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平心有疑虑不动,常岳请的人是陆开,而陆开偏偏要带他去,这不是很奇怪,张中平抬眼和陆开对视问“贤弟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去?”
这句话张中平不能不问,陆开不打算做什么这是最好,如真要做些什么出得岔子,他也脱不了干系。
就算张中平不问陆开也会和他说,但不是在典客署,陆开是打算把人带到太师府在说,毕竟入了府有些事不想做也得做。
这事也不能瞒张中平,瞒人怎么让对方做事,张中平话吐出口陆开不能不答,陆开当然要答只是不能如实答,只能答一半。
要答复不能显得犹豫,一但犹豫会给张中平一种不信任感觉,现下他们之间不能产生隔阂,陆开顺话答道“之所以执意让大哥一起去,是因为想出太师府又不能让太师知道”
这话一出张中平知道猜得不错,陆开果然有事要做惹然道“既是有事,找借口出来就是”
其实常岳邀请虽是意料之外,但这也是一种掩护,当药库起火时候陆开在太师府做客,自然就能摆脱干系,没有比这更好掩护,陆开不去就不去,可如要去肯定要待久一些。
有些话不能和张中平说太明白,毕竟他还不是自己人,陆开笑道“大哥这么做有我的道理,如果想知道更深一些之事,那么就应承一句,事后会和我走”
张中平紧紧凝视陆开那双诚恳眼睛,只要承诺一句,就会告诉他更多之事,这是一种世间难求的信任,张中平显得激动道“贤弟就那么信我?”
陆开笑道“想听心里话?”
话头都到这份上怎么能不听,张中平点点头。
陆开坦荡掏心道“在我看来大哥有些小毛病,无伤大雅,做人做事有底线就成,只要心里有底线这人就不会太坏,那么会和我走?”
张中平起身摇摇头道“不知道,走吧,先过太师府这道坎在说”
陆开以为已经说服张中平,没想到还是没有点头,如张中平能全心全意帮忙,这必定事半功倍,陆开显得有些失望,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微微一笑“那走吧”
常岳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保住常致远是父亲责任,既然要承担父亲之责良心就不会好过,樵夫一家毕竟已死,很难忘记此事。
常岳在剪着年画,是个福字,怀着心事在剪画,只会发生一种事情,就是下错剪,剪一错,福子左半边已是剪断,半边字体飘飘忽忽落在地上,老管家见常岳失神,上前躬着老腰拾起“老爷。。”
常岳神思回溯看管家一眼“你怎么来了”
老管家将半边字体放到桌上道“菜都备下,不知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常岳将画和剪刀放下道“节使者来?”
老管家摇头道“还未上门”
常岳看门外霞天道“差不多也快来了”
老管家跟得常岳半辈子自是了解他,装作随口问一句“老爷在想什么?画都剪坏了”
常岳看一眼剪坏的话,搓叹一声道“不知为什么总是想起致远那件事”
老管家在太师府待得半辈子,有些事当然不会不知道,如说常岳能和什么人说实话,那么老管家是一个,常致远的事老管家也是知道。
常岳一提管家老脸变色似有责意道“老爷,这事都过去,不提了”
常岳苦苦一笑内心颇为挣扎道“板弄权事,不是当初我想为官抱负,只是人在其中有些事不得不为,致远是保住,樵夫一家枉死谁为他们出头”
良心不安这样的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平复,老管家急着劝慰,书读不多一时间没有找到好说辞,老管家惶恐道“老爷莫要胡说,谁枉死了,是那樵夫想杀少爷在先,这件事就是意外”
常岳长长叹口气这才点点头“致远是个好孩子,只是年轻气盛一时做错事,他才十八还有大好年华,怎么能眼睁睁看他受到牵连”
老管家应声道“是呀,世人不是常说,知错就改,少爷已经知错”
一想起常致远,常岳不禁冷哼道“他知错?天天在外花天酒地这叫知错!”
老管家是看着常致远长大,也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老管家为常致远说话道“少年人性子不都是这样,要说起来,老爷年轻时可比少爷还野,不该去的地方你也总去,老夫人那时候可没少为你操心”
常岳老脸一红道“好端端的说我作甚,你呀,就是容不得我说他”
老管家老脸一笑满面皱纹“虎父无犬子,只要多加管教,少爷日后定能光耀门楣”
常岳叹得一句道“但愿吧”
这时有下人来通报“老爷,节使来了”
常岳点头看一眼老管家道“摆宴”
“是,老爷”老管家和下人退去。
常岳在老管家面前并没有显露什么,可怎么说常致远这事,他是为得自己利益从而不顾别人性命,樵夫出身虽贱也是人命。
不管心里如何,这事总是不能外露,节使已到不能不迎客,常岳整理思绪片刻,往宴厅而去。
太师府不是小门小院,从上菜到开宴要花些时间,宴桌在左手边,厅子中央位置摆着两排主客坐位,陆开张中平就坐客座等着主人过来。
常岳是设宴之人,自然不能让来客等得太久,下人刚上茶人就到,常岳入内拱手施礼笑迎“节使来了”
陆开笑容满面客套施礼回得一句“太师设宴肯定要来讨杯酒喝”看一眼张中平给常岳引见道“这位是张中平,张大哥任职城防司,在典客署对下官颇有照料”
张中平忙着也施礼道“见过太师”蜀南文学
多一人多双筷子而已,常岳笑道“人多热闹,请”
三人到宴桌坐下。
宴桌鸡鸭鱼肉样样俱全,好大一张宴桌,只有他们三人不免显得冷清一些。
陆开见只有他们三人问一句“就我们三人?”
常岳并没有宴请其他人,一笑答复“这是为节使践行私宴,旁人就不用召请”
陆开倒是希望能多叫几个人来,人多碍于人情必定要招呼,一但招呼其他人自然就会少注意自己一些。
下人上前正要倒酒,张中平起身接过酒壶道“让我来”
招呼伺候人这种事情张中平做得惯了,一点也不显得生疏,酒入杯,不满也不少,常岳对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老爷”下人尽皆退下。
张中平帮人满杯率先起头,起身恭敬向常岳举杯道“太师盛情招待,先敬太傅太师一杯”
常岳笑看张中平也不驳他面子,左手捧杯右手恭敬向陆开道“请”
陆开亦是举杯,三人同饮。
张中平又将酒满上,常岳看张中平一眼找话题闲聊问“听你口音不像是北蜀人氏”
张中平来北蜀有六七年,乡音虽未全改可也和当地同化不少,如不是特别细听也是分辨不出来,张中平没想过常岳会和他主动说话。
张中平不敢欺瞒只能如实道“禀太师,在下西隋人士,六七年前逃荒过来”
常岳诧异道“西隋山高路远,能到得北蜀也是难为你”
张中平嘴里没说可谁能忘乡颇为感慨道“如不是活不下去,谁愿长途奔波”张中平拱手礼天表示尊重在道“蜀王贤明,不计外朝人士任职这才得以有口饱饭吃”
张中平此话一出陆开显得十分欣慰,张中平这个人虽是有些私贪毛病,懂得念恩这就说明没错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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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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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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