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的寒,让傅玉莹的手指立刻就僵木了,慌慌地要往回缩去,帝云冥立刻按住了,低声说:
“忍着,否则会更难受……”
“可是……”
傅玉莹盈盈水瞳里有泪水滚落下来,委屈地问:
“可是王上宁可让我摸这个,也不愿意碰绾绾吗?”
帝云冥微怔了一下,他还真没这想法和心思,若是步晚晚在这里,只怕他……
那小辣椒,会不会真滚进夜沧澜的怀里去?真想掐死她啊!
帝云冥的表情落进傅玉莹的眼中,她一恼,用力地甩开了帝云冥的手,重新滚到了榻上。
“王上心中无绾绾,不如让绾绾归去。”
“绾绾,你现在中了毒,解毒才是正理,不许胡闹。”
帝云冥柔声劝了一句,语气里隐隐含着几分不耐。
傅玉莹冰雪聪明,立刻就收住了委屈,探过手指,轻轻地抚过了琴弦,任这冰凉的感觉从指尖渗进心里。
“好过些了么?”
帝云冥坐下来,低声问她。
“嗯。”
傅玉莹吸吸鼻子,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呆呆地看着他的下巴,好一会儿,才柔柔地说:
“王上,不要丢下绾绾好吗?绾绾家中姐妹七人,只有绾绾留到现在才出阁,绾绾有福才能嫁给王上,王上就是绾绾的天、绾绾的地,绾绾只有王上可以依靠,绾绾不能没有王上的喜欢。”
帝云冥的心动了动,微微一笑,手掌抚上了傅玉莹的脸。
那陪伴他这么多年的梦中女子,也是这般温柔,可傅玉莹总差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
“王上。”
傅玉莹抱住了他的腰,轻轻地啜泣着,那琴就放在她的身边,她的脚趾轻轻地拔过了琴弦,急促的乐声划破了夜空。
侍卫的脚步在窗边停下,影子映在窗子上,低着头,抱着拳,大声说:
“未能取到冰,夜沧澜的人夺了一些走了,剩下的,被他们毁掉了。”
帝云冥拧拧眉,又有侍卫匆匆过来,大声禀报。
“他们往怀安郡的方向去了。”
帝云冥侧了侧耳,放开了傅玉莹,起身走到窗边,紧紧拧眉。
洛君瑜还不知去向,步晚晚也被夜沧澜劫走,不知夜沧澜到九州城是巧合,还是一路跟随?目的何在?真的仅在步舒昕?那金纱娘子又为何称步舒昕为圣女殿下?
……
步晚晚也觉得自己都要变成冰块了。
冰块从她的脚开始,一直往上,停到她的脖子上,两个小丫头就这样反复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们的手也冻得直哆嗦了,
她趴在榻上,扭头看着窗外,轻声说:
“夜沧澜?”
“嗯?”
夜沧澜微微侧脸,对着窗内温和地问。轻纱糊着的小窗,映出他的身影,高大挺拔。
步晚晚抿抿唇,这男人太纯洁了,她不想毒害他,因此只掀了掀眼皮子,继续受这冰冻之苦。
若是帝云冥在……倒是可以一用……
她拧拧眉,想到帝云冥先救傅玉莹,不救她的那一幕,顿时就寒了心。那人心里只有晚晚,哪有她这玩偶?
也罢,从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门轻轻推开,婢女端了一碟切成薄片的瓜进来了。
也不知瓜里放了什么,清脆可口,居然让她渐渐地平静下来。
“里面放了枫天雨,是难得的药材,主子十年才酿了这么一小瓶,都给姑娘了。”
婢女笑吟吟地说着,也帮着婢女一起,给步晚晚用冰块擦拭着背。
“这么好。”
步晚晚又嚼了几片,侧脸看向窗外。
这男人非常沉静,稳重,就连身上的神秘气质都和景枫极为相似。步晚晚有一回生病,烧到了40度,景枫就是这样守在她的床边,两天两夜未合眼,用冰块给她降温……
可是夜沧澜,你干吗这样对我?你又不是景枫!
步晚晚突然烦躁起来,推开了婢女,披上衣衫,赤着脚就跑到了窗边,用力推开窗子,很无礼地大声问他:
“夜沧澜,你想干什么?”
“嗯?”
夜沧澜有些愕然地转过头来,迎着她凶巴巴的眼神。
这谷中月色清淡,落在她的脸颊上,长睫密密,眨了眨,一双水瞳里就有潋滟波光吸魂夺魄。
她的衣衫并未系了,领子半敞着,夜沧澜的脸微微涨起了些红意,握了拳,抵在唇边轻轻地咳嗽几声,转开了脸,小声说:
“快进去,风凉,小心受寒。”
“可你干吗对我好?管我病不病呢?”
步晚晚皱着秀眉,又问他。莫名其妙的好,莫名其妙的接近,莫名其妙的和景枫长得一样,这难道是上天觉得辜负了她的爱,所以再送一个景枫过来弥补她?
夜沧澜又转过了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微弯出一丝笑意,温和地说:
“因为我喜欢你。”
步晚晚怔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慌乱,这和景枫一样的脸,一样的语气,又把她的心给扰出了涟漪。
“怎么会……你以前看到步舒昕就觉得她是花痴……”
“你不是步舒昕,你身上有别的女子没有的吸引力,你很好,单纯、简单、不做作、不虚假,可是,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想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他转过了身,双手负在身后,微低着头,凝望着她有些慌乱的小脸。
步晚晚沉默了一会儿,仰起头,认真地说:“步晚晚。”
夜沧澜的双瞳亮了亮,唇角的笑更加明亮,他点点头,慢慢念: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步晚晚的心猛地一颤,用和景枫相同的嗓音念出同一句诗所带来的冲击力,非常人可以体会得到。
步晚晚总说忘却,可情这个字,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有的人,穷其一生,也未能忘了那个人,你看洛君瑜,五年未见佳人颜,不知佳人身在何方,却依然日夜思念,牵肠挂肚。
步晚晚也是,她挣扎不出对景枫的想念,本想用这尘世经历来掩埋过往,却偏遇上这夜沧澜,让她避无可避。ΗtτPS://Www.sndswx.com/
“步晚晚,这名字很好听。”夜沧澜又说。
“我也觉得很好听,困了,睡觉。”
步晚晚挤出一个笑容,伸手关窗。谁是谁,任心再触动,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她在帝云冥那里受的气,不能发泄在夜沧澜这里来,她被景枫背弃,也不能拉着夜沧澜来替补。
夜沧澜沉静的容颜,一点一点消失在慢慢关闭的窗子外。
步晚晚觉得他说错了,他说她不虚假,不做作,可是他错了,她步晚晚这两世最爱做的事,便是虚假,假装……
喜欢也装成不喜欢,伤心也装成不伤心,想念也装成不想念,不快乐也装得快乐,渴望也装成不渴望……装得久了,就会忘了当初的思念,心也就会找到平静的地方安放了。
步晚晚把心守得死死的,不管是梦里叫自己晚晚的他,还是这个念着诗的他……她的心都不能轻易动摇。
月影摇摇,
窗内窗外,
一双人静静地站着。
这种隔窗相望的心境,就像有一根无形的蛛丝,轻轻飘飘地穿过了窗子,再穿过了她的心脏,缠绕一圈,让她连呼吸也不敢大胆了,怕挣断了这丝,吓跑了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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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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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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