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瑾璃在上马车之前强烈要求与亓灏一人一辆马车,可是亓灏却极其厚脸皮的硬是挤上了顾瑾璃的马车,美名曰路上一块好有个照应。
由于昨晚被“镇魂铃”再次洗了脑,所以今日顾瑾璃看亓灏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温情。
不仅如此,她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这种连空气里都像是要结冰了的感觉,让亓灏和阿翘都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去云国时那般,亓灏还是坐在顾瑾璃和阿翘的对面。
他静静望着眉眼淬了一片冷意的顾瑾璃,心中不解。
他个人认为,经过上次在树林里被紫桑刺杀的事情后她对他有了改观。
就算是他们之间的仇恨没有消融,她仍旧不怎么待见他,可也没像现在这般如此冷漠。
难得两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是什么原因让她过了一夜又恢复到了那种厌恶他,憎恨他的时候了?
亓灏在看着顾瑾璃的时候,顾瑾璃抱着双臂也在冷眼瞧着亓灏。
遇刺时,他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她并没有忘记。
宴会上,他牵着她的手含情脉脉,温言细语的夹菜,她也记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再瞧着他,总觉得这心里的某个地方,空荡荡的。
好像是少了什么,感觉整颗心不太完整。
至于少了什么,她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皱了皱眉,顾瑾璃不太喜欢亓灏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温柔中带着复杂,缠绵里透着小心翼翼,想要靠近又害怕的矛盾。
亓灏见顾瑾璃抿了抿唇,似乎要开口的模样,眸光微动,等着她的话。
“亓灏。”果然,顾瑾璃那清冷干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你救过我,但我也救过你一次。”
“咱们两个一命抵一命,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对于这“到此为止”这四个字,亓灏自然能明白顾瑾璃的意思。
谁也不欠谁,谁也不用偿还什么。
两个人,仍旧是敌对双方。
亓灏薄唇紧抿,眼中一闪而过受伤之色,他的嗓子喑哑道:“阿顾,你和我,是永远撇不清关系的。”
似乎是想将话说得更彻底,顾瑾璃又补充道:“回京后,你继续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有什么手段,有几斤几两沉的本事,都尽数的使出来。”
“反正,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该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血海深仇,折磨了她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怎可能随随便便的说放弃就放弃呢?
只是,亓灏总是做出一副情意绵绵,深情款款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压抑,难受。
亓灏的身子一颤,心也跟着一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阿顾,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我们不是还……”
“好好的”这三个字被顾瑾璃冷声打断,她面若冰霜,声音也不带一丁点感情,像极了一个冷酷的杀手:“亓灏,我们只能是仇人。”
“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类似的话,顾瑾璃之前说过多次,她真的不想再重复了。
因此,说完后,她将脑袋搭在阿翘的肩上,动了动身子,闭上了眼睛。
顾瑾璃一次次的撇清关系,断了自己的念想,按理说亓灏应该是习惯了的。
可是,最近几日,顾瑾璃微妙的态度,让他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时的人又看到了希望。
而当这种希望再次变成了失望,他的心像被抛到高处,然后狠狠落下。
当然,无论何时,他都没想过要放弃的。
不过,这种像是在油锅上煎炸的滋味,很不好受。
缓缓的攥起拳头,他的眼神黯然,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我自作多情了。”
顾瑾璃眉心一动,却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转过脸,她背对着亓灏。
阿翘偷偷的瞄了亓灏一眼,见他神色悲伤,一张脸上不似昨晚在宴会上那般神采奕奕,好似一片枯萎了的叶子,失去了生气,竟觉得有些可怜。
但转念一想,如果顾瑾璃真的与亓灏“死灰复燃”,那么被莫离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阿翘的心情也因顾瑾璃和亓灏而变得沉重起来。
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什么消息,都会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四处乱飞。
亓国御书房里,老皇帝一边批着奏折,一边问道:“听说,顾成恩搬出了相府?”
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像寻常人一样,喜欢打探一些臣子家的八卦。
一来,便于密切监控大臣们的思想动态。
二来,是满足自己的无聊心思和猎奇心。
八皇子坐在一旁,抿了口茶后,沉声道:“对,顾侍郎已经搬出相府有日子了。”
顿了顿,他又若无其事道:“朝中不少大臣都能看出来,自打顾大夫人离世后,顾相与顾侍郎之间的父子关系有点紧张。”
老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因为一个女人而闹得父子失和,他们可真是有出息!”
这话听着好像老皇帝忘记了曾经也和亓灏也因顾瑾璃而闹过不快的事情,可见人的记性真的很不靠谱。
八皇子心中冷笑,没有搭话。
“对了,老四遇刺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老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毛笔问道。
八皇子眸光微闪,沉吟片刻,缓缓道:“父皇,只能查出刺客是云国人士,具体是谁派出去的,地方做的太隐秘,很难查到。”
谁派去的,八皇子其实已经查到了,不过却不愿意告诉老皇帝。
毕竟,他是指望着利用紫桑来联合云国里应外合的。
老皇帝那般重视亓灏,如果让他知道了刺客是紫桑派去的,那么老皇帝肯定不会再与云国联姻。
他的话,半真半假。
保留了一半,又透露了一半,那是因为老皇帝也不是个傻子,他的手下也有很多暗卫、眼线。
老皇帝会自己派人查,倘若他查到了幕后主使是紫桑,那最多也只能证明八皇子能力不足罢了。
老皇帝应该不会责怪八皇子,一来八皇子表现的太强则会引起老皇帝的怀疑,二来也能彰显老皇帝掌控一切的能耐。
论算计人心,如今的八皇子也正在一步步的学习着。
老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忿忿道:“竟然是云国人?好大的胆子!”
八皇子给老皇帝递了杯茶,温和道:“父皇,儿臣认为,这事情兴许不是出自云国皇帝之手。”
“您应该也有所了解,云国朝中也有几个野心蓬勃的不轨之臣。”
“可能他们不愿亓国与云国交好,故而生出了事端。”
老皇帝想了想,觉得八皇子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脸上的怒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闷声道:“也罢,等你四哥过两日回来了再说。”
八皇子听罢,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暗流。
私心来说,他是不愿亓灏回来的。
如果亓灏不回来,那么这个皇位,必定是自己的。
可是,顾瑾璃与亓灏同程,亓灏回来了,顾瑾璃也会跟着一块回来。
尽管才分别了六日,可八皇子却正眼闭眼都在想着顾瑾璃。
尤其是,一想到她和亓灏可能会在路上重新生出了感情,他的心就煎熬不已,痛苦不堪。
当然,这种痛苦和煎熬,都是自作自受。
因为,顾瑾璃并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感情。
见八皇子突然沉默了下来,老皇帝沉声道:“德妃最近身子不好,你无事也过去探望一下他。”
“还有宣王,虽说他人废了,但怎么说都是朕的儿子,你的兄长,宣王府那边你多照看着。”
八皇子点点头,恭敬道:“是,父皇。”
老皇帝想着膝下就这么三个儿子,其中还有一个瘫痪在床,无法下地,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摆摆手,示意八皇子退下。
这时,贾公公一脸欢喜的进来了:“皇上,大喜啊!”
八皇子望着贾公公,脚步一停。
老皇帝见贾公公满脸兴奋的通红,不解道:“何事?”
“皇上,玫妃有喜啦!”贾公公扬了一下手里的拂尘,跪在地上恭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老皇帝高兴得“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笔墨。
他三步作两步的走下来,一把抓住贾公公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小贾,你告诉朕,这是真的吗?”
“玫妃她……她真的……”
八皇子瞧着老皇帝眼含泪花,这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头冷不丁的扎了一根刺。
贾公公站起来,连连点头:“是,玫妃娘娘有孕了,已经一个月有余。”
“魏太医刚刚诊断出来的,不会有错的。”
八皇子细细想着,玫妃是最近才受宠的,而她竟然怀孕一个月了,应该是刚进宫后没多久就怀上了的。
玫妃是陈泽轩和顾瑾璃的人,身为线人,她现在却有喜了,他们二人知道吗?
还是说,这是陈泽轩的意思?
“小贾,朕真的没想到,到了这把年纪了,还能老来得子,老天爷真是厚待朕!”老皇帝擦了一下眼角,瞥见了站在一旁的八皇子,又道:“小八,你听到了吗?朕又有儿子了,你也有弟弟了!”
八皇子快速调整了一下表情,扯了扯唇,笑得不怎么真心:“恭喜父皇,贺喜父皇。”
老皇帝才没心思理会八皇子是否是真心的,此刻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得到所有人的恭贺。
“哈哈”大笑的拍了一下八皇子的肩膀,老皇帝转头对贾公公道:“小贾,传朕的旨意,今日起就让玫妃搬到朕的宫里来!”
“她怀了身子,得在朕身边,朕才能安心!”
“是是,老奴这就去派人将玫妃的屋子收拾出来。”贾公公应了声,赶紧抬脚出门,却听得老皇帝语气埋怨道:“收拾什么屋子,玫妃要跟朕住在一起!”
“皇上说的是,老奴糊涂了。”贾公公点头哈腰,出了屋子。
八皇子拱了拱手,也离开了房间。
小祥子等在门口,见八皇子一脸阴沉的出来了,小心忐忑的跟在身后。
走出了院子后,他才小声的试探道:“八皇子,您怎么了?”
八皇子冷哼一声,幽幽道:“玫妃有喜了。”
“啊?”小祥子听罢,张了张嘴,下意识道:“皇上的?”
话说出来后,他自知不妥,赶紧“啪啪”甩了两个嘴巴子,讪笑道:“八皇子喜怒,奴才就是顺嘴了,不是成心的。”
八皇子一边往皇后的宫里走,一边冷声道:“本皇子也希望不是父皇的种。”
小祥子当然明白八皇子话里暗藏的深意,他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八皇子,就算是皇上的也没关系,这孩子能不能出来还是个问题呢。”
本来是想讨八皇子欢心的话,没料到八皇子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闭嘴!这些混帐话,岂能是你说的?”
“若是让旁人听去了,本皇子成了什么人?!”
不用小祥子说,八皇子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有出来的机会。
可是,想归想,却万万不能过嘴。
宫里这么多眼线,搞不好玫妃一不小心有个什么意外,即便与八皇子无关,也会赖在他的头上。
这孩子,不管男女,都要除掉。
只不过,八皇子不想亲自动手。
“是,奴才知错。”小祥子被八皇子那阴冷的眸光给吓得缩了缩脖子,然后跟着他进了凤鸾宫。
随着尹子恪的婚事接近,来太傅府送贺礼的人越来越多了。
对此,尹子恪只让管家接下,自己从未露过面。
因为,这门婚事非他所愿,一切都是大夫人全权操办,所以他也只能以沉默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的反抗。
管家在府中多年,最是擅长八面玲珑,所以即便是那些送礼的人没能见到尹子恪的面,却也不曾生气过。
毕竟,婚期紧迫,作为新郎官的尹子恪不仅要忙婚事,还要顾及着生意,没空见客也是正常的。
对于尹子恪的避客不见,大夫人很是生气。
只是,从那日二人因为婚事而不快至今,谁也没主动低过头,双方像是执意要冷战到底似的,府上的下人们免不了害怕,只能做事万分小心。
桌旁,尹子恪翻动着账本,余光见随从拿着银针包站着,头也不抬道:“以后都不用扎针了。”
“公子。”随从这几日看着尹子恪越发的消瘦,人也清冷了许多,便不忍道:“林公子之前交代过,您的腿必须扎针和按摩。”
“昨个,您就没让我给您按摩,要是耽搁的时间久的话,效果就不明显了。”
在听到“林公子”这三个字后,尹子恪的手顿了一下,唇轻轻抿了起来,脑海中也浮现出顾瑾璃的那张脸来。
在确定了“林笙”的身份后,尹子恪只觉得人生瞬间亮了起来。
就算是肩头上压着繁荣家族的重任,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不能行走,他也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因为她回来了,这比一切开心的事情都加起来让他开心。
她为他医治腿,他感受着她的细心和贴心。
一别两年,她再次回到京城,而且又改头换面,尹子恪差不多能猜到她的心思。
她当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最后绝望跳崖,现在必定是要将之前旁人欠她的东西讨回去的。
再想他们两年后的初次交集,应该也是她的刻意而为。
虽然到现在她还没表露过什么,但尹子恪明白,从一开始她接近他,就是想要利用他和尹家来复仇的。
尹家,像是一座山,压得尹子恪日日感到压抑。
可是,顾瑾璃需要这座山,那尹子恪只能努力的咬牙硬撑着,成为顾瑾璃的助力。
只要她开口了,他必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在大夫人还未给他张罗与江晴岚的婚事之前,他在顾瑾璃的医治下,死了的心随之活了过来,也有了想要下地走路的念想。
他偷偷的想,什么时候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陪着她走走,停停。
带着她去后院看看花,亦或者像是两个老朋友一样,偶尔来了闲趣,一起下个棋,作个诗。
而与江晴岚的婚事,仿佛在一瞬间,又将他打回了原型。
这件事情,好似在警告他,即便他现在是尹家的家主又如何?
是京城里唯一的皇商,那又如何?
他尹子恪,不过是一个只为家族而活的可怜虫。
无人关心他的开心与否,也无人在意他心底是否有了人。
他连丁点自主权利都没有,顶多是尹家生财的工具……
灵魂和自尊都被大夫人和家族给压在地底下,所以他这副躯体站不站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毕竟,在无法改变现在大夫人专横独裁的前提下,他站着也不会比坐在轮椅上能有多少尊严。
亓灏和林笙在去云国路上遇刺,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消息了。
起初尹子恪很是担心,后来派人打探过,知道他们没事后也就安心了。
想着顾瑾璃再过几日就回来了,可他还有三日就要成亲了,这心里头便更加沉重难过。
随从见尹子恪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说话,只好继续耐心的在旁边等着。
过了好一会,尹子恪才缓缓抬头,“嗯”了声。
随从见尹子恪点头,一边弯下腰来将他的裤腿卷上去,一边高兴道:“大公子,等林公子回来了,再让她好好给您看看。”
“前个您说感觉强烈了些,我觉得要是好的快的话,您大婚那日就能亲自去迎接新娘子!”
感觉到尹子恪刚才还放松的腿立即僵硬了起来,随从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明知道自家公子对这门婚事不愿意,自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真是该死!
咽了口唾沫,随从怯怯的看着尹子恪,小声道:“公子……”
尹子恪面无表情,静静的望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无碍,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它不会因为你不提就不存在的。”
“而我,也不可能一直都逃避下去。”
自顾自的说着,他用力敲了几下自己的腿,然后笑得黯然:“这腿虽说是有感觉了,可却不能够走路骑马。”
“迎亲那天,得让别人代替了。”
如果,他要娶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要她不嫌弃他,那他就是爬,也要爬着去接她。
可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他,都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人。
一般来说,迎亲都是新郎官本人去,可也有些新郎官体弱多病的,便会派自己的亲信代迎,这不算什么稀奇事。
随从一边给尹子恪扎着针,一边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公子,您这几日就不要再看账本了,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尹子恪看着自己腿上密密麻麻的针,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回亓国的马车上,直到天黑下来了,顾瑾璃竟真的一句话都未再与亓灏说过。
当然,亓灏也不会自讨无趣主动开口。
他们二人,像是两个冰雕,各自抱着各自的胳膊,谁都不理谁。
只是不同的是,一个睁着眼睛,另一个闭着眼睛假寐。
阿翘夹在中间,是最不自在的那个人。
“哒哒哒”,除了不停的马蹄声,再就是杜江挥舞着鞭子的声音,总之车厢里安静的异常。
这样煎熬的时刻,一直到了晚上才结束。
上次走的是小路,故而才会遇到了紫桑的埋伏。
而回去的路上,他们走的是大路,一方面要安全些,另一方面则会途径一些客栈,住宿用餐的话会方便点。
“吁”的一声,杜江勒紧了马车,问道:“王爷,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要不要进去休息一晚上?”
顾瑾璃听到了动静,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她撩开帘子,打量了一眼这看着不似乡野黑店的客栈,不等亓灏回应杜江,她就站了起来,长腿一迈,就要下马车。
谁知,坐的时间久了,再加上她又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所以腿脚一麻,身子前倾,往地上栽去。
亓灏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她。
“唔……”
二人的唇好巧不巧的贴在了一起,两双眼睛里不约而同的写上了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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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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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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