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着痕迹朝司徒茂瞟了一眼,又朝着其他殿下撒了一眼,最后又向右相看了一眼,这其中必然有着一定的联系。
“诸位来到我大隋国,一路辛苦,今晚大家定要尽兴!”司徒羁举起银盏,众人亦举起酒杯,“恭贺大隋王!”
席间,推杯换盏,歌舞不断,宫女似轻燕般穿梭于众人间,一个时辰后,热度渐渐降了下来了。
这时,拿着白绢的掌事公公走到大殿中央,众人渐渐收了兴致,这聚会重点便是各国之间的争相斗艳。
“鲭国献寿礼,太极白玉塔一座。”
“乾国献寿礼,碧玺猫眼汞珠两颗。”
“冀国献寿礼,琳琅彩瓷孔雀瓶一对。”
“尔雅国献寿礼,鲛珠两颗。”
“大署国献寿礼,青铜鎏金嵌宝石吊壶一对。”
“大施国献寿礼,铁树一棵。”
“……”
众人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却也都隐隐支起耳朵,互相攀比,听见大施国的寿礼后,大家都愣住了。
这大施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这寿礼却是区区一棵铁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哦?”这时微微低着头喝酒的司徒羁出声,“将这铁树抬上来,寡人与诸爱卿共赏。”
“遵旨。”
席位上哄哄的议论声响起,众人都在猜想这大施的铁手是何光景。
受着众人暗讽的眼光,宇文鸣的心里一咯噔,司徒羁此意为何还未可知,他扭头看了一眼宇文蕙,见自己女儿向自己点头,他的心才慢慢沉寂下来。
“启禀陛下,铁树带到。”回话的太监说道。
“嗯。”司徒羁摆摆手,让抬东西的人退下,这才踱步下来。
乍一看这铁树黑乎乎一片,只是这栽盆的图案是用上好羊脂玉镶刻,莹白透亮。再仔细一看,他心里一震,这虬枝的走向莫不是本国的字体“寿”字?这浑然天成的东西,果然比人为精心准备的礼物更让人赏心悦目。
“哈哈哈……”司徒羁回到座位上开口,“众爱卿细细观察,可觉得的这铁树有何不同?”
众人只待大施君王颜面扫地,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转折,待细细观看这铁树,后知后觉这大施的君王不可谓不机智,想来大隋地大物博,什么稀罕的宝物司徒羁没看过,唯有这天然去雕饰的物品难能可贵。
“恭喜陛下获得此树。”
“想来这也是上天显灵,我大隋定会长存不衰!”
……
大臣们一系列恭维的话,不要钱的说了出来。
“不错,大施君王有心了。来人,赏大施南海珍珠一斛,紫貂芙蓉玉一斛,夜明珠十颗。”
众人倒吸一口气,合着其他人的寿礼司徒羁不看在眼里,唯独这黑乎乎的铁树合心意?众人刚刚暗讽的目光默默收回。
“启禀陛下,老臣不才,却知这万树皆有绿叶,这大施的铁树乍看毫无生机,竟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怕是棵将死之树,大施君王究竟是何用心,请陛下明察!”
“啪!”司徒羁酒盏重重一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眼神扫向了宇文鸣。
宇文鸣心头一惊,果然所谓的文臣能颠倒黑白,诅咒王这可是杀头的死罪,由于对方还是大隋之王。
“陛下。”这时宇文蕙站起来开口,“我有几句话要说。”
“哦,你是?”司徒羁严厉的眼睛转向宇文蕙。
“大施公主,宇文蕙。”
“你有何话要说?”
“那位大人虽位高权重,却也不能一叶障目,颠倒黑白。陛下有所不知,此铁树是从我大施国一座寺庙上移过来的,当初这铁树是一位得道高僧亲手栽种,几十年后,高僧圆寂,听寺中人说,这铁树也一夜落光了叶子,从那之后春夏秋冬再无变化,我想铁树定是感念与那高僧情谊深重,才一同枯萎,而这铁树确确实实没有死去,逐年也在生长着,否则也不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了。我父王也是感念这铁树的种种神奇之处,这才想着献于陛下。”ΗtτPS://Www.sndswx.com/
司徒羁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宇文蕙落落大方,无惧无畏的说了这一番话,深知此女厉害之处,拿铁树的重情重义讽刺自己,若自己真的加罪于宇文鸣,就是连铁树都不如了。
司徒羁冷冷的扫了一眼多嘴的言官,再看了几眼宇文蕙,心道这小女子无论身姿和风骨皆是上等,虽没有长成,也是可观的了。
“茂儿,去敬大施公主一杯。”司徒羁扭头向旁边人说道。
“是,父王。”司徒茂闻言,端着一杯酒走向宇文蕙,心想父王此意正是为刚才的事情一个台阶下,此酒一完,此事也就过去了。
“哈哈哈……宇文鸣你真真生了个才华出众的好女儿啊!”司徒羁说道。
“过奖,过奖。”宇文鸣拱拱手。
宇文蕙不动声色的喝了一杯酒,并未与司徒茂对视,她怕自己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抬头看见众殿下坐席上,莫不齐刷刷盯着自己看,眼中玩味之意浓重,只有一人眼中充满担忧,刚才也只有宇文蕙自己知道,她是冒着多大的危险进言的。
她向那面目清秀的殿下轻点头,对方却低下了头,不予理会。
宴会终于结束,而宇文蕙他们次日就踏上了回程,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宇文蕙仍旧遮着面。倒是魏耀光频频寻找她身边那个神秘貌美的宫女,仍一无所获。
几日后,众人风尘仆仆回到了大施,而宇文鸣因为这一来一回,的确耽搁了不少朝中的要务,没有休息便召集文武重臣到了尚书房,商议朝政。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之后,宇文蕙换回了平日的服饰,这宫装虽端庄贵气却是繁杂沉重。收拾妥当后,叫来权律就说起在大隋碰见的那桩密谈。
“我朝右相,你了解多少?”宇文蕙问起权律。
“据属下所知,右相少年登科,名中状元,才华横溢,为人八面玲珑,年二十时被陛下提拔为右相。”
“他夫人是何籍贯?”宇文蕙猜测着右相与大隋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右相夫人据说生下一子就殁了,阖家上下对他宠爱之至。至于具体的籍贯,属下不知晓。”
“右相之子,叫什么?”
“叫伍子易。”
“学识如何?”宇文蕙心中生了一个念头。
“卑职不知,想来右相才华匪浅,他的儿子也差不了。”
“知道了,你派人去尚书房守着,父王空下来,就来通知我。”
“是。”权律领命后就退下了。
尚书房,宇文鸣将几耽搁的要事解决后,身边太监梁公公传话,“启禀陛下,公主求见。”
“蕙儿?让她进来。”
“是。”
宇文蕙直入主题,将在大隋看见的事情说与宇文鸣听,显然宇文鸣也诧异不已。
“右相说来位高权重,这……”宇文鸣也没想到昔日的肱骨之臣竟生的叛逆之心。
“父王,恐怕右相的野心不仅仅满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宇文蕙一针见血指出。
“蕙儿,你一定想到了什么办法是不是?”宇文鸣也渐渐摸出了宇文蕙的性子,她每次来找自己,定是想出了解决之道。
宇文蕙轻笑,“不知父王觉得右相之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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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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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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