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初先去接了杯水,意思是接下来可能要讲很长时间。
“我之前的队伍本来有五个人,我、我哥、殷霖,还有一对气质迥异的姐妹花,毫不客气的说,我们是当时祭坛最强的队伍。
“直到我们来到第六层的一个关卡,遇见了时知别,他和其他boss不一样,懵懵懂懂,一个boss比人还怕鬼,甚至怕高、怕生、怕冷。
“为了通过关卡,我们和他进行接触,发现他根本没有愿望,想要通过关卡要么完成指定任务,要么杀掉boss。但他没有愿望,而且关卡的任务也根本没法完成,要离开关卡,只能杀掉时知别。
“时知别没干过什么坏事,他所在的关卡是全新的,他是第一次当boss,可以说是刚刚诞生,性格还又乖又软,甚至还因为殷霖给了他一个苹果觉得殷霖是好人,哪怕自己怕得要死也帮殷霖打小怪。
“我们都不愿意对他下死手,可不杀他就出不去。我们当时都以为那个关卡是用来考验人性的。”
江霁初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丝面对抉择时的纠结,谢泉配合追问:“那你们怎么做的?”
江霁初继续道。
“那个关卡充满玄学,仔细研究过后,殷霖想出了非常大胆的计划——让时知别钻进他的身体里,再破坏整个关卡构造,令关卡崩溃,趁乱将时知别带出关卡。
“他的计划成功了,可后来我们才发现,这件事本身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
殷霖和时知别关系最好,时知别也就钻进了殷霖的身体了。
虽然他们都保住了性命,但也都变的非常虚弱,哪怕以主城区的恢复速度,殷霖都得有一段时间无法闯关。
时知别一个boss被强行从关卡带到主城,其损耗比殷霖还要大,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而他胆小黏人,已经十分依赖殷霖。蜀南文学
按照计划,他们会将时知别送到一个比较和平的低级关卡,并且通过关卡,彻底将关卡关闭,给时知别安全的未来。
可殷霖在恢复的过程中与时知别朝夕相处。
正是这段相处,令他们爱上了对方。
殷霖在现实世界没有什么牵挂,他回去好像也得不到什么,反而是时知别,意识还时清醒时不清醒,这么一个任人揉扁搓圆boss,放到哪儿都会被人欺负,他舍不得。
他的队友要么是现实世界快死了,要么是抱有强烈的心愿才进的祭坛,最缺的正是时间。
而且谁也没办法保证闯第七层就一定能成功,如果他死了呢,时知别怎么办?
他不能耽误队友,也不能辜负时知别。
所以他决定,他要留在祭坛。
顶替殷霖的也是一个通过第六层的高手,他们经过了短暂的磨合,确定没有问题,于是一起去了第七层。
再之后的故事谢寄和谢泉都有所耳闻,因有背叛者的存在,团队除了江霁初,全军覆没。
谢泉轻声道:“是女王用时知别将殷霖留在祭坛,让叛徒混进队伍,在第七层给了你们致命一击。”
江霁初冷笑一声:“女王决不允许有任何人离开祭坛,而且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别人的痛苦。”
谢寄握住江霁初的手。
所以殡仪馆时,江霁初才会提醒他,如果他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就记住两句话,第一,不要急着离开祭坛,第二,不要相信身边的人。
哪怕是当年那样强大的队伍,也还是被女王的处心积虑和叛徒精湛的演技找到可趁之机,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谢泉有些想安慰江霁初,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学长……”
“我没事,”江霁初,“殷霖愿意和我们闯第七层有三个原因,第一,他在第六层待了太久,女王不会继续忍下去,第二,时知别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稳定,他也想试试通过第七层,跟女王许愿给时知别正常人类的身份,而我们恰好是一只强力队伍,第三……可能他也一直为之前的事自责吧。”
谢泉:“可……可殷大佬好像也没做错啊……”
谢寄握着江霁初的手紧了紧,沉声道。
“确实不能怪殷霖,殷霖身体不行,外加还要承担时知别的责任,不去第七层是正确的的选择,女王大可以用别的方式不让人过关,多此一举就是想看所有人痛苦。
“祭坛当初询问是否正式进入关卡时未曾告知具体风险项,没有签订任何合同,本身就不合规,等同于先将人骗进来再说,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女王。”
见谢泉满脸忧虑,他不由开口安慰:“好了,刚吃过饭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去玩吧。”
谢泉闷闷地“哦”了一声,像朵快耷拉到地上的花骨朵。
不过谢泉向来乐观,他又很快攥紧拳头振作精神:“我记得书房有医学方面的书,哥、学长你们慢慢聊,我去学习了!我一定要成为最强奶妈!”
说罢头也不回,匆匆冲向书房。
·
谢寄为免谢泉想多,特地去和谢泉谈了谈心,等回到房间时,江霁初已经刷完碗在沙发上闭目躺着。
他走过去坐在江霁初旁边:“你吃那么多还没消化,躺这么久对胃不好。”
江霁初往上挪了挪,枕在他大腿上:“就这一次。”
谢寄捏捏江霁初下巴:“小心肉堆成小肚子。”
江霁初:“打个boss就减下去了。”
……
感情把boss当健身器材。
谢寄将抱枕挪到自己腰后面,也调整姿势靠上沙发。
女王在这个时候开启多剧情关卡必有深意,而以她的脾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但他们还是得去,女王能用计把殷霖骗出队伍,就能故技重施。
有的人认为招不在新,有用就行,也有的人认为用过一次的办法就会引起警惕,不会再用。
女王能掌控祭坛这么久,心计绝不简单,如果他是祭坛掌权人,就不会再用分化的老一套。
可除了心计外,还得考虑女王的性格——她喜欢看人痛苦。
有什么比明知有陷阱,却不得不往下跳更痛苦的呢。
有八成的可能性,女王还会把他们队伍中某个人骗出队伍,借此来削弱他们的战斗力。
而他们早有防备,女王要想达成目的,就得给出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么,女王会挑谁下手……
“你在想什么?”江霁初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正自下而上的望着他。
谢寄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江霁初。
江霁初:“照你这么说,女王的第一选择是殷霖,但不现实,殷霖没有可被操控的条件了。”
谢寄:“也不太可能是谢泉,他虽然心性单纯,但病了太久,对任何境况的接受程度都要高,要从一个人的痛苦中获得满足感,那个人首先得痛苦和挣扎,谢泉能克服就克服,克服不了就叫哥哥,如果我也不行,他就会坦然接受。”
江霁初:“那如果女王用他来刺激你呢?”
谢寄思考片刻,肯定道:“不会。”
江霁初:“这么肯定?”
谢寄:“我相信我的判断。”
江霁初在他腿上挪了挪:“我也相信你。”
排除谢寄、谢泉和殷霖,剩下的只有江霁初和思悠两个从第七层掉下来的。
谢寄垂眼看着自己腿上的人,居家的黑色长裤将江霁初本就白皙的面容衬得更加抢眼,明明很可能被针对,江霁初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淡然。
他忽然问道:“你害怕吗?或许女王会选择你。”
江霁初挑眉:“我也会叫哥哥。”
谢寄听到江霁初刻意拉长的尾音,心中一动。
他将人整个抱到自己腿上:“再叫一个听听。”
刚刚的话只是心血来潮,再让江霁初重说一遍,他倒有点难以开口:“不叫。”
谢寄:“再叫一个嘛。”
江霁初:“不叫。”
谢寄:“再叫一个给你吃小蛋糕。”
江霁初:“嗝——”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谢寄一手揽着江霁初的腰,一手在江霁初发尾与脖颈相接处轻轻摩挲:“霁初,你得记住说过的话,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而是记得叫我。”
就像谢泉听到自己可能成为累赘时,没有反驳,也没有因为自己会影响到队伍的安全而说出类似“我可以不去”之类的话。
谢泉全然的相信他,也知道他绝不会丢下谢泉,说“不去”才会给他添麻烦。
而江霁初没有这种觉悟。
经历对性格有着极大的塑造作用,江霁初十多年来都是一个人,没有依靠过谁,所以遇见事情下意识会自己扛。
风穿过未闭合的窗户,将布艺窗帘一下下扬起,阴影也一片片在谢寄眸中晃动。
他认真道:“现在你遇见了我,我们会共享可以共享的一切,无论是幸福还是苦难,你明白吗?”
江霁初倾身抱了他一下:“我知道了。”
谢寄:“还有呢?”
江霁初蹙起眉:“还有什么?”
谢寄看着江霁初毫不作伪的茫然,有些难过地想——还有你房间藏着的保险柜。
他不明白,到底需要一颗对自己多狠的心,才能在祭坛苦熬七年,又在知道他重回祭坛后来到他身边假装陌生人,期间无数次机会,直到现在也没想过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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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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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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