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开看人眼神依旧在笑,淡笑道“下人也是丞相府的人,我这个外人也有平安福,大小姐这是把我当成家人来看”
程清婉微垂下眼,陆开笑容刺痛她的心“人已安全出城,给她备下马车,只要她愿意马车可以送去任何地方”
陆开感激在眼里,同时也停留在程清婉眼中,一切尽在不言中,陆开只道“谢谢你”
有这三个字就够,相信陆开会了解她苦心“有些乏,我先回去”
陆开起身恭送到院外。
丞相府还是丞相府,家具摆设还是家具摆设,什么都依旧只是葛舒兰不在,她不在陆开也没有借口在来,一想到陆开没有借口在来,程清婉眉梢蔫得下去。
卸妆先卸钗,今日礼佛没带钗,只能先卸耳环,耳环一卸,程清婉立时感到不对,因为玉钗没了。
最喜欢玉钗不见当然会着急,程清婉将丫鬟喊来“找不到那个玉钗,快找找”
翻箱倒柜能找的地方都找,就是没有玉钗影子,玉钗不是人,人会自己跑,玉钗不会,不见那就是有人拿,拿的人是谁?
程清婉脑海中顿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葛舒兰是陆开,陆开想要她一件东西留做念想,她没给,难道是来看葛舒兰时候自己顺手拿走?
陆开是贼,不光偷她心,也偷她玉钗。
马车在走因为车轮在转,眼珠不转因为人在发呆,葛舒兰在前行马车发呆,眼珠一动人在发呆中回神,起手将窗帘掀开,窗外是倒退树林。
葛舒兰凝视窗外,随既深深吸口气道“停车”
车停,赶车下人询问声音传进来“姑娘怎么了?”
葛舒兰掀帘下车闻到一股花香,是桂花香,微微在吸口气,心中沉郁之气稍减几分“就到这吧,你回去”
这里是荒林大道,车夫十分担心道“姑娘这荒郊野外的不妥吧,你身上还有伤呢”
葛舒兰笑看一眼车夫道“担心我做什么,还是担心自己吧,把鞭子拿来你可以回去了”
车夫眉头如惊吓蚂蚱乱跳道“姑娘是让我走回去!”
葛舒兰甜甜一笑道“你家小姐不是说马车留给我?”
“是。。是呀。可你也不能。”
葛舒兰截话道“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不就七八里路,走走不就到了”
葛舒兰从怀中取出一个白巾包裹物件道“这个东西送去典客署交给节使”
“节。。节使?”
葛舒兰道“身上没带钱,带去给节使说是我给的,他会给你赏钱”
车夫十分不情愿下车“赶车,姑娘能行吗?”
葛舒兰接过鞭子轻笑“不劳烦你操心,快走吧”
下人刚走几步葛舒兰在道“等会,帮我给节使带几句话”
有些话可以让别人带,有些话也可以自己说,程尉连有些话就想自己说,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一些家常闲话。
程尉连往行馆送好些锦垫,受益人当然是拓跋燕,除得拓跋燕之外程尉连还没心思关心别人。
怀孕的人坐着累要常靠,锦垫就是拿来给拓跋燕垫背用的,锦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拓跋燕温心闲看程尉连在椅上床上放着锦垫,程尉连扭过头看着拓跋燕挺着肚子站他身后“看我干什么”拍拍睡塌道“来试试看看舒不舒服”
没有什么比一个男人关心更让女人觉得开怀,拓跋燕依言上塌靠着,程尉连还怕垫着不舒服问“怎么样?”
拓跋燕用腰轻轻撞得撞锦垫,温色满面浅笑“挺舒服的,很软”
程尉连松得口气“舒服就好,你腰这么粗还怕锦垫不够大呢”
拓跋燕满意自己总算没白忙活,一脸满足笑看,拓跋燕脸色可没程尉连这般高兴,不单不高兴脸色有些惨绿“你说什么?说我腰粗?”
一时没注意倒是把女人忌讳事情说得出来,程尉连立马改口脸色呵呵做笑“不是,我是说锦垫太大,怕你垫着不舒服”
哄女人都不会,拓跋燕一下子垮脸挣扎挪动身体下塌道“不靠了,出去走走”
程尉连忙扶人下地,孕妇是承受二人重量,加上重心在,坐时间长腿有些麻,这个时候就该多走动走动。
程尉连扶拓跋燕缓步出屋在院内散步,别看拓跋燕是板着脸面对程尉连,得以小心翼翼受人照顾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别看程尉连平时喜好惹事生非,照顾起人来倒是很细心,所谓先成家后立业就是这么回事,成家有后会让一个男孩迅速成长为男人。
承担父亲责任之后,干活才会认真,一旦做事认真那么离高升之路就不会太远。
来回走动一会拓跋燕鼻头渐渐有些汗珠,程尉连心疼问一句“累了就歇会”
拓跋燕摇头浅笑“不累,听说多走走孩子才会顽皮”
程尉连好笑道“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如像我一样以后你头就要大了”
拓跋燕温笑道“你懂什么,顽皮孩子才不会受人欺负,我告诉你没事多来陪我散步,下人都是怕我摔着,一出门就要坐轿子,出出进进都是坐轿子,坐得腰都酸了”
程尉连并没有站在拓跋燕这边,笑道“下人都是为你好,以后我不在时候最好给我坐着,我会时常抽空过来陪你走走”
“这是你说的喔,可不许骗我”拓跋燕满目欣喜反问。
程尉连没好气瞪一眼拓跋燕“不骗你,我好歹也是城防统司,自然说话算话”
拓跋燕突然之间想起一个野兽,一个吃人的野兽,过得片刻犹豫问道“你时常过来丞相会不会生气?”
程尉连先是一愣看着拓跋燕神情反应过来,温笑安抚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别把家父想成那么坏,他如果不喜欢这孩子,怎么会让医令过来”
拓跋燕惋叹一句“如丞相真心接受我们,那就是求之不得了”
程明湖对拓跋燕是个什么看法程尉连怎么会不清楚,反正这事已成定局想着程明湖会慢慢接受,程尉连提议道“家父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对他好,他自然会对你好,你呀,别在一口一个丞相叫着,我爹也还是你爹”
如改个口能让程明湖立场改变,拓跋燕自然愿意改口,但这事岂能有这么简单,程尉连想得简单拓跋燕好气又好笑,想要解释两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指着另外一个跨院道“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转圈,去别的院落走走”
想走程尉连就依着扶着人慢慢走向跨院,走着走着拓跋燕突然想起陆开问“对了,你和节使很要好吗?”
和陆开关系好不好倒是让程尉连不好答复,想得片刻才道“如果抛开节使这个身份,我倒是认为他人不错,不过,他是奉王命而来,有些事做得我肯定是不喜欢”
立场不同看事情角度也不一样,拓跋燕有所理解道“总觉得节使城府很深”
程尉连失笑道“深不深都是你们派来的人,你这样说节使,为什么我听起来有些奇怪”
拓跋燕浅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南魏有心机叵测之人,北蜀也并非全是好人,有些人自是该当注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边说边行,行馆分内院和外院,从说法上看只是简单内外两院,但是内院外院守卫等级十分严格。
外院是南公班住地守卫巡查自然是不比公主这边严格,南魏铁卫将后院把守得密不透风,如岱迁不是武功了得在加上经验丰富,也不会如一个隐形人般没让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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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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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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