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大概率是已经去了望天城边防线处。
看着外面诡异的雨丝,付不归仍旧放心不下,所以匆匆叫着赤霄,乘坐着驺吾到了边境城墙处。
这些奇异的雨丝虽然使得那些燃星狐火火势渐小,对付不归他们却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思量许久,意识到上面那些神明并未有杀人之心,熊茜终是闭了嘴,将那些担忧深埋心底。
望天国的那位国师已经站在城墙之上,负手而立,双目望着头顶那浩瀚的星河。
随着眼前狐火火势越发微弱,光芒越发敛息,头顶璀璨的星芒也越发的耀眼。
见着付不归一行人在这时候去而复返,言卿丝毫不觉得惊奇,反倒转过头来,向着付不归道:“能将燃星狐火熄灭,至少也得是三重天的水司大神,降下神水,方能造就如此一幕,今天算是你们大饱眼福了。”
正西方的清虚派还有锐气缓缓而来,如同一道道锋利的刀罡,穿过那些微弱的火势敲打在城墙上。
脚下这座城墙因为锐气侵袭,如同沙砾一般开始松散、脱落,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见言卿一点都不为此着急,付不归反倒是先急了起来,“三重天的神明出手,您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担心?你们望天国难道有应付三重天神明的法子?”
三重天神明,是什么样的本事,付不归没见过,不过先前听闻三重天的一位水司大神,以一根定龙柱就掠夺了两条走江化龙的大龙龙气,付不归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言卿淡然摇头,“担心是没什么用了,三重天神明出手,我是绝对抵挡不来的,如今只看轩辕国那边还有什么动静,若他们趁着这机会攻上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强硬撑上一段时间,不过双拳不敌四手,就算我想守下望天国,也未必可能。”
回头望去,无数军营灯火长命,有人在这神水细雨当中巡逻,亦有睡不着的犬人士兵,站在营帐处,等候着言卿的差遣。
可自始至终,言卿都没有去叫这些士兵做出任何防备。
一切如常,亦是无常。
今日这场大战,直接叫望天国的这些士兵立下决心,绝不会叫轩辕国轻易攻破这道防线。
可实际上,一国之心又怎么会如此肤浅?
建国定都,求的是国泰民安,百姓和乐。
若轩辕国真有那样的本事,这位望天国的老国师不介意身居人后,叫轩辕国统领望天国。
可说到头来,还是怕啊!
轩辕国人,素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夸父族那些投诚的巨人,已经验明了这样的说法。
此后无数小国遭受殃及,在战火中消亡,只能在历史之中以三言两语提及,实在是可悲。
若望天国也落得那么个结果,言卿宁愿死守城池,与万千犬人将士同生共死。
言卿脸上含着的是一众无奈,又夹杂着几许酸楚。
同生共死之后,无数望天国无辜犬人,都将面临着国破家亡的凄楚境遇,而为国捐躯的他们,再不能给那些百姓半点帮助。
一想起这些,言卿的手重重的敲在了城墙之上,原本就被锐气侵袭的城墙晃动,使得那些巡守士兵侧目向着这位老国师看来。
付不归许久没有说话,双眼望着那璀璨的星河,缓缓开口,“我之前碰见过一个老乞丐,现在得有两重天的修为了吧?没去天上,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娃娃,是他妻子的转世。”
“为了他的妻子,他连水神府也不顾了,不过他将水神府的人安顿的很好,水神府那边出了事情,他还是会出面解决,跟地府斗争,跟天上斗争,不卑不亢的,不管结果如何,我觉得就挺好。”
言卿稍有诧异,但诧异之余仍旧忍不住道:“故事虽短,其心可鉴,可望天国终归比不得一个小小的水神府,这里面是数百万数千万无辜百姓,你想想这些犬人落入轩辕国人手中会是什么样子?想想这些女子落在望天国手中又是什么样子?”
“我虽然心怀侥幸,觉得望天国落在轩辕国手中,未必会如我想象中那样残忍,可大敌当前,我实在是半点好也想不出来。”
人是该乐观一些,可面对国破家亡这种人间第一惨剧,又怎么会是小小的“乐观”二字,就能掩盖的?
付不归摇头,“我不是说叫您想开,我是说,即便我们修为再高,也还是个寻常人,这种国事,甚至天下事,三界之中的事情,我们左右不了,那干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问心无愧就够了。”
言卿手中那块砚台上的女子微微带笑,言卿则是备受震惊。
问心无愧……
这四个字于他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自赤鴽与诸神之战以后,言卿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本来贬到那边郡小城,当个郡守,已经成为了他用以赎罪的一种方式,所以这些年来,不论是外面传言如何,言卿都未放在心上,也从来不做辩解。
外面对于他的流言蜚语越多,言卿就越觉得这是他自己活该,那一战既然是他自大失利,那就该承受如此罪责。
直到付不归出现。
直到望天城与轩辕国的交战迫在眉睫。
西方的轩辕国军营处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因为天空仍旧飘着细雨,所以并无烟尘浮动,反倒是那些士兵身上的黄金甲胄,因为雨水润湿,在星光映射之下更为闪亮。
言卿暗自哀叹,“想不到,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这些事情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娃娃。”
言卿又苦笑道:“问心无愧啊!对有些人来说确实是挺难的,既然轩辕国的人又折回来了,那我也该出一份力气。”
眼神望向遥远的西方,那处金阵仍旧未被抹除,锐气徐徐而来,因为燃星狐火已经彻底熄灭,城下那些尸骨早已经化作灰粉,溶于大地。
轩辕国那支神勇军更是乘兴而来,马蹄声震颤,势必要以这一鼓作气,攻下眼前这最后的防线。
眼见着那一片金色海浪潮汐一般向着这道城墙扑来,付不归伸手摸上了石剑。
“这一趟,我也要为白牙大哥守下城池,力求望天国不毁。”
言卿半笑着按住了付不归的手臂,“得了,有我在这,还用不着你动手,你修为不差,不过经验还是太少,这趟就由我先去会会他们。”
话音落了的时候,言卿已经将那块砚台托在了手掌当中。
青松美人正对着城墙之下,潺潺墨色如同渲染了宣纸画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下飞涌。
那些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瞧见这惊人一幕,双目圆瞪,许久才敲响了城墙上的战鼓,号令军营中修养的将士集合。
子时已至。
浩瀚的墨色如同一道深渊铺开,将这道城墙和那边的金海相隔。
随着神勇军先锋冲入这强大的墨色海洋,那些墨色当中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那些融入了墨迹的金甲士兵就此踏进虚无,窒息、碾压、敲打劈砍,无数的感觉在他们身上交织、纠结,直至他们彻底化作齑粉,溶于墨色。
墨色长牙舞爪,如月夜下青松倒影,如大雪纷飞时节的腊月寒风,又似卖弄身段的巧妇,带着一股子诱人意味,使得一队队轩辕国神勇军冲入墨色当中,再无生还可能。
九天之上,一白袍长发,仙风道骨的水司大神,身边站着一位金甲大神,眼神向下而望。
水司大神面含笑意,金甲大神眼含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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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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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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