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人世间那痴情公子,等着曼妙小娘一般,不急不躁,心中满怀期待。
终于,七八个小鬼,以两段红木长棍,挑着一面不过护心镜大小的镜子从后方走了过来。
那镜子虽然不大,看来却有千斤之重,七八个小鬼齐力抬着,仍是气喘吁吁,头上青筋暴起,一双手臂上的肌肉臃肿得老高,使出一股子牛劲,才将其抬到了大殿之内。
老乞丐点点头,对此颇为满意,“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宝贝,还不施展神通,叫老头我开开眼界。”
坐在阎君殿宝座上的那位阎君大人,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老乞丐心中所想,却并未说破,只挥了挥袖手,那面纤尘不染的宝镜,就落在了地面之上。
周遭那几个小鬼疯狂逃窜了出去,生怕被宝镜之上那华光宝气波及。
只可惜,那些个小鬼还没跑出去多远,身后那些宝气就已经如江河决堤一般外泄而出,将他们直接冲撞了出去,模样狼狈。
那枚不过护心镜大小的宝镜,焕发出云雾一般的宝气,宝镜当中,一道极大的画面铺展开来,使得老乞丐坐在地府当中,就能窥见人间全貌。
“轮转镜啊,阴阳轮转,真是不错。”
老乞丐这边夸赞着,就已经见着里面那奇异景象虚幻起来,如掠尽世间的一道劲风,穿堂过巷,最终在望江河畔,水神庙处停了下来。
于是老乞丐看见了付不归的一脸纠结,看见了付不归的耐心,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静思。
看见付不归准允熊茜出手,又对着水神庙那尊破败至无用的神像虔诚悼念。
坐在那边的阎君叹了口气,“孩子是个好孩子,不过心思有点太老成了,以前一定没少受苦。”
对于付不归,这位阎君忽而有点意思了。
有些人,只要见上一面就会心生好感,付不归正是这样的人,没来由的叫人想跟他深交,只不过以坐殿阎君这种高耸入云的身份来看,付不归所为可谓迂腐。
阎君没说的那么明白,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付不归怀中抱着静思,以神人之姿,抵挡着周围道道阴风。
阴风浮动着付不归的衣杉,外人瞧不出半点端倪。
可这位坐殿阎君却是心知肚明,这一阵阵来自地府的阴风,打在凡人身上,那应当是比寒风更刺骨,比刀削火烧更为难熬。
但付不归面色平淡,眼神中满含的担忧,权是因为怀中抱着的那个痴傻娃娃。
即便是先前早有人给这殿的阎君报过信,付不归和这老乞丐以及这娃娃,不过是萍水相逢。
可越是这般,阎君越觉得这个小子越有趣。
阎君津津乐道,老乞丐却是一脸的担忧,纵然相隔两地,老乞丐仍旧敏锐的在那道阴风当中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妥。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巧的是,付不归身边的那位仪态雍容的女子,也感受到了。
熊茜不动声色,眉头稍稍皱起,一身神力已经灌注入奇经八脉,若是有人仔细去看熊茜,就能发现,这女子雍容的身段之上,仿佛已经附上了一件极为震撼的明黄色纱衣。
薄弱如丝,风拂既散。
周遭的阴气越发浓重,静思身上的三魂六魄如同受惊野兽一般疯狂挣扎,隐约可闻哀鸣之声。
老乞丐的心紧紧的绷着,不知不觉,已经由先前的仰卧之姿,变做了端坐在轮转镜前。
瞧见老乞丐如今这副端正的模样,阎君不轻不重的调侃道:“这小娃娃身边的人,倒是也跟他一副模样,不过这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还是为了不相干的外人……”
阎君顿了顿,郑重其事向着老乞丐问着,“你真就好意思?”
阎君忽而觉得那小子有些苦了,人间苦乐,何止百种千种,见了就要管,什么时候管得过来?
也怪不得熊末明倾尽家财都不顾,也仍要称赞付不归是个独特且极为特殊的存在。
可这小小的一枚玉珠,搅不动世间风云啊!
老乞丐难得正色,喃喃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百死不辞。今日我欠他的,来日我会好好补偿他,至于如何换,你这么闲,干嘛不自己看看?”
阎君哼笑,“要不我告诉他一声,你不惜动用神力和下面叫板,也要给他们留有时间,去完成这一切?”
老乞丐的眼神变得阴戾,“这是为了我自己,和他们没关系,我不会将这算作报答他们的回馈。当然,你若是非要插话,我不介意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把你拎出地府,好好尝一尝阳炎炙烤的滋味。”
坐在那的阎君身上一冷,不觉竟有鸡皮疙瘩在身上浮现。
“算了算了,不开你的玩笑,你看着就是,如今的状况,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非要将这生米煮成熟饭,自然也要去担饭糊了或者煮烂了的风险。”
阎君不再说话,反倒仔细向着轮转镜中看去,因为在那轮转镜的一小方天地当中,阎君已经察觉到无数阴森晦涩的力量,向着静思那小丫头的身上涌去。
水神庙之上的一小方空间天色骤暗,头顶上的日光昏暗的如一个小小的蛋黄。
可眼下天色大晴,且正是下午暑气最足的那个时辰。
熊茜莲步轻移,不动声色的到了小庙门口,小声说了个‘滚’字。
大概是这句滚,激怒了外面盘据的那些阴气,那些阴气疯了一般的向着小庙之中冲了进去,阴风之中,忽而出现了一张张扭曲变形,且极为柯布的鬼脸。
付不归一身兽力乍起,宛若虎啸山林,震得那些阴风当中的鬼魅身形停滞了下来。
瞧见这一幕,老乞丐霎时紧张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轮转镜当中,老乞丐尚能感受到那些鬼魅身上凝聚的阴气,那此刻所在阴风当中,坐镇风眼的付不归,所受的是怎样的折磨?
试想刀割火灼的疼痛在浑身遍布,低头却一个伤口都瞧不见,那种直达灵魂的痛苦,是多么难熬?
付不归却在此处停滞了那么久,还在时刻关注着怀中的静思。
坐在那的阎君摇头,“我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是你硬生要活人食鬼丹,阳魂融阴魂,才造成了这种状况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乞丐怒吼一声,站起了身来,望江河和望河江霎那间卷起了滔天大浪,激起的水花直灌江河两岸,再次闹得人心惶惶。
这种惊涛之势,骇得坐殿阎君匆匆摆手,“跟我没关系,是阳魂容入了阴魂,使得她的身体破开了口子,就如同一个封口的瓶子,原本瓶口紧封,里面装着一瓶净水,如今瓶盖被人以外力强行打开,滴入一滴浑水,如今盖不牢靠,自然会有其他污浊的东西觊觎。”
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阎君又道:“这么形容不贴切,那些阴魂更像是鱼儿,向往澄净之水,这小姑娘的躯体还算是不错,如今破了口子,就变成了纳阴之体,不管是现在,以后也是邪祟向往的绝佳容器,现在这些阴魂就是想趁机容入小姑娘的身体内。”
老乞丐算是明白了大概,急切之余,又向着阎君问着:“那被那些东西夺走躯体的概率,有几成?”
阎君叹了口气,“小娃娃心思澄净,又没修过仙练过气,若是那些邪祟真有这个心思,应当是百分百成功的。毕竟能在世间留下的魂魄,都是怨气滔天的那种,你应该清楚……若是我们处理不及时,人家自己也是能练成鬼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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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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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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