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小宫女便浑身发颤起来,面上褪了血色,只捏紧袖管里的拳头,隐隐发力。
生命如草芥,皇宫里头向来如此。
潇太妃瞧那小宫女失魂落魄的模样,并不在意,继续与太后故弄玄虚。
“太后说得是,可是也多亏本宫这一问,才问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哦?”太后这会才饶有兴致地抬头看向潇太妃,倒不是她口中所谓的惊天秘密,她不过想知道,这潇太妃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潇太妃悠悠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倒如太后所说,她手脚不干净,居然在药膳里下药,不过,却是受人指使。”
太后闻言,面色变了几变,突然明白过来,潇太妃此番带人过来,便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太后不在意地开口:“潇太妃,你拐弯抹角的,究竟想向哀家说什么?”
潇太妃心中思忖,看来太后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便急不可耐了。
她也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忽然摆脸长袖一挥,指着下方的小宫女,厉声道:“太后不明白,你给太后解释解释。”
太后眸光发凉,一时瞥向了她。那小宫女身子颤了颤,有些踌躇。
潇太妃不由皱眉瞪她,小宫女肚里思酌,潇太妃地位虽不及太后,但太后为人太过阴险毒辣,即便她此番不说,日后也定会杀她灭口。与其如此……
小宫女猛然松开广袖中的葇荑,打定主意,俯首应声:“皇后娘娘中毒一事,乃太后派人指示奴婢,在药膳中下毒所致。”
潇太妃见她终于松口,心头不由长舒一口气,转眸望向太后,她敛眉养神,并无半分慌乱,一时颇感奇怪。
太后淡淡抛出一句:“你可知诬陷哀家,要受什么惩罚?”
那小宫女闻言,发怔抬头,还未瞧见太后的神情,便叫太后挥手而上的人拖出殿外。
耳边只听见太后毫无温度的四个字:“凌迟处死。”
就快拖出殿外,几道身影模糊不清,小宫女泪流满面,叫声凄厉:“潇太妃,你说要救我的,潇太妃,你快救救我啊……”
她这鬼魅的哭声,吵得潇太妃一阵头疼,她眉眼染怒,瞪向一旁安然自若的太后。
潇太妃气得剑指于她:“你居然将那宫女杀死,以为这般就能掩盖你的罪行?本宫这就去禀明皇上,请他定夺此事。”
潇太妃一甩衣袖,就要离去。太后并未阻止,而是在身后冷笑:“去啊,你大可去告诉皇上,此事是哀家所为……”
她竟这般有恃无恐,潇太妃心中起疑,不免顿下脚步,回头朝太后探眸望去,想要从她平静的神色里洞穿几分。
太后忽而凉凉一笑:“哀家大权在握,皇上便是知晓此事,又能将哀家如何?你大可自讨没趣,去将此事禀告皇上。”她说罢,不疾不徐地起身,朝潇太妃靠近几分,“不过,别怪哀家没提醒你,你要再敢这么放肆,惹怒了哀家,看哀家如何收拾你……”
潇太妃不自觉喉咙滚动,面对如此嚣张气焰的太后,竟一时讲不出话来。的确,太后如今权力越来越重,不仅执掌后宫,她的手已经伸到了朝堂之上。自己想要掰倒她,绝非易事,看来如今,不能再与她明着斗。
潇太妃眸子暗了暗,挥袖而去。
她走出殿外,正巧看见两个宫人拖着一具打残的尸体走过,那尸体如破败的烂布,毫无生气可言。
潇太妃实难想象,前一刻她还殿上向她求救。
敛去眸底的波涛暗涌,潇太妃隐约觉得有些站不住脚。
一旁的嬷嬷适时扶了她一把,拱手道:“潇太妃,便这般作罢吗?明明证据在手,却不能扳倒太后……”
那嬷嬷偶感可惜地一叹,这若有若无的一叹却叫潇太妃心中起了千层浪,她不甘心,便这般放过了太后。
潇太妃拧眉恨恨道:“本宫当然不愿,也不肯这般便作罢。”
嬷嬷不解问道:“可方才太后明明说……”
“本宫不说,难保不会有底下的宫人不会议论。”
嬷嬷皱眉,一时没听懂潇太妃所言,下人最需察言观色,所以她立即探眸而视,想从潇太妃脸上瞧出些端倪来。
潇太妃目光远眺,望着那两位宫人拖着尸体走远了,才收回视线,转而向她开口冷笑:“那宫人不是死了吗?宫里死个人虽是常事,但我们不能叫那宫女死的不明不白。”
嬷嬷突然有些顿悟:“潇太妃的意思是……”
“你去派几个宫人去乾隆殿外面散播,便说太后权力大了,如今随意便处死宫人,搞得人心惶惶,也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
嬷嬷闻言一笑,心领神会,点头称赞道:“潇太妃此招妙也,皇上若是听到风声,定会偶感危机四起,到时皇上和太后内斗,我们便可坐收这渔翁之利!”
嬷嬷这一言,说到了潇太妃的心坎,她眉眼深深,唇角的那抹笑意终于抹开,酣畅淋漓地大笑起来。
果不其然,闲言碎语很快传进了乾隆殿,传进了楚玉筠的耳朵里,他一拍桌案,龙颜大怒:“太后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随随便便就处死宫女,如今搞得宫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他说罢,朝下方跪着的小太监询问:“你告诉朕,那宫女为何会被处死!”
他言辞太过冰冷,叫小太监哆嗦了几下,才俯首应话:“听底下的宫人说,是因为潇太妃抓住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太后也没问清缘由,便叫人拖出去活活打死!”
“真是好个毒妇!”楚玉筠一声怒斥,“怕是有一天,朕惹得她不高兴,她也要将朕处置而后快!”
“皇上谨言慎行啊!”一旁的老公公急忙出口劝阻,他担忧地望了眼殿外,“皇上,隔墙有耳,莫要随言,如今太后的手越伸越长,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人安在乾隆殿里,来监视皇上?”
见他面露担忧之色,楚玉筠也在心头发愁,他说的没错,太后如今的权力越来越大,今日可以随便处死一个宫女,明天就能处死一双,甚至百个,最后等大权在握,只手遮天,便是轮到他楚玉筠了。
广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楚玉筠皱眉思忖: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若太后真要杀他。
这般想着,殿外突然一声呼叫,有远而进,越来越重。
“太后驾到!”“太后驾到!”
竟是来得这么快!楚玉筠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他立马会意,滚到一旁,低眉敛声,小心站好。
楚玉筠不动声色,朝殿外望去,太后很快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楚玉筠俯首迎接道:“儿臣叩见母后。”
太后眉眼含笑,探手虚扶了他一把,见楚玉筠起身,才笑道:“皇上近日劳累,哀家特意命人做了一碗银耳燕窝羹,清凉解暑,皇上快尝尝。”
身后的嬷嬷很快捧着一方木盘上前,上头摆着一个琉璃碗,盛着银耳燕窝,楚玉筠粗看一眼,却觉得里头是毒蛇猛兽,要将他吞噬一般。
楚玉筠皱眉,有些为难。
太后瞧了一眼他的神色,忽然抿唇冷笑:“今日有些风言风语,不知皇上听说了没有?”
楚玉筠低头敛声,并不开口。
太后继续冷嘲道:“宫人们都在传哀家无缘无故打死宫人一事,将哀家说得好像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似的。”
楚玉筠眉间一跳,抬起头来却是温厚一笑:“哪个宫人敢这般胡传,朕有所耳闻,太后是因为那宫女手脚不干净才命人责罚,怎会是无缘无故?”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他说罢不由勃然大怒:“宫中这帮人最爱乱嚼舌根,以讹传讹,乱道是非,朕去派人拔了他们的舌头。”
见楚玉筠面上动怒,太后却是欣然,一把伸手拉住了他:“皇上相信哀家,比什么都重要。”她忽而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流言毕竟是流言,很快会平息的。”
楚玉筠一笑,装作听话地应承下来。
一旁的嬷嬷忽然开口提醒:“皇上,您在不食用,这银耳燕窝羹倒要凉了,可别辜负太后一番美意。”
楚玉筠一怔,太后不动声色,含笑将他一望,他只好缓缓伸手,就要捧过那方木盘上的琉璃碗。
太后猛然压制住他的手臂,楚玉筠维持心中的镇定,笑问:“怎么了母后?”
太后含眸一笑:“无妨,只是这羹已经凉了,皇上还是别食用了。”
见太后一席人离去,楚玉筠才松下心头的一口气,太后此番作为,便是想试探他有无叛逆的心理,想起那碗雪梨燕窝羹,楚玉筠不由眉眼一深。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如果今天太后真想杀他,便能随便得逞,他需培养自己的势力,才能与之抗衡,不叫她这般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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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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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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