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当初秋娘被吊打的惨叫声,当时他就站在眼前的这个位置。
记忆里,为了救下秋娘,刚经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修为几乎殆尽的他,竟然以愤怒催发出了剑意。那一剑虽没有斩出惊天的气势,然而却是他与心爱的佩剑承影最为心灵相犀的一次。
往事一幕幕掠过识海,画面虽模糊不清甚至一闪而过,却给他带来了强有力的震撼。
那是不堪回首的印记在作祟。
高有狐转着身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最终把视线落在铁链横锁的门闩上,他有些匪夷所思道:“子衿兄弟,这看上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你确定那老东西会把人藏在里面嘛?”
子衿这才回过神来:“这就是回春的高明之处,他喜欢玩弄这种调虎离山的伎俩,但他总是大意或者低估别人的能耐。”hΤTpS://WWω.sndswx.com/
“那我来破门!”高有狐后撤了一步,做出一个出剑的姿势。
“不可!”子衿却伸手拦住了他,似是心有余悸道:“门上有机关,一旦触发整个地下城的机关都会同时运作,招来回春就麻烦了,待我想想办法。”
他话音刚落地,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不麻烦,不麻烦,回春那老家伙正在忙着炼毒呢,他可没工夫来招呼你们。”
“不好!”两人顿时瞳孔微缩,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霎时,头顶上忽有一道电光闪过,接踵而至的便是可怖的剑鸣声,然而一道更刺耳的声音在剑鸣的掩护中响起。
那是屋顶被踩踏瓦砾破碎的声响。
两人刚一抬头,一柄孤悬半空的剑便已迫在眉睫。
剑刃上骤然亮起一抹寒光,很快便传导至剑尖上,汇成一缕刺目的芒,破锋而出。
于此同时,数片青瓦破空而来,利刃般旋射向两人。
子衿手里的承影剑“咻”得一声飞了出去,凌空拉出一条极长的绯红剑芒。
高有狐也悍然出剑。
只是眨眼的一瞬,那青瓦便轰然碎裂成粉末,或许是剑锋太盛的缘故,青瓦碎裂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好像碎得有些不真实。
那突如其来的一剑也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斜插在房檐上,颤鸣不止。
子衿与高有狐连退数步,双足一展,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一道快如闪电般的黑色身影从房顶上一掠而下,如此快的速度在落地时竟似鸿毛般轻巧,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果然好本事!”那人刚落地便由衷赞叹了一句。
两人这才看清,原来那人是祭天王子。先前陈仓沃野一战,双方都对彼此印象很深刻。
“是你!”子衿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好像还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
“没想到你还活着。”高有狐冷眼看向祭天王子,嘲讽道:“我还以为那夜雪战,独孤城已经砍下了你的脑袋。”
祭天王子冷笑了一声:“凭那个痴痴呆呆的傻子还取不下我的脑袋,就像此刻,我依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哦,是嘛?”高有狐同样冷笑道:“这么说你这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王子,还算有些真本事了?”
祭天王子仍旧不客气道:“对付你们两个饭桶,应该绰绰有余。”
“找死!”子衿怒火中烧,冷喝了一声便悍然出剑,刺向与自己不过五步之遥的祭天王子。
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子衿向来沉着内敛,不到万不得已从不轻易主动出剑,可想而知雅鱼的死对他的精神冲击,还是显而易见的。
人都是在一瞬间突然长大的,果真不假!
祭天王子伸手一摄,房檐上斜插的那把剑便弹到他手里,与子衿出剑的速度一样快。
铛!
一道刺耳的金铁交戈之声猝然响起,火花碎得一地。
两人的身形完美错开,都差点冲出方才用眼神丈量好的范围,幸好定力都不差。
祭天王子身形还未立稳,便一剑刺入脚下的木质地板,以剑身为轴心撑起身体旋转一周,躲过了高有狐趁火打劫的一剑。
刺目的灯光如毒箭般逶迤而下,照射到三人的身上,彼此都可见脸上的杀气侧露。
祭天王子刚落地便一个翻滚又躲过子衿接踵而至的一剑。他没想到这两人会如此不讲武德。
惊险刚过,高有狐便回转身形又刺了过来,祭天王子深知这一剑是挡不住了,唯今之际只有暂避锋芒,寻找机会再还手。
来不及多想,祭天王子便纵身一跃跳到楼下。
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两道身形如影随形,不给他片刻歇息的时间。
祭天王子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是以楼烦的禁术脱了身。
子衿与高有狐毁天灭地的一剑均是落了空,地面堪堪乍响,前阵子刚补好的青砖又碎了一地,颇有几分在伤口上撒盐,旧伤复发的景象。
落地后,子衿与高有狐背靠着背,目光如老鹰看到小鸡般惊悚扫过每一个角落。
出乎意料的是祭天王子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半点踪迹。
周围静得出奇,杀气却凝实得令人窒息。
高有狐神经紧崩,直起的身子宛若被山岳压住一般,明显看得出有一种不实的压迫感。
子衿神色一凛,方才那垂死之剑看似简单,却力道极大,他能感觉得到即便祭天王子不是用剑高手,那体内的纯罡之气也是不容小觑,起码在自己之上。
那一剑之所以被毫无悬念地逼退回去,完全是靠承影剑惊人的爆发力,若是仅凭他自己的内力,恐怕那剑还要前进几分。
“子衿兄弟,不可大意。”高有狐喃喃道:“此人出招极其诡秘,可能是个潜在的高手,尽量避免跟他拼内劲。”
“嗯,我明白。”子衿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只能以这样背靠背相互防御的姿势,再次向那二层小楼靠近。
可没走几步,地面便传来阵阵可怕的撕裂之声。
那声音好像是来自地下深处,震感还未波及地面便有一种莫名的摇晃感,比地震还要雷人几分。
两人被迫停下脚步,警觉地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实质上的风吹草动。
就在两人以为尘埃以落定,一切都是虚张声势的时候,两人的袖袍忽然无风鼓起,发丝也象征性地向后蓬去。
一种莫名的眩晕感突然传遍全身,迅速攻占每一个中枢神经。两人在经历了短暂的失明后,方才看清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只见方才炸裂的青砖处,无数肿胀多鳞的的触手从下方探出,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上面长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毛。
纯粹的触手当然不足为惧,但令人恐惧的是那令人作呕的寒毛,竟在触手上蠕动起来,如乱蛇出洞般向四周蔓延而去。
“小心!”高有狐突然尖叫了一声。
子衿心领神会,第一个裂地腾跃而起,悬浮在半空中。
高有狐紧随其后,侥幸躲过了这最为致命的一击。
两人低头看去时,地面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被那如蛇信般的寒毛卷成一团糟,灰尘四起。
而那些寒毛连接的触手,好像已经感知到了他们的位置,在短暂的调整方位后,突然如乱剑般朝两人激射而去。
两人也没有在躲避,直接挥剑斩去。
百剑过后,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竟然沦落成了漫天的齑粉。而那看似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寒毛也随之奄奄一息缩回地面。
子衿在心里默念一阵咒语后,突然凭空刺出一剑。
高有狐的身形已经坠地,子衿在刺出那一剑的同时也向地面掠去。
就在子衿脚尖刚点地时,祭天王子竟然从空气中坠了下来。一个踉跄后,还是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祭天王子不慌不忙地看向子衿,镇定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子衿冷冷道:“这个不重要。”
“嗯”祭天王子点了点头,赞同道:“这个确实不重要。”
子衿快人快语道:“说吧,你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好!”祭天王子惊呼了一声,笑道:“子衿少侠果然是年少有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一旁的高有狐听得一团雾水,他看向子衿,问道:“子衿兄弟,这是咋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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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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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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