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难得睡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觉得浑身舒坦无比。
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伸了个懒腰,飞快地穿好衣服,摇醒摇篮里的小家伙,喂他喝了牛奶,然后冲出屋子,打算跟“谢舜名”的顺风车去医院。
大厅里安静的可怕,钟可情环视一周也没能找到“谢舜名”的身影。
“谢医生,起床了!”钟可情连忙跑去隔壁房间喊人。
谢舜名的房间,房门敞开着,阳光透过落地纱窗洒进来,照得一室透亮。kingsize的席梦思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四四方方,床单整整齐齐,就好像昨晚没有人在这里睡过一样。
钟可情微微一怔:难道已经走了?
自打“谢舜名”和关静秋从国外注册回来,那家伙总是掐点上班,这让钟可情也养成了喜欢,不到时间点,绝对不会跑去他房间喊人。今天这种不辞而别的现象,绝对是头一回。
是因为昨天的事么?
钟可情回想起在办公室里的香艳一幕,整张脸顿时羞得通红!其实……事后她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他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
意识到思想的龌龊,钟可情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努力摇了摇头,迫使自己回到现实生活中来。
钟可情掐点赶到医院,进了办公室大门,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谢舜名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缺席么?
她不由皱眉,顺手拉了一个护士来问:“谢医生去哪儿了?”
那护士朝着她耸了耸肩,露出诡秘的笑,“以季医生跟谢医生的关系,你应该最清楚他在什么地方才对,怎么还来问我?谢医生……今天好像没来上班吧。”
没来上班?
他一向是个敬职敬业的人,工作上的事情从来都不含糊,原先也只是不怎么接病人,现在怎么连班都不来上了?
钟可情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给他播了电话。电话那端响了两声,随即便被挂断了。
故意不接她电话么?钟可情的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堵得慌!
谢影尘手上有一个大案子今天上庭,委托人是a市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整个案子错综复杂,辩护过程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看都没看屏幕,直接按了关机键,而后抬起头,对着场上的陪审团恭敬有礼道:“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当医生的时候,他几乎不管事,因为不是他的专业可以触及的领域,他显得懒散闲适,当换回一身律师的装束,他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与他的职业相对应,谢影尘行事狠厉,场上辩护的时候从来都是咄咄逼人,可以一一道破对方律师的所有言论,直到全场为之喝彩。
谢影尘是律师界一个特别的存在,但因为他拒绝在媒体上露面,大家对他都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谢影尘这个名字虽然时常出现在经济版的头条上,却鲜少有清晰的照片爆出来,以至于连谢云都不知道这个儿子的存在。
钟可情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不经意间一扫,这才发现她的桌面上正摆着两张布满褶皱的实况手术入场券。
入场券是一片一片慢慢拼凑起来的,然后用胶带粘在了a4纸上。将那些碎成了上百片的小纸片一片一片一张不缺地拼凑起来,并非简单的事情。
钟可情将它们握在手心里,唇角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撅了撅。她越来越无法理解谢舜名的心意了,时而进时而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时而紧张时而缓和,好像根本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钟可情瞪着那两张入场券看了好久,直到门外陆屹楠的身影一晃而过,她才想起来有正事要做。抽出其中一张入场券,她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里,而后写上某个极为熟悉的地址,寄了出去。
直到下午三点,谢影尘都没有回到办公室,手机也是一直关机。
中途,俞晔枫来了两次,似乎是有个紧急的病人需要找“谢舜名”动手术,听说那个病人患的是急性心肌梗死,需要做支架手术。
心内科能做支架手术的病人不在少数,偏偏那个病人一早就听闻谢舜名的大名,对他极其信任,点名要由他来主刀。倘若不是谢舜名主刀,他就不肯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傍晚时分,谢影尘搞定手头上的案子,匆匆赶到了医院。
俞晔枫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他好久,见他进门,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对着两边的护士一招手道:“快!帮谢医生穿手术服,准备开始手术!”
谢影尘一头雾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眯成一线,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眼前的俞晔枫。
俞晔枫的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冷冷的视线与他交融,“谢医生的名声不同凡响,c大经管的教授点名要你为他做手术,教授是院长的亲弟弟,你可得多上点心——”
谢影尘面色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我何德何能……”
“你可以的!”俞晔枫不给他推辞的机会,一口将他打断,“就凭你在克利夫兰诊所这几年的成就,做这种手术完全是小事一桩,零风险。既能帮医院挣钱,又能讨好院长,何乐而不为?难道……谢医生根本就不想主刀,还是不能主刀?”
听俞晔枫这么一说,僵愣在办公桌前的钟可情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个星期以来,“谢舜名”几乎没接过什么病人,更别提“主刀”了!
钟可情有些不放心,连忙冲上前来,朝着谢影尘鞠了一躬道:“谢医生,我来当你的助手吧!”
谢影尘从小见血就晕,别提主刀了,让他在病人身上划上一道刀口都是要了他的命!见钟可情主动请缨,他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朝着她招了招手道:“好,你跟我一起进来。”
钟可情走到门口,虚空中却突然横出一只手臂来,将她拦住。俞晔枫面色冷沉,严肃道:“你不能进去,院长特别在乎教授的安危,不允许实习医生进入手术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季医生连外科拒收的病人都给救回来了。为何不让进手术间?笑话!”谢影尘故作镇定,墨黑深邃的眼眸,晦暗莫测。早知当初把医院当家住的时候,就该学着一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了。
俞晔枫不肯退让,长臂横在钟可情面前,挡住了两人原本交汇的视线。
钟可情悄然低下头去,余光瞥见了谢影尘青筋跳起的双拳,眉头不由拧成一团。他面上依旧淡然,可他的紧张已然暴露无遗。这么多天来,他为什么不肯接病人,为什么不愿意亲自主刀?钟可情的心底泛起一连串的疑问。
难道……
她目光一沉,死死盯着谢影尘的手臂看。如果先前杂志上爆料出来的车祸并非虚构,那么他是不是在车祸中伤了手,或者是伤了什么其他地方?总之令他无法再拿手术刀?
“规矩就是规矩,我还是不进去了吧。”钟可情缓缓一笑,“但谢医生的手术服,手术工具都是我帮忙准备的,经别人的手,我不放心。”
不过是给他们几分钟时间穿一穿手术服,俞晔枫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你们抓紧时间就是,病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谢影尘不知道钟可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名其妙地跟着她进了换衣间。
钟可情关上换衣间的大门,不等他反应过来,径自扒下他的外套,撩起他的衣袖,仔细检查了他的双臂。结实的手臂上没有留下半点疤痕,没有淤青,也没有动过刀子的痕迹,看上去并不像被车撞过。
钟可情的眉头越拧越紧,清澈双眸之上蒙上了一层水汽,掩藏在心底的担忧不觉显现出来:“你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伤口在哪里?”
谢影尘微微一怔,黑眸流转,很快便回味过来,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隐约猜到俞晔枫坚持让他做手术的原因。
“你说话啊,究竟伤了哪里?”见他沉默不语,钟可情更加焦急,以为有生命之忧。
“你是在担心谁?”谢影尘眉头微微一挑,唇角露出不自然的笑。
“当然是担心你。除了你,我还能担心谁?!”她心里着急,而对方却在讪笑,钟可情有些恼羞成怒。
“是担心领证前的我,还是担心领证后的我?”谢影尘像是下定了决心,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领证前领证后?你不是一直是你么!我虽然嫉恨你瞒着我跟关静秋领证,可是我不争气,我还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你现在听到我这样表白,是不是自信心满满,是不是很得意?”钟可情语气急促,因为情绪的波动,胸口起伏不定,才转眼功夫,双眸已经泛红,两眼之中氤氲着水汽,她死死咬着下唇,“就算你背叛我,我还是喜欢你,你满意了么?!”
谢影尘猝然握住了她的双肩,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她的双眼,逼问:“你的意思是,结婚后的我,你一样喜欢么?”
“是!我犯贱!即使知道你结了婚,我还是那么喜欢你!”钟可情瞪红了双眼,泪水盈眶,死死忍着,不让它们往下垂落。
谢影尘显然曲解了她的意思,唇角缓缓勾起,像是为了核实,继续问道:“真的?现在的我,你还是那么喜欢?”
“是!”钟可情重重点头,心里头的委屈,无从宣泄。
“那就好。”谢影尘忽的扬起一双桃花眼,眸中带着欣喜和心疼。他伸出手去,擦了擦她眼角的眼泪,像是逗弄一只小猫一般,轻柔抚摸着她的长发,暖声安慰道:“别哭了,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那关静秋怎么办?”钟可情声音哽咽。
“我跟她结婚,无关感情。”
钟可情面色一僵,冷冷瞪了谢影尘一眼,嗤笑道:“谢舜名,你真是个可怕的人。可以跟一个无所谓的人结婚,可以同时将两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偏偏……我们还都心甘情愿。”
“我……”不是他。
谢影尘鹰兀般深沉的眼眸微微转了转,唇角微微翕动了两下,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你还没有说,你究竟伤了哪里?”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钟可情变得愈发焦急起来,“现在俞主任就在门外等着,你总得先告诉我你究竟能不能拿手术刀吧?”
“能。”谢影尘笃定地说,但随即又软下声来,“能拿手术刀,但不代表我能主刀。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伤在哪里了么?”谢影尘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伤了脑子,选择性失忆,跟专业相关的东西,一概不知。”
钟可情瞠目结舌。
选择性失忆,言情小说中倒是常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还是第一次。更蹊跷的是,谢舜名忘记的不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一年的记忆,而是忘记了跟医学相关的所以知识……这也太少见了吧!
谢影尘看到她眼底的疑虑,连忙解释道:“医生说,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只有五百万分之一,但是既然被我撞上了,那么于我而言就是百分百事件,我逃避不了。”
“所以……这些天你才会这么懒散?”钟可情双眸中含着痛苦,为眼前之人心疼。
谢影尘的懒散是与生俱来的,与他刚才所编造的理由毫无关系。他就是那样一个随性的人,不想让工作约束自己的生活。他和谢舜名不同,谢舜名用工作麻醉自己,而他则选择从娱乐中得到解脱。ΗtτPS://Www.sndswx.com/
“不错。”谢影尘点点头。
“那怎么办?俞主任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才逼你主刀……”钟可情急得团团转,脑袋里拼命地搜寻着解救的法子,“俞主任故意将c大的教授推给你主刀,万一院长的亲弟弟死在手术台上,你不但名声全毁,还会被院长给嫉恨上。院长之所以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慈祥博爱。他手段狠辣,与他结仇,于你而言没有半点好处。他若是想要在业界抹黑你,你恐怕再难翻身!”
谢影尘淡然无比。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医学界立足,他本是律政界的翘楚,何必在乎医学界的虚名?这不过是他盗取的谢舜名的人生,如今谢舜名的尸骨都找不到,生死不明……他就算护住了他的名声又如何?他能好端端重新出现在这丫头面前么?就算谢舜名真的想要回来,他也不同意,他已经介入了那丫头的人生,错过了她的前半生也罢,只要能握住她的后半生就好。
“谢医生,术前准备都做好了,俞主任让我来喊你进手术间。”护士长在换衣间外催促。
“好,这就来!”钟可情应承道。
谢影尘惬意地坐在躺椅上,长腿微微曲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来,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手腕,笑着对钟可情道:“别担心,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我伤了手,谁也不可能逼我主刀。”
“你……”钟可情面色惨白地望着他。
谢影尘眉头一蹙,像是想到了什么新玩法,将匕首递到了钟可情手中,“你来动手吧,我怕疼。”
钟可情握住匕首,十指冰凉,掌心里已经湿漉漉的,渗满了汗水。他说得倒是轻松,一句“我怕疼”,就把这么残忍的事情交给她来做,她难道不怕么?她怕他会疼……
哐当一声,水果刀被钟可情狠狠扔在了脚下。
她眸光一闪,脑海中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连忙帮谢影尘穿好手术服,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耳机给他戴上,嘱咐道:“手术全程戴着耳机,我会去监控间观看手术,我来说,你来做,两个人配合完成手术。”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谢影尘觉得不妥,“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就算你不动手术,他也没有活命的可能!俞主任一心要他死,为的就是把责任推到你身上!”钟可情冷笑出声,“你是第一天在医院混么,连这些事情都看不透彻了?”
谢影尘沉思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推门而出,谢影尘跟着护士长进了手术间,而钟可情则给前台打了电话,借口支开了监控室的两个保安,自己潜了进去,而后将大门死死锁住。
手术间的灯亮起,手术开始,钟可情拨通了谢影尘的电话。
钟可情的目光死死盯着监控,将画面放大到百分之百,方便她看清病人心脏上的每一根血管。
谢影尘很讨厌血腥味儿,他强压下心头的恶心,按照钟可情的吩咐切开了病人的左胸。
所幸,进入手术间之前,钟可情跟两位r1都打好了招呼,“抽吸”很及时,满溢出来的血液不多,四溅开来的血液也在第一时间被清理掉了,这让谢影尘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从手术开始,到植入支架,手术过程进行得略显艰难,但却出奇顺利。
俞主任悠然自得地坐在手术间门外的座椅上,等待着手术失败的消息。
李绅副教授递了一支烟过来,谄媚地笑道:“谢舜名这一次,就算有神仙相助,也插翅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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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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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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