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楚宅后,便直接朝宫城的方向而去。
进宫后,又换了软轿。
等到慈宁宫外,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有劳世子妃在这里稍等片刻,奴才先进去通禀一声。”杨公公向楚辞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
楚辞侧身避过他的行礼,“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杨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带人朝里走去。
这一走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楚辞离府匆忙,穿得并不厚实,就在她冻得都要支撑不住时,太后身边的菊蕊姑姑终于从里面迎了出来。
向楚辞行过礼后,眉眼柔和地看向她,一面领她朝里走去,一面道,“让世子妃久等了,慈宁宫这几日来往的人有些多,还望世子妃勿怪。”
慈宁宫这几日来往的人有些多……
楚辞将这句话听在心里,又冲菊蕊姑姑笑笑,状似不经意地询问,“那不知都是些什么人呢?太后此次身体不适和那些人又有没有关系?”
菊蕊姑姑:“回世子妃的话,来看太后的,左不过就是一些官眷,唯有一位姓苏的姑娘,竟和世子妃有六七分的相似,十分得太后的喜欢,现在还在宫里小住着呢。”
楚辞听菊蕊姑姑说着,一下子就想明白过来,太后此次宣她进宫,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苏家人斥巨资搭上了太后这条线,还是太后先注意到的苏家的。
这般想着,两人已经进了寝殿。
因为有菊蕊姑姑的话打底,楚辞在内殿见到苏蝶衣的时候,并没有很意外。
她清淡的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身上掠过,然后直接向太后走去,迆迆然地行了一礼,“阿辞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任太后打量着楚辞清净无波的面容,低低地叫了声起,“你来了啊,哀家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的觉头总是有些多,太医院那起子庸医又实在不顶用,只能请阿辞你进宫来了!”
她口中说的是请,但面上却高高在上得很,哪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楚辞压下心中嘲讽的情绪,径直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后,轻声道,“那阿辞这就替太后把脉瞧瞧?”
任太后伸出一截肤如凝雪的手腕。
菊蕊姑姑忙盖了一张帕子上去。
楚辞按在帕子上,把了片刻,心中有了底。
她给任太后埋下的病根并没有到发作的时候。
从脉象上来看,她的身子也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样?可是梁医正服侍的有什么不对?”太后见楚辞沉吟,挑起眉来问了一句。
楚辞收回手,摇了摇头,“回太后的话,梁医正服侍的很好,太后最近几日之所以觉头多,应该是平日里累着了,所以晚上睡得会格外踏实些。”
“听你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任太后说着,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楚辞确定病根没有发作,淡淡地点了点头,适时提出告辞。
可任太后原本就设好了全套等她往下跳,怎么会允她先行离开。
一听她想走,立刻抬手握住她的手,道,“阿辞你好不容易进一次宫,急着走做什么,我这里有一个人还未来得及跟你介绍呢……说不得,还能通过她帮你找回你的家人!”
说着,她抬起手来朝苏蝶衣招了招。
苏蝶衣在宫里住了几日,对任太后的脾气说不上有八分了解也有三四分,见状立刻恭谨地上前,向太后行了一礼后,又转向楚辞,轻轻地叫了声“世子妃”。
楚辞闻言,朝她看去。
眼里是看陌生人的客气笑意,可心里却在想——小丫头莫非是受了高人指导,换套路了?一开口都不再巴巴地叫姐姐了……
苏蝶衣从楚辞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意味,只好抿着嘴,讨巧的朝太后望去,含着融融的笑意,脆声道,“太后娘娘果然没有诓蝶儿,世子妃姐姐真的跟蝶儿有六七分相似呢!”
“是啊!”任太后紧紧地握住了苏蝶衣的手,点头说着,顿顿,又看向楚辞,打趣道,“这光看你们两个的长相,就是说你们不是亲姐妹,只怕也没人信。”
“娘娘说的是!”苏蝶衣越加放低身段,更显天真娇媚,“蝶儿也觉得,世子妃就是蝶儿的亲姐姐呢!”
“哦?”任太后适时的挑眉,“莫非你还真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姐姐?”
苏蝶衣知道任太后这是给她递梯子,忙顺着道,“是啊,太后,奴婢上头的的确确是有一个姐姐的,不过因着道士批命的缘故,父亲为着她能平安长大,特意将她安排在了并州陵县的清风观里暂住……”
“然后呢?”任太后轻声问着,可不等苏蝶衣回答,她又朝楚辞看去,“阿辞,哀家记得,你当时和璟儿成婚,递上来的户口、路引,戳的就是并州陵县清风镇的印章……”
她这话,说出来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可听着楚辞耳中,却像警钟一般。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今日的事只怕无法善了了。
果然,接下来,苏蝶衣与任太后你一言我一语,又砸下几记她身份的重锤。
最后更是提出,要看她背上的那颗胎痣。
言下之意,若是真有胎痣,那她就是苏家的大女儿——苏奉香。
若是没有,那便是巧合。
“菊蕊,你陪世子妃去次间仔细瞧瞧吧,务必瞧准了,可别耽搁了世子妃认亲。”太后见楚辞面色变换,明显是不悦,心里不由牵出几分得意,看着菊蕊,慵懒地交代。
菊蕊看向楚辞,恭敬又自然地道了声,“世子妃,请!”
都到了现在这步田地,楚辞就算想隐瞒也没了法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菊蕊的等待中,又上前一步,直接冲着太后和苏蝶衣道,“不用劳烦菊蕊姑姑了,我的后背上的确有一点红色胎痣。”
“这么说,阿辞你真的是蝶儿丫头的亲姐姐?”太后做出惊讶的表情。
苏蝶衣终于确定了楚辞的吩咐,她再不顾别的,直接朝楚辞的怀里扑去,紧紧地抱住她的腰,道,“姐姐,姐姐!我终于帮爹爹找回你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我的大姐!”
“好了,姐姐能找回你们这些亲人,也很开心!”楚辞强行将苏蝶衣拉开,又忍着恶心,抬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温温柔柔道,“乖,别哭了,不然在太后面前可就失了体统了。”
苏蝶衣听楚辞这般说着,慢慢地止了哭泣。
随后,又朝太后跪了下去,一脸感激道,“蝶儿些太后帮蝶儿找回姐姐,太后的恩情蝶儿此生没齿难忘!”
说着,砰砰砰的又磕了三个响头。
任太后见状,忙让人将她扶了起来。
看了楚辞一眼后,又问起苏蝶衣父亲的官职来。
苏蝶衣忙将家中的情况说了一遍。
任太后听完后,脸上表情有片刻的凝重,她看着苏蝶衣,指节轻轻地敲击着手边的矮几,片刻后,沉声道,“南郡王的亲家,门第可不好太低……你说你父亲是辛酉年的进士,那说起来,他的书读的应该也是不错的,既然如此,那哀家就跟皇上说说,保举他进翰林院做个侍讲罢!”
苏蝶衣一听,父亲这是升任京官了啊!
忙红着眼睛,一脸感动的向任太后叩头。
任太后看着苏蝶衣磕红的额头,唇角微动,脸上浮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一面让宫女将她扶了起来,一面作心疼状,道,“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看看,这年轻娇嫩的小脸,可不敢磕坏了!”
苏蝶衣闻言,忙向太后走去,两人又是一番亲昵。
楚辞站在旁边看着,就像吞了一口苍蝇,恶心又反胃。
偏偏云朝最重孝道,她又不能离开,只能在这里默默地等着。
直到太后又下了一道旨意,让她回苏宅住上两年,好好地补偿补偿苏蝶衣和苏家人思亲之痛。
她才微微蹙起眉来,不得不提醒她道,“太后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嫁人了!”
太后听她这般说,当即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嫁人这么大的事情,哀家怎么会忘记呢。可你不是并没有住在南郡王府吗?”
楚辞:“……”好吧,这点的确是她埋下的祸根。
任太后就是看中了她这点无法反驳,随后,当机立断地又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就和蝶儿一块回府去,好好看看你的祖母,父亲,母亲,再挑个好日子认祖归宗!”
楚辞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想着跟苏蝶衣回苏家住一段时间也好。
刚好把原主和原主母亲的仇抱了。
眼下,苏家人是想尽办法的要她回去认祖归宗。
可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总有一天,她会让苏家人知道——他们请她回去简单,可要是想让她走,那就难了。
任太后见楚辞对回苏家的事没有意见,便假托累了,让菊蕊和杨公公送苏蝶衣与楚辞出去。
菊蕊只将楚辞送到了慈宁宫外。
可杨公公却是奉了太后的命,要一直将楚辞和苏蝶衣送去苏家的。
出了宫,外面已经备好了两辆马车,都是宫里的。
杨公公先送楚辞和苏蝶衣上了前头一辆,自己则带着小太监往后头一辆走去。
上了车,楚辞前脚刚坐好,后脚马车就往前哒哒跑去。
苏蝶衣自知慈宁宫一事,自己家有些理亏,忍不住偷眼朝楚辞看去。
楚辞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打量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最后还是苏蝶衣忍不住,先开口叫了声“大姐”。
楚辞听到她的称呼,睁开眼睛,冰凉凉的朝她看去,一脸嘲讽道,“苏蝶衣,你不会以为叫我一声大姐,我便会拿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吧?”
苏蝶衣听楚辞这般毫不留情的嘲讽于她,脸色一下子白了个彻底,低下头,小声喃喃着,“我、我们原本就是亲姐妹不是吗?”
楚辞轻哼,“我与你,可不是什么亲姐妹,你与你那个幼弟,才是一母同胞!”
“姐姐……”苏蝶衣没想到楚辞会知道家里那么多事,一下子愣住了。
楚辞看她这惊惧的副样子,一时间倒是有了与她说话的兴致,她两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信不信,总有一日,你会后悔,这般想尽办法地认我这个姐姐?”
苏蝶衣咬了咬唇,不解,“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问你娘不就知道了?”楚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她。
苏蝶衣看着她如白瓷一般光滑细腻的皮肤,只觉喉头里哽得厉害。
她……怎么知道她娘不愿意让她回府,甚至不愿意让她出现在她的面前?
难道,她嘴上说着不愿意认祖归宗,可实际上,却将苏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查了个清楚?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又查到了什么?
这般想着,苏蝶衣紧紧地皱起眉来,也无心再与楚辞攀谈。
因苏家住在外城的缘故,马车一直跑了有一个半时辰的功夫,才幽幽地停下来。
“世子妃,苏小姐,苏府到了!”不多会,杨公公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苏蝶衣连忙站了起来,有些慌乱,不自在地看向楚辞,道,“姐姐,到家了,我们该下去了!”
楚辞轻轻地哼了一声,睁开眼睛,脸了连衣裙,随苏蝶衣一起往下走去。
马车外,杨公公正袖手等着,看见两人下车,又敲开苏家的门,将两人送了进去,才客客气气地提出告辞。
苏家,出来迎接的是苏坤。
且只有他一个人。
楚辞看着他眼角含泪,一副慈父心肠的模样,不由得瞥了赔罪,他要真是慈父,又怎么会将原主仍在清风道观里十几年不闻不问呢。
“香儿!”苏坤见楚辞眼中一片嘲讽,但为了自己的未来,苏家的未来,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讨好地叫了一声。
楚辞闻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凛然道,“还没有认祖归宗,父亲便叫我阿辞罢!”
“好好好!”苏坤听楚辞肯叫他一声父亲,已经是激动异常了,对于她提的要求,哪里有不答应的。
何况,名字也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这般想着,他看向楚辞的眼神更加热切,快步带着路,领着楚辞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时间,竟是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苏蝶衣。
苏蝶衣看着一向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现在竟然完全看不到自己,心里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再想到楚辞为他们家带来的各种好处,她又释怀了,然后加快脚步,追上苏坤和楚辞,跟在了苏坤的另一边,将太后保举他升官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坤听完后,想都不想,就看向了楚辞,一脸讨好道,“翰林侍讲啊……这个官职虽然不算高,可却最是清正有面子,香……阿辞一定是你跟太后提议的是吗?”
楚辞闻言,随口道了句“不是”。
苏坤尴尬了片刻,又点着头尬笑道,“就是不是阿辞你提议的,太后也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让你的医术那么好呢,听为父的几个同年说,太后可是经常请你进宫为她看诊!”
楚辞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试探和唠叨,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一言不发。
而苏坤被下了面子也不生气。
没办法,谁让楚辞现在在他眼中,那就是一只金凤凰呢!
凤凰嘛!总是要有些脾气的。
这般想着,他不止不生气,反而还骄傲起来。
苏家因为没落,宅子并不大。
楚辞几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老夫人所住的后罩房。
楚辞看着那一排有些漆黑的屋子,细看下来,竟是比他们府中下人住的地方还要落魄。
忍不住转头看了苏坤一眼,疑声道,“祖母就住在这里吗?”
苏坤听楚辞问着,面上有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又无奈起来,低声道,“这……倒不是你父亲我不孝顺,而是你的祖母她……她自己要住在这里的!”
“祖母自己要住在这里?”楚辞又追问了一句。
苏坤连声道,“是啊,跟为父可没有一点的关系,你要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去问阖府的下人……或者,问你祖母也可以!”
正说着,几人已经到了后罩房最中间的那间。
楚辞点了点头,“还请父亲上前叫门!”
苏坤“嗯”了一声,朝前走去。
楚辞在原地等着,看苏坤用力地拍了几下门,然后没多久,门里面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给苏坤行过礼后,便问起他的来意。
苏坤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回过头指了指她。
老嬷嬷听罢,合上门,又回了屋里。
片刻后楚辞,理也没理苏坤,直接朝楚辞的方向走了过来,到楚辞面前停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您就是大小姐罢?老夫人只请您一个人进去!”
“祖母只请我一个人进去?”楚辞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的鼻子,顿顿,又朝苏坤和一脸尴尬的苏蝶衣看去,“那父亲和妹妹呢?”
“他们就不劳大小姐操心了,见不着老夫人,他们自己会回去的!”老嬷嬷淡淡的说着,话里全无一点对老爷小姐的尊敬。
倒是对她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小姐,有几分克制的恭敬和温柔。
楚辞没有办法,只好随着老嬷嬷踏上台阶,往最中间的那间屋子走去。
经过苏坤身边时,他颇是复杂地看了楚辞一眼,小声交代道,“你祖母脾气不好,跟她说话的时候,你记着温顺一些!”
楚辞听苏坤说着,正要点头,可还未来得及动作,老嬷嬷却先一步开口道,“这些,就不劳老爷操心了,老爷还是先带着二小姐回去吧!”
说完,推开门,便将楚辞请了进去。
楚辞进了屋内,只觉得这房子异常昏暗。
而旁边的老嬷嬷像是看出了她的心理,低低地叫了声大小姐,道,“小姐别怕,老夫人的脾气虽然不是顶好,但是绝对算不上怀,您稍等片刻,老奴先去把灯点了!”
说着,便朝前走去,在她的注视下,将屋里的几个烛台全部点上了。
这下,屋子里总算亮堂了些。
“大小姐,跟老奴过来吧!”
老嬷嬷见她露出满意的表情,竟也跟着露出几分笑意来,向她招了招手,然后领着她朝内室走去。
一面走一面道,“大小姐莫怕,老夫人就在里面等着呢,待见到了真人,您就知道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楚辞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只听信父亲一人之言的。”
老嬷嬷“嗯”了一声,撩起帘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楚辞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整个内室竟然被她名义上的祖母给改成了一个小佛堂,除了香案和蒲团,便只有角落里的那一张床,可以睡人。hΤTpS://WWω.sndswx.com/
原来,老夫人却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朴。
“小姐,大小姐过来了!”老嬷嬷直接去了香案前,然后躬身向正在见佛米的老夫人禀报了一句。
老夫人闻言,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继续捡着佛米。
楚辞见她不动,也不好贸然上前去,只好站在原地,默默地等着。
她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多。
直到半个时辰后,老夫人才捡完佛米,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转过身后,目光平淡地朝楚辞看来。
楚辞和她温和的目光对上,发下苏坤在她进来之前对她说的话简直就是扯淡。
这老夫人看起来,哪里像是脾气不好的人,分明是再和顺不过的人。
这般想着,她忙上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道,“孙女苏奉香见过祖母!”
“好孩子,起来吧!”老夫人说着,上前来,亲自将楚辞扶了起来。
跟着,又握着她的手,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含着泪光,连连点头道,“像,还真是像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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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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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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