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坐到最高的山丘上,望着远方的星空和皎白月色下的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覆了一层白纱,如梦如幻。
“很美吧?”他看着远方,一双流转潋滟的丹凤眼,顾盼生辉。
她不禁微微愣了神,但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没想到,他也是丹凤眼,和段君墨的一样,又有些不太一样,更柔更美,没那么冰冷。
她有些明白,原来祸国殃民、倾国倾城,其实不一定只能用在女子身上,如果美到一定程度,男子也可以。
“其实带你来这儿,不止是想让你多一点时间考虑,还有想借机让你看看这儿的景色,”他笑了笑,双手撑在身后,“每一年围猎,我都会来这儿,可惜只有我一个人,美景再好,却显得寂寥。这次有了你,又有了另外一番感受。”
她闻言一笑。
他转过头,指向不远处的一片山坡,“你看那边,每年都有昙花盛开,可惜每一次围猎都错过了。”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除了一些绿叶,什么也没有,建议道:“既然喜欢,你可以提前过来。”
“那我们约定好了,明年一起来怎么样?”他忽然转向她,目光专注。
她微微一怔。
明年?
她莞尔一笑,嘴角泛起一丝无奈,“明年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呢。”
“要是你真不在了,我就带着你的骨灰来这里,怎么样?”他打趣道,凤眸含笑,半真半假。
她顿时就笑了,“好好好,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骨灰带来埋在这里,行了吧?”
“那如果是我死了呢?”他忽然又问。
她嘴角微微一抽,咳嗽了一声,“那个,我们能换个话题吗?”
“好像是你先说的。”他一脸无辜。
她无语扶额,“好吧,我的错。”
“我也要埋在这里。”他仿佛爱上了这个话题,倔强地强调道。
她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时的戏言,没想到多年以后,却成了真,可是这个真,却又承载了无数的悲伤和绝望。
二人离开浩瀚星崖时,已经很晚,宫姬月守在一边,默默地等着。
三人离开时,却不知道这一幕,恰好被一直躲在暗处的人看见了。
翌日一早。
一名宫婢便急急忙忙地来找段君墨,不料她却在路上撞见了席雪瑶。
“要死啊!莽莽撞撞的,你这是急着去投胎吗?!”紫露一边咒骂,一边给席雪瑶理衣服,查看有没有被撞到哪儿。
“主子饶命!奴婢该死!是奴婢眼瞎,冲撞了主子!”宫婢慌忙磕头认错。
席雪瑶今天心情不坏,看了这宫婢一眼,也没当回事。
紫露看了一下,仿佛也没大问题,便朝着这名宫婢教训道:“这位可是王爷身边的侧妃,幸好没出事,要真撞到哪儿了,你十条贱命也抵不过!”
“王爷?可是七皇子身边的席侧妃?宫婢当即喜出望外地抬起头。
席雪瑶没空搭理她,她还赶着去找段君墨一起吃早饭,没想到她刚走没多远,就见跪在地上的宫婢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侧妃,奴婢有要事跟您禀报!”
席雪瑶眉头一紧,只见这位宫婢大胆地凑到她耳边,将昨夜凤灵夜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原本不耐烦的席雪瑶,顿时眼前一亮,痛快大呼,“好啊,这个贱人还敢和那奸夫偷情!”
说完以后,她便立即加快脚步,火急火燎地赶往段君墨的营帐。
此时,段君墨恰好去了皇上的营帐,只有庄南烟在里面,当她看到席雪瑶一腿冲进帐篷,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进来就问,“王爷呢?”
“去皇上那儿了。”她一看席雪瑶的神态不对,很快就意识到出了事,“出什么事了?”
席雪瑶本就是一个把不住话的,而且庄南烟是她的表妹,便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听完以后,庄南烟只诧异了片刻,便觉得事情不对,“据那名宫婢说,两个人只是坐在一起聊了几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蜀南文学
“大半夜偷偷摸摸的,就算没有奸情,那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席雪瑶迅速判断道,“管她是什么,到时候给王爷一说,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不妥。”庄南烟缓缓摇了摇头。
席雪瑶就不明白了,皱眉道:“哪里不妥了?”
“如今人也走了,就凭一个宫婢,什么证据也没有,如何拿人?”庄南烟慢慢分析道。
“我们可以慢慢查啊!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席雪瑶干脆地问道。
庄南烟踱步来到桌案前,想了片刻,“就当没看见。”
“什么?!”席雪瑶大惊,“这是扳倒凤灵夜的大好时机,王爷奈她不何,咱们就闹大,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庄南烟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让她忘掉外面的人,然后对王爷一网深情,接着稳坐王妃之位是吧?”
“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席雪瑶皱着眉头,无辜道。
庄南烟走近她,拉着她的手,慢慢安抚道:“我的傻姐姐,她在外面有人,这不是好事吗?等时机成熟以后,她与那人逃出京都,不就再也没有人跟你争宠了吗?”
席雪瑶顿时如醍醐灌顶,“还是沁妃妹妹高明!”
午后。
宫婢小荷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什么赏赐和招她过去问话的人。
一时,不禁有些着急了。
见她愁眉苦脸的,另一名与她关系很好的宫婢明月便笑了,“我说你这告密的对象就不对,人家侧妃巴不得王妃外面有人,然后不与自己争宠了,你竟然还将这个好事告诉人家。”
“你说我这猪脑袋,还真是猪脑袋,难怪一辈子要被困在这浣衣局里干苦差!”小荷一脸懊恼,“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王爷!”
这时,恰好凤母洗完衣服回来,听到这一幕,她当即就放下洗衣盆,朝着小荷追了上去,“小荷,你等等!”
“有什么事吗?”小荷趾高气扬地看着她,整个浣衣局里,就属眼前这个女人最低贱,大理国的战俘,自然是人人可欺。
凤母佝偻着腰,一脸讨好地说道:“无凭无据的,又是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能瞧见什么呢,也许是你眼花了。”
“哦!”小荷顿时瞪大了眼,猛然醒悟地指着她,“你和那王妃都是夏国来的,是不是你们认识,所以你才想袒护她?!”
“不是的,我只是夏国的一名奴婢,哪里能认识她。”凤母有些寒碜地说道。
小荷冷眼瞧了她一眼,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你别走!”凤母一看,当即慌了,想要去拉扯,不料小荷一把甩开她,“别挡姑奶奶的道!”
凤母不防,直接跌坐在地,但又迅速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小荷的腿,“求求你了,你发发慈悲吧,王妃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她也不容易,你就放过她吧!”
“夏国狗,你放开我!”小荷怒吼着,一脚将她踢开,冷哼了一声,加快速度往前跑去。
凤母一看,心里一慌,拿起地上的砖头追过去,就朝着她的脑袋猛地敲了下去。
顿时,小荷的脑袋鲜血如注,她缓缓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便倒在了地上。
凤母双手一抖,砖头砸在地上,她瞬间睁大惊恐的眼,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当即脸色惨白地跑开了。
营帐里出了人命,这是大事,可死者是一个宫婢,便又成了小事。
但事情终归还是有人负责的,有人负责,所以事情再小也得彻查一番才能结案。
这一彻查,便查到了凤母的头上。
只因宫婢明月,看到了凤母放在帐篷外的洗衣盆和衣物,这条线索,便直指凤母,很快凤母就被逮捕了。
几经盘问她的杀人动机,她都死死咬着牙齿不说。
而浣衣局里的宫婢们,又不知道凤母的身份,只知道是夏国来的奴隶,所以明月也没有往小荷告密的这件事上想。
按理说,这种事情不需要跟上面汇报,但在围猎这个情况比较特殊的时候,掌事的还需向上面的人禀报。
恰好,这上面的人,就是四皇子段瑞。
原本段瑞也只例行公事地看一眼,便随口问了一句这凤母是什么身份,掌事的便立刻下去一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当时就吓住了。
连忙将凤母的详细资料递给了段瑞。
段瑞一看,眉头一扬,便瞬间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没多久,凤灵夜生母杀了人的这件事就传开了。
席雪瑶听闻以后,作为事件的旁观者,只要是能对凤灵夜落井下石,她就必定要插一脚。
于是这一天,在段瑞审凤母的时候,席雪瑶便来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凤母,她眼神里除了幸灾乐祸,就是无尽的轻蔑和嘲讽,“听说这刁妇打死也不肯说出杀人动机对吧?”
“还在审讯当中,”段瑞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指了身旁,“快给侧妃赐座。”
“不用了,本侧妃说几句话就走。”席雪瑶骄傲地扬起唇角,走到凤母跟前,打量了一眼,“你以为你不说,你女儿干出的那些下三滥的事,就没人知道了吗?”
跪在地上的凤母,身子当即一震。
席雪瑶冷笑了一声,“女儿偷情,当娘地给擦屁股,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脸做,有脸杀人,就没脸承认!”
段瑞一听,愈发觉得这件事有意思了。王妃偷情,生母杀人?这不就是典型的话本里才有的故事吗?
“我承认我杀了人,但这件事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罪名,我一人承担!”凤母身姿挺直,眼睛冷冽。
“看你还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席雪瑶不屑地一抿唇,看向帐篷外,“带明月进来!”
明月?!
凤母双腿一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没有不透风的强,只要席雪瑶派人稍稍一问,便知道小荷身边平时最亲近的人是谁,再一盘问,便水落石出了。
很快,明月便走了进来,跪在段瑞面前,行了礼,然后愤愤地看向凤母,“我说你怎么会杀了小荷,原来你是王妃的亲娘!为了保住女儿的名誉,你就谋害他人的性命,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不!”凤母据理力争,一双眼通红,死死瞪着明月,“这件事和王妃没关系,我杀小荷,是因为我恨浣衣局的每一个宫婢,我恨她们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给我做!我恨她们看我是夏国人就侮辱践踏我!我每天做梦都恨不得杀光她们!”
明月脸色一白,往后倒退了一步。
段瑞却是将凤母的心思看得恨透,“你想维护王妃的名誉,本皇子理解,这是每一个做母亲的天性。”
接着,他看向明月,“你将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细节,全都陈述一遍。”
明月立刻跪正身体,将所有知情的细节都讲了,最后她看向凤母,“你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在你偷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你因赶着去追小荷,便将洗衣盆放在帐篷外,真是百密终有一疏!”
“这只是巧合,我杀人只是因为我恨她!王妃的事情,子虚乌有,纯粹是你们编出来想陷害她的!”凤母冷声辩解道。
“究竟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段瑞冷冷一扬嘴唇,放肆而得意。
与此同时,凤锦绣因为是段瑞身边的人,所以凤母被捕的事情,她立刻就知晓了,原本以为事情能够凭着她的关系,暗中解决了,没想到却扯出了凤灵夜的事,于是当机立即,她迅速赶到了凤灵夜的帐篷。
“阿姐,你怎么来了?”凤灵夜见她神色焦急,仿佛出了什么大事,便立刻走到了她身边。
“你最近在做什么,娘出事了你知道吗?”她急忙开口说道。
凤灵夜微微一怔,最近她一直在忙百善堂里递来的事情,所以几乎没有出过帐篷,“娘怎么了?”
“娘为了瞒住你出去和别的男......见面的事,她失手杀死了一个宫婢,这个事情现在传到了四皇子的手里,已经闹大了!”凤锦绣一脸着急。
凤灵夜迅速回忆起了那一晚,她和段懿轩见面的事,一手按住风景秀,“阿姐你别急,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完,她迅速冲出帐篷,直往皇上的营帐里跑去。
两个帐篷距离不远,当她赶到时,两名侍卫立刻就挡住了她,“王妃,请留步!”
“二位大人,请你们通知一下皇上,说我有要事求见!”凤灵夜沉声道。
二位侍卫互相一看,其中一人微微颔首,另一人便走了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侍卫便朝着她点了点头,并让开了道。
凤灵夜整理好自己的仪态以后,垂首进入营帐,走到距离皇上、皇后七步之遥时,便停了下来,朝着二位行了一个跪拜大礼,“儿臣凤灵夜见过皇上,吾皇万岁,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皇上随意地罢了罢手。
凤灵夜却依旧不起,“我有罪,还请皇上明察。”
“你有什么罪?”皇上笑了起来。
皇后一看,便指了指前方,“坐着说话吧。”
一个宫婢,立刻将椅子搬到了皇后所指的地方。
凤灵夜微微抬头,却看见椅子旁边坐着段君墨,他也在这儿?
“儿臣有罪,皇上容儿臣就这么说吧。”凤灵夜坚持道。
“行行行,那你就说吧。”皇上笑了笑,不甚在意,仿佛料到凤灵夜也犯不了什么大罪,纵容犯下滔天罪行,还有他顶着。
“古人云:子不孝父之过,那么反过来,母亲出了事,做女儿的也有罪,”凤灵夜声音沉重,“儿臣的母亲,杀了人。他们说,昨晚看见儿臣与人苟且,我母亲是为了包庇儿臣......所以杀了人灭口。”
皇上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问道:“那究竟,是不是与人苟且了?”
凤灵夜将头重重一磕,“儿臣受人污蔑,母亲受人蛊惑,以致失手杀了人,还请皇上为儿臣做主,还我母亲清白!”
“立刻将大理寺卿叫来!”皇上声色一冷,仿佛要大力调查这件事。
“父皇,不必叫大理寺卿来了,”这是,段君墨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命令,一双凤眼淡漠而平静,“昨夜与灵儿在一起的人,是儿臣。”
只见他话音一落,凤灵夜当即震惊地睁大了眼,他......怎会?
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皇上老眸一眯,“当真?”
“儿臣的贴身侍卫,冷鸢可以作证。”段君墨淡淡地说道,一双眼无波无澜,“这只是一个误会,想必凤母也不知情,如灵儿所言,许是受人蛊惑,才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望父皇从轻发落。”
一时,整个营帐里的气氛怪异到了极点。
就连善于调节气氛的皇后,也有些哑口无言。段君墨主动为凤灵夜开脱罪名,不管是否属实,都让人难以置信。
良久,只见皇上神色莫测地打量了二人一番,这才缓缓开口,“叫四皇子过来。”
“遵命。”海公公一颔首,便出去命人将段瑞叫了过来。
段瑞行完礼,先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凤灵夜,仿佛早已料到,可没想到段君墨居然也在这里,不由得感到一丝诧异。
“判决如何了?”皇上沉声问道。
段瑞颔首回道:“差不多可以结案了,凤氏杀人属实,但嘴里一直说她恨那名已死的宫婢,与而王妃之事无关......”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可王妃这件事,已有人证,而物证,还有待考查。”
“那你知不知道,昨夜与七皇妃在一起的那名男子是谁?”皇上缓缓问道。
段瑞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猜不出他的意思,只好依照实情回道:“儿臣尚且不知,但已在积极地调查中。”
“积极调查?还用得着调查吗?!”皇上脸色忽然一沉,指向段君墨,气急败坏道,“这件事,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过问当事人吗?!七皇妃是否不检,最清楚的人应该是她的夫君,而不是一个死去的宫婢和道听途说的其旁观者!”
段瑞一看事情发展不对,当即跪了下来,“儿臣知错,是儿臣糊涂了!儿臣办案不利,还请父皇责罚!”
“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就应该立刻扼杀,你居然还要慢慢调查,等你调查清楚了,我皇家颜面何存?!”皇上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现在朕命你,马上将那些造谣的奴才杖杀,若让朕听到半点风声,小心你的脑袋!”
“是!儿臣这就下去督办!”段瑞神色慌张,站起身迅速出了营帐。
此时,凤灵夜依旧跪在地上,额头贴地,虽然有段君墨作证求情,悬着的心却依旧不敢放下。
位居高位的皇上,深不可测地看着凤灵夜,怒气虽然缓和了许多,但脸色依旧很难看,“你母亲是个懂事的人,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她杀了人,就难辞其咎。”
“儿臣愿意将功补过,只求皇上饶恕我娘一条贱命!”凤灵夜重重地磕下一个响头。
“刺客偷袭那一日,是你将贴身婢女派到了朕的身边,朕说过,一定会厚赏你。”皇上淡淡地看着她,“既然你愿意将功补过,那朕便饶你娘一条性命。”
凤灵夜正欲谢恩,只见他话锋一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赦!”
凤灵夜一听,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堪堪落下了一半,只要娘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好。
此时,一直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稍稍偏向了他,“皇上,臣妾有一个意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微微颔首。
“凤氏既然杀了人,便要受到严惩,功过相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判决公正。”皇后这才看向凤灵夜,“凤氏手里出了人命,但皇上开恩,饶她不死,若将她安排到皇宫中的佛光寺,削发为尼,一辈子吃斋念佛,忏悔自己的罪恶,也算是功德一件。”
皇上一听,仔细琢磨了一下皇后的话。
凤氏是凤灵夜的母亲,而佛光寺又是为皇后特建的寺庙,里面的人,都是皇后的人。
如此一来,凤灵夜的行动,便都是他们说了算。
“皇后宅心仁厚,朕允了。”皇上一锤定音。
凤灵夜和段君墨是何等聪明的人,皇后此举,二人当即识破,可眼下时局又不利于自己,凤灵夜只得叩首谢恩。
与此同时。
段瑞回了营帐,直接下令让人斩杀了明月,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眼都没眨一下,所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祸从口出,便正是如此。
另外,他又将凤母送到了另一个帐篷,只等皇上的命令。
见段瑞突然改变了主意,席雪瑶当场就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立刻杀了凤氏?”
“你蠢,可本皇子不蠢!”段瑞没好气地回道,差一点就被这群女人带沟里了。
王妃与人苟且,这是多大的事情,传出去,不止有辱皇家颜面,还会流传于坊间,为百姓所耻笑,为后世所耻笑!
皇宫里,不是没有出现这种丑闻,但凡出现,都是秘密调查,确实以后变马上杖毙,不留一个活口。
端妃身边的那名贴身宫婢,不就和宫外的男人有了苟且,就被皇上立刻镇压下来,事后皇上虽然知道了,但也没有追究,为的就是皇家颜面!
他差点就犯了大忌!
“皇上一定是又袒护了那个贱人!”席雪瑶冷哼了一声,便甩手离开了。
良久。
段君墨和凤灵夜一道回了营帐以后,只见段君墨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压抑的愤怒顷刻爆发,只见他双眼深邃如旋涡,嗓音低沉而可怕,“昨夜,你究竟与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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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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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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