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少夫人也承认这是那位丧命的妾室,那可以承认了吧?”肖承咏意有所指的问。
“她是小娟不假,但谁能说她是我杀的?”陈舒悦仰起头来,挑了一挑眉毛:“人不是我杀的,说多少遍也是这套话。”
薛家人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如今尸身都发现了,承认与不承认关系不大,肖承咏心里已经有谱了。
这人能稳坐顺天府的位置,可见不是那些昏官,在探案这方面他是有真能耐的。
只要发现了尸身,坐实了薛家中人有杀人的嫌疑,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把那最后的真凶揪出来。
“原先伯爷还说府内没死人,说我不能搜府,如今呢?”肖承咏勾了勾嘴角:“府里确实有死人,而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搜院调查,此事皇上已经有所耳闻了,伯爷若是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麻烦进宫里去找皇上说明吧。”
庆阳伯喘着粗气,冷冷的转过头去,懒得看肖承咏。
不过是仗着当个顺天府尹三品官罢了,有事没事拿康敬帝当挡箭牌,让庆阳伯好生看不上!
接着肖承咏又看向了陈舒悦,问道:“这位妾室名叫小娟,我来搜查前曾经派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据说自打她被赎进府后,少夫人与她时常不合,经常打骂,可有此事?”
陈舒悦绷紧了脸,半晌吐出一句来:“她是娼妓出身,本不该伺候我夫君,又有一套腌臜手段,我身为正室还不能教养她一番了?就算如此,那死人同我有什么关系?”
“少夫人这话说的对。”肖承咏说:“大宅门里的事,正室怎么收拾妾室都使得,但只一点,就是不能出人命。”
在场的人面色讪讪,谁也没吭声,包括陈舒悦。
她想吩咐人去寻陈阁老来为自己撑腰,可肖承咏的人看的很紧,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借着火把和灯笼的光亮,肖承咏低下身子蹲在小娟面前,用帕子揪起了她的一侧头发,头发掺杂着土,伤口有些不清晰。
“传仵作,验尸。”
很快,仵作过来,衙役们把小娟抬到了一个没有人的院子,在仵作验尸的间隙,肖承咏让人守好长梅居,自己则带人来到了小娟的住处。
一进门,里面是干净的,但因为人死灯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她本也没什么傍身的物件儿,所以屋内其他属于她的东西还暂时堆着,只因薛家怕年节前死人的事传出去,所以一直不敢名正言顺的清理她的房间。
肖承咏直奔着床榻来,见床榻上的被褥叠的整齐,就随手打开来看了。
在小娟死后,陈舒悦吩咐人清理了沾满血迹的被子,因为褥子上没有血迹的原因,她也就没让人换,毕竟没人知道小娟的死,那么小心翼翼着实没有必要。
然而此刻,陈舒悦才意识到肖承咏断案的细致程度,后悔自己当时没让下人更认真的搜查一边。
那被子下原先放置枕头的位置,有一块十分浅显的血迹,差不多小拇指甲大小,因为血蹦在了深红色的牡丹花花瓣上,随意当时的陈舒悦也不知道。
可这块血迹,却被肖承咏瞧了个仔细。
肖承咏并没有声张,回身又去看了其他地方,先后在桌子下侧的木质镂花内壁找到了一块血迹,又在快出院子时,门槛内侧找到了拖拽尸身的痕迹。
看来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不会错了,尸身是由这里拖拽出去的,当夜下了雪,定是留下了痕迹,又被人细心掩饰了一遍,雪被一遮,也就找不到其他证据了。
薛家的人紧紧跟在肖承咏身后,几颗心同时悬着,尤其是陈舒悦,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计算着肖承咏要回长梅居的时间,虞珩从怀中的掏出了一支簪子,月光下簪头的花样被映的有些发亮。
江碧桐问道:“这是什么?”
虞珩轻声回答:“这是陈舒悦的凶器。”
“那你怎么会有?”江碧桐不解。
陈舒悦杀人的东西,那当然是藏的越深越好。或是销毁,或是隐藏,怎么会在虞珩手里?
虞珩也不瞒她,实话实说道:“陈舒悦在杀了人的第二天,让自己的心腹丫鬟出门,擦干血迹后让人熔了这支金簪,再打造一个与这支差不多的,用来迷惑其他人。”
江碧桐有些明白了。
这支金簪样式不俗,用的是足金钳玉的,旁人可用不起这种首饰,若是她猜的没错,这簪子对于陈舒悦来说定是意义非凡,要么是随嫁的嫁妆,要么是薛家给的聘礼,亦或是长辈赐的,总之一定是旁人都知道有这么一样首饰的存在,她做不得假。
所以她无法将这支簪子彻底销毁,只能让心腹去找个没有联系的金铺,熔了簪子再打造一个差不多的样式,打算瞒天过海。
“你是让天冬他们跟着那丫鬟,截下了这簪子?”江碧桐看着他问。
她的那双眼清澈的如一汪清水,虞珩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直到肖承咏带着人从长梅居外进来,有了响动,虞珩才回过神来。
他以拳抵口轻轻咳嗽一声,回答:“那金铺本就是我的,也怪陈舒悦病急乱投医,谁也不信任,就想着找一个无人知晓的铺子做这件事,便找到了我头上。我的人跟她说这样嵌宝的簪子不好制,需要她给几天时间,所以留下了这支簪子,也并没有给她差不多的。”
听见这话,江碧桐安心了许多。
杀人的凶器,这是直接证物。
虞珩将江碧桐留在原地,自己则绕到了墙头的另一侧,一点声响也没有的把簪子扔到了墙角的枯草堆里,然后无声返回。
很快,仵作传来了消息,说小娟在死前曾失过孩子,死因是因为脖颈被捅了一下,伤口应该是锥子或是簪子一类的尖锐之物扎伤的,那下手之人怕小娟不死,还狠手用凶器划伤了小娟的脖子,最后小娟是因为失血过多丧命的。
没了孩子,又在死前挨过一阵狠打,身上的淤青都还在,更能证明是陈舒悦这个做正室的动的手。
小娟是薛景山的房里人,薛刘氏也好,庆阳伯也罢,都不好直接出面收拾,可陈舒悦就不同了,她是薛景山的正房妻子,本就有权利管教小娟,又因为小娟怀有身孕,所以暴打之下造成一尸两命,这理由完全说得通。
大概这就是杀机。
肖承咏心里有了简单的推论,派人仔细搜查可疑的物证,后头的江碧桐与虞珩都有些紧张,眼瞧着一个衙役举着火把靠近那堆枯草,半晌后喊了一声:“大人,这有东西!”
众人顺声望过去,只见那衙役手里拿着的是一支簪子,簪头被火光照的闪闪发光,却狠狠刺痛了陈舒悦的脸。
这关键物证的出现,令她手脚都麻了,一颗心狂跳不停,想咽口水都做不到。
薛景山在看见簪子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已经开始谋算若是陈舒悦杀人的事传出去,他们家应该怎么做了。
马上和陈舒悦合离?还是直接休了她?
陈舒悦虽杀了人,但杀的不过是个内宅通房罢了,还是个贱籍出身,肖承咏就算抓住了陈舒悦,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处罚,等风平浪静后,她还是风风光光的伯府世子妃,而庆阳伯府受的嘲笑又与她有什么干系?
想到这儿,薛景山只觉得恨透了陈舒悦。
肖承咏走过去接过簪子,翻来覆去的检查,最终目光落在了簪头的一颗红宝石底座上。
他问道:“这簪子是谁的东西?”
薛刘氏刚要开口,陈舒悦在一旁狠拉了她袖子一把,这薛刘氏才闭上了嘴。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那簪子是谁的东西,整个薛家谁人不知?这是陈舒悦带来的陪嫁,从嫁进来那天起,每天都插在她的发髻上,因为簪头的那颗红宝不是凡品,乃先帝赐给陈阁老夫人的,陈阁老夫人作为有诰命加身的夫人,身边奇珍异宝无数,却还是最喜欢这支簪子。
女儿出嫁她本应该高兴,可嫁的人家却是庆阳伯府这么个破落户,偏偏陈阁老一门心事的要将女儿嫁给薛家,这令陈阁老夫人实在不平衡,便将这顶顶珍贵的簪子作为女儿的嫁妆给了她。
见无人出声,肖承咏淡淡一笑,抬起头看了看枯草旁的墙头,心里有了计较,又转头说道:“这簪子上,刻着一个小巧的悦字,难道是少夫人的?”
众人只见陈舒悦的脸更白了。
她彻底慌了手脚。
明明这簪子早就离开了伯府,已经被熔为一滩金水了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明明簪子上没有任何可证明身份和出处的字样,为何肖承咏又说簪子上刻了字?
是他在诈自己,还是有人一直在算计她?
陈舒悦脑袋里一团乱,心里止不住的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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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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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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