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恒也看向外头。
林瑞宁在小厅门口站稳,微抿唇笑了笑,“爹爹莫急,世叔该是有些事,稍后便来。”
“哦,哦,回来便好,哈哈哈哈!”林东恒捋着美须,“我已备好薄酒,今日下雨左右无事,也不便出行,定要与他一醉方休!”
他捋着美须,走到端端正正埋头坐着的裘天启身边,拍拍这位俊美后生的肩膀,“天启,你说可好?”
问话的可是小叔的未来岳父大人,裘天启哪敢说不好,立刻恭恭敬敬的,“好,当然好,天启定陪您喝个痛快!”
林瑞宁眼睛含笑,轻飘飘的从他面上扫过,忽而似不经意的温润开口,“慕公子千里迢迢来临阳镇,家中妻小定该挂念你了。”
裘天启下意识回道,“无妨,反正天启并无妻——”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立刻装傻呵呵一笑,改口道,“哪里哪里,反正天启并无在外寻花问柳之意,她们无需担心。”
“原来如此。”林瑞宁温然颔首。
“对,对,就是如此而已,呵呵。”裘天启擦擦额上冷汗,长出一口气。
他应该没有说漏嘴吧?
林少爷好似并未起疑。
裘天启快速望了一眼那个垂首安静端正站在门边的哥儿,对方气质温润如玉,漂亮而不张扬,甚至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言行举止大方而从容,与其他同龄的哥儿很不相同。
定是从小饱读诗书长大的。
是了,他这位未来小叔夫郎,身子骨那么柔弱,想来唯一的消遣便是看书写字,品茶作画。
姓林,听说邵言堂弟的心上人如今便是寄住在她母亲姓林的外家,同在临阳镇,不知与这位林少爷认不认识?她父亲是秀才,想来她也是位知书识礼的小姐,哪怕性子单纯活泼些,但必定也不失气度。
裘天启在心内斟酌着,他此时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位他认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哥儿,会是堂弟满脸厌恶的与他提起过的那个草包花瓶,只因裘邵言厌恶到不屑提起对方的名字。
他忽而来了兴趣,想要见一见邵言堂弟的心上人,也见一见那个草包花痴哥儿,回去好取笑邵言一番,哈哈!
果真没等多久,身量伟岸一袭暗色锦衣的男人出现在转角廊下,向小厅走来,身后跟着商十,后者脑袋深深垂下,几乎快要埋到胸口了。
林东恒笑着迎上去,“怀舟怎么这样晚,我已备下好酒好菜,快来入座罢!”
裘牧霆视线不着痕迹在小厅扫了一圈,最终在安静站在角落的哥儿身上停住,很快又移开,“被这蠢笨奴才耽误了片刻,还请见谅。”
商十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肩膀埋着脑袋,只当自己不存在,以免爷又迁怒于他。
“哈哈,商十犯了何错?怀舟莫气。”林东恒把人拉到桌边摁着坐下,就在他邻座,又朗笑着拉过裘天启,看着似是让他紧邻裘牧霆入座。
裘天启自觉自己身为小叔的侄儿,在人家家中做客,挨着小叔坐,也很合适,于是便坐了下来。这样一来,小叔左侧便是林老爷,右侧便是他了。
谁知刚刚坐下,便忽而感觉一阵摄人气魄从身侧传来,阴冷逼人,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他的脚背,也忽而一阵剧痛。
“嘶!”裘天启猛地跳了起来。
所有人望了过来,林家几位长辈更是目露关怀,“慕公子,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裘天启有苦难言,低头看了一眼自个的鞋面,有些湿,小叔刚从外面回来,鞋底肯定也是湿的。
真是好巧哦。
小叔一双丹凤眼威严而不悦的望了过来,眉峰压低格外严厉,声音低沉,“天启,一惊一乍成何体统,初来乍到便失礼于人,罚你去面壁思过。”
裘天启:“……”还不是小叔你踩我!
面上很服气的认错,“……是,天启知错。”
众人替他求情,但裘天启已不敢再坐,他又有多坚强呢?再捱不住小叔带内力的第二脚了啊!
他走到小厅外,于商十并排站在一起,面壁站着。
见此,林东恒与云书也不好再劝了,毕竟认真说来,这是人家的家事,似乎慕家家教颇严呢。
小厅外屋檐下,裘天启手肘捅了捅商十的腰,小声道,“商十,小叔为何踩我?”
商十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林东恒让忌女把裘天启坐过的椅子搬走,去搬一张新的来,依旧是放在裘牧霆身边,对自家哥儿温和道,“瑞宁,既然慕公子不便,那你便依旧坐在怀舟身侧吧。”
“是。”林瑞宁乖巧点头。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外头,商十憋笑:“现在你知道爷为何会踩你了吧?”
裘天启:“……”
商十补充:“之前爷身侧坐的也一直是林少爷。”
裘天启:“……”原是我不配,碍了小叔的好事。
屋檐下,二人肚中咕咕叫,望着绵绵细雨,无比惆怅。
一道纤瘦身影出现,商十与裘天启连忙转身面对墙壁站好。
忌女端着托盘,上头盛着几碗饭菜,是老爷让她送给慕公子与慕老爷的随从的——左右她站在少爷身后也无事,那双布菜的公筷,又被慕老爷霸着了,她是只能光看着慕老爷给少爷夹菜。
林瑞宁胃口小,第一个放下筷子站起,“爹爹,瑞宁已吃饱,今日有些乏了,想先回院中歇息。”
“好,你出去了两回,让忌女给你送些热水去暖暖脚。”林东恒怕哥儿着凉。
“瑞宁失陪了。”林瑞宁含笑离席,走出小厅。
裘牧霆眯起丹凤眼,将公筷搁下,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怀舟怎不等我撞杯,自个便饮了。”林东恒望着哥儿身影走远,收回视线,看到这一幕又笑起来,打趣着,倒是并未多想。
林瑞宁鞋袜虽然未湿,但鞋底较薄,方才脚底便有些冷,因此是真的直接回小院。
忌女见到少爷出来,连忙跟过来,二人从廊下走回,还看了一眼那二人。
待他们走后,屋檐下猪瘾犯了的二人含着美味的鸡肉抬起头来,对视一眼,裘天启疑惑,“商十,方才是不是有人经过?”
商十叼着鸡腿摇摇头,“不知,话说林夫郎的手艺真不错,嘿嘿……”
回到小院,林瑞宁取出两锭五两的银子交给忌女,“去交给世叔罢。”
忌女接过,却不急着走,而是说道,“奴婢先替少爷打盆热水来,少爷暖暖脚罢,别冷到了。”
“嗯。”
忌女做事麻利,很快便打来一盆热水,林瑞宁坐在桌边泡着,她去送银子,回来看着却有些不高兴了。
林瑞宁单手托腮,懒洋洋的,看她小脸鼓起,不由有些好笑,“哟,这是谁惹着我们忌女姑娘了。”
忌女听着少爷嗓音温柔绵软的调笑,耳根微红,臊得低下头去,那丝烦恼也消了,乖巧的回答,“没有的少爷,忌女并未生气。对了少爷,牛角村好似爆发了山洪,来往不便又危险,因此老爷留了慕老爷在府中住一晚。”
她也是因此而有些沮丧烦恼罢了。
本以为慕老爷再会抢活,也只在白日出现,谁知如今他晚上还会出现。
林瑞宁听着微愣,“那慕公子呢?爹爹可是也将他留下了?”
忌女摇摇头,这回却是笑了,“没有,慕老爷赶他去客栈住,少爷该放心了。”
哼,那个慕公子花心轻浮,若是留宿府中,她定是不放心的,非得守在门外一整夜不可,要守着她的少爷!
林瑞宁看着小姑娘格外提防慕天启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忌女啊忌女,你可是提防错人了。
想到那个男人,林瑞宁双脚浸在热水中,视线越过门口落在院外,望着随风斜飞的绵绵细雨有些出神。
慕怀舟此人的相貌,性格,能力,他无一不喜欢,挑不出任何错处。但……
他并非一个真正的尚未及笄的单纯哥儿,末世几年,万事早已看透,更加懂得人心复杂善变的道理。
即便再重的承诺又如何?昨日言之凿凿发誓许诺,今日便可将发妻推给丧尸挡路。昔日恩爱夫妻,末日嫌弃对方是累赘。甘心洗手作羹汤者,多落得人老色衰被抛弃的下场。
与其谈感情,不如搞事业。
银子才是宝贝,爱情都是累赘。
将未来全部压在一个男人身上?赌他不变心养你一辈子?傻不傻。
泡过脚后,林瑞宁有些犯困,也不勉强自己,直接便睡下了。
等他醒来,忌女鼓着小脸,又有些不高兴的告诉他一个消息,“少爷,方才老宅的人来通知,明日那位表小姐的铺子开张,老夫人说,所有人都得去替她祝贺,要买一件首饰以表祝福生意兴隆之意,给个好意头呢!老爷和夫郎推不掉,也只能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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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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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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