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黛玉和年老的徐方荣向山脉深处一走就是两日,终于到达了苍宇门的圣庙所在之地。
残阳似血,冷酷又无情地带走土地的余温。其上破败的建筑连个正经的大门都没有,想来早已被有心人翻了个空。
“门中人每隔五十年来这座圣庙进行一次祭拜,此地本就是我苍宇门的根。”徐方荣经过两天的调养生息,伤势几乎好全了,体内灵力也恢复了筑基期巅峰的境界。此刻看着破庙一般的红墙残桓,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苍宇门唯一一条灵脉就埋藏于此,若不是圣庙生变,他绝不会将整个宗门挪至山脉极北处。
想到自己在灵脉中发现的东西,徐方荣不禁为之胆寒。
那条灵脉,也正是他与门中大长老分歧的起点。
前不久,徐方荣也正是在此处受到玄虎的攻击报复,无比狼狈。
倒伏的荒草显示前不久这里发生的一场恶战,有些血迹甚至还没完全凝固。
小姑娘小心翼翼跟在徐方荣身后,脚边甚至踩到了一些泥泞的野兽脚印。
“我那逆子,应该就在左近。”提起自己那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徐方荣心中泛起无限惆怅。那日与玄虎缠斗,他分明察觉到边上有其他人的存在。
然而自始至终,那人也只从未露过面。徐方荣已有了猜测人选,只是依然不敢确信,自己的亲生之子,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灵兽打伤打残。
直到身边的小姑娘在墙上发现一枚吊坠。
“徐门主,您快看这块吊坠?”
只那么一眼,徐方荣就认出来了!
枯树枝般的手几乎是抖着接了过去,徐方荣一双眼睛红得出血,“宇”字的铜刻吊坠!除了自己儿子以外,还能有谁能有幸得到他亲手镌刻的令牌?!
“徐继煊!徐继煊!你给老子滚出来!”
愤怒也好,伤心也罢,徐方荣能接受所有人的背叛,唯独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的。明明自己对他百般期待,用心良苦,那孩子却——
一个黑衣青年从林中掠了出来,他负着手,此刻无比厌恶老者口中呼喊的名字。
“鬼叫什么?”
青年先是惊讶地上下扫了两眼,才轻蔑道:“老家伙,原来你还没死?”
徐方荣几乎要吐出一口血:“逆子!”
对面青年嗤一声:“怎么,痛打落水狗的滋味可好受?”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亲爹,是如何把自己赶到绝境的。
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高高在上的苍宇门门主大人,不但要在全门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的儿子扒了衣服鞭笞示众,还高呼着“这一切都是你执迷不悟!咎由自取!”等等之类言语。
徐继煊哈哈大笑,终于轮到他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
想当初,他偷学禁术不过是为了讨他徐方荣的一个欢心,他堂堂少门主走到那一步都是为了些什么?
库房仅存的那些灵石都给了新人,而他却没有多余的修炼资源。可就为挣那口气,为了节省门内的灵石消耗,为了所谓的声望,他背着人修习邪术、功力大增有什么错?
他能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有这么一个“正义凌然”的爹!
徐继煊恨不得自己的名字从此就深埋在地底,就此腐烂!
惨白的肤色下,青年扯出冷淡的笑容,两颗滴溜溜的眼珠又盯上了同样风尘仆仆的林黛玉,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怎么,就那么几年功夫,你又给自己生了个?”
轻佻的眼神令人不喜,林黛玉悄悄退后半步,又见青年衣袍下的手掌抬了起来,徐方荣拿着的那枚吊坠瞬间在空中化为齑粉。
残阳下青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手腕上黝黑的印记那般显眼。
徐方荣怔住,而小姑娘也呆立在原地。
玄鹰……邪修印记?他是——
徐方荣顾不得惊讶徐继煊的实力,跨步上前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腕就是一番查探,“你!你怎敢?”
“你明明废了我的一身功力是吧?”青年笑得喘不上气,“说来还得感谢徐门主,若不是你,我怎么能抛下一切,心无旁骛地研究邪功呢?你看看,现在的你连我的一半都比不上了,哈哈哈!”
徐方荣气得吐血,推开这一个,眼睛找着另一个。
而终于余光瞄到了在颓墙后面鬼鬼祟祟的老头儿,“袁圣!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仆从老圣哆哆嗦嗦,他是离了旧主人,跟着新主,哪里能不听徐继煊的话?
如今的徐继煊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跟在门主身后眼巴巴的黑狗子了,一身邪里邪气的模样,谁看了不害怕!
·
现如今苍宇门上下打得一片火热,门主徐方荣带队进山,下落不明。所有人都知道,老门主有去无回,而坐等时机已久的大长老武震平,当然门主之位非他莫属。
他当上门主不过半日,就把积灰已久的库房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其中数不胜数的透明灵石堆积如山,叫几百年来拮据度日的苍宇门上下大吃一惊。
“老门主……他不是说门中连半块多余的灵石都没有了吗?”
“他妈的!这么多灵石还自己藏着掖着!”
反应过来的众人顿时沉不住气,开口痛骂徐方荣老贼,末了还不忘捧新门主的场。
“还是大长老、啊呸呸,还是咱们武门主英明,早就察觉那老贼蒙骗我等!”
“对,没错,武门主英明!”
“门主英明!”
“门主万岁!”
武震平享受着门徒的追捧,按住底下人的欢呼声,大方道:“今日就把徐方荣克扣列位的灵石资源还给大家,以示安抚。武某实在惭愧,竟不知徐方荣瞒下尔等做出这般势利之事,还望各位见谅!”
“不敢不敢,能得此门主,实在是我等之福,我等愿为门主驱策,鞍前马后,义不容辞!”
鹰伏强梁,苍宇门多年来未曾整顿,底下人不知生出多少心思。而武震平这一招,便是直奔着众人的弱点而去。
徐方荣那厮,说什么也不肯挖掘灵脉,反而在千年前便以一己之力将之封印,弄得苍宇门不但往北迁徙,损失了众多门徒,而且实力一年不如一年。
徐方荣尚俭,却不忘资助大荒村那群哑巴。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去他的狗屁声望!
整个门就他声明远扬,而他这个恪尽职守的长老,半分便宜也没捞着。
天底下哪里会有那样的好事?
他眼看着众人瓜分完那一堆小山大小的灵石,眼神没有半分波动,后退几步,屏蔽众人,武震平扭头便跟着戴着优雅面具的白袍人嬉笑道谢。
“言兄,这次灵石之事,多谢贵宗门的资助,否则我全门上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苍宇门怕是要毁于徐方荣那厮手里。”
白袍人面具下露出冷笑,“这点灵石,我们偃神宗还是出得起的。武门主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不敢不敢,”武震平打着哈哈,心里却嫉妒对方那股神气样,奈何自己确实有求于人,不敢露出半分不满,只能满脸堆笑,“门中人恰好猎了只玄虎幼崽,还望言兄笑纳!”
“玄虎幼崽?”白袍人拒绝的心思拐了个弯,饶有兴致。
武震平连忙命人带了上来,而那只可怜的玄虎幼崽虽然体质强硬,却一连三日未曾进食,又失血过多,呼吸早已微弱难闻。
白袍人玉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幼崽的下巴,啧叹一句,品相倒是不错。
“呜——”被迫吸收了指尖的灵力,小玄虎总算发出虚弱的动静。
而此刻苍宇门外,接收到幼崽呼唤的玄虎兽从幻阵中冲出。
“吼!”一声仰天虎啸撼动这方土地!无数的巨石从高山上滚落,砸在苍宇门的屋梁之上,破坏了好几处瓦墙。
卑劣的人类,还我孩儿!
玄虎纵身一跃,立马跳上四五丈的石碑,一对灯笼大的眼睛寻找着目标。虎躯一旦落地,便有三四人被拍成齑粉。
“玄虎兽!”
“玄虎兽来了!大家快逃!”
凡阶的玄虎兽那里是练气期的门徒可以匹敌的,苍宇门顿时人心大乱,修士四散逃逸。
而武震平哪里能看得自己好不容易稳住的局势化为乌有,当即跳出来执掌大局。
“我门中弟子听令,起势作封穴大阵!”
有了主心骨的众人才忙不迭地跳入大阵,用平日都难得施展一回的功法费力演绎着。
而玄虎似乎安分了下来,屈着身子审视着周身一众,最后虎目缓缓合上。
就在所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玄虎又是朝天一声怒吼,一记爪风撕破了防线,直直地朝小玄虎的位置奔去。
武震平见势不好,忙向前拦住玄虎去路,就地与玄虎缠斗起来。
然而武震平的实力也只是筑基期而已,不过百招,就被玄虎猛烈的扑势打得连连后退,身上各处都挂了彩。
玄虎救子心切,哪里会顾及自己伤势,伤口开裂,血肉模糊也要把拦路之人弄个稀碎。
这他妈的谁挡得住!
武震平已到了极限,再打下去自己就该没了!
“言兄救我!”
话音未落,一记霸道的掌风向玄虎逼去,白袍人轻飘飘的一掌,弹指间便把整个战局扭转!
滚落在尘埃里的武震平灰头土脸的,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的玄虎倒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结丹期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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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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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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