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卡在喉咙中。
只是目光始终落在言晰迟上。
尤其是她额上被汗水微微浸湿的发丝颜色加深。
太阳光直照得白净肌肤发亮。
“这里热。”
言晰迟估计从比赛开始前就一直站在这。
今日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
金日耀眼夺目,抬眼望去刺得睁不开眼。
“嗯,你没事吧?”
言晰迟视线状似无意朝书景时的手上看过去。
“没什么。”书景时淡淡一笑,将手上的手套摘下,低头看了眼掌心。
没有擦破皮,但娇嫩的皮肤嫣红一片。
这让一向心疼宝贝手的书景时眉心一蹙。
“要涂些药吗?”
“不用。”书景时朝手心上吹了吹,手心凉凉的,有些疼意,又有些舒服。
正想顺手把手套塞入右边运动裤上的大口袋,书景时手一顿,换到左边的位置。
她抬头看到还在低头闭眼、双手合十的夏夏,迈步朝夏夏走去。
言晰迟无声跟上,从书景时左边来到右边。
书景时视线一直落在夏夏身上,对于言晰迟的动作没有多想。
“夏夏。”书景时清亮的声音唤醒正沉浸在担忧世界里的夏夏。
夏夏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眼睛喜色溢出,确认书景时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面前后,重重松了口气,眼眶却湿润起来。
“大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大胆任性?”夏夏后怕,唯恐最不愿意接受的一幕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书景时安慰她:“夏夏别怕,对我来说这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当初在军队里就有类似的训练。
在人工崖壁上攀岩,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底下是脏兮兮的泥地。
泥地很厚很安全,就是味道比厕所新鲜出炉的东西还要令人难受。
一般一不小心掉下去的,命是保住了,宿舍是不会让你再踏进去的。
去洗澡都会人见人嫌。
还有洗衣服时的绝望。
夏夏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书景时活跃气氛地笑着,“怎么哭了?”
“哪有?”夏夏哽咽,辩解:“是……阳光太刺眼了,眼睛难受而已。”
阳光刺眼……
书景时偏头朝言晰迟看去。
这边正好是太阳光直照的一边。
言晰迟特地换了一个位置站在这,是想帮她挡光吗?
书景时舌尖抵了抵一边的腮帮子,眼神飘动。
这样挡光的作用虽然微乎其微。
但是……
“言总。”书景时朝言晰迟神秘地笑了笑,“我刚刚在崖壁上发现了一个‘宝贝’。”
言晰迟眼里露出兴致,“什么?”
夏夏瞧见书景时这个笑容,总觉得此宝贝一定不是正常人认知中的宝贝。
书景时将手伸入右边口袋,从里面掏出那朵在崖壁缝隙中生长在杂草中的花。
左手食指抚了抚被压下的花瓣,很快这朵花又恢复成最美的模样。
“瞧。”书景时指着异色的花瓣,眼睛直直看着微愣的言晰迟。
“给你。”
言晰迟神色复杂,看不出喜怒。
修长的手贴在大腿上,手指一缩,指甲勾住西装长裤。
眼前人笑得亮晶晶的,目光相接时只觉得坠入星河。
言晰迟唇边沾染上笑意。
停留的时间比从前长了许久。
“谢谢。”
言晰迟接过时,无名指无意间触碰到书景时的食指。
书景时手指一蜷,面上表情维持不变。
言晰迟垂眸看着不知名小花樱红色和浅紫色的花瓣,声音都轻柔几分,“我很喜欢。”
一句很简单的称赞,让书景时觉得方才经历的一切都值得。
“你……”言晰迟指尖点了点并不如想象中娇柔的花瓣,花瓣微微振动。
“是为了摘这朵花才冒着危险的吗?”
书景时啊了一声,眨眨眼,“不是。”
言晰迟下意识加大手上的力度。
“不是冒着危险摘花,对于我来说,这真不算危险。”
书景时头发有些凌乱,一缕长发垂下,落在肩膀上。
“好啦,比赛结束,我去拿奖品。”书景时听到裁判报喜的声音,朝领奖方向走去。
·
每次流程都一样,就连获胜的人都不变。
阮妗媱照例说了一通庆祝的话后,将话筒拿给获胜的书景时。
“有请我们的冠军发言!”
书景时朝底下看似围观实则玩手机的人看去,握住话筒,声音激昂:“大家好,如果大家想要认识我,可以加我的联系方式,也可以推给亲戚朋友,单身Omega优先。”
阮妗媱:……
夏夏抿着唇,看向言晰迟。
言晰迟还有残余的笑意留在脸上,让她本就昳丽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心魄。
夏夏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言晰迟被小花骗心还是该说恭喜言总喜得小花。
趁着书景时去领奖不在身边,夏夏好心提醒言晰迟:“言总,你千万不要被这小花给骗到心了。”
不知道言晰迟有没有听进去,反正这已经是夏夏能做到的最后事情。
言晰迟深知她和书景时是性格相差甚远的人。
她理性自持,从不意气用事,每一个行为都像在商场谈判,需要经过缜密深思精心对待。
而书景时,完全是一只不愿在笼子里生长的鸟,有着最娇嫩的羽翼,却随心在天空中翱翔,按照内心想法随时改变方向。
台上的人没有一般人获奖时的激动喜悦,亦或者是谦虚腼腆,再或者是赢多了的平静自然。
书景时冲着言晰迟扬起了唇角。
比了一个剪刀手。
言晰迟回给她一个笑容。
书景时反而愣住,身边的阮妗媱打断她的思绪。
“不要在和台下人互动了,你快拿奖走吧。”
“我的宝马呢?”这马书景时可不会忘的。
“我刚刚已经让人准备手续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书景时满意点头,“太好了,对了,我打算买一套和小马马颜色匹配的马术服……”
阮妗媱迫不及待打断书景时的话,“我包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书景时奇怪,怎么比她还着急。
阮妗媱眉飞色舞,“和秀月在一起的时间当然是越多越好,谁想陪你晒太阳?”
书景时:……
黏在一块有什么好的?
·
等到书景时回到言晰迟和夏夏身边,书景时才记起唐念惜等人怎么没有观看她的英勇风姿。
夏夏解释:“刚刚唐念惜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什么?这世上有什么事会让她不看我的比赛?”书景时诧异,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是看到大美人了?”
夏夏摇头,“不,当时她表情有些凝重,估计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句话让书景时敛去玩笑意味,“那其他人呢?”
夏夏双手环胸,“看到大美人了,说要抛下你找美人玩去。”
书景时嘴角一僵。
说话之时,言晰迟的手机振动。
看见号码时,言晰迟面上暖意骤减。
她接通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
冷意不自觉加重。
“……好,我这就到。”
书景时和夏夏蓦地闭嘴。
转头一看,一身西装的言晰迟严肃正经,仿佛在进行紧急的商业电话谈判。
能让言晰迟说出“我这就到”的人,想必对方来头不小。
“是不是言总公司要倒闭了?”书景时凑到夏夏耳边小声问道。
夏夏低声回复:“那你养言总呀。”
书景时法律意识强,“言总是法定代表人,如果出了大事,还可能会坐牢,到时候我就算动用罪恶的人脉关系也会去探监的。”
夏夏无语,这想到哪跟哪了?
言氏集团要是到了法定代表人要坐牢的地步,该会是牵扯到全国的大事,早会有风声流出。
言晰迟挂断电话,凝着的冷意未散,在看向书景时之时,眼神变得柔和些,“有人找我,我先去一趟,待会和你手机联系,你去找你朋友吧。”
书景时点头,右手抬起,握拳,“言总加油。”
虽不明书景时为何说出这话,言晰迟致以微笑,“你不用担心。”
她扬起手,向书景时展示那朵小花。
言晰迟走后,书景时迫不及待问向夏夏:“我看是真的出事了。”
“何以见得?”
“你看,言总走之前还给我们一个离别的笑容,是她对我们最后的微笑,让我们日后留念她的音容笑貌。”书景时感染上悲切,找到一个地方坐下。
夏夏眉头聚成一团,“你确定?”那不是给你的专属微笑吗?
“还有,言总走之前向我展示了我送给她的花花,意思在说‘这是你最后一次看到它了’,借最后一次看花暗示最后一次看她。”书景时条理清晰地分析。
夏夏眉毛快拧成麻花,“你语文阅读做多了吧?”那不是告诉你我会珍惜你的礼物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言总什么身份?能让她亲自接电话,语气冷漠但难掩尊敬,而且还是言总去找那人的,不是那人来找言总。接完电话言总就出发,可见对方不能被等太久。”
这段话倒还是有理有据,夏夏琢磨,“但也不能说明言氏集团要完了吧?”
“我想不通有谁能让言总这么敬重,有哪家比言氏集团还厉害,难不成是言总的长辈?”
想不通的书景时捶捶大腿,随手将手套丢入旁边的垃圾桶,忽然想到欧阳瞳等人去看美人,猛地站起身,不甘心道:“不行,究竟是什么大美人能让她们抛下我的比赛?”
在群上发信息问欧阳瞳等人在哪,几分钟后,无人回复。
书景时这回和当初等她消息的林粱共情了。
“算了。”她站起身,低头看了眼她身上沾有灰尘的运动服,“我去换一身衣服。”
书景时换好先前的小白裙,没走几步就看见独自垂头丧气的阮妗媱。
“咦,白秀月呢?你不是一刻都不能和她分开的吗?”书景时不承认她是在幸灾乐祸。
“唉。”阮妗媱叹息,“我姑姑找我找不到,刚刚找到我后把秀月支开再把我骂了一顿,说白家早就挑选了秀月的结婚对象。有很多备选,但反正没有我的名字,姑姑让我死心,不要和大佬们抢老婆,我得罪不起。”
书景时兴致上来,眉眼一挑,倚着墙壁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欣赏人间悲剧。
又到了她最爱的棒打鸳鸯剧情。
“那你的竞争对手有谁?”
阮妗媱叹息,“很多,反正没有你。”
书景时:……
“哦对了。”阮妗媱摸摸脑袋,“好像还有言总。”
书景时笑容凝固。
“那你岂不是更放心了?”
阮妗媱浑身乏力,重重一叹,“貌似白家最想联姻的对象就是言家,听说言总今天来了,特地叫言总的Omega母亲一同过来看看对方家的小孩。”
书景时收住笑容,表情严肃。
看见书景时这模样,阮妗媱不解,“怎么?你吃醋了?吃言总的醋还是秀月的?你放心,两个都轮不上你。”
书景时想通了方才言晰迟的通话对象是谁。
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乱飞。
跟着身后的夏夏替书景时担心,出声安慰:“没事的,言总不会是那种会答应联姻的人。”
“言家对配偶的要求很高的吧?”书景时忽然问道。
“当然。”阮妗媱对此熟悉,“颜值排在首位,其次是家世脾性才华,综合这四种要求挑选配偶。”
夏夏惊呼,“那秀月岂不是完美符合全部要求?”这简直是按照秀月量身打造的,颜值逆天,家世不俗,脾性温柔,学历不低。
她担忧地看向书景时,完蛋了,大小姐不归列为情敌就已经算好,遑论进人家的门了。
阮妗媱更加难受了,“我的秀月呀。”
夏夏不比阮妗媱心情更好,她更加在意书景时的想法。
等等。
夏夏发现书景时的表情不对。
没有往日的轻松和玩世不恭,微抿着唇,好似压抑着什么情绪。
大小姐,应该是很难过的吧。
“大小姐,没事的……”
书景时突然捂脸,发出害羞的声音,还有忍不住的笑意,“那么按照这说法,符合言家媳妇标准的言晰迟Omega老妈岂不是绝世大美人?”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嘿嘿。”
夏夏:……
阮妗媱:……
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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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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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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