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钟可情明白,陆屹楠已经彻底黑化,跟他讲道理已经毫无意义。这样的他,只怕是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词语,也没有办法形容了吧!
地下室的大门已经打开,原本乱七八糟的小床也已经收拾干净,似乎早就在等着新主人的入住了!
陆屹楠将她抱上去,而后将她的双手双脚都铐住,笑着对她道:“小墨,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念你可情表姐,如今你就躺在你可情表姐曾经躺过的地方,好好感受一下她的气息吧!”
钟可情双目无神,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再次回到这个令她无数次想要自杀的地方,她的脑海里竟然一片空白。
陆屹楠将她的手机从手袋里翻出来,而后翻到通话记录,“我知道,你这个手机是双卡双待的,一个卡号是常用卡号,另一张插得是太空卡,随时准备丢弃的。你应该就是用的这个陌生号码报的警吧?”
“其实,我一早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所以故意跟童谣一起设了个局来试探你,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是叛徒!小墨,你知道么?警察推开手术间大门的刹那,我的心好痛,痛到都快不能呼吸了!”
钟可情煞白着一张脸,冷冷瞪着他。
陆屹楠将童谣拉到跟前,“我故意跟你说是童谣背叛我,就是为了引你入局,带你来这间地下室。其实,如果那会儿你拒绝我,不跟着我回来,也是没有用的。迷药我一早就准备好了,我说过,背叛我陆屹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你……你疯了么?!”钟可情看到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吓得往里床退缩,但四肢被困,也只是徒劳。
“我就是疯了。”
陆屹楠将钟可欣和童谣推出门外,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吃晚饭吧,我有话要单独跟小墨说。”
钟可情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支开童谣和钟可欣。
陆屹楠缓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抚着他的脸,静静地凝视着她,而后十分平静地问出声来:“小墨,难道到现在你都没认出我么?”
钟可情警惕地望着他。
“你忘了么?十一年前,我还陪你一起踢过毽子呢!”陆屹楠轻哼了一声,“我就是当初那个大哥哥啊!你追着我不放,说要让我留下来陪你玩呢!”
陆屹楠的话仿佛刺激到了钟可情,钟可情的大脑剧痛不已,尘封的记忆,呼之欲出!
十一年前,那场火灾发生之前,有一个大哥哥已经闯入了她的世界!
“那年我十七岁,”陆屹楠不由勾起唇角,“那年,我还没有认识你可情表姐。”
钟可情的双瞳瞪大到了极致!她想起来了!
是的,季子墨比她更早认识陆屹楠!
十一年前,陆宛如带着陆屹楠来到季家,将陆屹楠丢在院子里同她玩耍,自己则进了里屋,同季老太太一聊就聊到天黑。
那时候的陆屹楠还很纯粹,他穿干净的白衬衫,踩着名牌球鞋,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青草气息。季子墨不过六岁,就被他身上那干净澄澈的气息所感染,凑了上去。
她拉他陪她一起踢毽子,亲昵地喊他大哥哥。
大哥哥的脾气好极了,陪她在院子里一直玩到天黑,直到他一不小心将毽子踢上了二楼阳台。
她很积极地跑去二楼拾东西,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啊!不要!不要杀人——”
回忆道这里,钟可情突然惊叫出声!
陆屹楠扼住了她的下巴,用力掐着质问道:“怎么样?你都回忆起来了吧?你自闭这么多年,将那段记忆密封起来!现在,你终于又看到那一幕了!当时季氏陷入资金危机,季老太婆想要找我母亲借钱注资,我母亲没有同意。季老太婆拿刀子捅了我母亲,满地都是血,我吓得躲进了后备箱,可是你太傻,愣在原地,都忘了跑了,居然嚷嚷着要去找妈妈,要报警!”
“后来季老太婆将你捆了起来,要一把火烧死,而你那个懦弱的妈妈只敢躲在一边装疯卖傻。开始我不知道她是装疯卖傻的,但后来我看到她偷偷打了个一个电话……”陆屹楠轻哼了一声,“也多亏那个电话,何林副院长带了人赶过来,救了你一命!可惜的是,季老太婆不知道他对那晚的事究竟了解多少,所以一直心存芥蒂,想要除之而后快!何林被迫隐姓埋名去了g市,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们去g市交换学习,竟然又碰上了他!”
钟可情下意识地反问:“所以,何副院长是被我奶奶买凶杀死的?”
“天真!”陆屹楠轻笑出声,“想要除掉何林的不只有你奶奶一个人,还有我陆屹楠!”
“为什么……”钟可情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思维。
“为什么?!”陆屹楠轻嗤出声,“如果他没有认出我,也就罢了,偏偏他认出了我,还想着要和我一起去报警,跟我一起去指认季老太婆杀人!”
“为什么不能报警?既然你恨奶奶杀害你母亲,你就该报警啊!”钟可情慌乱地摇头。
陆屹楠残忍的勾起唇角,“你太低估你奶奶的能力了!单凭我和何林两个人,没有任何物证,我们凭什么指认她杀人?她身边有谭律师,季氏有着非常专业的律师团队,我们两个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样一个老江湖!所以,我想了另外一招!”
“你买凶杀了何林副院长,然后上网制造舆论,令我奶奶陷入危机?!”困扰了钟可情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茅塞顿开。陆屹楠的深沉,陆屹楠的可怕,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对事物的认知!
“嗯,我成功了。”陆屹楠笑了笑,“季老太太入狱,季正刚上当勾兑掉自己手中的股份,令谢云有机可趁,一举拿下季氏,成为季氏第一大股东!”
钟可情的心惶惶跳个不停,吃惊不已地望着他。
陆屹楠又道:“可是我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我没想到我将季韵萱推下楼之后,她竟然留遗书,将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了你!我一直以为,季韵萱一定会将手头的股份留给可欣,看来还是可欣做得不够,寒了她妈妈的心!”
“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推姨母下楼?!她曾经对你那么好!”钟可情的脑海里满是母亲慈祥的面容,禁不住哭出声来。
陆屹楠不觉哼了一声,咬牙道:“她对我好?!不错,在生活上,在学习上,在工作上,她都十分照顾我!可她从来没拿我当女婿一样看待过。在她心目中,永远是姓谢的与可情青梅竹马,姓谢的跟可情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我陆屹楠不过是个孤儿,根本就配不上她的宝贝女儿钟可情!”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钟可情慌乱地摇头,“你的想法太偏激的,姨母从来都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我呸!”陆屹楠狠狠唾弃了一口,“她不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的想法比这更幼稚!她觉得谢舜名和可情般配,却又不希望可情和谢舜名在一起,因为她自己肮脏不堪,早就跟谢云不干不净了!好巧不巧,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刚巧又被谢舜名看到了!十一年前,谢舜名突然离开a市,去了美国,你就不好奇这其中的原因么?!”
钟可情愣愣地张着嘴,一下子没办法消化这么多沉重地打击。
“因为谢舜名发现了季韵萱的秘密,曾经当着她的面摊牌,将她损得尊严全无!”陆屹楠耸了耸肩,“说起来谢舜名也真是单纯,上一代的恩怨,根本没必要牵扯到下一代。他就那么抛下可情走了,可情这才遇到了我——”
钟可情的眼角溢出些许泪水来,冷声质问道:“既然可情表姐和谢少已经是过去时了,她选择了你,你又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好好过?!”
“她是选择了我,可是整整八年,她都没有让我碰过她的身体,因为她内心深处爱着的人,一直都是谢舜名!”陆屹楠低吼出声,“我陆屹楠好强了一辈子,偏偏什么事都要输给他谢舜名!我不服!”
钟可情惶然,“她不让你碰她,不代表她不爱你,或许……她只是在等一个结婚仪式而已。”
“免了!我不信!”陆屹楠冲着她怒吼出声,“你给我闭嘴,别再替你的可情表姐说话了!她在这张床上整整躺了三年都没能逃出去,你也一样!话说得越多,只会让你觉得越无望!”
陆屹楠站直了身子,刚打算离开,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折返回来,掐着她的下巴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谢舜名吗?”
钟可情不敢回答,她不知道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方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陆屹楠瞧见她这一脸茫然的模样,终于开心地笑了:“幸好你不喜欢他,不然我会伤心的!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下一步行动就是吞掉谢氏!谢云一定不知道,其实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母亲的伤口被我动了手脚,她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告诉谢云这个秘密。陆宛如也是可以跟别的男人生儿子的,不是非他谢云不可!”
“那你是……”钟可情愣愣地望着他。
“我父亲姓陆,叫陆扬,是母亲的合法老公。”陆屹楠的眼眸突然敏锐的眯成一线,“好了!今天讲了太多的故事,改天再跟你继续说!为什么季老太婆捅了我母亲一刀,却没有杀她,为什么我非要入主谢氏……这些秘密,是不是很诱人呢?我的甜心,好好休息吧!”
谢家请了很厉害的公关团队,才将关静秋“自杀”的丑闻掩盖了下去,谢舜名终于能走出云城建设,回到医院上班。整整三天过去了,谢舜名都没能在医院瞧见钟可情的踪影。
他说过不再联系那个女人,可是一直看不到她,他的心会不安,会怅然若失。
一个上午,他整整喝了十多杯美式咖啡,嘴巴里布满了苦涩的味道,却仍旧没有办法抑制对那丫头的想念。
终于,他还是按捺不住,将护士小惠喊了进来。
小惠平日里同钟可情管一片病房,两个人走得比较近。
“她……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连个假条都没瞧见?”谢舜名眉头紧蹙,低头写着东西,尽量做出一副关心下属的模样,而不是关心喜欢的女人。
“她?”小惠傻傻问道:“谢医生想问的她,是谁?”
“季子墨。”谢舜名冷冷吐出三个字!
“啊!原来是季医生啊!”小惠轻笑出声来,“谢医生难道还不知道么?陆医生就要和季医生举办婚礼了,据说要去法国注册结婚,然后去普罗旺斯度蜜月,因为季医生最喜欢的花是薰衣草,陆医生说要满足她对薰衣草所有的幻想!”
谢舜名呆愣愣地听着,握着笔写字的手早已僵住。
“季医生真是好福气,居然能找到陆医生这样的好男人,我好替她开心哦!”护士小惠满面含笑。
谢舜名突然抬起头来,阴沉着一张脸,呵斥道:“假条呢?!就算是结婚,也要请假不是么?!况且,季子墨今年的婚假早就已经休掉了!她才多大年纪,一年到底要结多少次婚?!”
护士小惠吓了一跳,呆愣愣道:“谢医生,你为什么发火呀?是因为最近太忙了,缺人手么?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先找我,我虽然不如季医生手脚麻利,但做事也还算稳妥的。季医生没交假条,一定是给忙忘了,你想啊,举办婚礼要准备很多东西的……谢医生,你也结过婚,你知道结婚有多复杂的!”
大约是过于愤怒,谢舜名手上的钢笔竟然被拦腰折断。
护士小惠觉得可能是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大神,连忙悄悄带上门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时间,谢舜名终于按捺不住,冲进了陆屹楠的办公室。
彼时,陆屹楠正在翻阅病历。
“小墨呢?!你把小墨藏到哪儿去了?!”谢舜名瞪红了眼。这一周时间,他请了私家侦探,到处寻找钟可情,却一点踪迹都找不着!
“啊,是谢医生啊,我正有事要去找你呢!”陆屹楠笑着,从抽屉里掏出一份书面报告来,递到他手中道:“这是小墨的辞职信,她让我转交给你的。过几日,我们就要去法国注册结婚了,我希望婚后她可以当全职太太,所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舜名十分清楚,钟可情有多喜爱医生这个职业,她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自己的职业,绝对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陆屹楠突然咧嘴笑了,“二哥,我知道你对小墨有意思,但她很快就是我老婆了,是你的弟媳,当着我的面,你总该收敛一点吧?!”
“你也知道我是你二哥,那就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谢舜名冷冷瞪了他一眼,“哪有弟弟让哥哥收敛的?更何况,你是不是我弟弟,单凭一张a4纸,实在很难断定!”
陆屹楠轻哼一声,反问道:“谢医生,恼羞成怒了?”
谢舜名正在气头上,真恨不得一拳砸到他脸上去。
傍晚,陆屹楠将钟可情从地下室里拖了出来,将她捆在餐桌上,与钟可欣一起用餐。
恰当此时,门铃声突然响起。
钟可情心神一震,刚想要开口呼救,陆屹楠已经握紧了身旁的水果刀,抵在了她脖子上。
“可欣,你去看看是谁。”陆屹楠吩咐道。
钟可欣连忙放下饭碗,对着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的人,回头压低了声音道:“是谢舜名。”
谢舜名一边砸门,一边喊着:“小墨,你出来!你出来见我!”
钟可情心中一喜,只觉得自己还有救。
陆屹楠却突然开口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对你说。”
“嗯?”钟可情回过头,愣愣地望着他。
陆屹楠嘴角微微勾起,邪笑道:“十年前,谢舜名突然出国,躲开你可情表姐,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姨母的事。其实,他自己也有事瞒着你可情表姐。”
“什么?”钟可情瞪大了眼睛,目光茫然无措。
陆屹楠便道:“他载着你可情表姐撞车入院的时候,被查出患有血友病。他一个人躲去美国,其实是不想你可情表姐担心——”
钟可情突然间回想起,她在谢舜名抽屉里发现的那张模糊不清的病历!原来,患有血友病的人根本不是关静秋,而是他自己!她几乎可以想象,那次车祸,他是怎样的九死一生!也难怪连谢影尘都被请出来了,那个时候他很有可能正在某个冰冷的病房里,同病魔抗争着吧!
钟可情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突然之间,她就不想复仇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冲破这一墙之隔,与门外的团聚。再也不闹别扭,再也不斤斤计较,两个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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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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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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