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华低下头,忸怩的“嗯”了一声,顿顿,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赌气一般的补充,“只要他肯跪下求我,以后再不跟楚辞说一句话,再也不向着她,我就原谅他!”
南郡王看着女儿自信骄傲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接着,又甚是无话可说的扶了扶头,为难道,“可我听陆管家的意思,怎么是你惹到了阿昉,是他在跟你生气……你就从来没想过低下头去跟他说说好话吗?”
“我跟他说好话?我跟他道歉?!”陆兆华听南郡王这般说,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直接从鼓凳上站了起来,掐着腰道,“凭什么呢!做错事情的又不是我,我凭什么跟他道歉!难道我要承认他跟楚辞勾勾搭搭是对的?爹您怕不是想活生生的恶心死我罢?”
南郡王看着一脸怒气,飞扬跋扈的女儿,就像刚认识她一般,良久后才试探着道了句,“那要是阿昉不肯跟你道歉呢?”
“那我们就和离!”陆兆华冷着脸说道,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南郡王瞧着,不忍直视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兆华,你这些日子太累了,这段时间好好的歇歇吧!”
“爹?”陆兆华没想到南郡王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瞪大了眼睛,一头雾水的朝他看去,“您这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另外,你娘刚过世,她生前向来宠你,在她停灵,扶灵回金陵的这段日子,你也多陪陪她,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爹!”陆兆华又叫了一声,也是在南郡王话说到这个份上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品出来,她爹是不想管她和秦昉之间的事。
可问题是,她现在能依赖的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啊!
他要是不管她,那她总不能自己跑到秦昉面前去!那多没面子的!
“好了,看看你眼底的鸦青,还是好好的歇着吧,六天后,过完头七,我们就启程回金陵!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将自己养的气色好点,免得到时候路上吃不消!”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吩咐了一句让她身边的桃春、杏春好好伺候她,便转身朝外走去。
陆兆华还想再追上去,可脚下却被自己砸在地上的破碎瓷片给垫着了。
只听一声闷哼,她脚下一软,就要朝后倒去,关键时刻多亏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扶住了她。
“大姑奶奶,您没事儿吧?”桃春关心的问了一句,好看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
陆兆华皱着脸,嘶嘶倒吸一口凉气,痛呼道,“我脚底好像被扎到了,好痛……快去帮我请大夫!”
“杏春,我陪着大姑奶奶,你快去找人请大夫!”桃春一面扶着陆兆华,一面侧头支使起杏春来。
杏春性子后,也是打心眼里的关心陆兆华的身子的,听了桃春的吩咐,立刻朝外跑去……
不一会儿,大夫就被请来了。
这时,陆兆华也被桃春抚上了罗汉床坐着。
大夫到来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陆兆华这是被扎的不轻。
他跪在罗汉床前,用了很大的功夫,才将绣鞋底下的碎瓷片取了出来……取出碎瓷片之后,因为是女眷的缘故,他却没敢给她处理伤口,而死直接拿出一瓶金疮药来给杏春,道,“等会儿,姑娘帮夫人脱下鞋袜,用酒洗干净伤口,敷上这金疮药就好了……大概半个月吧,就能下床走动了!”
杏春听大夫这么说,忙福身道谢,之后又恭恭敬敬的将大夫送了出去。
等她回来时,桃春又有一眼看了过来,哼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帮大姑奶奶处理伤口啊!”
“是!”杏春抬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陆兆华,答应了一声,便去外面打清水,拿酒水去了。
自然,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陆兆华又是一番剧痛,好几次都将杏春踹倒在地……最后敷完药,固定好绷带时,杏春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原想回房去检查下,抹点药,可谁知桃春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支使她做起别的事情来,恨不得将她忙的脚不沾地。
这边洛神苑一团乱麻,各有心思。
而另一边绿竹苑药房,陆小郡王一言不发的帮楚辞处理着伤口。
楚辞疼的泪汪汪的,看向陆小郡王的眼神就像最清纯最委屈的小鹿,陆小郡王被她这般看着,心一下子就软了,胸口间像是堵着一团湿棉花一般。
“还疼吗?”将动作放轻再放轻后,他仍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楚辞点头,娇娇弱弱的道了声,“疼呀!”
陆小郡王面色缓和了些,低声道,“那我再轻点!”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腰,在他怀里轻轻的蹭着,细声细气道,“砚台砸到头上的时候,特别的疼!”
“我知道!”陆小郡王将棉帕子扔开,然后将调好的膏药贴在她的额头上,嗓音冷清却带着几分哽咽,道,“伤在你身上,我心里也疼。”
“真的吗?”楚辞听他这般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抬起头,眼睛如水洗过的琉璃一般,湿漉漉的看着他,认真的问道,“相公你还喜欢我?”
“傻瓜!”陆小郡王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拥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沉声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郡王妃的事……”楚辞声音更软,语气之间委屈极了,“我以为你会和兆华还有父亲一样,跟的长决的。”
“不会!”陆小郡王哽咽着将她抱的更紧,“我不会不喜欢你,更不会离开你!……阿辞,我知道母妃的死不能全怪你……你给我一点时间罢,我会说服自己,说服父亲回来找你的……你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楚辞泪留了满脸,瓮声瓮气道,“只要你能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等到我死,我也等你!”
“好阿辞,好娘子……有你这句话,我陆邑风这一生就是死,也不会负你!”陆小郡王双手收紧,一副要将楚辞揉进骨血之间的模样,沉吟了一会儿,他又道,“娘子,你说我是你这一生愿意选择的最后一个丈夫,那我也告诉你,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娘子,一个女人——那就是你!”
“……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啊!”楚辞听他这般说,下意识的推开了他,着急的问道。
陆小郡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同时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摩挲着,微微一点头道,“是啊,我都听到了,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在娘子冷若冰霜的表情下,竟然藏了这么一颗火热的心……原来娘子内心深处对我是这样的依恋爱慕!”
“陆邑风你住口!”楚辞被他这般赤裸裸的看着,这般赤裸裸的调侃着,一时间,脸上红的好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伸手用力的捂住他的嘴,道,“你住口!”
陆小郡王看着她这副奶凶奶凶的样子,眼底又是一阵笑意泛滥。
两人在药房里呆了很久,直到楚辞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陆小郡王才带着她朝外走去,“这个时候厨房里应该正在准备晚膳,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平安去吩咐一声。”
“我不挑的,只要是热的,随便什么都可以。”楚辞看向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陆小郡王抬起头又在她发心上揉了揉,道,“平安跟了我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那就让她随便去拿罢!”
“嗯。”楚辞点了点头,两人见过守在门口的平安后,就往绿竹苑的正房走去。
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平安就从大厨房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食盒。
饭摆好后,楚辞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平常喜欢吃的几个菜——香菇菜心,清炒藕片,醋溜豆芽,凉拌圆葱木耳。
因为她的关心,陆小郡王就算没有胃口,也强迫着自己吃了一碗饭。
用完早膳,便到了告别的时间。
楚辞是知道他要跟南郡王扶灵回金陵的,临走前,便多问了一句,“你跟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回金陵?”
“过完头七罢!”陆小郡王说道,“也就是六天后。”
“那我到时候来送你!”
“这倒是不用!”陆小郡王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楚辞听了,有点失望。
谁知,他随后又低低的补充了一句,“我怕见到你,还未出发,就归心似箭了。”
“……肉麻!”楚辞脸一红,轻轻的嗔了他一眼。
陆小郡王抬起手,又用力的在她发心揉了揉,嗓音沉闷却万分不舍道,“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知道,我会等你的!”楚辞迎着他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朝外走去。
陆小郡王又将她送到门口,看着她上车,然后才转身回了郡王府。
回到郡王府后,他原本是想直接去灵堂守夜的,可谁知经过书房时,却看到窗户上映出一道窈窕的身影,而那身影很明显不是陆兆华。
那到底是谁呢?!
他带着满腹的疑惑,朝那道身影走去。
到书房外后,几个侍卫原想拱手请安,可还未有动作,就被陆小郡王抬手阻止了。
他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影,又过了一会儿,才脸色青黑的看向旁边的侍卫,低声道,“里面的女人是谁?”
侍卫听自家小主子这般问,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回小郡王的话,是大姑奶奶身边的陪嫁婢女桃春。”
“她来做什么?”陆小郡王拧眉问到。
侍卫便将陆兆华伤了脚,桃春来禀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小郡王听完后,脸色更加青黑了,他看了眼身边的侍卫,冷声道,“你现在立刻去禀告郡王爷,就说我要见他!”
“是,小郡王!”侍卫胆战心惊的应了一句,然后走向书房门,轻轻的敲了两下,道,“郡王爷,小郡王有要事想要见您!”
里面南郡王一壶酒下肚,正不知何年何月,闻言,只是一声冷哼。
接着,充满怒气的声音就从里面穿了出来,“你告诉他,让他滚!他心里不是只有他媳妇吗?那还来看我这个老不死的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让他滚!”
侍卫闻言,一脸尴尬的扭头,朝陆小郡王看来,“小郡王,这个……”
陆小郡王唇角勾起一丝冷意,“你将刚才我爹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侍卫:“……”
陆小郡王:“嗯?”
侍卫看着自家小主子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忽然间福至心灵,连忙摇头道,“没,卑职什么都没听到!”
“不错!”陆小郡王冷着脸抬起手在他肩头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你这差当的真是越发好了!”
侍卫两股战战,面如黄连。
不过庆幸的是,陆小郡王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然的话,侍卫只怕是要心脏崩裂而亡。
此时,书房里。
南郡王在桃春的伺候下,又换了一壶新酒,一杯一杯的喝着。
桃春趁着南郡王举杯的间歇低头,只见面前的男人已经醉眼迷离,脸颊也红的像是虾子一般。
是时候了!
这般想着,她伸出一双谦谦如玉的手,从南郡王手中将酒杯夺了过来,嗓音甜腻道,“王爷,您都喝了这么多了,不能再喝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给我!我就要喝!我没醉!”南郡王跟桃春争执起来。
然后不知不觉间,桃春就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倒在了南郡王的怀中。
软香温玉在怀,自己又是吃多了酒,南郡王脑子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起了反应……
“珊儿,珊儿……”他喃喃的叫着,试图去摸桃春的脸,嗓音里是浓浓的情意。
桃春听着,心里一阵激动。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是认认真真做过功课的,她知道,南郡王现在是把她当成了已故的南郡王妃。
只是此间,却也不肯辩解,反而欲拒还迎的叫了几声“郡王”。
南郡王听他这般甜得发腻的叫着他,一时间浑身的血都好像冲到了头顶,抱起她,跌跌撞撞的就往后面的书桌走去……
一夜荒唐。
次日一早,南郡王还未睁开眼,就听到一阵嘤嘤的女子哭泣声。
他动了动眼皮,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眼睛睁了开来,然后入目的便是衣衫不整的桃春,靠着书桌哭的眼睛都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南郡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勉强坐起身来,看着桃春问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桃春哭的更厉害了,却是什么也不说。
南郡王听她不停的哭着,只觉得魔音灌耳一般,头更疼了!
他咬了下舌尖,用力的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桃春被他这么一吓,终于止了哭泣,抬起头,充满控诉,无助又委屈的看向他……喃喃的叫了声“王爷”。
“说,到底怎么回事!”南郡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拿出几分郡王爷的架子来。
而桃春也是到这个时候,也嘤嘤嘤的将昨晚的荒唐说了一遍。
当然,她只字不提自己的算计,只是拼命地描补南郡王对南郡王妃的深情,说到最后,又道,“王爷,奴婢知道自己蒲柳之姿,就算是给王妃洗脚也是不配的,奴婢也知道,王爷不会给奴婢一个名分,王爷放心,奴婢不会让您为难的,回头……奴婢便向陆管家请命,愿意去通州的黑风庄……绝对,绝对不会给王爷带来一点的麻烦!”
说着,她娇娇柔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就要朝外走去。
神色间,充满了委屈的倔强。
南郡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倏地就是一软。
在她经过自己身边,险些摇摇欲坠时,轻咳了一声,松口道,“慢着!”
桃春听到这两个字,心里闪过一抹惊喜……不过面上,却是越加清苦,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又切切弱弱的看了南郡王一眼,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说着,她眉尖一蹙,又像想起什么一般惊恐的说道,“王爷不必说了,奴婢明白的,等离开郡王府后,就大夫去给奴婢开一张避孕药方,绝对不会偷走王爷的子嗣,更不会望向跟小郡王争夺些什么!”
南郡王听她这般说着,目光下意识的一移,“你怎么觉得自己会怀孕?”
桃春似乎没想到南郡王会问她这个一般,脸颊当时羞得更红,又沉吟了片刻,才小声开口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家中的女子从上到下似乎都是易孕的体质,奴婢的三个姑姑,一个生了十个儿子,一个生了七个,一个生了五个,还有奴婢的两个姐姐,也是一个生了六个,一个生了五个……所以,奴婢……”
她说一半,遮掩一半,低了头,用自己最好看的右边侧脸害羞着。
南郡王听她这般说着,却来了兴趣,他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向她,居高临下的捏住她的下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桃春感受着男人指尖的滚烫,匆匆抬眸,又如惊鸿照影般匆匆低下,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奴婢说的,绝对没有半句假话,王爷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奴婢的老家探查!”
“本王信你!”南郡王松开她的下巴。
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后,又朝她尚还平坦的小腹看去,听了很久后,道,“若是将来你真的能为本王生下三五个儿子,本王绝不会亏待了你!”
“王爷,您的意思是……”桃春仰头看向南郡王,一脸的惊诧和意外。
南郡王看着她点了下头,“就是如你所想的那样,本王不能让自己的子嗣流落在外,所以,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
“可……现在王妃的忌日啊!”桃春一脸的惶恐,“您就这样收了奴婢,奴婢怕小郡王会为难您!”
“他敢!”南郡王可不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怕儿子的模样,当即就是一声冷哼,“本王是他老子,本王想做的事,他敢说一句不是试试!”
“那是奴婢误会了。”桃春讪讪的笑了笑。
南郡王点了点头,将她领去内间后,又安排她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歇着!”
“那大姑奶奶那边呢?”桃春迟疑的问道。
南郡王在她肩头轻轻的拍了拍,“本王会派别的人过去伺候!”
“那……毕竟是主仆一场,奴婢是不是要去跟大姑奶奶请个罪?”
“不用!”南郡王直接拒绝了她,“你就在这里好生歇息着,等会本王会派个丫鬟过来伺候你!”
“奴婢听王爷的!”桃春戏演够了,这才顺从的应了一声。
而南郡王没有在书房多留,在桃春的伺候下换了衣裳,便朝外走去。
等他到灵堂时,发现陆小郡王已经跪在那里了,看那样子,分明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南郡王想到被他安顿在书房里的桃春,这时才觉出几分不好意思来,看向自家儿子道,“你一晚上没睡吗?”
陆小郡王目光幽邃的看着他,顿了顿,又道,“我可没有父亲的好福气!”
南郡王听他着语气,下意识的就是一挑眉,带着几分被人看穿恼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父亲自己心里有数!”陆小郡王冷哼。
南郡王的脸色更差了,他眉头死死的皱着,色厉内荏道,“书房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嗯。”陆小郡王也没有隐瞒,只是目光阴沉的看着面前南郡王妃的棺椁,道,“只要父亲觉得对得起母亲就好,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您是我老子,我不是您老子,您说是吧?”
“……”南郡王已经说不出话来。
最后,也只是难堪的低吼了句,“陆邑风,你知道就好,我是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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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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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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