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罗刹,十八罗刹!
她狠狠咬着这几个字,她知道的呀,当年她去鲜卑就听说过这么一支隐秘的杀手队伍,是老皇帝最后的底牌,听说十八罗刹功夫诡异,神出鬼没,没有人见过他们真正的面目。
一旦他们出手,对方必死无疑,而他们一旦出手,就意味着老皇帝应该快死了,老皇帝要发动十八罗刹,必须用自己的鲜血。
想来也是慕容氏在绝境下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萧翎怎么样了?苏玉衡泪水肆意,
她怎么就不提醒萧翎呢!都怪她,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她使劲捶着自己的胸口!
直到从萧家围墙跃入萧家明悟阁时,苏玉衡忽然站在那廊下不敢进去。
她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怕自己失去萧翎!
庆之就在这个时候从萧翎起居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廊下哭得失魂落魄伤心欲绝的苏玉衡,见她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泪人儿,泪水在她白皙的面庞上交织,任谁看了一眼都心疼。
“郡主…”庆之有些担心地唤道,
“….呜呜…”苏玉衡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身子还在颤抖,“庆之…他人呢?”她捂着脸和胸口,有点惊慌失措,觉得自己踩在云端,好像马上就要掉下去,那种恐惧太可怕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萧翎对她说过的话,明白萧翎怕失去她不许她去冒险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觉得一颗心无处安放。
他们都把彼此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所以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她以后也要珍重自己。
“公子睡下了..”庆之轻声道,
苏玉衡心下一沉,觉得庆之是不想她见萧翎,肯定是萧翎伤的太重了,不然现在天才刚刚黑,萧翎怎么会睡下呢?
“他伤势怎么样?”苏玉衡声音都在抖,
庆之犹豫了,因为萧翎说过不许他跟苏玉衡说他受伤的情况,要说他会亲自说。
结果苏玉衡完全被庆之不吱声的样子吓到了,他这显然是不肯告诉她真相。
苏玉衡当下脸色一沉,绕过他就往里边走!
“郡主,公子刚刚睡下…”庆之连忙跟了进去,桑明嘱咐了不许人打扰。
苏玉衡闻言止步在屏风后,犹豫了一会,她还是轻手轻脚地迈了进去,这时她发现萧衍和桑明都坐在一旁的坐塌上,神情无波地望着萧翎,而萧翎则躺在睡塌上。
她睁着红彤彤的泪眼,朝萧衍和桑明望了一眼,忍不住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桑明朝她打了一个嘘声,苏玉衡瘪着嘴巴点点头。
然后轻声坐在了萧翎坐塌旁的锦杌上,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好,好像与平常没有太大的区别,他身上盖着一片薄薄的被子,她看到了他左脚小腿部被绑着白带,想来那里受了伤。
她看见他的手平放在两边,她忍不住向伸手去握住他,可怕惊扰他,手伸到了榻上,扣着垫席,离他两寸远。
她就这样在他榻前坐了两个时辰,她开始有着困意,趴在边上睡了一会,后来醒来时,发现萧翎还没动静。直到半夜她终于发现萧翎嘴唇动了动,她连忙身子前倾,紧张地看着他。
萧翎吃了药,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眼前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他看到一张思之若狂的面容,只是她脸上还挂着泪水,黑啾啾的眼珠儿在他眼眸上方眨了又眨,水润润的嘴唇嘟着很可爱,他真的想咬上一口。
“霄云…..”
苏玉衡听到他的声音,泪水瞬间如洪水宣泄而出,忍不住趴在他怀里,“萧翎哥哥….”
萧翎确认是她,不是自己在做梦,便撑在床榻上坐了起来靠在大迎枕上,双手抱住她,嘴上是淡淡的微笑。
萧衍和桑明无奈地笑了笑,只得避开,退了出去。
知道身后无人,苏玉衡把脑袋给伸了出来,坐在榻上,然后痴痴地靠在他脸上,额头抵着他眉心,她与他近在咫尺,她垂了垂眼,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尝到了他口边遗留的苦涩的药汁。
她忍不住将细嫩嫩的唇压了上去,灵蛇撬开他的牙齿,将所有思恋和担心悉数埋入其中。
萧翎任她为所欲为,那蜜汁就是他的甘霖,滋味太美妙了,他忍不住闭上眼享受她的芳泽,他扣在她腰间的手蓄着难以自持的能量,要不是吃了药浑身乏力,他相信他一定控制不住。
小丫头主动送上门来啊!
这个机遇真是…太难得了。
等到苏玉衡终于懵懵懂懂地放开他,抬着波光潋滟的眸子望着他时,萧翎心猛地跳了几下。太迷人了,她及笄那日该有多美….该有多动人心魄….蜀南文学
靠着他这么近,她还是看到了他的疲惫,眼中那迷离的星光点点不自觉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担忧。
“萧翎哥哥,你如实告诉我,你伤得怎么样了?”
萧翎含笑,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与自己贴得更紧了些。
“无大碍,别担心!”
“不,我不信!”苏玉衡猛地摇头,她觉得萧翎是怕她担忧,故意骗她的。
“外面传言你重伤不起…”
萧翎打断她,“所以说那是传言..”
他眉宇里自信的光芒让苏玉衡怔了一怔。
“来,让我抱抱你,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萧翎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他浅酌着她的发梢以及眉心,他太想她了,半年多没见面,只有这一刻抱着她才踏实。
苏玉衡有些糊里糊涂,可还是没出声,任由他抱着她。
等到萧翎渐渐平复了那浓烈的思恋后,他缓缓开口道:“我首先告诉你,我确实受伤了,只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也没有外面传言那么可怕,我在离开皇都那一日,在郊外遇袭,确实十分惊险,倒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对方用有毒的暗器伤了我的腿,东成当场给我吸了毒出来,桑明先生又立即挽救,已无大碍,现在还有些余毒,等清理好就行了。你看到我这样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
苏玉衡闻言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外面传言那么厉害,是我的计策,一来我并不想进宫见褚孝仁,二来,我功劳太过,炙手可热,故而干脆让人把我的伤势说得很严重,以减轻褚孝仁对我的戒心,我也可以借此修养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就好了!”
苏玉衡闭着眼点头,不得不说,萧翎总是深谋远虑,走一步看三步,未雨绸缪。
“我知道十八罗刹的厉害,你是怎么躲过的?”苏玉衡从他怀里爬了起来,这一点她很好奇。
萧翎闻言面色稍稍一滞,“损失惨重,我身边三十六个高手,死去了一半,只杀了对方一人,伤了三人!”
“十八罗刹名不虚传!”萧翎最后叹道,
那一场暗杀是他经历过最为惨烈的一次,也最为惊险的一次!
“他们还会来吗?”苏玉衡听着觉得心瘆得慌。
苏玉衡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身后有动静,抬头一瞧,赫然发现暗骑东篱出现在了她身后,而萧衍和桑明也跟着走了进来。
要不是萧衍他们的脚步声引起苏玉衡注意,她压根没有察觉到东篱进来了。
东篱的样子很恐怖,苏玉衡不由站了起来,站在萧翎塌角旁望着东篱。
东篱阴冷无波的目光落在萧翎那支腿上,那白色的纱布刺痛了他的双眼,苏玉衡明显看到他眸光一眯,似有寒光射出。
萧翎长了二十多岁,虽然他不是长长陪伴在他身边,可遇袭受伤是头一回,东篱觉得这是他的耻辱,他久久盯着那纱布不能平复。
脑子里不由想起当年是他联合司马南把襁褓里的萧翎给救了出来,他永远记得当时萧翎那双眼睛,特别漂亮特别亮,那样艰险的局面,他一声不吭,还冲他笑,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驱散了他心里所有的阴暗。
恰在这时,萧翎鼻子吸了吸,眉头一挑盯着东篱道:“东篱叔,你受伤了?”他闻到了一丝很弱的血腥味。
萧衍和桑明都紧张地走上了台阶,就连苏玉衡也暗暗惊了心。众人都望着他。
东篱这才回过神来,“受了点伤..”
要不是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压根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飘来的。
“我杀了十八罗刹….”
“…….”
四人呼吸一凝!
旋即又同时笑出了声,解决了后顾之忧。
苏玉衡忍不住崇拜东篱,宗师出手果然不一样!
萧翎无奈地摇摇头,对东篱说道:“东篱叔让桑先生给看下伤口,歇息吧!”
东篱淡淡点头,他从不违背萧翎的意思,随后他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桑明:“这个是灵熊胆,给殿下服下!”
桑明闻言大喜,“太好了,这下可以彻底清除殿下体内之毒!”
桑明和东篱一个笑着一个冷着脸率先离开了屋子,这时萧衍走了过来,对着苏玉衡嗔怒道:“小丫头,还不赶紧回去,你们还有两个月就成亲了,按规矩是不许见面的!”
苏玉衡闻言嘟着嘴对着他撒娇道:“都已经见面了,见这一次我就不来了,让我再跟他说一会话,我就走!”
萧衍见她那模样甚为可怜,噗嗤一笑,摇摇头出去了。
旋即苏玉衡重新坐了下来,望着萧翎道:“萧翎哥哥,我想去一趟明泉庵….”她眼睫闪了闪,“我想看看她….”
萧翎闻言目光微微一凝,嘴角余一丝叹息,他恍恍惚惚垂下了眉说道:“她还不知道….”
苏玉衡看到了他眼底的哀伤,忍不住抱住他,趴在他肩上道:“会的,萧翎哥哥会有跟她相认的那一天..”
萧翎抱着她,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也想他娘,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
随后皇帝于次日派宁王亲自过府探望萧翎,结果萧翎躺在榻上,压根眼睛都没睁开。宁王从他黄蜡的脸色看出,萧翎伤的很重,回宫禀报褚孝仁后,褚孝仁暗暗冷笑了几声。
七日后,萧翎秘密出府前往明泉寺休养,苏玉衡也于同一日来到明泉庵,她在明泉庵跪经半日,后来在青冥师太引荐下,终于见到吉贞公主,吉贞公主听说她是韩婉茹的义女方才决定见一面。
吉贞公主面色十分苍白,可还是勉力露出了笑容,她觉得眼前这小丫头很合眼缘,很讨喜。看到苏玉衡,吉贞公主想起二十多年前,穆仁皇帝一日回宫乐呵呵盯着她肚子说道:“咱们家这次要是生了一个儿子,将来娶杜家女为妻!”
所以…上次韩婉茹过来时,她才忍不住问她后来是不是生了一个女儿。要是她儿子在,韩婉茹女儿在,他们就该成亲了!
吉贞公主坐在穆仁皇帝和太子穆元沣的牌位前,靠着香案,望着外头万里江山恍惚不语。
苏玉衡内心百感交集,朝吉贞公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这算是给自己婆婆行的大礼。
即便内心心痛如绞,这一次她没有留下眼泪,只是睁着熠熠生辉的眸子,定定望着吉贞公主。
“娘娘,还请让臣女给您把个脉!”苏玉衡轻轻起唇。
吉贞公主听到她这个称呼,收回视线,清冽的目光落在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小丫头身上。
“不必了…”她淡淡说道,幽幽的目光却有探究之意,小丫头只不过是韩婉茹的义女,为何会这样称呼她。
结果苏玉衡下一句话让吉贞公主眉心一跳。
“娘娘,我是十三骑的马骑,给皇后娘娘请安!”说完苏玉衡郑重地再次行礼。
苏玉衡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吉贞公主能听得到,那一瞬,她心扑通一跳,一股压抑多年的郁气骤然冲出嗓子口,她猛地咳了几声,身子都在发颤。
苏玉衡立即扶住她,抬眼真挚地望着她。
吉贞公主捂着胸口,目光哀离而又柔和,“真的吗?十三骑回来了?”
“是!”苏玉衡眸光一眯,十分自信地告诉她,“娘娘,您放心,光复穆家江山,指日可待!”
吉贞公主笑了,面容终于泛红,眼角流下了高兴的泪水。她紧紧咬着下唇,不停地跟苏玉衡点头。
随即苏玉衡给她把了脉,还开了方子,才又离开明泉庵。
吉贞公主在青冥师太地搀扶下出了那间最高的殿宇,走到外面的高台上来,目光追随苏玉衡下游廊的身影。
恰在这时,山林中飘出一道箫声,悠远而绵长,吉贞公主抬眼望去,正见左侧底下一个突出的山头上,站着一位白衣公子,只见他迎风而立,白衣飘飘,恍若谪仙。
“那是何人?竟有如此风姿!”吉贞公主一眼就觉得那公子气度不凡,乃人中龙凤。
青冥师太浅浅一笑,回道:“那位是萧家七公子,常年在明泉寺后的雅和殿清居,好些次您犯病不舒服时,他还遣人来送药膳,是位俊逸出尘的佳公子!”
“哦….那多谢他了!”吉贞公主目光沉沉,总觉得那孩子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哦,对了,刚刚那位苏姑娘就是许给了这位萧七公子,九月初七成亲呢!”青冥师太望着萧翎说道。
熟知吉贞公主听到这句话,心忽然漏了一拍,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体内流转,总觉得有什么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再细想却又了无痕迹。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苏玉衡没有再见过萧翎,婚期迫近,各路亲友都来给她添嫁妆。
萧宸于八月十六诞下一个儿子,整个韩家喜极而泣,韩彦筠也高兴得不得了,潜心照顾萧宸不再多想。韩家因要跟苏家结亲,再加之有韩婉茹和韩彦筠的因素在里头,竟是给苏玉衡添了不少嫁妆。
苏家出嫁的姑姑、苏玉衡舅母崔家也都送来了添妆的金银首饰大红棉絮之类,崔璕娶不到她,便以表哥的身份给苏玉衡狠狠添了一笔嫁妆。
萧七公子和苏玉衡的名声在京城太响,给苏玉衡添妆的人络绎不绝,可这一次,最让人瞩目的不是韩家,不是崔家,也不是苏家姑姑文家,而是安允贤的安家!
北苏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女婿家会给苏玉衡添妆,就是安允贤本人也大吃一惊。
安家把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古玩字画送去苏家时,铺满了苏家附近横竖两条街。
安老爷子如此大手笔,给苏家吓了一跳,苏亦葆甚至怀疑安家是不是以为出嫁的是安允贤?
除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外,安老爷子把安家在京城一半的产业给了苏玉衡。唯独苏玉衡知道,这是安然身为臣子,送给她和萧翎大婚的礼物。
有了这些叹为观止的添妆之举,京城百姓更加期待萧七公子迎娶苏七姑娘的大喜之日!
苏玉衡托腮靠在书案上,懵懵懂懂地望着窗外晚桂飘香,成亲到底意味着什么?
九月初七就在众人津津乐道中悄无声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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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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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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