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言语都不敌她痛失孩子的眼泪。
这样深刻的责任感、自责感和罪恶感将他牢牢捆绑在她身边。
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日夜看护她,尽管她自从孩子处理掉以后,便不再跟他说话,不再看他,仿佛一夕间跟他划清了楚河汉界,她半夜上卫生间,走路不方便,他尝试扶她,却又不敢靠近她,于是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她黑暗中艰难行走。
他从不知女性生产和小产会是这样的痛,敬舒刚做完手术那两天,夜夜睡不好,下地活动时伤口不知怎么裂开了,于是宋司璞亲眼目睹了鲜红的血打湿了她的裤子,无法言说的罪恶感吞噬了他。
一定很痛吧。
情感上的伤痛和肉体的痛结合,他作为男人全然无法感受到一个女性生产和小产承受的痛苦和压力,但他觉得一定很痛。
忽然就想到了纪临江曾经对她的所作所为,禁锢下不打麻药的十级痛感,撕裂的伤口,跟一个女人破败出血的身体,没有词汇可以形容她当时的伤痛和绝望。
忽然就想起他曾经不分青红皂白让人在天台上狠心报复她泄愤的事情,于是这颗心就这么碎在了胸腔里,阵痛难以言说,痛入心骨,连呼吸都痛。
如同废墟里发生的一切,她都是怎么挺过来的呢。
曾经他对陆瑾乔的苦痛是痛失爱人的痛苦,是没有保护好掌心的姑娘遭人践踏的痛苦,是生离死别两相隔的痛苦,这颗心那时候痛到死掉,痛到麻木,只想将这些拆散他和瑾乔的人全部赶尽杀绝送下地狱。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而此刻,他面对敬舒时的痛,是另一种道德枷锁的痛感,那种照妖镜般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劣迹斑斑的痕迹,淋漓尽致地直面他施加给她的所有伤痛,他曾经拉弓搭箭射向她的所有箭矢此刻全部反弹回了他的身上。
万箭穿心。
他曾经最不愿意面对的过往,最不愿靠近她的理由,最害怕的反噬终于还是来了,在他的孩子从她体内流逝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血脉斩断的刹那良心的阵痛觉醒,感受到他欠这个女人的仿佛永远还不清。
所有的善恶避无可避回赠给他。
敬舒出院那天,两人才正式分道扬镳。
敬舒回了她自己的家,拉黑了宋司璞所有的联系方式,她买了通稿铺天盖地宣传她流产的消息,发给宋氏内部那些妖魔鬼怪看,发给各怀鬼胎的人看,她要撇清跟宋司璞的关系,避免自己卷入宋氏内部权力斗争的漩涡。
同时,也发给纪临江看。
她已经一个多月联系不上老诚和叮当了。
而此时,宋氏内部对宋司璞颇为不满,这个宋氏的小皇帝将近一个月不怎么上早朝,奏折也不怎么批阅,这几年宋氏动荡不安,改朝换代,百年老字号都换了牌面,业绩忽高忽低,这一季持续走低,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力不行,是宋司璞这个宋氏的皇帝心思不在治国上。
典型的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皇帝。
“还是太年轻,隔三岔五玩失踪,难当大任。”一名董事守在孙董病床前,“你都受伤了,公司的重要项目和事宜宋司璞全丢你这里来了,你说说他为了一个女人糊涂成什么样了。”
另一名董事叹息,“是啊,这几年全靠孙董撑着,集团上上下下的事务,都是孙董操劳把持,就连宋氏旗下的其他集团,孙董都要替那个小祖宗照应,若是没有孙董,宋氏早整垮了。”
“宋司璞太年轻,早年无心事业又目中无人,被老爷子丢去做慈善锻炼,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才急急召回他在宋氏任重要职位,进一步提携锻炼他。”其中一位董事说,“说到底宋司璞没有多少经商经验,被老爷子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除了意气用事,任性妄为,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什么将才。”
“毛头小子,妄想镇住我们!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他的位子如坐针毡。”一屋子高层元老七嘴八舌,“老爷子这步棋大错而错,既然要把家业给宋司璞继承,早年就应该给宋司璞机会让他培养自己的内部团队,早年丢去做慈善,身体出问题才把人叫回来培养,没培养多久,老爷子驾鹤西去,宋司璞完全是空降的,一点经验都没有。”
“老爷子那时候可能还把二爷考虑在内,所以出于多方考虑做出的决定吧。”
“现在有老爷子曾经的团队和资源拥护他,你说什么都没用,动不了他。”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他们都是亲孙派的董事,此刻,孙董坐在病床看着手中文件,殚精竭虑为项目做指示,“司璞年轻,大家多担待,等他在外面玩够了,他自然就收心回来了,大家看到老爷子的面子上多包容,多提携指点他吧。”
孙董一开口,众人便不再言语。
这些年孙董作为持股比例仅次于宋孝凌的大股东,几乎掌控着集团的实权,宋司璞所有不想做的事情,全都丢给了孙董,放权给孙董,孙董几乎成为集团话语权的权威,所有经宋司璞之口决定的事情,众人还要去咨询孙董,得到认可后执行。
“司璞以前出狱的时候,还暴力抢回过属于他的股份。”有人说,“这祖宗做事没得套路,有时候弯绕得很大,有时候又简单粗暴,挺不好琢磨的,我总觉着这祖宗在集团内部,有些故意装糊涂,装不懂不会,还装任性,把大部分的活都压给我们做,我们为了集团的利益,不得不帮他擦屁股兜底,你们看他跟纪临江斗得那么厉害,也没见他吃多少瘪,还让纪临江爆雷了,纪临江那是什么人?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就说过那个年轻人如果好好做事业以后不得了,司璞既然能在他手里翻身,说明司璞心思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深。”
“他跟纪临江这些年的恩怨确实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司璞踉踉跄跄都接住了纪临江的招数,最终还是纪临江被下了拘捕令,糊涂不至于糊涂,只能说司璞的心不在事业上,若是他好好“治国平天下”,再找一门好亲事如虎添翼,宋氏的江山继续拓展商业版图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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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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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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