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梦到也并不准确,那种感觉,似乎是自己附在她的身上,替她经历着这一切。杳杳还记得,那个戏份不多的npc的名字叫做——溥元怜。
溥元怜觉得印良不太对劲。
夫妻俩结婚快八年了,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平日里感情好的很,连拌嘴都少有。
溥元怜伶俐,性格外向,嘴皮子一翻一合就有无数的俏皮话出来,只要有她在就不会出现尴尬的冷场;印良则老实敦厚,木头一样,也不会哄人,沉闷无聊得很。
但当初溥元怜偏偏就在一众追求者中看上了印良这么一个呆瓜。也没别的,就图他老实稳重。
溥元怜也没有看错。
婚后,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别看印良在感情方面跟个木头似的,但他脑子不笨,工作又上进,前两年还在公司里当上了一个中层的小领导,收入比较可观。
要是非要在这段婚姻里挑刺的话,就只能是溥元怜的公公了。
老头子中年丧妻,没有再娶,脾气又刁钻得很,对溥元怜这个儿媳一直都不是很满意,逮着机会就要夹枪带棒地数落一通。
溥元怜又是晚辈,她嘴皮子再厉害,能和公公犟嘴不成,那七大姑八大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好在印良拎得清,他知道开口护着自个媳妇,不会偏帮着他爸。
但是很快,这段美满的婚姻出现了变故。
一开始是公公,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脾气是越来越大,动不动就一边拿木头拐杖砰砰砰敲着地,一边操着苗语破口大骂。
溥元怜和印良结婚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听得懂一些日常的苗语,但不包括那些骂街的话。
反正也听不懂,溥元怜就只当自己是聋了,不给公公眼神——越是理会他,说不定他越起劲。
接着,印良也突然变了。
他总是喝得酩酊大醉,一身酒气地回家。溥元怜在自己经营的小超市里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哄孩子睡着,累的骨头都酸了,还要去伺候他。
但毕竟是公司应酬,不能不喝,溥元怜不是不讲理的人,一次两次都捏着鼻子忍了。
但是印良越来越离谱,他后来几乎每天都喝得烂醉地回来,溥元怜心里怀疑,到他单位一打听——印良这几天都按时下班,哪来来的什么应酬?
溥元怜这下火了,她耐心地等到第二天印良酒醒,怒气冲冲地质问:“我问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应酬。你说,这几天都是跑哪鬼混去了!”
印良一声不吭。
溥元怜伸手去锤他,印良皮糙肉厚的,他没什么,自己的手倒是锤疼了。
溥元怜看他这幅死样,一时气急,开口说道:“行,你不说我就当你是默认在外面有人了,咱俩完了,离婚吧!”
印良一下子就有了反应,他猛地站起身瞪着溥元怜——溥元怜甚至可以看清他满眼血丝,胸膛还急促地喘着粗气。
溥元怜被吓到了一下,随即又高高跳起来:“你能耐了你,还想打人是不是?”
听到动静的公公走到门前,刚好听到溥元怜那句“离婚”,顿时眼睛一鼓,开口道。
“离婚就离婚,我这就让我儿子休了你!你……”后面跟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苗语,溥元怜听不懂,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这时,印良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红着眼睛,语气坚决:“我不离婚!”
公公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面,又骂了一句,摔门离开。
这回溥元怜听懂了,他说:窝囊废!
印良到底还是给了解释,他垂着脑袋,说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就借酒浇愁——那家餐馆老板可以作证,他真的没有去鬼混。
溥元怜说离婚本来就只是气话,看印良解释了,也没那么气了,还开解印良,有什么事儿不要闷着,说出来她给想办法,不然两人都难受不是?
但溥元怜没想到,印良恢复老实没多久,竟然往家里领了一个漂亮女人,还说那是请来的保姆。
谁家保姆那么年轻漂亮的,啊?
溥元怜让他骗鬼去,印良又垂着脑袋说:“这是我老家那边的亲戚,我们家欠过她家的人情,所以……不好拒绝……”
“欠了人情,所以你就要出钱养着她?”溥元怜冷冰冰地问。
“不,不是的……”印良笨嘴拙舌地解释,“小肖她有从业资格证的,是正经保姆,而且价格也便宜,才三千。你就先试一试,不好的话下个月也有机会赶她走,行不行?”
溥元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答应归答应,这不代表溥元怜就对小肖放心了。
她始终觉得这个保姆不正常,年轻漂亮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整日里躲在保姆房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东西。
小肖带来的那个大行李箱里,衣服嘛没有几件,倒是有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
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小瓷瓶小瓷罐,各种都有,每一个都用小木塞塞着密封住,上面还贴了标签——是苗语,溥元怜不认识。
溥元怜听说过苗寨的一些传说,有一天夜里拉着印良问:“那个小肖的那么多瓶瓶罐罐是干什么用的,看着怪吓人的——别是在养草鬼吧?”
草鬼就是蛊虫,养草鬼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养蛊,草鬼是苗人那边的叫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溥元怜觉得印良的神色不太正常:“你电视剧看多啦,哪里有什么草鬼啊,都是骗人的。”
也是。
溥元怜也累了一天了,不再想东想西,躺身睡下了。
睡熟的她不知道,印良一直没睡,他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眼中神色,犹疑不定。
这几天,溥元怜估摸着印良的生日快到了,想给他准备个礼物,想来想去没想出个准头来,超市里倒是来了一个不一般的客人。
是印良的同学,他俩关系不错,溥元怜也是认识的。
这下好了,正好找他参谋参谋。溥元怜这么想着,作为答谢,又请人在对面的小馆子吃了一顿饭。
解决了心头一件事,溥元怜回家时情绪高涨不少。
到了晚上,印良说去给溥元怜把牛奶热一下,大冬天的不要喝凉的。
“哟,学会体贴人啦?快去快回。”溥元怜自然是笑弯了眼。
她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印良那个傻大个会热牛奶吗?别把微波炉给炸了!
这么想着,溥元怜急忙起身,下楼去厨房看看。
这不看不要紧,去看了,溥元怜发现,印良在厨房弯着腰,手里捏了个小勺,正小心翼翼地往她的牛奶里撒什么粉末!
“你往我牛奶里加什么呢?”溥元怜走了过去。
印良听到她的动静,身子一震,手里的小勺没捏住,掉在了地上。
看印良僵住了,溥元怜犹疑地看了印良一眼,拿起放在牛奶旁边的那个小罐子闻了闻,又捻出一点尝了尝。
她动作太快,印良甚至来不及阻止。
“哦,是维生素c啊。”溥元怜以前常吃维c,立刻尝出了这个味道,“没事儿把维c磨成粉干嘛?”
溥元怜也认出装粉末的罐子就是小肖带来的那种,原来她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做这些啊。
“这样应该好消化吧……”印良喏喏猜测道,接着语气一转,变得强硬起来,“你这毛病要改一改,看到什么都尝一尝,万一有毒怎么办?”
溥元怜不以为然:“你还会想毒死我不成?”
话语轻松,却带着满满的信任。
厨房昏黄的灯光下,印良听着这话,眼里闪过一丝哀恸。
窗外,夜色沉沉,浓的像化不开的墨。
印良还是没能调整好压力,他向公司请了假,要带溥元怜去苗寨里住几天,放松放松。
既然是放松,就把儿子暂且交给公公带着。小肖说有东西落在老家了,想顺便回去取一下,两人也就带上了她。
开两个小时山路的车,还需要再走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寨子。
苗寨依山而建,小路蜿蜒曲折。三个人到达印良父母留下的老屋时,都累的不行了。
小肖的家还要翻过一个山头才到,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屋里的床是竹制的,垫着一层又一次棉花,最下面铺着一层稻草,大概是怕粗糙床架子刮坏了棉花。
伴随着稻草的淡淡清香,溥元怜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里,溥元怜被尿意憋醒了。
再往旁边一看,被窝是空的,一模,带着温度,说明人刚走不久。印良也起夜了?
溥元怜再暖和的被子里缩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了,披上了大衣出门去上厕所。
厕所修在院子的一角——其实就是个茅坑。
溥元怜裹着大衣准备出去,走到堂屋时,却发现小肖住的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正奇怪着,让她手脚冰凉的一幕就在她眼前发了——她的丈夫印良,半夜消失,却从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屋里走了出来!
印良看到溥元怜,也是方寸打乱,他急急忙忙地想上前解释,却没有注意脚下,一打滑,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一个矮木凳上!蜀南文学
印良伸手往后一摸——满手的血。
溥元怜瞠目结舌,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随即,印良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几步过来抓着溥元怜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翻来覆去就是“你别误会”“我和她没什么”,但是却只字不提为什么半夜会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溥元怜别过头:“你自己下山去医院吧,我累了,一会儿回去睡觉了。”
印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说自己只是磕破点皮,不碍事。况且天黑了,山路危险,要去也该是明天早上去。
溥元怜没有再理他,印良见她是去厕所,也知趣地没有再跟着。
而溥元怜去上过厕所后,回屋时发现印良已经自己躺在了床上,呼吸绵长均匀。
他竟然跟个没事人似的睡着了!
溥元怜恨得是咬牙切齿,她也去躺下,狠狠地扯过了大半被子。
睡吧睡吧,睡得跟死猪一样,冻死你算了!
溥元怜气不顺,觉也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她穿好衣服,看印良还躺着,一把把被子扯开了。
“还挺着干嘛,起来!下山!”
印良一动不动。
溥元怜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她绕到床的另一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探印良的鼻息。
然后,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印良已经没有呼吸了。
溥元怜呆呆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半晌,脑子终于费劲地转动起来,她想,我得报警。
她机械地拨打了110,交代了苗寨的位置,挂断电话后,然后她走出房门,坐在了门槛上。
究竟是为什么,事情这么就变成这样了?
溥元怜望着院子,呆呆地想着,两行清泪无声地从她面颊流下。
只是现在,再也不会有一个傻大个茫然无措地跟在她身旁,笨拙地哄着她了。
她心里也有股子怨气,凭什么印良就这么走了,他这些年忙,一直都没怎么好好陪陪儿子,也很少陪伴自己。
更何况他都还没有解释昨天晚上为啥从小肖的房里出来,他凭什么就这么丢下她走了,凭什么?
印良半夜从别的女人房里出来这事,就像一根卡在溥元怜喉咙里的鱼刺。
她有心哭一哭印良,又怨恨他背叛自己,那自己又凭什么哀悼那个该死的负心汉?
她有心骂一骂印良,但又怕那事儿真的有隐情,自己要是真骂了他,印良人都没了还要被她冤枉,多委屈!
反正是怎么做都不是,溥元怜一抹眼泪,站起身来,她不能一直这么颓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这些年一直住在老屋的姑婆得知了印良的死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轻就没了,可怜啊……也幸好是晚上落气,不然呐,你也要遭殃。”
这个姑婆和印良没见过几面,感情算不上深,也只是感叹了几句而已。
溥元怜不吭声,她知道,在苗寨,人讲究落气的时间。男人晚上落气女人白天落气,这样才算是好的。否则落气的人就会在头七的时候,邀伴一起走。
而邀的这个伴,往往是他生前最亲近的人。
她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真的只是梦吗?
杳杳无比真实地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如何被NPC攻略更新,第137章 冷血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