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往烟杆内添了些烟丝,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会发生,似是自语般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还差一个啊!”
“什么意思?”
我一个头两个大,我一没弄死这个老色痞,二没有欠他钱,从小到大和他说话都没超过三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找我的。
爷爷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没正面回应,而是反问:“那碗倒头饭你吃了吗?”
我鸡啄米般摇头:“没吃。”
“那就好。”
爷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
他敲着烟杆说老钱虽然物色到我身上了,可我没吃这倒头饭,就不会被他逮住,但老钱已经起了这个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可以化解的办法就是让我端着倒头饭去找老钱赔礼道歉,希望可以让他放我一马。
我对老钱为什么找上我还耿耿于怀,跟爷爷出了院门一番追问,他老人家健步如飞,也不道明缘由,只是让我照做就是。
雨天路滑,我三步并成两步跟在爷爷身后,在喧杂的雨声中问他老人家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把老钱给收了。
爷爷放缓脚步,开口的时候一声惊雷突然炸响,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隐听到他老人家说什么这是我的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插手。
唢呐声伴随着哭喊声从村口传来,丧葬已经进展到迎祖坟的环节,老钱的灵堂空无一人。hτTΡδ://WωW.sndswx.com/
爷爷把倒头饭放在供桌上,撩起灵堂后面的白布冲我勾了勾手闪身进去。
我们咸阳地区灵堂后面是放置冰棺的地方,中间有一面墙大小的白布隔着,等我进去后,爷爷正站在冰棺尾部。
爷爷面色复杂,我也形容不出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指着冰棺示意我过去。
我连忙来到爷爷身边,见穿在老钱身上的蓝色寿衣滚动着不少水珠。
尸体是躺在冰棺内的,不可能被雨淋上,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老钱出去过。
死人出棺,怨灵索命,这老色痞进我家门的事情是没跑了。
我斜过头正要说话,余光下看到老钱的盖脸纸动了一下。
我急忙看向棺首,定睛看去我就倒吸了口寒气。
摊在老钱脸上的盖脸纸竟无端端渗出了血渍,血液流动后很快就显现了一个卦象。
“爷……”我下意识抓住爷爷的胳膊。
纸生血卦,这老色痞都已经挺尸了,竟然还要给我起上一卦。
“旅卦?”爷爷从鼻孔发出嗤之以鼻的哼声。
我自幼和爷爷相依为命,他出门操办丧葬都会带上我,久而久之,我也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些手段。
盖脸纸上由血液凝成的客卦上下两长,两短居中,主卦则是一长居上,四短居下,正是爷爷所说的火山旅,更是六十四凶卦之一。
八卦五行中,客卦为离,离为火,主卦为艮,艮为山。
艮下离上,大火烧山,火势蔓延,势要把大山焚烧干净。
这火山旅是老钱为我起的凶卦,这老色痞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照着卦象来看,数日之内,我必定会有血光之灾的。
“十七,出去!”爷爷手段比我厉害数倍,早就看破了这火山旅,他面色阴沉,钳着我的肩膀把我拽了出去。
刚稳住身子,爷爷从供桌上拿起一支供香点燃递给我:“给老钱上香!”
我没有接香,不满道:“爷,他想弄死我,你还让我给他上香?这不是把脸贴过去让人家抽吗?”
“住嘴!”爷爷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把供香往我手上一塞就挥手让我快点。
我也不是愣头青,心里面肯定是有些慌的,可更多的还是不情愿,但在爷爷犀利的目光下,也只有压着心头的不快向前一步把供香插在了香炉内。
脱手之后,我后退两步,双膝弯曲正要跪下,就看到插在香炉内那支好端端的供香,竟折断了。
供香折断,老钱的意思是不愿接受我的祭拜,他这是一门心思想要整死我。
我窝在心口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不爽道:“爷,他既然不肯受我这一拜,就让他放马过来就是了,这老家伙生前唯唯诺诺,死后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出来,更何况有你在,我真就不相信他还能要了我的命!”
“你给我闭嘴,你本就欠老钱一条命,他要拿走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只能尽可能去阻止他,要是强行插手,你怕只会死的更快!”
爷爷这番话让我暗惊,不等消化干净,就看到他举起烟杆照着我的脑门敲了过来,也幸亏我眼疾手快,连忙躲了过去。
他老人家也没有再发难,无奈看了我一眼摇头长叹,把烟杆往裤腰带一别,面向供桌沉声道:“天干地支有轮回,日月繁星耀万古,当年八鬼抬棺是你命数不好,娃儿无罪,希望你看在我送你最后一程的份儿上饶了娃儿。”
爷爷一番云里雾里的霸气言论听得我一愣一愣,话音落罢,只见他老人家捏起一支供香插入香炉,旋即抄起一张黄纸,咬破食指后在上面快速画出了一个卦象。
这卦象我从未见过,也没来得及看清楚,爷爷用力一撮,这卦象黄纸竟自燃起来。
“今日我代娃儿上香一支,这支香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爷爷话音落罢,那支插在香炉内的供香在没有接触任何明火的情况下亮起了一点星火。
静等一分钟,供香再就没有折断,爷爷撩开白布钻了进去,等出来后才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旅卦消散,老钱受了这支供香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希望不要再出啥幺蛾子了。”
爷爷刚才的举动着实把我给震住了,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见爷爷背对着我挥手道:“十七,跪!”
爷爷已经把真本事亮出来了,我不再敢废话,跪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头。
可就要爬起身,爷爷面容严肃,摇头道:“守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连连点头,目送爷爷淋雨朝迎祖坟的队伍走去,我心神不宁,脑子里面乱七八糟,塞满了爷爷所说的那些话。
八鬼抬棺,杀人偿命,我欠老钱一命,这些没有任何联系的信息组合在一起,最终让我确定了一个问题,爷爷有事情瞒着我。
“嘿嘿……”
我刚想明白这个问题,一阵窃笑声从灵堂后的白布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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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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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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