,可太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蜀南文学
李何砚从外头进来,睨见窝在沙发上的人影,神色顿了顿。他放轻脚步走近,她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眼皮下有淡淡的清影。
李何砚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手肘搭在膝上,敞着腿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忽然在睡梦中清咳一声,蹙眉睁开眼睛,就见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李何砚。
魏妤:“你去哪了?”
李何砚:“你看不出汪洋喜欢你?”
两人同一时间开口。
魏妤微微愣了下,掀开身上的毯子,坐起身:“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何砚脸色黑了黑,喉结滚动:“什么意思?”
魏妤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我们不是分手了,汪洋喜欢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还是你在吃汪洋的醋?”
“你看我像吗?”他反问。
魏妤却不答,说:“我订了明天九点的机票回嘉城。”
李何砚瞅了她一眼,起身走回房间,魏妤抿了抿唇,叫住了他。李何砚停下脚步,听到她说:“你不用担心汪洋,对汪洋来说,我和你比算不上什么。”
晚间的时候,魏妤没让汪洋送晚饭来。她自己和宋璐见完面的时候,买了些食材回来,简单做了两菜一汤。
两人在餐桌吃完晚饭,依旧是魏妤收拾碗筷,李何砚站在窗前抽烟。
魏妤洗了澡出来,见他还在抽烟,她看不过去,伸手抽走他手上的烟,冷声问:“你非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么?”
李何砚扭头看她,淡声:“你究竟回来干什么?”
“程小乌怕你会出事,给我打了电话。”
李何砚像是听了个笑话:“你觉得我会?”
“不会。”
“那你还回来。”他冷声。
魏妤眼皮颤了颤,轻声说:“又害怕你会。”
李何砚抿紧唇角,默不作声瞧着她片刻,又转开眼。
魏妤望着他的侧脸,说:“李何砚,人总要往前看,难道你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么?”
“能别说了吗?”他不太耐烦地打断。
“我明天回去后,就不会再回来。”魏妤说,“我在嘉城等你。”
他又点了根烟,斜眼看她:“我说了要回去么?”
魏妤碰了个冷钉子,也没变了脸色:“是吗?那随便你。”
当晚魏妤还是睡在沙发上,隔着一面墙,房间里不时传来他走动的声音,又或者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魏妤静静侧躺着,轻声叹了口气。
她一夜好眠到天亮,醒来时,卧室的房门依旧紧闭。魏妤没去叫醒他,稍微收拾了下,便拿了行李箱出门。
李何砚一夜没睡,她起床洗漱,到最后出门,他都清醒着。李何砚下了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下看。
魏妤走出单元门,看到车边的汪洋,有些意外,汪洋主动解释了句:“砚哥给我发了信息,让我送你去机场。”
魏妤滞了下,说:“其实不用麻烦,我打车去机场就可以了。”
汪洋挠挠头:“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
魏妤没再拒绝,汪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
从李何砚的家到机场不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汪洋送完魏妤,直接回了小区,去敲李何砚房门。
李何砚出来开门,汪洋说:“已经把人送到机场了。”
李何砚嗯了声,打开冰箱,去拿了罐啤酒。
汪洋倚着餐桌:“哥,你现在什么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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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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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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