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良王还受宠时,康敬帝可能会想要废太子,再扶持良王做太子。可如今李家已经失宠,李大都督自顾不暇,李贵妃也降位,禁足与宫殿之内,连一向得宠的虞芳都被牵扯进去,良王怎么可能还被康敬帝重用?
虞珩用没受伤的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江碧桐拿着软枕,贴心的替他靠在背后。
他说道:“我若是猜的没错,这次废了太子,那狗皇帝一时半会儿不会再立。”
康敬帝的为人,旁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前世被他深深伤害过的江碧桐和虞珩,如何能不清楚?
为了一己私欲,康敬帝能不管臣子死活,不在意江尧这么多年来立下的赫赫战功,为他征战沙场刀尖舔血的种种,在他眼前都如过眼云烟一般,不值得被放在心上。
于是他默许李大都督害江尧,将江家所有人通通杀死,这样的帝王,江碧桐怎能违心的说一句他的好?
而虞珩,作为康敬帝的亲儿子,却受到了非人对待。
从小不被重视,被赶出宫中居住,居无定所无人照料已经不算稀罕事,待他成年后,心爱的女子嫁给了别人,他却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派人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审问,差点要了他的命。
若说康敬帝还有一分人性,那大概就是没要虞珩的命吧。
也是虞珩命硬,在那些冰冷的刑具下,挺了过来。
后来他被送到了北昌去,由北昌王照顾三年,三年后再回京城,又被康敬帝的人追杀,想起前世经历过的事,虞珩就觉得每叫康敬帝一声父皇,心里都止不住的犯恶心。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康敬帝那人多疑且自私。
他不愿让自己大权旁落,害怕自己没了皇位,害怕将来有太子会继承他的一切,那时的他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
甚至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是会死的。
他的思想里,自己永远活着,皇位也永远是他的。
所以太子这个身份,在他眼里是碍眼的,极其碍眼,不说要除掉,但也不能留着。
“你的意思,莫非是狗皇帝想通过这件事,害太子一把?”江碧桐低声问。
“很有这个可能。”虞珩的声音极轻,带着丝丝磁性:“我们是通过他前世所为,推断出来的,但今生的虞德也好,太子也罢,谁都不知道他们的父皇是那样的人,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皇上的打算,正想着通过此事立功呢。”
江碧桐听懂了这些,也想通了很多事,点着头说:“太子是单独被派出去的,那你和良王呢?他要复良王亲王之位,可是有什么缘由?”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虞珩沉吟半晌:“或许只有我陪着他去一次,才会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江碧桐关切的说:“良王此人阴险狡诈,多次陷害算计你我,你可一定要当心!”
屋内黑了下来,月光朦胧,衬的她的眼中仿佛有微光荡漾。
只一眼,虞珩就觉那眼神刻入了他的骨,没忍住伸出手来,用手背轻轻的划过江碧桐的脸,又爱怜的摸了摸她的眼睛。
他声音轻柔的说:“要等待你我大婚了,我才会被派出去,也就是因为我娶了你,我才更要平安回来。”
他的意思,江碧桐明白。
若是他遇见了什么事,死在了外面,那江碧桐的处境一定不会好,很可能会如前世那般,凄凄惨惨的拭去。
伸手握住了自己脸上那只属于虞珩的手,江碧桐说道:“我明白。”
“这次刺杀我的人,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江碧桐下意识问:“良王?”
“我觉得不是他。”虞珩回答道:“我就要与良王一起去南疆,他这会儿要杀我,不仅等同于少了个帮手,还会惹上残杀手足的嫌疑。”
这个说法让江碧桐有些诧异,她眼眸微怔:“莫非是太子?”
“当时太子与我共乘一辆马车,我瞧的清清楚楚,刺客进来后直奔我而来,没管一旁的他,但跌跌撞撞下,他也受了些轻伤。而我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能感觉的到,那刺客根本也没想要杀我,再联想到其他此刻给天冬身上下的那种药粉,更像是在告诉别人,有人想要杀害这两位皇子一样。”
明明可以得手,却又没杀,而是装模像样的划了虞珩一刀,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要真是良王所为,这样好的机会,他和不直接让人弄死虞珩和太子?那样太子之位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吗?
想清楚这些,虞珩看向窗子所在的位置,说道:“我若是猜得不错,那就是太子所为,不会是别人。”
江碧桐不知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生气?愤怒?还是疑惑?
应该是疑惑更多几分吧。
太子这段时间对虞珩一直不错,和虞珩联手过两次,虽然没干出什么大名堂来,甚至没干出什么明白事,但怎么看也不像与虞珩站到了对立面。
比起良王这个明面上的敌人,太子就隐藏的够深了。
虞珩继续说:“太子明明可以回到东宫,却非说要出宫透气,与我共乘马车,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结果就遇上了刺客,太子也算是半个受害者,你说旁人会怎么想?”
三个皇子一起出宫,其中两个皇子遇见了刺客,那剩下的另一个皇子,自然就成了嫌疑人。蜀南文学
此刻的御书房内,康敬帝一把摔了手中的毛笔,笔尖沾满了墨汁,甩了那内侍一身。
龙案上放着康敬帝亲信的手书,写的是对于今天刺客刺杀的调查结果。
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良王身上!有人从一具刺客的死尸身上找到了一封用良王字迹写的信,信的内容被血模糊了一半,通过剩余的那一半,倒是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可就是这样半遮半掩,才坐实了此事是良王所为。
要真是直接就能证明良王行径的信,康敬帝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怀疑。
“德儿也是个聪明人,却这般沉不住气!”康敬帝伸手去拿毛笔,却想起来毛笔刚刚被自己扔出去,于是只能拿起另一只干净的毛笔,蘸了蘸墨,却不知自己想要写什么。
那被墨汁甩了一脸一身的内侍,不敢抬手擦拭墨迹,弓着身子低声说道:“皇上,您觉着此事是良王殿下所为?”
“不然呢?朕原先还觉得是不是太子和煜王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想要算计德儿,但如今是铁证如山!朕不过是给了他两个笑脸,他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这是要在朕的头上动土啊!”
“皇上慎言,这会儿说这样的话,不吉利啊。”内侍焦急道。
什么动土不动土的,听起来好像康敬帝死了一般。
康敬帝反应过来,有些后悔说了不该说的,又有些生气,恨恨道:“太子此人居心叵测,朕原先还以为他是个老实,能堪大任的,现在想来还是尽早废了他的好,以免他惹出大祸事来!至于煜王,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此次随德儿一同过去,也只是为了保障德儿的安全,且他命格特殊,远离京城远离朕,终归不是坏事。”
内侍心中一叹,明白康敬帝果然还是忌讳虞珩命格的事。
接着康敬帝又说:“待德儿寻了长生不老的药回来,他也就没什么可利用的了,到时候你下手要干净些。”
内侍连忙答应:“奴才明白。”
“虽说德儿如今身上担着大任,朕就算恼了他也不能把他如何,可到底在朕的眼皮子下耍手段,这点若是容忍了,日后定然有大问题!你这就传旨下去,说近日风水不合,封王的典礼要推迟一阵子。”
“奴才遵命!那皇上想推迟到哪天?”内侍小心翼翼的问。
“推到他活不了的那天。”康敬帝伸手按了按眉间:“就半年后吧,那时长生不老药早已经得手,他也没活着的必要了,什么封不封王的,无所谓。”
更深露重,但此刻的良王府内却灯火通明。
良王妃段氏独守空房,想到今日良王回来时的春风得意,再想到他如今宿在不知哪个小妾的屋内,就觉得心头一阵发堵。
她的哥哥段鹏回了金宁后,她就算是彻底没了靠山和指望,在良王府中默默度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良王的人。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了,在良王被禁足期间,寻了他两个通房丫头的毛病,这就被良王当着奴才的面儿,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还变相禁了她的足。
今天是她将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良王。
良王同她说,自己再过不久就要出趟远门,这偌大的良王府不能无人操持,让她出面管事,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等他回来。
美人相陪、红袖添香的日子良王每日过着,真到了快走的时候,才想起家里无主,又转头来找她这位良王妃了?这是把她段氏当什么了?
一想到这儿,段氏就觉得气愤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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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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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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