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奴仆打扮模样的人正驾着一辆马车,他的表情非常惊慌,努力扬起手中的绳子想要扼制马儿停下来。
但那马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左右乱跑,还撞散了在路边摆摊小贩的货物。
成沁赶紧拉着我走到墙边上,躲闪着发狂的马儿。
我盯着那匹马,忽然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那匹马明明是走在路中间撞来撞去,怎么越跑越往我的方向偏。
我拉着成沁往右边挪,想要进入院子里,只是刚走几步,那匹马忽然直直地朝我的方向冲来!
我心重重一跳,心里骤然划过一抹心悸,下一秒,我的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力气,成沁把我给重重推开!
我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没有摔倒,发狂的马正扬着马蹄,刚好从我的耳边擦过,我眼睛一瞪,身子都没站稳立刻回头看——
“成沁!”
“咔——”耳边响起一声刀从鞘中拔起的声音,我的眼睛倏地被一片温热的液体所覆盖。
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红,我愣了一会儿,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看向成沁。
成沁已经吓倒在了地上,而在她面前站着的是夏侯冽。
夏侯冽手中的刀伸直飞扬,刀尖还有血液一点点地顺流而下,我惊魂未定地喘息了一口气,不一会儿,整个马的头都掉了下来,马身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夏侯冽把马的整个头都削了下来。
马一倒下,后面拉着的轿子也倒在了地上。
夏侯冽手执着刀,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看向还驾着马绳的车夫,道:“你是何人?”
车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诡异一笑,下一秒他的嘴角流出了一滩黑色的血,身子也跟着倒了下去。
他服毒死了……
我身体陡然窜起了一抹寒意,好冷,身子也跟着痒了起来,透着股噬血的痒。
夏侯冽再也没看车夫一眼,而是一把将我给抱了起来,低声道:“你受惊了,肚子里的孩儿可有事?”
我怔怔回过神来,脸上立刻扬起了一抹痛苦之色,手紧紧地攥着夏侯冽的衣襟:“王爷,妾身的孩儿、孩儿……痛,我的肚子好痛……”
我两只手抚摸着腹部,止不住地痛呼着,手暗暗地掐了大腿一把,真是疼啊,疼的我眼泪都立刻流了出来。
成沁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我身边急的都要哭了:“小姐,您别吓成沁啊,您腹中的孩儿是不会有事的……快,王爷您快点去叫大夫过来……”
夏侯冽匆匆把我抱入了王府中,在进入府里前,我边哀嚎边稍稍地睁开了眼睛。
周围已经聚了一堆百姓,百姓脸上的表情各异,说话的声音也杂乱不清,根本看不出车夫是否有同党混在里面。
王府内,已经有一位大夫在厅里等候了,我看见他的背影觉得很熟悉,等大夫转过身来被我看见容貌时,我眼睛一瞪,是老神医!
老神医什么时候跟着夏侯冽来同州的?!
在我一片愕然中,夏侯冽已经把成沁叫去膳房给我熬滋补的汤药,老神医对我微微一笑,规规矩矩地给我把了个脉。
外面的门被夏侯冽关了起来,厅内的视线一时有些昏暗。
老神医把了一会儿脉,放下了手道:“放心吧,萱小主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其他的都很健康。”
夏侯冽轻“嗯”了一声。
老神医瞅了眼我,又对夏侯冽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的假胎给流掉?如果不找个机会把假胎给流掉,萱小主的性命会越来越危险。”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按老神医的意思,难道我之前是已经遇到了些危险吗?
老神医下一句话就回答了我心中的困惑。
“我来同州这么多天,已经在膳房内发现了三起下毒事件了,这还是你未解决同州的干旱危机时,现在同州的干旱眼看就要解决了,前来给萱小主下毒的人会越来越多。”
“就在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府中巡逻的人谨慎,恐怕府邸里那口井已经被人摸黑得手,在井里投毒了。”
“我检查过,无论是饭菜里的毒,还是想要在井里投下的毒,都是对孕妇有很大危害的毒,若是平常人误服了,身体不会有各种状况,但若是给孕妇服用了——”
老神医话语一顿,重重道:“很有可能会造成血崩,一尸两命!”
我身子狠狠一颤,明明厅内被关上了门变得很闷热,但我身子怎么就是这么冷呢……
“为什么?”我艰涩开口,“是谁想要我死,想要我肚子里孩儿的命?”
老神医觑了我一眼,看了眼夏侯冽,见他没有说话,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很多人,莫说别的,就说在皇宫,可能除了德嫔想要你生下孩子,其他人都不想要你有孩子。”
“他们不仅想要孩子死,更加想要你死。”
藏在袖间的手狠狠一握,我不甘地咬了咬唇,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为什么个个人都想要我死,她们眼里就这么容不得我吗!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招惹她们了,就因为我得母亲是南萱?”我愤怒地问道,倔强地抬起头看着老神医。
老神医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夏侯冽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我面前,平静地注视着我:“媚烟,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对外说孩子流掉了。”
我垂了垂眸,袖间的手越攥越紧,指甲仿佛都要嵌进了掌心里!
我不甘心,我一点都不甘心……我不想在退让了,今日孩子若是对外说没有了,明日,她们要拿的就是我的性命……
我不想要逃了,这样好累,真的好累……我狠狠咬了咬牙,她们不想要我好过,我却偏偏要好好地活下去,她们不是想要我的假胎儿给流掉吗,我就偏偏要让胎儿继续留在肚子里!
反正就算我拿掉了胎儿,她们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自然要顺着能让她们觉得难受的活下去,即使我现在还对付不了她们,但也要膈应膈应她们!
我抬起头,看向夏侯冽,问:“你需不需要这个孩子?”
夏侯冽沉默了一会儿,道:“需要。”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以前跟我说过,有你在,我不用担心,这句话还有效吗?”
夏侯冽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清冷的嗓音此时也带着点温暖:“有效。”
“那我就留下这个孩子。”我坚定地说道。
夏侯冽轻轻地“嗯”了一声,“明日我就给你举办一场祈福会,昭告所有人你什么事情都没有,母子平安。”
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好,记得要举办盛大一点,让她们都知道我还活的好好的。”气死她们……
夏侯冽嘴角轻勾,“好。”
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的老神医见我们这般互动,忽然恶寒用手搓了搓手臂,赶紧抬脚走了出去,他出去时,我还隐约听到他说:“一个大疯子,一个小疯子,都是疯子……”
可不是疯子么……不疯魔,不成活,再不疯狂,我都要被人给玩死了……
老神医一走,厅内就剩下了我和夏侯冽,气氛莫名其妙变得有些暧昧,我低了低头,都怪夏侯冽,怎么一直都盯着她看啊。……
心跳变得有些急促,我想了想,找了一个话题来转移有些尴尬的气氛。
“文慧王和思危王管理的泸州和济州怎么样了?”我问道。
夏侯冽淡淡道:“夏侯明动用了十支军队驻扎在了泸州境内,什么地方出现打架斗殴,军队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就算人已经消失了,夏侯明都会掘地三尺把人给找出来,然后杀无赦,以铁血手段解决了泸州暴乱。”
“夏侯明则挖了许多沟渠,把济州的水涝尽可能的引走,还在庄稼上搭建了棚子,让庄稼淋不到水,也算是有了应对水涝的方法。”
我细细听着,眼神一凝,同州解决了干旱,其他两位王爷也没闲着,都拿出了治理方案。
按照夏侯冽的说法,各位王爷听上去进展都很顺利。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只要把州县最大的问题给解决了,皇上下达的任务就已完成一半。
接下来,就是要看夏侯冽如何治理同州的民生问题,和两个月后的庄稼是否丰收了。
第二日,夏侯冽履行了承诺,在知府外举行了一场隆重的祈福大会。
今日一天,知府的人都会免费给前来的人准备吃食和水,来者不拒,就连乞丐也有份,接待来客的桌椅能从府门排到好几条街去。
知府对外宣称,此举是为了给我祈福,希望我和腹中的胎儿能一直平平安安。
经过他们这么大的阵仗,同州几乎所有百姓都知道了我昨天被马儿受惊,腹中的胎儿差点流掉,最后非常惊险的保了下来。
每一个前来吃饭的人,都会在吃饭前给我念一句祝福的话才动筷。
只是这般热闹的景象我却无法看到了,我“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画着一副大病初愈的妆容。
成沁就像是个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地跟我说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希望能让我开心一点。
我很给面子的笑了。
聊了一会儿天,成沁又准备离开屋子给我打探消息回来。
只是她刚一推开房门,忽然尖叫了一声——“啊!”
我心脏重重一跳,头倏地往门口看去,成沁已经蹲下了身子,神情痛苦,吃力地用一只手将门给关上。
我眼里瞳孔一缩,成沁其中一个手臂上,正挂着一支箭!
“成沁!你怎么样了?”我大声喊道,想要从床上下来,然而成沁却大吼:“小姐,不要过来!”
我身子一顿,不一会儿就听到门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音,声声刺耳,我呆呆地听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箭矢插入门口的声音!
泪水不一会儿就流了下来,我大声喊道:“成沁,你快点走,不要靠在门边啊,你快点走……”
成沁的手臂上还插着一把箭,鲜血不停地从她伤口里流出,滴落到地面上绽放出了一朵朵鲜红艳丽的小花。
成沁看着我勉强一笑,声音有着压抑的痛苦:“小姐,成沁没事的,你待在床上不要乱动,成沁在这里帮你把门死死地顶着,那些箭是飞不到你身边的。”
我的床是在拐角处,就算箭矢划破了纱窗也飞不入我的床,但如果我下床走到成沁身边去,就很有可能会被飞进来的箭给射中。
箭射进来的力量很大,若是成沁没有用身体帮我把门给顶着,箭很有可能就会射开房屋,只要我一暴露在弓箭手的视线里,就极有可能失去性命……
所以成沁不能离开,必须得用瘦弱的身躯把门给顶住,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一直看着成沁,心如刀绞。
我不能下床,成沁也走不开,我只能无力地看着成沁的手臂不停流血,身体不停地在颤抖……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我的心里燃烧起了一股恨,一股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杀死的恨!
阿娘没有让我这么恨过,秋月没有让我这么恨过……有什么危险都冲着我来,冲我丫鬟来这算什么?!
我啜泣地哭道:“成沁,你不会有事的,屋门做的很结实,你把身体都靠在屋门上,不要把头给露到窗纱那边,还有你的身子,一定要紧紧地贴着门,不要露出丝毫缝隙……”
成沁笑了笑,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液,嘴唇因为不停失血而泛白:“小姐,你放心,成沁还没服侍够小姐呢,不会去死——”
“砰!”门边忽然响起一阵剧烈抖动,成沁说话的声音被打断了,与此同时的是一支精钢铁箭从门外射了进来!
那只箭矢将门都给射穿了,那小小的洞口离成沁的身子只差一点,我后背瞬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是被吓得……
就差一点点,成沁的身体就要被射中了,成沁就会……
我身子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立刻道:“成沁,你别说话了,留着力气,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
情况危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
那一支能穿过门的箭矢过后,成沁身后的门动静就小了很多,没过一会儿,门一丝响声都没传来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想要弯着腰走到成沁身边,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成沁一时不察,身体倒在了另一边,手臂上的箭矢碰到了地面。
我眼皮立刻跳了跳,立刻跑到成沁身边,与此同时,夏侯冽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他先是看向我,皱眉道:“有没有受伤?”
我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弓箭,可以想象他们在外面一定经历了一番恶战,把那些想要我死的弓箭手给打退。
“我没有受伤,但成沁受伤了,夏侯冽,求你救她,成沁不能死……”我仰头看着夏侯冽,说着说着泪水又从眼里流了下来。
夏侯冽把我给搀扶起来,伸手替我拭去泪水,清冷道:“你放心,只是一个箭伤而已,不会死的。”
听到夏侯冽的保证,我的心才稍稍缓了缓,身子一软,腿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夏侯冽把我给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低道:“我的小大猫,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昏迷的成沁很快就被府里的奴仆给抬起来,送去了厅里。
我不放心,要跟过去看看,一过去,就发现厅里已经有好几个病患。
那些病患皆是身上中箭,中箭的部位都不一样,有的是肚子,有的人大腿,有的人是胸膛……
这般对比起来,成沁手上中箭反而是伤的最轻的一个。
就连胸膛上中箭,差点要被射中心脏的奴仆老神医都能救下来,成沁手臂上的箭肯定也是能救下来的,我的心不由安定了一下。
老神医处理伤员很迅速,没一会儿就帮成沁处理了,过程有些血腥,箭柄给折断,留在臂上的箭头要用刀子一刀刀地把肉给挖出来。
我逼着自己狠下心看向这一幕,成沁今日受伤,来时我一定会一一回报给她们!
处理好一切,把酒洒在伤口上消毒,太过剧烈的痛楚让成沁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我立刻跑去成沁的身边,焦急地问她感觉哪里不舒服。
成沁张了张嘴巴,似是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小——”
只是说了一个字,她就体力不支地重新晕倒了。
老神医在一旁悠悠道:“放心,没有伤到筋骨动脉,好好养一养就行了。”
我闻言松了口气,用帕子抹了抹额头,全是汗水。hΤTpS://WWω.sndswx.com/
夏侯冽跟在了我后面,厅内已经被处理好的病人全都转移了出去,老神医也出去了,只剩下我和夏侯冽两个人。
我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平静地问他:“今天是谁要我的命?”
她们太急切了,今天夏侯冽才为我免费提供吃食给民众替我祈福,他们今天就找上门来想要用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给杀死……
太过急切,反而说明内心有鬼。
夏侯冽沉沉地看着我:“这是我的失误,我并没有想到——”
“今天是谁要我的命?”我看着他平静地打断道。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听,任何人的解释我都不想听,我也不想知道夏侯冽是不是故意弄成这样为了引蛇出洞,我只知道我的丫鬟为了救我而受伤了,我想要替她报仇!
夏侯冽嘴唇微抿,声音微冷:“是皇后派来的人。”
藏在袖间的手狠狠攥紧,我在心底一字一句地咀嚼着着两个字——皇、后!
我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上下起伏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眼睛平静道:“我明白了。”
转过身子,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接下来的日子分外难熬。
那些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每隔五六日就会对我进行一次刺杀,刺杀我的方法层出不穷。
有的是装成丫鬟,与我擦肩而过时拿出匕首想要杀死我;有的是装成了男仆,努力寻找机会想要杀死我,甚至是走在大街上的百姓,都有他们的人。
最惊险的一次是我和夏侯冽一起出城视察城外那片庄稼地的长势,没想受到我们接见的农民竟然也是他们伪装的,农民拔出的匕首削过我的头发,差一点点就划破我的脑门。
还好这个农民被身边的夏侯冽先灭掉了,不然我的脸绝对会被毁容。
越是到了庄稼成熟,刺杀也越来越频繁,夏侯冽倒是守着他的承诺,有他在,我不用担心……只是我与他之间气氛却是越来越僵硬,有点像是冷战。
是的,我的心里一直都在埋怨着夏侯冽,其实我明白的,成沁受伤那天,夏侯冽是故意的,故意把府中防守的人抽掉了一半出去维持秩序……
他有他这样做的理由,我能理解,他肯定也不想成沁的手臂受伤……但我一想到成沁那条被废了的右手,心就止不住地一阵抽疼,让我无法不去怨恨夏侯冽……
那支箭矢终究对成沁的手造成了影响,她的右手没有任何力气,就连拿支毛笔都会颤抖。
成沁还很开心地跟我说,右手无力还有左手,刚好可以锻炼左手,我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砰!”门忽然被打了开来,打断我的思绪,借着依稀月光,我看见了夏侯冽。
可能是我的赌气夏侯冽知道了,他也在生气,除了白天为了保护我要跟我寸步不离之外,晚上他都不会留宿在房屋里。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那双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下竟然亮的惊人。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让我略微有些不自在,低了低头刚想问他进来干什么,下一秒就听到他道——
“媚烟,都已经两个月了,你还要跟我闹脾气吗?”
我不由有些恍惚,时间过的真快,晃了晃神,在同州的两个月就过去了,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
脸忽然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夏侯冽手一推,就把我推到了床板上。
屋内视线太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微微愠怒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媚烟,我比成沁更先认识你,你就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跟我置气两个月,不跟我说一句话?”
我的心里也升腾起了一股怒火,伸手推了推夏侯冽,低声怒道:“成沁对于我而言不是一个丫鬟这么简单,她就像是我的亲人,你明白吗?”
夏侯冽的声音紧随其后传来,带着一股咬牙切齿地意味:“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人吗?”
我微微一怔,心脏忽然扑通扑通迅速跳了起来,脑海灵光一闪,难道夏侯冽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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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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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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