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但凡对探索文化知识感兴趣者,可进行自主研究。有所成就者,无论男女,朕定会以着实情、封官嘉奖!”
不得不说,夕雅虽年幼,却很懂得如何攻破人心。
原先对暮云朝所言极度不屑的百姓们,此刻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试问,谁不想当官?谁不想发财?
那看似玄妙的科学,却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关键,百姓们再愚昧无知,这层道理还是懂的。
暮云朝转眸,笑望着夕雅,将她全部的感激与赞许都融进目光之中。
渐渐地,百姓们静了下来,他们不再以仇视的目光望着暮云朝与南宫未昌,却仍是满心戒备。
“百余年来,夕岚国极少与外界往来,如今经济衰败,百姓们的生活一日不比一日。却因无强敌侵犯,令大家误认为你们生活在太平盛世。可实际究竟如何,你们生活得当真称心如意?”
始终保持沉默的南宫未昌,在这一刻开了口。
他敛了一身的阴郁,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柔和,继续道,“靖陵城乃夕岚国都城,却已然衰败至此。城中灾民众多,因饥饿离世的百姓们逐年增长,先皇想尽了法子,却都不如人意,无法解决根本。”
南宫未昌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利刃刺进人们心中,夕雅更是连连蹙眉,眼底尽是哀婉。
这些年来,不知是何原因,庄稼收成愈发惨淡,百姓们为了争夺粮食,不惜拼上家底。
家底薄弱些的,不出两年便花光了积蓄,收入来源亦是越来越少,到头来只会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
偏远地区更是凄惨,百姓们无粮无财,连年忍受饥寒跗骨。
夕薇曾多番派发赈灾饷银,却被官员们贪了大半,真正能进入百姓手中的,少之又少。
如此下来,夕岚国的国库日渐空虚,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长此以往,夕岚国终将走向灭亡。
“庄稼很难存活,粮食种不出……我们就只能挨饿……”
“眼下寒冬将至,可老婆子我却连一件能够御寒的衣物都没有,这可怎么过呀……”
“如今这日子越过越差,想我一家老小十口人,已有三个月不曾吃过饱饭了……”
“可有些朝廷命官却是逍遥自在,体会不到民之疾苦,成日里花天酒地,强抢民男,仗势欺人……”
百姓们怨声四起,一浪高过一浪。
除却达官显贵,平民老百姓无不是声泪俱下,哀声连连。
靖陵城尚且如此,更不用言论其他城镇村庄。
南宫未昌大掌一挥,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凝眸望着他,百姓们的心理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了改变。
“民以食为天,昌国的庄稼种类繁多,存活率极高,百姓们耕地施肥,粮食尚且充裕。为表诚意,待朕回到昌国后,会派遣船只将粮食与御寒衣物运来贵国,并传授种田经验,令昌国的知识文化流传至贵国。”
此言一出,不单是百姓们,就连夕雅也无法压制住心底的激动。
如今夕岚国最缺的不是钱财,却是粮食与衣物。
倘若昌国当真愿意运输粮食与衣物,那百姓们兴许能够熬过这个寒冬。
百姓们眼中的渴望太过强烈,他们此刻所想所念,不过是吃顿饱饭、穿件暖衣,哪里还去理会什么“天神降罚”。
南宫未昌眼底渐渐有了笑意,他顿了顿,又道,“昌国文化底蕴浓厚,夕岚国能工巧匠辈出,如若两国之间加强商贸往来,彼此的经济都会更进一步。农业与经济共同发展,朕能保证,三年之内,夕岚国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吃不饱、穿不暖只是暂时的,日后你们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享受安乐!”
百姓们听后,互相对视几眼,而后便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昌国当真如此大方?愿意将粮食与衣物分给我们……”
“与我们夕岚国结盟,于昌国而言究竟有何好处?该不是想趁此收买人心,日后好一举吞并……”
“我却觉得昌国帝后很有诚意,应是真心实意欲与夕岚结盟……两国之间虽有竺海相隔,然以昌国如今的实力,想要吞并我们夕岚并非难事,又何须这般耗费心血……”
“听闻这位昌国皇帝乃人中翘楚、少年英雄,他廉政爱民、励精图治,为昌国百姓们谋取福祉。更是堂堂正正,无愧天地……”
听着百姓们的言论,南宫未昌心底的不悦已消失殆尽,竟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朕知晓你们心中所忧所惧,对此,朕可在此立誓:昌国欲与夕岚国结盟,自当恪守条例,绝不掠夺贵国一草一木,绝不侵占贵国半寸土地!昌国世世代代,必当对贵国敬之重之,永不侵犯!若有违此誓,便遭五雷轰顶、天地倾覆之劫,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未昌即便是发毒誓,也仍旧一派淡然。
可暮云朝的心底,却是扑通乱跳。
她是无神论者,从不认为毒誓会应验。可此刻,她竟有些心悸。
南宫未昌能做到这地步,他的诚意,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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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毒誓立下后,夕岚国的百姓们再无猜忌与怨愤,却是将目光移至他们的女皇身上,等候着女皇的一锤定音。
“皇上诚意十足,令朕惊撼!”夕雅双手负在身后,扬声道,“来人,将祭祀天地所需牲畜带上!”
话音一落,便见人群后方行来两队侍卫,一队牵着白马,一队牵着乌牛。
而后,侍卫们走至神坛下方,竟当着万千民众的面,开始挖起坑来。
暮云朝一怔,却很快明了。
杀牲歃血,告示神灵,此乃结盟之礼。
掘地为方坎,坎不可过大,亦不能过小。
而后,夕雅与南宫未昌齐齐抬脚,朝神坛下方走去。
到得坎前,一人牵白马,一人牵乌牛,令两只牲畜站在坎中。
牲畜站定后,侍卫们立即上前,用准备好的绳索将它们牢牢捆绑,任由它们挣扎嚎叫,也不作理会。
随后,侍卫递上两柄长剑,剑已出鞘,剑刃锋利无比,泛着嗜血的寒光。
夕雅伸手接过长剑,手指紧紧抓着剑柄,手臂却在不停颤抖着。
南宫未昌看了她一眼,而后轻声问道,“你若害怕,便叫苏珞替你。”
夕雅立即摇头,她双手抱着长剑,望向南宫未昌的目光却格外坚定,“此乃必行之礼,我即便是害怕,也万万不能找人相替。南宫哥哥尚且满怀诚意,我也绝对不能落于你之后!”
南宫未昌轻笑着点头,“那便开始吧!”
此时艳阳高照,清风习习,所有人都望着这两位君主,目不转睛。
南宫未昌轻轻瞥了眼身前的乌牛,手起剑落,一刹之间,乌牛被削掉了左耳,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而这期间,南宫未昌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夕雅咬紧下唇,双眼一闭,举剑便斩。
却因未曾掌握好力道,没能一次性割下白马的左耳,反倒被鲜血溅了满脸满身。
“陛下!”苏珞站在夕雅身后,紧张地开口,“还是由属下替您施行杀牲之礼……”
“不!”夕雅全身颤抖,白马在她眼前哀嚎嘶叫着,鲜血顺着眼镜低落,血腥之气扑进鼻中,令她几欲作呕。
可即便如此,她仍要克服心中的恐惧,再度举起利剑,去斩白马那血肉相连的左耳。
此番,她终是成功了。
随后,南宫未昌一剑刺进乌牛心口,了结了它的性命。鲜血顺着剑刃流淌而下,渗入土壤之中。
夕雅咬紧了牙关,狠狠一剑刺进白马心口,目光之中的惧怕却减了几分。
待两只牲畜丧命后,侍卫以珠盘盛放它们的左耳,以玉敦盛放鲜血,捧至二人面前。
南宫未昌毫不犹豫地抓起乌牛的左耳,将之放在唇边轻轻吮吸,令牲血涂满他的唇角。而后,他举剑在手心上划开一条血口,将自己的鲜血滴进两碗牲血之中,直至相融。
夕雅自是照做,却因心中万般抵触,故此只是抓起白马的左耳,凑在唇边蹭了蹭,令鲜血染至唇角。当她用剑刃划开自己的手心时,痛感立时传遍全身,她却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南宫未昌看向她的目光中,便更多了几分赞许。
杀牲歃血,算是完成了。
随后,宫人递上纸笔,纸上以方正大字印着盟约,字迹清秀,正是夕雅所写。
昌国、夕岚二国,为议和事,交百年之好。对天刑白马、对地刑乌牛、珠盘盛骨、玉敦盛血,以诚信之言,誓告天地。昌国皇室若不践盟言,与夕岚国不睦,而或夕岚堕入奸计,背弃盟约,则天地鉴遣,殃及罪孽、不克永年,如有此血,出血而死;埋于地中,犹如此骨。若践天地之盟,天地眷顾,延年益寿,子孙千代,百姓安康,盛世所归,永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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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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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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