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看到的事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样,又不该拿这件事威胁陈舒悦帮助自己,毕竟传坏话容易,传好话难,陈舒悦就算帮了,又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让京城内的流言全部消失呢?
直到现在,她还没意识到,江碧桐根本就真的想让她挽救江碧柳的名声,而是明明白白的要收拾她一把。
吕晴想着自己若是用死人的事威胁陈舒悦,她总能帮自己的吧?却又不敢开口。一来她没有任何证据在手,二来陈舒悦背靠陈阁老,那是文臣,笔杆子硬,她东昌侯府如今连连犯错,康敬帝已经懒得管他们了,对他们有诸多无奈,只差当面训斥了。
此事如若闹大,只怕事情没成,还惹自己一身腥。
庆阳伯府,离开了小娟院子的薛景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一关便拿起酒盏来喝酒,忽然一小厮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说道:“世子爷,不好了啊!”
“怎么着了?”薛景山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一口将杯中酒饮净。
他已经想到了,陈舒悦必然不会放过小娟,他也不在乎,这两人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愿意斗就斗去,他插手又有什么用?无非就是再和陈舒悦吵一架罢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闹出了人命!
小厮哆哆嗦嗦的说道:“世子妃把林氏打死了!”
此言一出,薛景山下意识的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盏无声的落地,砸在地毯之上,里面的酒洒出来,在地毯染上了一朵颜色极深的花。
“确有此事?”薛景山好半晌还不敢相信,提高了嗓门问:“她怎么敢!”
“千真万确啊!林氏死时还怀着孩子呢,是世子妃把孩子打掉,导致林氏失血过多,长久不诊治,活活拖死的。”
听了这话,薛景山身影一晃,赶紧扶了一把桌子,适才升起的醉意顷刻间全部消失。
他哪里知道小娟怀了他的孩子?
于是他赶忙去找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薛刘氏勃然大怒。
她觉得自己一把年岁了,就合该抱几个大孙子好好稀罕一番,谁知自己儿子一年比一年大了,却没什么子嗣,好不容易给她带回来一个大孙子,还是个外室子,哪怕生母白氏进了府成了姨娘,那也改变不了孙子的出身。
陈氏嫁进门后,她明里暗里暗示赶紧生个嫡子出来,可陈氏不以为然不说,她儿子更是十天半月都不见得到陈氏房里宿过一回,这不由让薛刘氏十分烦心。
如今听闻自己还未成型的孙子叫陈氏活活打掉了,还弄了个一尸两命,薛刘氏只觉得气血上涌,风风火火的就来到了陈舒悦的院子。
这个晚上,格外热闹。
庆阳伯也赶了过来,因为刚刚在睡觉的缘故,还带着惺忪睡意,一进门就见薛刘氏坐在上头,陈舒悦跪在地上,但表情十分淡然,好似自己一点错都没有的样子。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庆阳伯进来后,薛刘氏起身扶着他坐下,庆阳伯摆了摆手说:“大宅院里头,正妻与妾室不合,此乃常有的事,可闹出人命的却不多。陈氏,你如今这样做了,可想过如何收场?”
陈舒悦梗了梗脖子,开口便是:“儿媳是薛家三书六礼正经聘来的媳妇,如今不过是死了个妾室,还要儿媳为她抵命不成?且她出身风尘,进府伺候夫君前谁知道还与谁鬼混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夫君的?”
“你还胡说八道!那林氏出身风尘是不假,但她肚子平平,哪里是有孕超过四月的样子?我问过伺候她的婢子,皆说她不过两个月未换洗,孩子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大,就是景山的种儿!”
薛刘氏恼怒的说道。
陈舒悦扬了扬下巴,依旧不服气:“母亲今儿这么说儿媳,儿媳本不该还嘴,可若不是您往日太过放纵夫君,又怎会酿出今日的祸事来?”
这话叫薛刘氏面色一沉,站起身指着陈舒悦质问:“什么叫我放纵景山?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人蛇蝎心肠,对待人命毫不在意,还能是我的过错不成?”
“您出门随便打听去,哪有新婚妇进门后没与夫君同房过几回的?我进门也不久了吧?夫君今日宿在白氏那,昨日宿在林氏那,府里的小妾通房比正头主子加一起都多,儿媳如何能不出手整治?他倒是好,我赶出去一批,他给我弄进府里一批,可有把我这个正室嫡妻放在眼里?”
“这就是你随意打杀人的理由?”薛刘氏心中一凉,忍不住道:“世事如此,自古以来男儿三妻四妾就是对的,那些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的,就是蠢货!连妻子都降不住,怎么当家做主?景山这个做法是对的,你休要瞎说!”
薛景山站在一旁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骂道:“你这个妒妇!若不是你成日对我吹胡子瞪眼,我也不至于连看你一眼都不愿意!”
陈舒悦冷笑一声:“好色就好色吧,你们母子两个当然说什么都对!若不是我低嫁到你们家,夫君恐怕直到现在还是光棍呢,谁愿意嫁给他?你们薛家不念着我的好,做长辈的不帮儿媳妇规劝丈夫,却因我打死个粉头就对我这般,我也真真儿是寒了心!”
“那你还要如何?”薛景山瞪眼问道:“林氏究竟是因你而死,且是一尸两命,我们说你几句还不成了?”
陈舒悦眉头一皱,表情有些冷淡:“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能怎么办?如今的庆阳伯府,可不比削爵前威风,若是家宅不宁闹出人命的事传出去,我固然讨不着好,可薛家自然也落不得好下场。”
薛刘氏气的眉头紧紧拧起,心里十分后悔让儿子娶了这么个乱家妇回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哼:“你杀了人,还要我们婆家为你遮掩,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我既嫁了薛家,那就是薛家的人,我杀了人也是正当处置,林氏身为妾室勾搭夫君纵欲无度,我身为正妻当然有管制之责,不过是失手打死人罢了,我家势力大,文官一人一支笔杆子,哪怕是我有罪也会较轻处罚,可你们薛家呢?只怕在皇上心中更添膈应了吧?”hΤTpS://WWω.sndswx.com/
庆阳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面子,忍不住起身一脚将儿媳妇踹倒,呼呼的喘着粗气,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因为陈舒悦已经抓住了薛家的命脉,那就是名声。
如果薛家再惹事,恐怕就不止是削爵这么简单了!
于是他转身就走,不打算和这个没人性的儿媳妇待在一起,把烂摊子留给了薛景山与薛刘氏。
商量再三,这件事也只能是隐瞒下来,再没有办法了。毕竟内宅不宁说小事小,说大事大,关系的事实在不少,薛景山固然厌烦陈舒悦厌烦到恨不得杀了她,却也不能真的招惹她。
被踹了一脚的陈舒悦只冷冷的笑了笑,便起了身,丝毫不把这一家人放在眼里。
第二天,转眼就到了。
屋檐树梢上对着昨天晚上下的雪,白皑皑的在阳光下看有些刺眼。
今年的第一场雪才落,将军府里里外外被裹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江碧桐看着藿香进来,手上拿了封信,便知她是到角门处接了信了,随口问道:“外头风向如何?”
“二宝今早过来了一趟,说东昌侯府内并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倒是吕晴昨夜雪刚停时去了一趟庆阳伯府。”
“庆阳伯府?”江碧桐不解的看向藿香,好像抓住了什么细节。
“这封信是二宝送来的,信是煜王殿下所写,姑娘看看。”
藿香说完,江碧桐撕开信来,只见信中写着昨夜陈舒悦杀了人,忍冬故意叫吕晴发现一事。江碧桐恍然大悟,那些细节被放大,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吕晴把那随口编的瞎话告诉了陈舒悦,而陈舒悦又宣扬了出去。
前世她与陈舒悦无冤无仇,可陈舒悦进门后,却一次次的欺辱她,简直是莫名其妙。今世更是如此,她与陈舒悦几乎没什么交集,弄不清楚为何这人对江家的敌意这么大。
不过无所谓,反正前世今生的仇她都要报。
烧了信后,江碧桐吩咐道:“既然吕晴没把事情做好,那你就去告诉二宝,让他按着计划来。只一点,那人不可进东昌侯府的门,进了门他的安危可就顾不得了,在大门口闹一闹便可。”
既然吕晴知道了陈舒悦的事,那不如就利用吕晴一番,狠狠打击陈舒悦一次!
与此同时,庆阳伯府的下人在清理雪时,在树杈上发现了一只脚印。
再看离树梢不远的墙头上,有两处地方有些可疑,像是被踩过以后又做了伪装一般。
不远处的天冬冷冷的盯着这一切,心知那脚印定然是忍冬故意留下的,因为忍冬此人很有心计,且十分厉害,不过是在雪天打听一些消息罢了,还不至于泄露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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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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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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