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我就听见久雪灵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陈与唱微怒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什么盗尸、什么棺材失踪,都是你们的阴谋,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害死展卿!”
“你含血喷人!”林侗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在玩弄阴谋?你有证据现在就回去找刑堂啊,没有证据就别胡说八道!”
久雪灵强压怒火道:“如果真是我在陷害展卿,我会让你们走不出河西村。那里才是谋杀你们的最好地点。”
陈与唱厉声道:“那是你们没有机会。如果我们身手再差一点,你会让我们走出来吗?”
陈与唱的声音中带起了丝丝杀意:“在老石匠家里,你们距离大门最近,有人把石头倚着门,垒到了门框那么高,你们会听不见半点声音?”
林侗厉声道:“我们就是没听见怎么了?”
陈与唱身上的杀意又拔高了几分:“张家攻击金鹰堂时,潘基业无故失踪,就连术道上的‘附身鬼’都找不到他。不是有人暗中把他带走又是什么?”
林侗冷笑道:“潘基业本身就是术道中人,找不到他是你们无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与唱怒极反笑道:“那好,那我问你们,潘基业的鬼魂每次出现都想挖展卿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林侗笑意更冷了几分:“他那是恨展卿有眼无珠,不该过去招惹他。”
陈与唱笑声凌厉:“恐怕觉得展卿有眼无珠的人,是你们吧?悬镜司的天之娇女,咽不下被一个散修术士冒犯的恶气,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久雪灵冷声道:“这些只不过是你的臆想!”
“臆想?”陈与唱的声音忽然平静了几分,“展卿在悬镜司门口挖了那个执事眼珠的时候,你们自己说过什么,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林侗支支吾吾道,“我说了又怎么样?说了就一定会去挖展卿眼睛吗,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侗不屑冷笑道:“就算是我做的又能如何?你有本事过来杀我啊!”
“住嘴!”久雪灵勃然大怒,“林侗,现在我们还在执行任务,你不要火上浇油!”
“是我火上浇油,还是她无事生非?”林侗寸步不让,“就许她随便给我们扣帽子,我连话都不能说吗?”
久雪灵怒道:“我们之间肯定存在误会,这一点,我和展卿都很清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澄清这个误会,而不是让误会越扩越大。”
“没有误会!”林侗厉声吼道,“展卿和陈与唱都在诬陷我们,你还要帮他们说话,你……”
林侗话没说完,陈与唱已经开口冷笑道:“我也觉得没有误会。什么特么的悬镜司,什么特么的刑堂……都见鬼去吧!”
陈与唱声音阴沉道:“你们要么救醒展卿,要么我让你们给展卿陪葬。”
“哈哈……”林侗夸张地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陈与唱的声音显得异常平静:“其实,我也会用毒,而且不比展卿差。只不过,陈家祖训:非见大奸大恶之人,不许用毒。你们就是大奸大恶之人。”
林侗惊叫道:“你做了什么?”
“下毒!”陈与唱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之后,一直没有说话杨雨泽忽然惨叫道:“你……你们之间的恩怨,别带上我啊!”
“肚子好疼!”贾沁城也惨叫出声,“既然是误会,那就说清楚啊!别冲动……”
林侗、久雪灵却在这时一言不发,看样子应该是在运功压制体内的毒素。
陈与唱冷声道:“你们中的毒,名叫肝肠寸断。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们的五脏六腑全都会化成烂泥,就算你们功力再高,也一样没用。”
林侗强忍剧痛:“你别得意!你以为我刚才是在给你解毒?我给你吃的是浸过尸毒的药丸,你不给我解药,自己也会化成僵尸,早晚要被猎尸人大卸八块。”
陈与唱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威胁:“我死之前,至少能看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人言辞交锋的当口,已经有人疼得滚倒在了地上,杨雨泽的声音很快就从地上传了过来:“两位,两位行行好,就别掐了,两败俱伤不值得啊!”
久雪灵和陈与唱谁都没有开口,她们显然是在比拼耐性,谁的心虚,谁就先输了一半。
我忍不住想要对陈与唱传音时,贾沁城却先开口道:“两位……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听得出来,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陈小姐,你想想,如果展卿现在清醒着,他会不会让你们打起来?这是不是他希望看见的结果?如果你想清楚了,那你就动手,我们死也不怨你。”
陈与唱虽然没有开口,我却能感觉到她靠在床上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贾沁城飞快地说道:“久小姐,你明明知道这里面有误会,为什么不阻止你的师妹?你自己也说不想看着误会越来越大,为什么不愿意开口解释?”
“你可以溺爱自己的妹妹,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今天死在这里,这场悲剧中你有没有责任!”
久雪灵勉强开口道:“陈与唱,你看好,这就是我刚才给展卿吃的解毒药……”
片刻之后,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吞咽声。久雪灵继续说道:“我当着你的面吃下了解毒药,只是想向你证明我的解药并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还不肯相信,那我们就到地府再分个是非黑白吧!”
陈与唱沉默了片刻:“解药在这儿。”
贾沁城才说道:“既然大家已经初步解除了误会,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些事情,只有互相验证之后,才能弄清楚。”
林侗插话道:“凭什么跟她谈?想谈也得她先道歉再说!”
贾沁城沉声说道:“林侗,我虽然与你素不相识,也不了解你的为人,但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每次无理取闹之前,有没有想过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少麻烦?”
林侗沉默了两三秒钟之后,突然爆发道:“你说谁无理取闹?我……”
贾沁城不等对方说话,就毫不留情地训斥道:“我不知道你多大,但肯定是成年了吧?你所做的一切,哪有一点成年人的样子?只为了自己的心情,就能把别人陷入险境?”
贾沁城怒道:“你师姐处处在维护你,可你做了什么?生怕乱子不大,一心想要他们大打出手。你能保证你师姐一定会取胜?如果你师姐横尸当场,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林侗强辩道:“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
“就凭你差点让我死于非命!”贾沁城毫不避让道,“杨先生,我现在需要投诉你们的术士。麻烦你马上向上级反应,把林侗换掉。我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一个不知轻重的人手里。”
杨雨泽顿时懵了。如果我们确实是青锋堂术士,他肯定会联系堂口,但是现在联系上峰,不是等于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
杨雨泽不得不说起了软话:“贾小姐,你看小丫头不懂事儿,你就当看小孩儿胡闹了。我给你赔不是,你消消气。她要是再犯一次,我马上把她撵回去。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贾沁城冷笑道:“林侗,这就是你胡闹的结果。所有人都得给你擦屁股,就是值得你炫耀的事情吗?”
“你……”林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ΗtτPS://Www.sndswx.com/
久雪灵却轻声道:“陈与唱,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谈谈?”
久雪灵岔开话题,就是为了化解林侗的尴尬,没想到后者却反驳道:“师姐,我们走。这里既然容不下我们,我们还待着有什么意思?”
久雪灵无奈道:“林侗,你先休息一下,我们……”
林侗竟然哭了起来:“师姐,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废物!”贾沁城毫不留情道,“除了无理取闹,就只知道逃避。这里没人是你的父母,也没有你的老公,一哭二闹给我们看吗?”
林侗尖叫道:“你胡说!你……”
“我什么我?”贾沁城道,“如果你真有那个自尊心,那就证明给我看,否则,就不要哭哭闹闹。这里除了杨先生,没有那种看不得美人泪的老爷们儿。就算是杨先生,也不见得会无条件地维护你吧?”
“你侮辱我……”林侗呜呜大哭,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对方。
久雪灵叹息了一声:“林侗,不要说了,任务没有完成,我们没脸回去见师父。你先休息一下好吗?”
林侗总算不说话了,久雪灵才走向陈与唱:“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按照陈与唱的性格,她不会在我醒过来之前离开房间。我赶紧传音道:“跟她们走,拖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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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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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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