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坐在她边上,轻轻抚着她的背,叫了常远进来,让他去请太医过来。
姜璇连忙阻止道,
“别,还没出正月呢,请太医过来做什么,大约是我吃的有些多,坐久不消化呢。
要不,咱们去园子里走走,你顺便同我说说,你想带我去哪里玩。”
林翊见她执意不肯叫太医,没做他想,以为她确实是吃多了,于是让人拿了厚斗篷过来给她披上,握着她的手去了花园。
宫里主子多了,攻心斗角就多了,可主子少了,清净是清净,到了夜里,就很冷清了。
天还没黑,这样冷的天,花园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翊将姜璇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宽厚大掌中,两人慢慢的走着,随口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又将他准备好的出游路线一一的说给姜璇听。
姜璇这才知道,这段时间这人为何这样的忙碌,原来在看舆图,还有各地的风俗人情,又结合了当初他自己出宫去过的一些地方,规划出一条既安全,又好玩的路线。
姜璇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身形也还是那样的身形,从前,她是爱他的,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和他一起出征后,两人也算生死与共,他们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总觉得心灵上少了些共鸣。
他把她当成孩子般的宠爱,事事尽量做到最好,用他的方式宠溺,爱护着她。
其实,之前她觉得有些反抗的,因为她不是小孩,不需要这样,那样的安排。
现在,她觉得自己错了。
爱情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她有她的方式,林翊他也有他的方式。
既然如此,不如就接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不就是各自磨合吗?保留最后的底线,磨合出最适合两人的方式。
虽出了元宵,但夜晚依然还是很冷,越走越远,黑灯瞎火的,姜璇见林翊还要往前走,于是道,
“前头太黑了,回去吧。”
林翊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姜璇被他裹在怀里,跟着他,往前走去,心头腹诽,原本是她想要消消食,现在调了个个,她陪他冒险了。
正想着,林翊忽然停下来,捂住她的眼睛,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数到五,我再放开你。”
姜璇不知道他闹哪一出,但还是依言轻声的从一数到五,她一边数,林翊一边带着她往前走,之后林翊放开手。
她犹豫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等到看清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相信,眨巴了下眼睛,确定是真的,她愣在了原地。
那一瞬间的心情,此后很多年,都没能找到好的词语来形容。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前头,最后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她的面前,是一条如银河般璀璨的小路,从她脚下蜿蜒开来,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转过头去,看着林翊,期盼着他能说点什么。
林翊负着手,站在那里,朝她靠近几步,然后将她揽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叹道,
“感动的傻了吗?都不会说话了。”
她是真的傻了。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香味,只觉得眼眶一热,她用力抱住她坚实的腰。
“长生……”她轻轻的叫道。
林翊享受着小姑娘的投怀送抱,听到她叫自己,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闷在他的怀里,问,“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不但要偷偷的规划两人出游的路线,还要用心弄这些东西来让她开心。蜀南文学
此生夫复何求?这是姜璇这一刻的想法。
林翊在她额前吻了吻,柔声道,“我本是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倒让你落泪了,是我的不是。”
他在她的眼角边吮了吮。
姜璇笑了笑,“这是欢喜的泪水。”说完,被他吮干净的眼角又落下泪来。
林翊揉了揉她的头顶,抬手拭去,“这是用萤石铺起来的,白日里和普通的小径没什么区别,到了晚上,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发光,就如同行走在夜空中。”
“漂亮吗?”
他问。
漂亮,怎么会不漂亮,就在这一天,她收到了最珍贵的礼物。
在看到那璀璨银河之路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如同泡在醋里,温软一片,鼻腔同时涌上一股酸意。
她才会扑到林翊的怀里,用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她任凭林翊牵着她的手,朝前走去,如同踩在银河里。
林翊竟用心至此,她活了两世,在后世,她早就见惯了世态炎凉,这一世,看过姜老夫人,许氏她们的嘴脸。
女人大多是感情动物,幻想男人对自己无条件的好,无目的的好,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是假象,却还自欺欺人的蒙骗自己活在幻想里。
古往今来,男人却不一样,他们很少困于感情,他们有的用脑子思考,利益至上,当然,也有一些用下半身思考,美色至上。
林翊一路披荆斩棘,肯定是以脑子为主导。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的柔软一面,用心至此。
银河蜿蜒,“长生,何其幸运,让我这辈子,遇到了你。”
姜璇脚步顿了顿,凝视着林翊那双自眸底伸出慢慢溢着光芒的深沉眼眸。
林翊久久地凝视着她,双眼一眨不眨,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个错觉。
仿佛他这一生,此前曾经经历过的全部光阴,乃至那遥远得犹如梦境的上半生的种种,喜,怒,哀,乐,他的爱和恨,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成全今日的这一刻,他们在这银河路下的这一刻。
他将她揽的更紧,“阿璇,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这是他第二次说道这样的话,姜璇唇角上翘,脸上露出了微笑,踮起脚,用唇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他的好,她知道就好。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之子手,与子偕老。”
这是此刻,她最想说的告白。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这样深情的向自己告白,林翊心头激动,没有任何的花言巧语,只是道,
“好。”
他说的却如同最庄严的约定誓言。
两人一直到她的鼻头都冻红了,才慢慢的往回走。
原本姜璇以为经过今夜这样的一番浪漫告白后,林翊会和她来一番激烈的鱼水之欢。
只是当她洗漱好从净房出来后,她竟在床榻上看到两床分开的被子……
她讶然,悄声的问碧云,“这是怎么了?”
从成婚那日起,只要两人睡在一处,林翊无时不贴着她,今日怎么突发奇想,竟然分被子睡了?
碧云摇摇头,轻声道,“您进去洗漱后,上皇吩咐奴婢做的,没说原因呢。”
她也纳闷,刚才主子们去散步的时候,她和常远是跟在后面的,情人之间的喁喁私语他们自然没听到,可两人做的亲密动作,她是看在眼里的。
回来的路上,两位主子手牵着手,时不时的,娘娘仰头看向上皇,上皇也冲着她笑,温柔无比。
他们间,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当时,她还暗戳戳的想,要不要和常远换值,两位主子激烈的床脚,就让常远去听。
没想到上皇竟然让她翻了一床新被褥出来……
姜璇想了想,让碧云下去歇息,轻轻地上了床,躺在里侧,背对着外面。
没过多久,净房的水声停了,之后是他‘哒哒’的脚步声,大约是见了床边她的鞋子,脚步又轻了些。
“睡了?”他轻声的问了句,姜璇背对着应了声,于是屋子里的烛火灭了。
外头依稀有光照进来,然后就听到他悉悉索索上床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床侧微微下限,是他躺下来,然后就再无动静。
姜璇有些睡不着,林翊的态度可真是大转变,分被子而睡,这太怪异了……
她动了动身子,转了个身,旁边依然是没有动静,她揭开被子,挪了挪,钻到他的被子里去了。
姜璇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住了。
她嘴角勾了勾,就感觉到有一双胳臂搂住她,将她放在胸腔,“怎么了?不是想睡了?”
姜璇摇头,“就是想起来还有事情没问你,那个萤石路的主意是怎么来的?还有,是宫人去铺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无呀。”
说起来,宫务如今是她在掌着,小路的改变,竟然一点风声都没传到她这里。
林翊原本软下来的身子又僵了僵,不仅如此,手指还动了动。
不是说女人看到那条小路,肯定会敢动的什么都不会问吗?
为何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姑娘竟然打破砂锅问到底。
本来因为她最近累了,今日又有点不太舒服,这才想着分被子睡,让她好好休息的,谁曾想,她偏偏还要钻到他的被窝来。
钻也就钻了,竟然还问这样的问题。
反正,他是怎么也不会告诉她,那条小路是他一点点铺就的,铺的时候小九还在边上叉着腰笑话他。
他喉头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手上也动作起来,声音含糊,“大约你太忙了,小事一桩,也就没人和你说了。”
他一边说,一遍侧身压着她,手指如同游鱼。
姜璇被他游的有些身子发麻,想要躲开,“问你呢……”
次日醒来的时候姜璇醒来的时候,碧云和碧婉来服侍她起床。
她假装看不见两人绯红的脸颊,破天荒的让她们帮自己穿衣服。
梳头的时候,碧婉帮她挑发饰的时候,忽然说了句,“娘娘,您这个月的小日子好像延迟了……”
姜璇顿了一下,年前年后宫务繁忙,关注点压根就没放在这上头。
碧婉放下手中的首饰,按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脉。
她能来姜璇身边服侍,就是因为她懂得一些医理。
半响,碧婉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娘,奴婢学艺不精,还是叫太医吧。”
姜璇点点头,正巧,林翊从外头进来,“不用你们去了,我已经让常远去请了。”
刚刚他下朝的时候,想到姜璇昨日夜里想要呕吐的模样,于是让常远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
自己先回宫了。
在门口听到碧婉说的话,他怔了片刻,孩子……他原来怎么没想到?
他就有些坐不住,进来后,站在妆台边看她梳妆,
“都是我疏忽了,你小日子没来都不知道。”
说完,又忧心忡忡的道,“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有没有伤到……”
边上还有碧云他们在,他这样说,姜璇免不了脸红,就和他道,
“不知道是不是呢,万一只是身体出了问题,白白欢喜一场。”
正当林翊坐立不安的时候,太医来了,也给了准话。
他跪下道喜,确是喜信。
一时间,整个殿内一片喜气洋洋。
这下,林翊不但是坐不住,就是站都站不住了。
年纪渐长,本来他已经绝了再有子嗣的念头,没成想,上天给了他这样的希望。
从来,他都是很沉稳内敛的,情绪很少外露,可这会,竟然失态的围着姜璇转了两个圈。
这还不止,又在室内转了两个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心头激越的心情需要寻个出口。
等到转完了,不仅姜璇在忍笑,就是殿内其他的宫人都在低头忍着笑。
他终于定下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把那些宫务册子给搬走了,不许姜璇再看,还有姜珠儿和秦文和的婚事,全权交给了内务府。
第二件就是让人去永福宫太皇太后那里,还有凤仪宫顾念那里报信。
让他们把宫务赶紧给拿走,谁爱管,谁管。
林翊一大早就请太医,永福宫那边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难道是阿璇这段时间给累着了?”太皇太后皱着眉头,站起来,对身后的嬷嬷说道,
“走,一起去长生那边看看,要是不行,我也就不偷懒,帮着她一起打理吧。”
谁知道,刚到大殿外就碰到常远笑容满面的送太医出来。
太皇太后等不及进去宫内,直接问太医,“阿璇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太医行了一礼后,掩饰不住喜气洋洋的,“回避娘娘,是太后有了身孕,虽然日子尚浅,但脉象已经诊出来了。”
太皇太后身后的宫人纷纷恭喜她,太皇太后也是喜的合不拢嘴,没想到好消息来得竟如此之快。
她连忙又让贴身嬷嬷给了太医一份厚厚的赏赐,这才提着裙摆,快步的进去大殿。
内室,林翊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实,阿璇就这样怀上了?
他看了姜璇很久。
姜璇的心情也很发杂,当然肯定是喜悦,也还有点陌生。
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里头,真的有她和长生的孩子了?
两世这是她第一次做母亲,以后会有个小宝宝,慢慢的在她的教导下,长大成人……
会叫她娘亲,会爬,会笑,大了,也许会有些小性子,可能也会和自己闹别扭……
更会软软的抱着自己撒娇……
她想了一会,抬头去看林翊,发现他正在看自己。
林翊小心翼翼的坐到她边上,动作轻轻的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好像她是易碎的琉璃般。
“阿璇,你有了身孕了,听说怀胎前三个月要很小心,什么也不能做,你要做什么,吩咐我就行……”
姜璇失笑,他又不能时时的在自己身边,还吩咐他,他又不是下人。
林翊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敲了下桌面,“你以后要多吃一些,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用,高处,水边也都不要去了……”
他皱着眉思索着,以前还听到什么样的禁忌。
姜璇越听,越想笑,于是拉着他的手,轻声道,
“长生,你太紧张了……”
他的手心都是汗。
林翊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声,抽回手,“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
关心则乱。
姜璇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林翊含笑的看着她,原本不真实的感觉慢慢褪去,将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阿璇,我们有孩子了。”
姜璇含笑‘嗯’了一声。
“阿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又问道。
姜璇道,“男孩,女孩都好。”
林翊严肃的点点头,“也是,反正以后还要再生,男女都会有的。”
外头常远低声禀报说是太皇太后来了。
姜璇这才惊觉自己正坐在林翊的腿上,于是,连忙挪了下来,坐在他的身边。
她的动作还是落在了太皇太后的眼里。
两人站起来,要给太皇太后行礼,林翊的礼太皇太后受了,姜璇的则被她拦住了。
“你现在是咱们家的大功臣,身子金贵,可不能随意行礼,你喊我一声就行。你坐下,坐这,让母亲好好看看。”
刚才是林翊把她当成琉璃般,害怕她受伤,这会,太皇太后也好像她很脆弱一般,磕不得碰不得。
不仅仅是太皇太后来了,就是萧越和顾念,听说林翊这边请了太医,也急急忙忙的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顿时整个内宫飘荡的都是喜气。
顾念的肚子已经显怀,她拉着姜璇的手,道,“我也终于有伴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姜璇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把大家都给惊动了。
“我这是头一次,还要和你取经呢。”
顾念笑了笑,“早就说大嫂有些瘦了,还以为是宫务忙的,没想到竟是怀孕,看起来,倒像是个男孩。”
太皇太后语气温和,“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咱们家的孩子,我倒是想要个娇娇软软的姑娘,到时候,我来帮你们带。”
林翊在边上语气无奈,“母亲,她才有孕一个月多点,说那些都太早了。”
太皇太后笑道,“头胎要注意着,要不,我身边的人拨给你,她们有经验,知道怎么照顾怀胎的妇人,你要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还有,你以后不用去我那里请安了,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说完这些,又说了很多孕期该注意的事情。
不只是太皇太后,就是顾念也传授了很多的经验给姜璇。
姜璇一一的让碧云记录下来。
这些,林翊和萧越都插不上嘴,两人站到一边,说着男人间的话,
“你前段时间做的功夫可就白费了,要不,你把那路线给了我和念念,让我们去玩,如何?
反正你现在也走不开。”
林翊挑了挑眉,随即慢条斯理地说,“皇后也怀着身孕……”
萧越道,“念念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胎坐稳了,我把旭儿留在京里,他如今大了,是时候开始处理政务了。”
林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想用旭儿来骗他留下当牛做马,别做梦了。
他们不能出去,他们也别想去。
萧越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走到三个女人边上,道,“娘娘,大哥说想带大嫂出宫玩去。”
林翊磨了磨牙,年纪一把,还学小孩告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太皇太后闻言,顿时瞪了林翊一眼,“这宫里就装不下你了是吧,阿璇如今胎都没坐稳,你想带她去哪里?
我告诉你,要去你去,阿璇可不能去。”
林翊费了点功夫,跟她解释清楚,那不过是之前不知道阿璇怀上了做的打算,如今姜璇有了身孕,自然就不会出去了。
太皇太后这才缓下脸来,“那就好,要玩也等阿璇孩子生了,我给你们带着孩子,你们俩尽管去玩就是了。”
从此,姜璇开始了养胎的日子,林翊虽有过孩子,可从前根本就没陪伴过,这一次,姜璇怀胎,总算让他有了陪伴的机会。
他把事情统统都丢开,一心一意的陪着姜璇,致力于把宫人们当成摆设,姜璇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是他来。
照理,他们该分床的,可林翊一幅要长在姜璇身上的架势,谁也不会没脸色的去提。
姜璇会武,身体的底子比一般女子要好很多,过了最开始呕吐时期后,就是好吃好睡,偶尔会小腿抽筋的症状。
这个,她听顾念说过,个人体质不同,是无法避免的,她是不以为意,可林翊知道后,如临大敌。
听了张春子的话,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按摩一会。
很多年后,太上皇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帮太后按摩小腿的场景还如一幅画般,镌刻在宫人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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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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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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