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走近开始,江碧桐就一直在打量她。
她十五六岁的模样,正是女子最美的年华,容貌虽算不得绝色,却也是挺清秀的姑娘,浑身上下一点风尘味儿都闻不出。
这样的姑娘,怕是比那些花魁更讨人喜欢。
东昌侯府为了叫江家陪着他们一起丢脸,还真是下了苦功。
“奴家见过几位公子。”琼脂盈盈行礼,将茶盘上的几样茶点一样样的摆在了桌子上。
四个白瓷碟子里分别放着四样点心,桂花糕清香,栗子糕香甜,糯米青梅糕微酸软糯,樱桃酥口感脆酥可口。
可惜江碧桐并非过来品尝茶点的。
她朝琼脂摆了摆手,琼脂一步步走了过去,江碧桐笑着问:“你就是琼脂姑娘吧?”
“是,奴家贱名琼脂。”
“是谁给取的?”江碧桐拈起一块樱桃酥,看似无意的问道。
琼脂顿了顿,回答:“是父亲取的。”
“你撒谎。”江碧桐淡淡的说:“你的名字,应该是东昌侯府的世子爷取的吧?”
这番话着实吓着了琼脂,她跪在了地上,脸色有些发白。
这临香阁内,除了老鸨和她,再没人知道东昌侯府这一回事。
“公子说的是哪里话,东昌侯府乃豪门大家,奴家怎可能与这样的人家有联系?奴家以前的确不叫琼脂,父亲想着把奴家卖一个好价钱,需得配上一个听着顺耳的名字,便取了琼脂将奴家送了进来。”
她语调绵软,听着倒像是真心话。
想必她平时就是这样骗哥哥的,江碧桐便一个字也不信,直接敞开了说:“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你的事,也知道你和东昌侯府的牵扯。”
“奴家听不懂公子的话。”
江碧桐指了指一旁的绣墩:“坐下说。”
琼脂忐忑不安的挨着绣墩坐了下来,心里十分惶恐,却也无法找借口离开,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一派听话的模样。
“将军府嫡子江公子,姑娘你可认识?”天冬开口问道。
琼脂低下头:“是认识的,江公子待奴家很好。”
这话令江碧桐气不打一处来,看向琼脂的方向,一把打翻了一个白瓷盘,瓷盘中的栗子糕掉在地上,其中两块摔了个粉碎。
琼脂大惊,又跪回了地上。
“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就替江公子出了那一千五百两赎你回去,再把你卖到京外的穷窑子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家定然实话实说,不敢隐瞒公子!”琼脂心跳如鼓,面上却恢复了平静。
没证据没证人,眼前的几位公子就是说出花儿来,她一句不认又能如何?是东昌侯府找到她不错,但东昌侯府总不会先把她出卖了,至于那知道真实情况的老鸨,更是不可能往出说,否则惹恼了东昌侯府,她这临香阁可未必能开的下去了。
所以她稍微心安了一些,静静的等候着对方的问题。
江碧桐问:“东昌侯府的人,让你骗江公子为你赎身,之后叫你做什么?”
琼脂眼里含泪摇着头,一副楚楚可怜。
见她不出声,江碧桐冷笑着问:“是叫你贴身杀了他?还是让他明媒正娶将你这个临香阁倒水的迎进门?亦或是让你使法子坏了江公子的名声?”
几个问题犹如连珠炮一般,打的琼脂有些措手不及。
她摇着头说:“奴家真的听不懂公子是什么意思呀!奴家和东昌侯府确有来往,不过也只是东昌侯府的人来临香阁小坐过一会儿,赏过奴家两个银钱,奴家连他们分别是谁都不知,哪里能回答公子这么多问题呢?”
江碧桐看着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可怜模样,倒是也不气了,对着虞珩说道:“这丫头说话不尽不实的,看来也没什么必要继续问了,直接去找老鸨熟人吧,一千五百两银子,咱们又不是拿不起。”
这所谓的一千五百两,只是临香阁为难江景枫的法子罢了,可因为要弄臭江景枫的名声,所以此事早就宣扬出去了,外人也都知道。
现在的情况是,谁出得起这一千五百两,那谁便能带着琼脂和身契离开。
看着虞珩不似穷人家的公子,倒像是位贵人,一千五百两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数字罢了,琼脂有些发慌。
她若是真被赎走了,那谁还能来哄骗江景枫?吕靖的阴谋岂不是功亏于溃了?
所以琼脂一咬牙,答应道:“奴家确实对江公子有心思,但的确与东昌侯府无关。”
“哦?那是什么心思?”江碧桐挑眉问道。
“奴家流落风尘,却也想脱了奴籍过正头奶奶的日子,所以奴家想让江公子将奴家的身契赎回来,最好能嫁给江公子,这一辈子也就有了着落了。”
“既然是想脱籍,那谁赎了你还不是一样?”江碧桐又看向了虞珩:“哥,拿钱吧。”
虞珩眼皮直跳。
谁没事闲的揣着一千来两银票在身上啊?别说是一千五百两,现在哪怕是一百两他也拿不出来啊。
天冬在一旁为自家主子狠狠捏了一把汗。
虽然他知道江碧桐是用这话吓唬琼脂,可这种话听起来还是够心惊一阵的,毕竟万一琼脂借坡下驴,同意了赎身,那他家主子上哪去找这一千五百两去?
“去把老鸨找来,让她将这姑娘的身契一同带来。”虞珩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记得咱们在枣花村经营的胭脂巷子里好久没进新人了吧?正好,这姑娘瞧着还算是眉清目秀,能帮着挣不少钱,也对得起这一千来两了,去赎人吧。”
琼脂被这话唬的有些紧张,眼见天冬要走,她跪在地上蹭向天冬,连忙将他拦住。
“怎么着,姑娘,你适才不是说要找人给你赎身吗?如今拦着我做什么?”天冬问道。
琼脂咬紧了牙。
她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只因做了吕靖的外室,便没了自由,什么事都只能听吕靖的。
可她当初被吕靖收房时,便是不情愿的,却又无法反抗,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吕靖为了名声,连纳她进门都不肯,又为了毁了江景枫的名声,让她到这么个地方来给人添茶倒酒,她心里又是恨又是怨。
若是因为维护东昌侯府,而被卖进了胭脂巷子,从此过上不是人的日子,那她情愿将吕靖的事吐出来。
大不了被赎身后,她离开京城就是,再也不回来。
想到这儿,琼脂磕了两个头,说道:“求公子饶奴家一次,奴家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你是承认东昌侯府指派你勾搭江公子了?”江碧桐眼风扫向她,冷冷的问道。
“是,东昌侯世子的确叫我这么做。”
“你以前是什么人?”虞珩眯着眼睛看向她。
若不是知根知底的,吕靖那么谨慎的人,必不会让外人办这种事,只有那种他可以控制和信任的人。
见自己的一切都被这几位公子看穿,琼脂也是没了办法,半瘫在地上边哭边小声回答:“奴家是去年秋天逃难来的京城,只因在街边卖包子时被东昌侯世子看中了,就叫他掳了去,做了他的外室。”
说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琼脂满脸痛苦。
江碧桐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接着问道:“然后呢,江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东昌侯世子丢了脸,便想着做个扣坏江公子一回,好歹能平复一下气愤,便叫奴家装成是临香阁倒水的,先与江公子偶遇,他再找人引诱江公子来临香阁还银票,让奴家适时的将赎身的事透露给他,等他给奴家赎了身,事情也就成了。”
这么说来,便有几分真了。
可直觉告诉江碧桐,眼前这女子还是没说全部的实话。
“让江公子赎了身就行?那他张罗了这么一大圈,目的也太简单了一些吧?江公子出身将门,又不缺这一千多的银两,随随便便就能为你赎了身,他此番安排有些让人想不通。”
琼脂咬了咬嘴唇,只能又说:“是,东昌侯世子另有安排,叫奴家哄着他,让他在京内给奴家一处房产,不论奴家做不做她的外室,东昌侯府都有办法借由此事造谣,让外人都知奴家是江公子的外室。有租赁的纸张为证,可证实院子的确是江公子安排的,届时再叫奴家一口咬定是江公子胁迫奴家做的他外室,那他便洗不脱了。”
原来还藏着这么一手!
江碧桐听完,狠狠的喝了一杯茶,有些微热的茶水熨平她心里的怒火,这才能平心静气的继续往下说。んτΤΡS://Www.sndswx.com/
“既然我知道了此事,那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不如这样,你随我走吧。”
琼脂吃惊的抬起了头来。
随这位公子走?那是要去哪?总不会是去什么枣花村吧?
“你别怕,我给你赎了身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只是有一点,你要跟我说实话。”江碧桐说:“我现在没带那么些银钱,待我回去取了,明晚便来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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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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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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