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朝一怔,“方才若不是珺儿拼了命地护在我身前,才令那女人收了手,你莫不是怀疑他与那女人有勾结?”
南宫未昌眉眼一沉,脸色更加阴郁了,“有没有勾结尚未可知,但能令那女人轻易便放过你,难保这二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暮云朝眉头一蹙,心下已有不悦,“今日并非我与珺儿的初见。去年,你带兵抵御夷却国强敌之际,正值蒙人一族被荼害,我与月儿、百里丘三人纵马行于官道之上,正巧碰见珺儿被黑心商旅加害,便出手将他救下。他不过是个心智单纯的孩子,如何与人勾结?”
“云朝!”南宫未昌凝眸蹙眉,声音沉了几分,“一个孩子,始终只身一人,你当真察觉不出异样?况且那女人心狠手辣,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又为何会因为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轻易放过了你?”
街道上人流往来不息,时而有人驻足,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暮云朝对上南宫未昌充满寒意的目光,心头的怒火更甚了。
蓦地,南宫未昌一把揽过暮云朝的腰肢,运起轻功便飞了出去,在一条鲜少有行人经过的深巷里停下。
落地后,暮云朝挣开南宫未昌的怀抱,冷冷出声,“南宫未昌,你方才所言何意?是否在你看来,那女人放过我便是万万不该?我就理应被她擒拿?亦或是被她杀死?”
南宫未昌眉眼一沉,亦有怒意涌上心头。
“你未能识破敌人的奸计,被引诱去别处。而我面临着强敌的侵袭,却无人相助。她即便是中了毒,我也仍旧不是她的对手。而之后将我救下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暮云朝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清冷,她望着南宫未昌,一颗心渐渐凉了下去,“南宫未昌,那时你在何处?当我有危险的时候,你在何处?”
对上暮云朝这般清冷的目光,南宫未昌心底一阵抽痛,此时此刻,他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啊!敌人的计谋太过拙劣,他本该一眼识破。
却因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自责与慌乱,他太过在意陈琛被掳之事,才会乱了心神,轻易中计。
而暮云朝,她与强敌相对,面临性命之危,他却没能在她身边,护好她。
如今有个孩子将她救下,他却要她猜忌那孩子,这如何是君子之为?んτΤΡS://Www.sndswx.com/
可是那个孩子,他叫珺儿!师父曾与他提起过的男童,却叫蔺珺!
这两人之间,便当真没有关联吗?
暮云朝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她蓦然转身,抬脚欲走,“无论如何,我不会去怀疑一个孩子,还是一个于我有救命之恩的孩子!”
久久未曾听见南宫未昌开口,暮云朝心底似是被针尖扎过一般,一阵一阵地刺痛着。
而后,她迈步,走向深巷尽头。
刚行出不远,前方突然传来月儿的呼声,“姐姐,原来你们在此处!”
暮云朝抬眸,见月儿正小跑着而来,而她身后,跟着陆信和赵阚。
“姑娘,”赵阚拱手,汇报着,“我们三人访遍了城东与城南的各个客栈,却并未发现那女人的踪影。不知您与皇上二人,可有何发现?”
暮云朝轻轻点头,道,“无须再找了,我已见过那女人,并且与她达成共识,以解药换回小琛。”
三人一喜,却见南宫未昌站在不远处,脸色阴郁。而眼前的暮云朝,亦是目光无神,魂不守舍。
“姐姐?”月儿轻声开口,“你与皇上,你们……”
“我们走吧!”暮云朝神色一沉,清冽出声,“去寻一家客栈住下,之后的事情,便无须你们操心。”
说罢,她抬脚便走,无半点留恋。
三人交换了神色,直觉暮云朝与南宫未昌之间有古怪,却也不敢多言,默默跟随在暮云朝身后,走出了深巷。
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南宫未昌默然下垂的双臂不住地颤抖着,伴随着“咯咯”的响声。
整整半日,暮云朝待在客房中没有踏出半步,却不曾等来南宫未昌。
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脑中闪过的尽是南宫未昌那双满含冰冷的双眸,那样的神色,他第一次对她表露。
直至酉时来临,到了晚饭的时间,房门终于被敲响。
来人却是月儿,请她下楼吃饭。
南宫未昌不在,她僵硬地扒着饭菜,只觉无甚胃口。
整个晚饭间,桌上一片寂静,无人敢开口言语,就连碗筷碰撞的声响,都不曾发出过。
饭后,暮云朝回到客房,呆怔地坐在床边,一双眼眸望向窗外的夜空,失魂落魄。
此番,她不会再出去寻他,却始终都在等他。
等他的推门而入,等他的问候,等他的温暖柔情。
袖中的小怪物睡醒了,它一扭一扭地走了出来,躺在她的手心里。
曾经,这个小家伙比她的一只手掌还要小些;如今,她的双手都快要盛不下它了。
伸手摁了摁小梦的肚皮,暮云朝眼中却无半点光芒,她仍是魂不守舍,满身孤寂。
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小梦在她手心里打了几个滚,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她,却仍是不见她露出笑意。
努力了许久的小梦见自己未能成功,大眼睛一垂,翻过身趴在暮云朝手心里,同样是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窗子开着,冷风吹进,昏暗的烛火摇摆不休,吹得暮云朝浑身瑟缩。
她病情未愈,此番再吹冷风,怕是感染风寒的几率会更大。
为了不让月儿等人担忧,暮云朝终是伸出手臂,将窗子合上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月儿的声音,“姐姐,亥时了,您还不睡下吗?”
“哦……”暮云朝开口回应,“这便睡了。”
言罢,她蓦然挥袖,熄了烛火。
门外传来月儿远去的脚步声,暮云朝缓缓躺下。
黑暗之中,她的双眸却一眨不眨地张着。
城西客栈。
蔺珺面色阴郁,目光之中尽是怒意。
“凤于岚,你可别忘了,皇尊要的是活生生的暮云朝。”烛火摇曳,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是与面容不符的苍老,“你若是将她杀死了,日后叫我如何与皇尊交代?”
凤于岚手中抓着仍在熟睡的陈琛,脸色有些苍白,“我下手自有分寸!倒是你,先前为何要挡在她面前?”
蔺珺眉头轻蹙,冷声道,“我看阿岚护法出手狠毒、毫不留情!你若是一掌打死了暮云朝,回了山庄可有你好看!”
“哼!”凤于岚望了望窗外,心底溢起一抹不知名的情愫,“那你为何迟迟不动手?待你这般拖延下去,要何时才能将她带回去?”
蔺珺勾唇,神秘一笑,“这便不劳你费心了。人,我自然会带回山庄。只不过,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随我回去!”
“好啊!”凤于岚俯视蔺珺,眼底流露出一股狠戾之色,“子时将近,我这便去城郊做交易了。蔺珺,你还是早些睡下吧,莫要再来干扰我的好事!”
说罢,凤于岚两个闪身,便飞出了窗子。
她离开后不久,蔺珺眉眼一戾,也飞身而出。
子时将近,天地一片寂寥。
暮云朝在黑暗中起身,无声推开窗子,悄然而出。
她行于月色之下,与她相伴的,唯有袖中的小梦。
到得城郊竹林时,四下里空无一人,寒意侵体,她遂紧了紧领口。
不出片刻,耳畔响起一阵破空声,直冲她门面而来。
暮云朝眉眼一沉,迅速闪身,但见一根银针自眼前飞过,直直扎进身旁的竹杆里。
“哼!反应倒快!”凤于岚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进耳中,而后便见她飞落而下,怀中带着一个孩子。
暮云朝凛眸,冷冷地望着她,“你把小琛怎样了?”
“不过是点了他的睡穴,这孩子吵吵嚷嚷哭闹不休,聒噪得很。”凤于岚将指尖放在唇边,笑得魅惑。
暮云朝眼底满是戒备,是与凤于岚的魅惑全然不同的清冽,“我需要先证实这孩子确是无碍。”
凤于岚眯眼,敛了笑意,“你想耍花招?”
暮云朝却挑眉,道,“这里唯有你我二人,我打不过你,也自然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过是想确认这孩子是否无碍,又能耍什么花招?”
凤于岚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后将陈琛扔向暮云朝,“量你也不敢造次!”
暮云朝将陈琛抱在怀中,伸手探上他的脉门,见一切无恙,方才安了心。
“现在轮到你了,将解药交出来!”凤于岚双手抱胸,暇眸微敛,其内透着危险的气息。
暮云朝轻轻瞥了她一眼,自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了她。
凤于岚接过解药,却是有些怀疑,“我怎知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呵……”暮云朝冷笑一声,“我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这解药是不是真的,阁下一试不就知道了。只不过,解药需得两个时辰之后,方显效用。”
“那你便在此等候两个时辰!”凤于岚说罢,拔开瓶塞,将其内解药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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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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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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