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璟将手中纸团丢进一旁的香炉中,冲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日后加强戒备!”
“是,王爷!”侍卫首领领命退下。
书房的门被关上后,韩赭面色冷凝地上前,拱手问,“王爷,可是有人要对您不利?”
孟璟没作声,他背身而立,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一身萧瑟。
许久后,才睁开眼,回头冲韩赭道,“本王记得,有一支青龙卫驻在涿州,你即刻传令下去,让这支青龙卫立刻进京,秘密守住楚宅,务必护王妃和小世子平安。”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韩赭见局势已经严重到要出动一支青龙卫了,忍不住上前半步,面容严肃地追问了一句。
孟璟摇头,却是不欲多说,只抬手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去做事吧!”
韩赭无奈,只好将满腹的疑惑吞了下去,转身离开。
在第二日黄昏时分,驻守涿州的那支青龙卫传来密信,言已然进京,暗中将楚宅护得滴水不漏。
孟璟终于放下心来。
在第三日夜里子时,身着玄衣,孤身一人踏入了无边夜色,往北宫赶去。
北宫,也就是冷宫。因在皇宫的最北边,又得名北宫。
他到北宫时,正好三更时分。
夜枭呜咽中,他隼目自荒废的院落一一扫过,而后目光一顿,眼尖地看到宫苑深处的枯井旁亮着一点灯火。
似乎是有人在提灯等候。
他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今夜无月,整个北宫中只有那一点暖黄的烛火。
以至于,他在走近后,才发现面前的这道身影莫名熟悉,整个人不由得怔住,停住了往前的脚步。
与此同时,那道身影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突然转过头来,口中叫着,“王爷,你来了。”
那一刻,昏黄的光照亮了她的脸。
以及那熟悉的声音,孟璟终于认出,面前的女子,竟是兰妃。
“阿兰?”惊诧的声音从他口中脱口而出。
兰妃何其聪颖,当即就发现了不对,眉眼一凛,厉声问,“王爷没有约我在北宫相见?”
孟璟倏地收紧了拳头,一脸冰寒,“没有。”
“那我们便是中计了!”她脸上划过一抹苦笑,“是皇后,定然是皇后……”
话还没说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催孟璟离开,冷宫外便窜起一道亮光,下一刻,厚重的大门被带刀侍卫掀开。
皇后带着脸色铁青的景明帝,快步走了过来。
兰妃和孟璟面色清冷地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
景明帝见两人都没有行礼的意思,脸色更差,眼中涌起一层震怒,朝着兰妃,厉声道,“贱人,还不快过来!”
兰妃闻言,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厌恶,停了片刻,到底还是朝着景明帝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兰妃又出身武将世家,不到五步,便行到了景明帝的对面。
她两手交叠在小腹前面,正要屈身向景明帝和皇后行礼。
可景明帝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暴怒之下,他扬手便朝她的脸上扇了去。
啪!
一声再清脆不过的掌掴声响起,一旁树上的夜憩的飞鸟尽数被惊醒,扑棱棱地响彻一片。
许久后,才寂静下来。
兰妃根本没有想到景明帝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动手,纵使她有些功夫底子,可到底还是挨不过那拼尽男人全身力气抽出的一巴掌,整个人旋转着就要朝地上栽去。
就在她以为,腹中的这个孩子铁定保不住时,整个人却掉进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王爷……”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接住她的孟璟,眼中含泪,久久回不过神来。
孟璟对她一向保持距离。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抱住自己,有一天,她会离他这么近,近到一呼一吸,鼻端都是他的味道。
“小心孩子。”孟璟扶兰妃站稳,冲她低低地提醒了一句。
分明他的言语之间没有任何暧昧。
但听在景明帝的耳中,却全是奸夫淫妇的味道。
他眼角剧烈地抽搐着,抬手指向两人,“你们……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不、不是!”兰妃怕连累到孟璟,下意识地开口辩解,“孩子是皇上你的,已经三个多月了。”
“是朕的?”景明帝冷笑,摆明了不信,“贱妇,你觉得朕会相信你吗?……若这个孩子真是朕的,你怎么不告诉朕?反倒巴巴地来告诉他孟璟!”
“不,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告诉摄政王……”兰妃还想解释。
景明帝却喝止了她,直接转头吩咐身后的内监,“将这个贱妇给朕拖回漪澜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下见她!”
“是,皇上!”几个内监答应一声,上前几步,拖住兰妃就往冷宫外走。
兰妃还想解释,几个内监却在皇后的示意下,直接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孟璟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心下担忧兰妃,但是却不敢贸然上前。
不管怎么说,兰妃都是景明帝的女人。
他帮得了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
有时候对她太回护,反而才是害了她。
“怎么,看兰妃被朕掌掴,四弟很是心疼?”景明帝看向孟璟,压抑着心中怒火,嘲讽地问了一句。
孟璟拱手,“臣弟不敢。兰妃是皇兄的妃子,臣弟从不敢、更不会动什么妄念!还望皇兄明察,三个月前,阿辞还未进京,臣弟的隐疾也未痊愈……”言下之意,兰妃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他的。
景明帝却是不信,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此类贱妇,能偷一人,便能偷十人,那身子,不定多少人沾过……这般孽种,自是留不得。”
孟璟听景明帝说着,隐在袖中的拳头越收越紧,眼神也陡然锐利起来。
“皇兄这般侮辱兰妃,将为国捐躯的唐将军至于何地?”
“唐将军是唐将军,兰妃是兰妃!”
“皇兄这么说,是认定了兰妃不守妇道?”
景明帝冷笑,“不然你们一个摄政王,一个宫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废弃的冷宫!”
这点,孟璟真的没法解释。
景明帝见状,眸色更加冰冷,一甩袖子,突然寒声言道,“摄政王冒犯宫规,御前失仪,罚三年俸禄,责三十鞭!”
沉默,在冷宫中蔓延开来。
孟璟铁青着脸,在原地立了很久,才拱手谢恩,“谢皇兄宽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明帝寒气森森地看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须臾,乾元殿的司刑太监常德走向孟璟,一甩手中拂尘,拱手道,“请摄政王前往刑堂,奴才得罪了!”
孟璟低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杀气凛然。
常德岿然不动,静候孟璟动身。
孟璟站在那里,又凝了片刻,然后才抬步朝前走去。
常德坠在他的身后,跟了上去。
两人步子都不慢,很快便到了刑堂。
刑堂中,十八般刑具俱全,孟璟立在那里,神情冷然。
常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指向前面的刑凳,阴柔道,“王爷是自己趴上去,还是奴才让人将您请上去?”
孟璟闻言,微微侧头,冰冷的脸上浮起一抹嘲讽,“不过三十鞭,本王受得住,这样便可。”
“这不合规矩!”常德还想再劝。
孟璟抬手便是含着内力的一巴掌,直接扇在常德阴气森森的脸上。
那一巴掌似乎含着千钧之力,常德的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条血线顺着他的唇角流下,他喉咙咕噜一声,一歪头,吐出两颗槽牙来。
“奴才就是奴才,听不懂人话!”孟璟看也不看,冷笑出声。
常德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起,心中怒恨,但是想到孟璟摄政王的身份,和他手下的青龙卫,又不敢放肆,只得一抹脸上的鲜血,转过头来,含笑看着他,一拱手,隐忍道,“多谢王爷手下留情,您的教训,奴才记住了!”
“既然记住了,这边开始罢!”孟璟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常德眼睛微眯,一咬牙,瞧向旁边的行刑太监,用眼神示意了四个字,“不必客气!”
行刑的太监会意,攥着带有倒刺的鞭子便朝孟璟走来。
“王爷,得罪了!”又是一声阴冷的,带着恶毒意味的客套。
下一刻,“啪”的一声,鞭子破风,呼啸着朝他背后甩去……
孟璟眉头一皱,只觉鞭子上的倒刺都划破衣服,钻进了他的皮肉里……
“啪”“啪”“啪”……来不及忍耐,又是几鞭子凌空抽下。
孟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可额头上分明沁满了冷汗。
一刻钟到。
三十鞭子,终于全部抽完。
孟璟缓缓的睁开眼来,清冷逼人的目光从两个太监脸上扫过。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朝着外面缓步走去。
行刑的太监王禀看着孟璟离去的模样,再想到他离开前看他的那个表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后转头望向一旁的常德,颤声道,“你说……我们,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常德被孟璟最后的那个眼神骇到,但脸上的疼痛却让他说不出什么服软的话。
他狠狠地一抽嘴角,阴冷笑道,“我们只是奉了皇命罢了,他要怪也怪不得我们,该怪的,是咱们主子。”
“可是,按照以往惯例,根本不该动用带倒刺的鞭子……”
常德瞳孔一缩,没有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王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别想了,就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禀看着常德的眼睛,良久,沉闷地叹了口气。
心想,早知道他下手就不那么狠了。现在也不至于满手都是冷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孟璟带着一身鲜血,一步一步地朝宫外走去。
等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快亮了。
书房当值的侍卫看到满身鲜血的孟璟,都惊呆了,连忙上前扶住孟璟,疾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孟璟摆了摆手,“无事,去帮本王请府医过来!”
侍卫闻言,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孟璟心思一动,又道了声,“且慢!”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侍卫回首,一脸的疑惑。
孟璟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用请府医了,叫韩赭来,直接送本王去王妃那里!”
“是,王爷!”侍卫答应了一声,又去下人院里寻韩赭。
韩赭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孟璟的样子,也是一愣,继而暴怒道,“这是谁干的!卑职去杀了他!”
孟璟朝他摆了摆手,“别问了,扶本王去王妃那里。”
韩赭闻言僵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孟璟的意思,道了声“是”,然后扶起他往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楚宅外。
韩赭拍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来陆伯的声音,“谁啊!”
“陆伯,是我,韩赭!”正说着,门从里面开出一条缝,陆伯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了半天,才道,“还真是韩侍卫。”
韩赭点了点头,回头,又将孟璟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陆伯看着孟璟身上的伤,也是惊住了,一面去牵马车,一面喃喃自语,“这谁啊,这么大的胆子,连摄政王都敢动!”
韩赭扶着孟璟直接去了谢辞居。
一直到寝房门口,才停下脚步,然后目送孟璟走了进去。
谢辞居中,楚辞也惊醒过来,她一向觉浅,外面稍微有些动静就睡不踏实。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试探性地叫了句“孟璟?”
孟璟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走得又近了些。
月光下,楚辞眉头微皱,鼻子微微翕动,跟着不可置信,却又十分肯定道,“你受伤了?”
说着,她像是要验证什么一般,抹黑下床,点了灯。
灯火亮起的那一刹,整个室内都被温暖的烛火填满。
两人目光相交。
孟璟眼中,是浓浓的眷恋,楚辞眼中,则是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身上淋漓的鲜血,颤抖道,“这……都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孟璟又往前走了几步,冷声低哼。
眼中,尽是杀气。
楚辞因为他的受伤,脸上也带了一抹凛然之气,“是皇上?”
孟璟点了点头,一面由着楚辞查看他的伤势,一面将今夜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辞听罢,紧紧地皱起眉来,冷了声道,“这么说,你是为了皇上不迁怒兰妃,才生生地受了这三十鞭?”
孟璟回头凝视她的眼睛,认真道,“本王答应过唐将军,会护阿兰一世平安。”所以,她绝不能被盛怒的景明帝赐死!绝不能!
楚辞怒容未改,但是却再说不出指责的话来。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指旁边的坐榻,道,“过去,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孟璟被她凶着,却不由得笑了,道了声“是,娘子”,然后便朝着坐榻缓步走去。
等楚辞拿来药箱时,才发现孟璟竟然将身上的衣裳全脱了。
那身材,啧啧,真的是……好到爆!
只可惜她现在的身份是大夫,上药才是她该做的事。八块腹肌好身材什么的,只会影响她的医术发挥。
这般想着,她一个眼神扫过去,恶狠狠地望着他道,“将衣服穿好了!”
孟璟看她,一脸的无辜,“不是你让本王将衣裳都脱了吗?”
楚辞叉腰,“我让你脱的是上衣,谁让你脱裤子了,你这个流氓!”
“……原来是本王误解了。”孟璟说着,毫不羞涩地扯过大氅,遮住自己腰部以下的风景。
楚辞见状,这才朝他走去。
她在他身边坐下,先是用棉帕沾着烈酒,帮他清理了下伤口,然后才用指尖挑着药膏帮他擦药……
一切处理停当,她起身,双手抱胸站在她的对面,有些气愤道,“你背后的伤口,应当不似普通鞭子造成的罢!”
孟璟听她这么问,眸光陡然一亮,顺势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抬头问,“阿辞你……是想替本王出气吗?”
楚辞冷冷一笑,“你说呢?”
敢动她儿子的爹,她定要让那人十倍百倍偿之。
孟璟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急剧涌动。这么多年来,他对于情的诉求、渴望,好像一下子全部被填满了。
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很久后,才淡淡提起那两个掌刑的太监,对他的刻意刁难。
“知道了!”楚辞听完后,只说了这三个字。
然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两刻钟后,她再回来,手里拿着一只药瓶,递给孟璟道,“这药水无色无味,洒进他们的衣物里,全身皮肤便会慢慢开始溃烂,短期内不会致命,但是浑身会发出恶臭,方圆几十丈都闻得见,且,那些溃烂的伤口,没有我的解药,永远不会有长好的一天。”
孟璟接过药。
然后深深地看了楚辞一眼。
楚辞看懂了他的眼神,冷冷地勾起唇角,“比这还狠的药,我这儿有的是!所以王爷,你最好……别纳妾!不然的话……哼哼!”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不过孟璟却比谁都了解这其中的威胁。
同时,也为之甘之如饴。
“阿辞放心,本王这一辈子,都只爱你一个,只疼你一个,只要你一个。任这尘世万般繁华,斑斓万种,若水三千,本王都只取你这一滴!生生世世,永不改变!”
他仰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诺。
这情话太甜,楚辞听得有点牙酸,抿唇看了他很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衿傲道,“看王爷说得这般诚心,那我就勉强信你一回好了。”
孟璟执着她的手宠溺一笑。
楚辞不适应这种高甜度的暧昧,强行抽回自己的手,然后拧起眉,转移话题道,“听你刚才说的那些,我现在很担心,皇上不会放过兰妃肚子里的孩子。”
“这也是本王的担心。”孟璟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叹息,“可本王终究与她叔嫂有别,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的。”
言下之意,那个孩子保不保得住,他根本无从干涉。
或者说,就算他帮她度过了这一劫,可下一劫,下下一劫呢?只要景明帝对她的怀疑未消,那么他总能找到除掉那个孩子的机会。
楚辞何尝不明白这些,可她身为大夫,终究还是会忍不住会心软,会心疼那个可能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若是……我有药,能让她呈现假死状态呢?王爷能不能想办法把她的尸身运出来?”沉默片刻后,她试探着问。
既是心疼兰妃,也是想为自己腹中的孩子积一点阴德。
孟璟诧异地看向她,在她认真的眼神中,慢慢地点了点头,“若只是一具尸身,本王做得到。”
楚辞点了点头,“那就劳烦王爷了,我先制药,什么时候制好了,再知会王爷。”
孟璟颔首,“好。”
此时,皇宫,漪澜殿。
大太监李忠带人一步一步地朝兰妃走去,看着一脸苍白,万分惶恐,抱着肚子的女子,他面无表情道,“兰贵人,您跟摄政王私通,皇上肯饶您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您就不要再挣扎,喝了这碗药,乖乖地打下这个孽胎来,以后您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嫔,未来还有出头的机会……”
“不,我不喝!我要见皇上,这就是皇上的骨肉,是龙种!我跟摄政王是清白的!我们是清白的!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兰妃捂着肚子,凄厉地大叫,一遍又一遍,拼命地摇头。
可李忠却急着复命,没什么耐心,他冷冷地侧头,看向身边四个健壮的老嬷嬷,沉声道,“还不快送贵人腹中的你孽胎上路!”
“是,李总管!”几个老嬷嬷应了一声,便踩着稳健的步子朝兰妃走去。
其中两个人按住兰妃的肩膀,一个人掰开兰妃的嘴,另一人举起手中热气腾腾的落胎药,就往她大张的口中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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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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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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