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雍容华贵的脸上也变了色,她精心挑选了那么多家世相当、聪慧过人的贵女,个个倾国倾城,将来绝对是有母仪天下的潜质。可偏偏皇上一个都不挑,硬要把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塞给当朝最尊贵的嫡皇子,这怎么行?
皇后调整了一下脸色,笑着说道:“四皇子纳妃一事是否过于仓促了,不如先纳个侧妃侍奉着……”
“皇后方才是没有听清楚吗?朕刚才说的就是正妃,况且之前你不是一直急着给老四纳妃吗?如今怎么反而嫌仓促了呢?”皇上十分不给面子地打断了皇后的讲话,看他的神态便知道此事势在必行。
皇后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天子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尔反尔的?看来今天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若是敢忤逆皇上,恐怕也只会更糟糕,倒不如先娶了这个女的,往后再从长计议,反正这各朝各代短命的皇后和王妃多的是。
皇后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笑盈盈地看着萧祈瑞说:“瑞儿,既然是你父皇亲自赐婚,自然是绝佳的良缘,还不快谢恩。”
说罢,眼神还往苏余所坐之处瞥了一眼,后者仿佛是还没有缓过来,仍旧呆坐在座位上。
苏余确实慌了神,她看见萧祈瑞紧握拳头一副想要对抗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是如此厌恶她,可却还是要因为那个最尊贵之人的一句话娶了她。他是当朝最尊贵的嫡子,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这些身份注定了他只能顺从。
萧祈泽满眼惊慌失措,那个素日来平静似水的少年终究还是在即将失去所爱之人时乱了阵脚,他的手紧紧握着面前的酒杯,仿佛是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心。
萧祈泽眼神里的决绝让苏余有些害怕,她想起之前赵齐羽向皇上求娶她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仿佛随时可以舍身赴死的模样。
苏余知道,今日已经是覆水难收,恐怕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萧祈泽腾身而起,正要说什么,苏余抢在他前面跪了下去,朗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刹那间,所有人的眼神都朝着这个跪在殿中略显单薄的身影上。开朝以来,敢公然抗旨的,这还是头一个。
苏余始终匍匐着身子,声音确实清晰明朗:“启禀皇上,并非微臣不愿嫁与晋平王,而是微臣出生时便有算命先生说过我是‘九星灾殃’,我一出生就有旱灾,稻田里颗粒无收,导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晋平王是当朝最尊贵的嫡子,皇族关乎国运,微臣实在不敢以一人之力毁了我朝国运,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各个朝代的帝王都还是比较相信风水、国运的,苏余此话一出倒也还说得通。
萧祈瑞似乎没有想到苏余竟然会为了不嫁给她如此贬低自己,神情中诧异万分。
皇后则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本来还想着该怎样处理这件事,现在这个丫头自寻死路,倒也用不着她出手了。
萧祈泽满是心疼地看着苏余,同时也开始揣摩起皇上的心思,而此时坐在高位上的那个男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过了半晌,皇上才悠悠地说道:“此事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给你算命的不过是江湖术士,你出世时恰逢旱灾,不过是巧合。你说你是‘灾殃’,但朕却记得你曾经可是百姓口中的‘丰收娘娘’,是天降的祥瑞,也是兴旺盛国之人。”
皇上都把苏余的话堵回去了,苏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坐在皇上身边的皇后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苏余究竟是哪里好?竟然被皇上如此看重。
苏余知道自己今日不管是如何巧舌如簧都辩驳不过了,她仿佛是下定决心般,垂下的头又埋深了些,说道:“微臣实在福薄,王妃人选还请皇上三思。”
苏余话刚一说完,萧祈年便挥手将桌子上的酒盏打翻在地,脸上的怒气也是难以掩饰。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大喊,“皇上息怒。”
萧祈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余,嗓音里的压迫感十足:“苏余,你可知道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知道。”苏余却还是不认命般说道,“但圣上是明君,怎么可能会为了犹如草芥的微臣而滥杀无辜呢?”hΤTpS://WWω.sndswx.com/
不管怎样,帽子已经扣下来了,如果皇上因为此事牵连她的家人,就是滥杀无辜。
萧祈年突然仰头笑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愉悦,大家都在害怕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男人下一秒会让他们人头落地。
萧祈年说:“好一个苏女傅,既然如此那朕便只罚你一人,余赋亭旁的腊梅开了,你便跪在那儿赏花吧。”
说罢,萧祈年直接起身离去,头也不曾回过。
苏余只是小声应了一句:“遵命。”
皇上走了,众人也就可以离场了,只不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在原地,仿佛是这场戏还没有看够。
萧祈瑞看苏余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他从前只觉得此女子是个善妒,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可今日她却放着尊贵的王妃不做,硬是要跟皇上顶撞,如此钢骨,恐怕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人。
那些王公贵女则是笑她痴、笑她笨,原本可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现在却要面临重罚,真不知道她是蠢、还是笨。
其他人的非议和眼神苏余都不在乎,她只在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是否正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苏余起身时与萧祈泽的眼神对上,知道他挂怀担忧,苏余便对着他笑笑,仿佛是在说:“会没事的。”
可是,大家心里清楚得很,这外面天寒地冻,就凭她这身板,一夜都挺不过去。
管事的太监并没有给苏余好脸色,立马押着她到余赋亭旁跪着,亭旁开着娇艳的腊梅,在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妖娆。
苏余看着这个曾经象征了她无尽荣耀的亭子,如今也要见证她的屈辱和湮灭了。
苏余刚一跪下就感觉到地上的寒意钻入她的膝盖爬遍全身,但她也只能强行忍住,抬头望望天,却发现有许多白色的小圆点飘了下来,苏余伸手去接,那东西落到掌心便化了。
苏余露出了浅笑,喃喃道:“下雪了。”
负责盯着苏余罚跪的小太监顿时觉得这个女傅是不是人变得痴傻了,下雪了还能笑得出来,一会儿跪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看她到底是哭是笑。
苏余进宫披的披风被扒走了,虽说身上穿的衣裳还算厚,但在户外的御寒能力没有那么强,很快她就遍体生寒。
小太监躲到了亭子里避风,苏余跪在外面,看着腊梅开得风姿绰约、婷婷袅袅,心里倒觉得这地方风景甚是不错。
———
萧祈泽将苏余在宫中的事传递回了苏府,毕竟到了今时今日,除了与她荣辱与共的家族,旁人未必会如此上心,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多个人也多个办法。
萧祈泽也实在是没了主意,便跑去找了瑾妃,毕竟自家母妃跟父皇在一起那么多年,说不定会有法子保苏余一命。
谁料萧祈泽还没有开口,便被瑾妃堵了回去:“你想管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拦你,但唯独今天的这件事不可以。你今天如此紧张,我便知道她拒婚这件事八成跟你也脱不了干系,但她可是在那么多王公大臣面前公然抗旨,皇上今天没有当机立断诛她九族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再插手。”
听了瑾妃的话,萧祈泽整个人就像是被打入了万年寒潭,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瑾妃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言语中满是怜爱:“好孩子,你一定要听我一句话,千万不要蹚这趟浑水。”
瑾妃言语中透露的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大的关怀,但萧祈祷泽知道,自己是绝对放不下的。
他抚开了瑾妃的手,头也不回地朝着宫门外走去,任凭瑾妃在他身后喊得如何声嘶力竭,都拦不住他离去的步伐。
——————
大雪洋洋洒洒,覆盖在了石案台阶上、包裹住了余赋亭的檐角、落在了苏余的肩头发梢。
这场大雪的到来让苏余觉得自己的罚跪更显悲惨壮丽,如果是平日里,她瞧见如此美的雪花定是要出来好好玩耍,可是此时的她却无比想要逃离。
盯着她的小太监此时正在亭子里来回走动,不断跺脚取暖,苏余却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已经麻木僵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小太监都换了一轮班,地上的雪遇越积越厚,可天上飘的雪却依旧不见停。不远处的腊梅树上也落了不少雪,衬得火红的腊梅越发妖艳,像是身着红衣的女子在雪中翩翩起舞,苏余觉得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突然,视线一瞥,她瞧见不远处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立在雪中,不偏不倚正对着她。
及时脑子有些混沌,但苏余还是知道那人是谁,她只是在内心中想着,萧祈泽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傻了,白白在这里陪她受苦。
但她却也能明白他的苦心。
我无法救你出水火,便与你一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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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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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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