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城门口时,凤灵夜伸手掀起帘子,看着从眼前一晃而过的熟悉景色,心中静如止水。
仿佛一切已经过去多年。
这个她曾经想逃离的地方,没想有朝一日,她竟然还会想故地重游。
也许随着那个人的死,一切恩怨便已烟消云散,所以她才能够毫无负担地踏上这片土地吧?
本是应该住驿站的,但段君墨表示想回王府看看,所以大家又转道去了王府。
没想到王府大门不但没人张贴封条,还有侍卫守着,一切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难道是有人居住在这里了?
凤灵夜看向段懿轩,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最后还是那门口的侍卫,打量了马车许久,半响才试探地询问道:“是王爷和王妃吗?”
段君墨眸光微动。
冷鸢上前颔首,“你是?”
“王爷,真是你们?”侍卫激动了走了上来,看着车窗里的凤灵夜和段君墨,就像看到了阔别重复的亲人,“王爷,自您走以后,这府上就一直空着,府里的人也都在,就等着你有朝一日会回来看看,没想到您真回来了!”
“皇......先帝没有查封这里吗?”凤灵夜有些意外。
侍卫摇了摇头,“先帝一直没有动王府,府里的下人也就不敢散,一直留到了现在,没想到还能看到王爷回来,大家一定都很开心。”
看向段君墨陷入沉思的脸,她问道:“今夜就住这里?”
段君墨回神,感慨万千地看着大门,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就带着行李一起住了进来。
当初段君墨一心求归隐山林,而段懿轩虽然口头答应了,但事发那一天,却只将他关进了牢狱,说是安武门斩首,并未将他贬为庶人,也未除去他的将军之职。
朝中大臣与他也无纠葛,知道他已无心掌权夺位,且又得罪不起,所以也未作出明确的答案,意思是,大理还是他们的家,他依旧也是大理的王爷,想回家,他们依然欢迎。
进了府,熟悉的桃花香便扑面而来。
下人帮着大家将行李收好,宫姬月和冷鸢则去帮忙,这一路上的活本来都是冷鸢的,后来宫姬月也许是对弈对出了感情,也就时常会帮帮忙。
所以,眼下就只剩下了凤灵夜和段懿轩二人。
看出他的思绪,她建议道:“一起走走吧?”
他看向她,微微一笑。
她总能体会到一个人的内心,并能温暖你,这就是他这么深爱她的原因之一。
从大门,一直到庭院,二人就这么不徐不疾地散着步,看着满园熟悉的景色。
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在整个王府洒上了一层金光,如同沐浴在一杯暖暖的清茶当中,和煦、寂静。
走到一处时,凤灵夜忽然伸出手一指,“还记得这里吗?”
段君墨一看,眉头一颤。
“这就是我与你洞房花烛的地方,只住了一晚,你就将我扔去了狗棚。”说着,她又顺势一指,“诺,狗棚就在那儿。”
“灵儿,”他自觉地靠了过去,“我错了。”
她离开他一步,继续往前走,走到一座破败的小院,几乎已经坍塌,“今天晚上你就睡这儿吧。”
他一阵头疼,“灵儿......”
“不愿意?”她挑了挑眉,“我可是在这儿住了将近一年,风云战王。”
他总算明白了,原来陪他转路是假,算总账才是真。
“如果这样你就能原谅我,那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她已经走远了,见他没动,她回过头,“再去前面转转吧。”
他顿时无言地叹息了一声,默默地跟了上去。
这座王府,对于他可能有着许多重要的回忆,然而对于她,几乎没有一件回忆是美好的。
转了大半,他们经过重修过的佛堂,下面就是地牢,她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
他立刻讨喜地拉住她的手,“娘子,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吗?”
“算你聪明。”她勾起唇角,心情愈发愉悦。
他跟在她后面,活脱脱一只被人牵着绳子的乖乖狗,丝毫不敢乱动。
这哪里是来怀旧,分明就是来赎罪的。
也怪他当初太冷血太绝情,才做出这么多让他懊恼的事。
早知道有今天,他成婚当晚就将她......办了,然后好好宠着,哪里会有这么多波折。
她继续往前走着,当经过雨花阁时,还不禁感慨道:“也不知道现在花澈在商璃那儿过得好吗?”
“自从九弟......出事以后,他便辞了官,重新回到了他的夏莲山庄,花澈应该跟着他一起。”似想到什么,他低头看着她,“要不过几天我们就去夏莲山庄看看?”
“现在果子都还在开花,去了也吃不上什么果子吧?”她秀眉微蹙。
一提起夏莲山庄,她就想起了漫山遍野的果子,怎么摘也摘不完,也没打药,随手摘下来就能吃,又新鲜又甜,一口咬下去,满口的汁水......
然后段君墨就听到了某人吸口水的声音。
“这个季节应该也有别的果子。”他宽慰道。
她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都来了,那就顺便去一趟吧。
二人转得差不多了,打算回锦泷轩,没想却经过了一处院子。
门虚掩着,这院子明显没什么打扫,里面布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杂草长了一些,显得有些荒凉。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竟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她抬头一看,顿时满目凄然。
只见褪色的匾额上,书写着三个字——兰香阁。
这曾经就是庄南烟居住的地方。
听端太妃说,那一日段君墨为了救她,不但弃江山于不顾,就连打算守护一生的庄南烟,他也一并舍弃了。
那一日,庄南烟惨死在了老皇帝的阴谋中,被乱刀砍死,死不瞑目。
下人不来打扫这里,也是对这个地方有些畏惧吧?
见她久久望着院子不说话,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膀,目色幽深,“走吧。”
她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离开了,边走边问道:“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端太妃吧?”
“明日如何?”他问。
她缓缓点头,“好。”
二人回了锦泷轩,此时宫姬月和冷鸢正在亭子里歇脚,见二人回来了,也没反应,依旧在对弈。
凤灵夜看了有些失笑,这两个人是对棋艺走火入魔了吗?
她没有进亭子去观战,而是转身到了一旁的瀑布底下,鞠了一把凉水到脸上,而后就坐在了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石头上,这水很暖,她心思微动。
“什么时候吃饭啊?”见段懿轩凑过来,她抬眸问道。
“已经让下人去准备了。”他靠着她坐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禁回忆道,“以前无论春夏秋天,我都喜欢在这里游泳,今夜不如一起?”
凉亭距离瀑布很近,冷鸢下棋的手一抖,宫姬月瞄了那对撒狗粮的小夫妻一眼,“段君墨,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场合?”
段君墨却没搭理他,而是一脸希冀地看着凤灵夜。
“下流。”她瞪了他一眼,起身上了阁楼的书房。
二人在书房没呆多久,王府里的管家就走了上来,“禀王爷、王妃,太后已在宫中设宴,有请您们进宫一聚。”
太后,不就是贾茹?
凤灵夜恍然,没想到两年不到,她就从一个大大咧咧的少女,变成了一国太后。
这消息传得也够快,他们才刚进京,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权利中心就这样,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你去回话,我们整顿一番,稍后就进宫。”凤灵夜回道。
管家点头,看都没看段君墨一眼,就直接退下去了。
段君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什么时候起,他的地位这么低了?
换上稍微正式的一点服装,二人就坐着马车,一同去了皇宫。
到了安武门,早已有太监等候在一旁。
走得近了,这才发现原来是段懿轩身边的贴身公公,小夜子。
相比多年前,他已经褪去了羞涩内向的性格,现在经历了这多事,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
“太后常常在念叨着王妃,命人将王府好好打理,对我们说,说不定您就回来了呢,没想到,您真的就回来了。”
由于是曾经的熟人,加之性格的转变,话也多了一些。
凤灵夜笑了笑,“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吗?”
“小皇上可乖了,所以太后不算费心,就是在宫里呆着烦闷,又没有新人进宫,和别人又说不算几句贴心话。”小夜子回过头一笑,“现在好了,王妃来了京城,她这下有伴儿了。”
凤灵夜点头。
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段懿轩和甄语蓉的孩子,又长多大了。
一路说说笑笑,凤灵夜就来到了贾茹的宫殿。
侍女一看是她们,只说了一句“太后在院子里久候了”,然后就领着二人进了宫殿。
走过几道长廊和小池塘,终于在一个周围都点着宫灯的亭台里,看到了贾茹。
她此刻穿着一身宫装,披着一件薄纱,没有刻意穿显老的衣服,而是和年轻女子一样,只是比较素净端庄一些。
看到凤灵夜,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款款迎了上去。
凤灵夜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小茹。”
“灵儿姐姐。”她轻轻地抽泣了起来,不知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是独自一人在深宫的凄凉。
凤灵夜面容有些无奈,肚子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此刻却说不出半个字。
贾茹过得很不好,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向往自由,热爱蓝天。
可现在,凤灵夜成了自由飞翔的雄鹰,可以展翅高飞,而贾茹却成了金色牢笼里的金丝雀,再也无法振翅高飞。
好歹是在宫里的人,情绪收放自如,很快,贾茹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绪,擦干眼泪,拉着凤灵夜的手,抱歉地看了一眼段君墨,然后就引着二人进了凉亭。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漂亮又精致的宫灯挂在四周,将凉亭照得很明亮,凉亭下面是一片湖水,倒影着宫灯和亭台楼阁,如梦如幻。
贾茹拭去泪水,笑了笑,“让王爷见笑了。”
段君墨没什么表情,只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宫婢们将菜肴端了上来,还是御膳房里熟悉的味道。
“这世上的人,我就只羡慕你。”贾茹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凤灵夜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为了这份自由,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晓。
“只道是命运如此吧。”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贾茹点了点头,似想起什么,然后问道:“你还记得秋池吗?”
“嗯?”凤灵夜挑眉。
贾茹眼里含起一抹笑意,“自从先太后出事以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我就想,也许他就是你安排在宫里的人。”
然后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期待,“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凤灵夜看着她的眼,犹豫了半响,“我也不知道了。”
那抹希望的眸光,很快又暗淡了下去,“是吗?”
“我不想劝你以大局为重,说出顾念你父亲之类的话,”凤灵夜握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人活着,就要为自己而活,想要什么就得去争取。但是,要想改变命运,这个前提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要想清楚。”
贾茹一阵恍惚,看着她郑重的眼,无奈一笑,“我羡慕你,不止是因为你现在的生活,还有你的洒脱和执著。”
她虽想出宫,和自己想爱的人白头到老,而不是老死深宫,可是她做不到,也没有勇气。
没聊多久,小夜子缓缓走了过来,“太后,皇上醒了。”
“抱过来吧。”贾茹眼里闪过一抹温暖,但想到什么,很快又看向凤灵夜和段君墨。
凤灵夜笑了笑,“带过来吧,我没事的。”
段君墨无异议。
没多久,小夜子就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走上了凉亭。
贾茹熟练地接了过来,然后将小孩抱入怀中,眼里的哀伤和自怜也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
“呀,啊,呀......”
小皇上朝着凤灵夜挥舞着小手臂。
凤灵夜伸出手,让自己的手指落入了他的小手中,看着他可爱又清秀的眉眼,简直和段懿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禁感到神奇又怀念。
“他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贾茹一怔,只看了段君墨一眼,然后才犹豫地说出了口,“段念。”
她目色一深,思绪瞬间飘得有些远了。
段君墨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看向出神的凤灵夜,“什么时候给我也生一个奶娃娃出来?”
凤灵夜回神,嘴角一抽,“当我是母鸡吗?给一堆鸡蛋,就能生一堆娃?”
段君墨没说话,似乎心情有些不好,看向段念,伸过手,直接从贾茹怀里抱了过来,拿手逗弄着他的小手,“段念这名字好,断念断念,从此就不要再思念了。”
凤灵夜和贾茹眉头齐齐一抖。
这解释,也是没谁了。
小皇帝好像很喜欢这位大舅舅,抱着他的手就往嘴里啃,段君墨没注意,一不留神手背就被啃了一片哈喇子。
他顿时蹙眉,“这娃确定是甄语蓉生的?”这嘴馋的毛病怎么跟某人有点像?
凤灵夜觑了他一眼,“想什么呢?给我抱抱。”
段君墨将手一拦,睥睨着她,“想抱自己生去。”
“大舅子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
凤灵夜看着白白嫩嫩的奶娃,心里痒痒,顿时将护犊子的段君墨恨得牙痒痒。
贾茹看着二人,嘴角微微含笑。
心里的羡慕,也被心里的母性本性给填满了。
凤灵夜就不罢休,亲自走过去和段君墨抢娃,段君墨手长脚长,直接举着不让她靠近,甚至抱着飞上了栏杆,乐得小皇帝“咯咯咯”的笑。
“段君墨,你给我等着!”凤灵夜咬牙切齿地说道。
段君墨一看,果然怂了,乖乖抱着娃跳了下来,递给她,“不准爱上他,他可是段懿轩的儿子,要爱只能爱我们的儿子。”
“谁跟你有儿子!”凤灵夜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将小皇帝接了过来,“小念念,小乖乖......”
然后情不自禁地嘟起嘴,亲了上去。
亲到一半,就见眼前一张放大的手掌,阻挡着她的额头。
她脸一黑,“段君墨你有病是不是?!”
“他是甄语蓉的儿子。”段君墨无动于衷,只淡淡地强调道。
她早已对从前的仇恨释怀,抱着怀里的奶娃,脑海里不禁就想起了那个女人。
她绝色而沉静,貌美又聪明。
从进宫起,她从未陷害过自己,只可惜后来弥足深陷,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男人,最后被这个男人亲手杀死......
错的不是甄语蓉,而是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三宫六院,没有段懿轩,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都是可怜人罢了。”她轻轻抚摸着小皇帝的脑袋。
小皇帝似乎也很喜欢她,睁着一双温润的眸子,笑呵呵地看着她,还伸出小手想要去抓她如星辰一般的星眸。
她抓住他的小手,“段念啊段念,你可不要辜负你父皇的期望,好好继承他的皇位,做一位千古名君,造福百姓,名垂青史。”
小皇帝抓着她的衣襟,咿咿呀呀地回应着,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玩了一会儿,段君墨和凤灵夜就要走了。
小皇帝被贾茹抱着送二人,看着走远的二人,小皇帝突然就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贾茹怎么哄也哄不好。
凤灵夜停了脚步,想回头,却被段君墨攥住了手,“他是一代帝王,他一出世,就注定了他的一生,你陪伴不了他永远。”
她轻咬着下唇,没有回头。
趁着时辰还早,二人又去看了端太妃。
端太妃青丝里已经夹杂了几缕白发,一身布衣,淡雅从容,“现在我已不是端太妃,按照宫中位份,应该是端太皇太妃。”
好拗口。
凤灵夜笑道:“那我还是称您静安师傅吧。”
“这宫里,位份随时都会变,只有静安一直未变。”她为二人倒着茶,就算看到了段君墨,也只有片刻的激动,很快就恢复了这副安然的神色。
由于端太妃已经出家,对凡尘俗世已经没了兴趣,所以二人没聊几句,就离开了皇宫。
是夜。
凤灵夜也没真让段君墨去睡那破落屋,而是强迫他去睡了隔壁,听着雕花墙壁传来的轻微鼾声,她便轻手轻脚地穿好鞋,悄悄地出了屋子。
冷鸢正在树上打盹儿,宫姬月也在一旁。
听见响动,二人立时就睁开了眼。
只见她鬼鬼祟祟地伸出手指头,放在嘴边,“嘘——”
然后又指了指瀑布,指了指屋里的段君墨,接着又比划了一通,意思是段君墨出来的时候,记得通知她一声。
冷鸢乖乖地点了点头。
宫姬月则看向那瀑布,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冷鸢立刻将他的脑袋扭了回来,并给了凤灵夜一个肯定的眼光:王妃放心,这小子我会帮你看牢的。
凤灵夜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就蹑手蹑脚地去了瀑布,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衣,迫不及待地下了水。
春天不比夏天,果然水很凉。
她打了一个寒颤,整个身子就沉了下去。
这段君墨就是会享受,居然想到将自己的府邸建在一个瀑布旁边,真是有权有势就了不起。
这么想着,她就冒出了脑袋来换气。
接着,她就看到了对面的屋子里,窗户居然打开了,屋子里没有烛光,但透过月光,她却清晰地看到窗台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只见他看着她,凤目微深,略带一丝压抑。
这该死的家伙,他居然装睡!
她眸光一颤,意识到上当,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哪知道还没爬上岸,就被段君墨紧紧的抱住了身子,然后一起往下沉去。
“段君墨,你快放......”
话还没说完,尽数都淹没在了他炙热而压抑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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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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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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